第一百五十三章 死亡的阴影(6)
一道寒光闪过,周延的剑自手中飞而出,入周丞身侧后方的柱子中;再看周延,右手已垂在身侧,鲜红的体顺着他的指尖远远不断的滴淌着,似已全然没了知觉,不难看出其伤势之严重。
看着周延那垂立在身侧被废掉的右手,周丞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尽管知道受伤是在所难免,又或者说这种结果反而才是最好的?仅仅只是废掉一只右手而已,总之周丞认为会有这种结果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半点质疑。
突然,一口鲜血吐出,不是周延,反而是赵子恒?只见他弯下身以剑没入地面来支持逐渐失力的身体。
周丞蹙眉,道:“怎么回事?”
虽说周丞一早就发现也知道赵子恒的身体情况,可终究不清楚其中原由,前一刻还若无其事、势如破竹的废了周延一只手,此刻怎么就显得摇摇坠呢?
王冶还是没有做声,他紧闭这双眼不让自己去看,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传到耳中的一声闷响让他睁开了双眼,只见赵子恒以单膝落地以剑抵住周延一个飞踢的姿势后退了数尺远,待停住后鲜血再次从赵子恒口中不断出。
见到此状的武曜再也按捺不住,不顾王冶的阻拦就要上前,毫不意外的再次受到王冶的阻拦,然而这一次武曜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将其挥开,岂料王冶纹丝不动?武曜急了就出手,当然,他不是王冶的对手,还没看清楚王冶的动作便被他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王大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一定要说,再这样下去皇上会很危险,你可以坐视不管,但我不可以,我奉将军之命必须在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一定会保护皇上的安危。”武曜难得对王冶的语气带着愠怒,就好像回到两人相识的最初。
这一次王冶没再像之前那样保持沉默,而是定定的看了武曜好一会,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打量着武曜,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从将军那里听到多少和知道多少,在我看来你还未足够成,有些事你可以不知道,但你要懂得如何审视,这场战斗不允许任何人手,包括你我,明白吗?”
武曜睁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冶的话乍听之下像是在说教,可与他相处时不短的武曜自是明白,能让王冶把话说到这份上自是有原因的,即使他现在还不了解,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反驳了,更无力再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来让王冶为难。
见武曜全身已经放松,王冶也就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他知道武曜仍很,但现在他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只要武曜能够明白自己的立场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王冶和武曜的言行都被周丞与单臻收入眼底中,默契的两人换着视线,却是谁也不明白其中含义,这是正常的,毕竟王冶和武曜是相处已久的同僚;不过,无论是周丞还是单臻都明白,王冶和武曜重视与终于赵子恒的心情势一样的,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赵子恒陷入危险,但不包括眼下的情况。
就算是风清寒,对这种突变的情况也感到颇为不悦,他不是不知道赵子恒的身体情况,可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更不希望赵子恒因此而失利,就在他想着该决定如何的时候,周延和赵子恒再次对立上了。
现在手中的两人,周延就算废了右手、丢了兵器,拳脚相加也能应对;相反赵子恒就不行了,他深知连站着都很吃力,躲过周延的攻击已是尽力全力,何况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做出反击?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够看出这场比试的胜负,因为谁都知道意外随时会发生,何况还是周延与赵子恒,所以更加无法对结果轻易揣测,没人能够轻易下定结论;然而,这场比试终是在一个意外之外的情况下画上了休止符…
“不!”
“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在一个周延拥有者绝对最佳时机而解决赵子恒的时候,却因在千钧一发之际周延的动作突然停滞,只是眨眼的时间,赵子恒的剑已刺穿他的膛…
赵子恒愕然而吃力的维持着站立看着周延,他当然注意到周延的动作瞬间停滞,虽然不明白为何,但他已经无法控制住那挥出的一剑,于是只能看着鲜血从周延角溢出,再看到他角边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最后缓缓的在他眼前倒下…可是,赵子恒已经无心理会眼前因被他的剑刺穿膛而倒下的周延,因为在刺穿周延膛的同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光是想到就痛彻入骨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寻声而望去,眼前所看到的没有让他失望,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那最让他心痛的人儿,看着她,他努力的勾起角一抹弧度微微上扬,带血的微微翕动着,终究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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