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该死的掷弹筒

　　炮袭声响起的的时候，我还背着二娃，我下意识的便把二娃的尸体抗在自己的背上，这样从一定程度上算是减少了弹片对我的威胁，但是心却被道德这把锋利的剑刺得生疼，好像二娃还没有死，还能感到痛苦一般，好几次我都想要把二娃倒在身下，但身体好像僵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在炮击的间隔更换位置，也一样忘到了一边。

　　“干得不错，不过该换换地方了。”耗子在炮击间隔滚了过来，一把拽住我，换了一个躲避的位置，而二娃的尸体就仍在了原地。听着耗子的话，我心里一酸，喉咙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真不知道耗子是不是在说反话怪我胆小，但是看着耗子的表情，却没有感到一丝责怪的感觉。

　　“不错。”不远处的柱子也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跟着我，一起动作。”耗子用力的拍了我脑袋一下说道。

　　不断的炮击，我随着耗子不断的预判着着弹点，不断的躲进不同的掩体，学着耗子的军事动作，不得不说死亡是最好的老师，如果军训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掉队，渐渐地我已经能够跟上耗子的节拍，时机的选择也越来越准确了。

　　“鬼子上来了！”炮击刚刚停止片刻，阵地里就传来战友的喊声。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各个班长，排长大声的喊着。

　　我，老鬼，耗子手里都是三八大盖，柱子是捷克式机同时旁边还有刚刚缴获的一歪把子，而旁边的第二击手竟然是四喜，真不知道这个四喜是怎么当的这个班长。

　　“柱子，别用那歪把子了，那东西毛病太多。”老鬼看了看柱子说了一句。

　　“遵命，比我老娘还能唠叨，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破歪把子火力太弱，500米外狗都打不死，而且这他妈的两条腿（机支架）这么高，我可不想挨黑！”柱子稳了稳手里的捷克式轻机，转头和旁边正在给歪把子上油润滑的四喜说道：“喜子，这回咱们争取搞了鬼子的脖子（92式重机），倒时候这把捷克式就归你了怎么样？”

　　“真的？”

　　“这个你得问排长。嘿嘿！”柱子一脸笑。

　　“草！”

　　“准备战斗！”排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训斥传到了我们这边，柱子和四喜同时闭上了嘴巴。

　　“所有人听到我的命令再打，法不是人的那个，不管你，其他人别浪费子弹！”营长大声的喊道，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这小子声音特别大所以才当上的营长。

　　“鬼哥，法不是人的是谁啊？”几轮炮击活了下来，大家已经熟悉了很多，所以我也问起了身边的老鬼。

　　“碰！”身旁耗子的突然响起，300米外的一个鬼子应声倒地。

　　“好！”阵地里传出一片叫好的声音。

　　“我草，鬼哥，300米开外啊，蒙的吧！”我冲着老鬼吃惊的喊着。记得前世看过一个抗的电视剧，刚一开始，一个八路军千米的距离，无瞄准镜单发命中，当时我就真想问问那个导演脑袋有没有毛病，千米的距离用现代的武器，配上高倍瞄准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千两百五十米的距离都进入美军狙击手的猎杀记录了，没有瞄准镜这么远单发命中的概率估计比500万连续让我中的概率差不多，艺术的夸大啊！所以可以想象我看到300米外的一个小点点随着一声响后倒下后心中是多么的震撼。

　　老鬼则一脸平淡的冲着我微微一笑，回答了我的问题：“这一确实是蒙的，第一是试。”

　　“但这不是。碰！”耗子的话音未落，手里的再次响起，命中！

　　“好！”阵营里再次热闹起来，真是他妈的鼓舞士气啊。

　　“还真不是人啊！”看着远处倒下的鬼子，这么远的距离只是一个小点倒了下去，我几乎都没有中弹的位置。

　　“顺便说一下，距离超过了300米。”耗子边说边来了个标志的微笑，不过现在看到一点都不觉丑！

　　“妈的，以后一定要和耗子好好学学，真他妈的帅气！”我心里刚做打算和耗子说声拜师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算了，还是活着离开战场以后再说吧。”

　　“等会，距离再近点，看看老子的机威力！”柱子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好像有点不服耗子的意思。

　　“柱子，你还是别头那么早了，鬼子的三八大盖，可不是**的烧火，你头太早了，一会儿第一个打的就是你这机。而且咱也没和鬼子练过，不知道这小鬼子冲锋使什么法子？”老鬼拦住了柱子的表现**。

　　耗子的第三还没有发，火便正式展开，歪把子，三八大盖，捷克式，汉造，中正式，各种各样的武器此起彼伏。拉栓，弹，瞄准，可是手里的一直在微微的晃动，刚刚瞄准好，一声子弹的破空声吓得我猛地一缩脖子，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扣动了扳机，由于缩脖子的动作，造成肩膀没有顶住后托。随着声响起，三八大盖的后坐力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嘿嘿！有只小鸟掉下来了！”旁边的耗子不和适宜的来了一句。

　　“还好是三八大盖，要是田你这小身子骨估计能飞出去。”旁边的柱子也开始讥讽我。

　　轻轻的晃了一下肩膀，重新趴回了战地，拉栓，上子弹，瞄准，开，一气呵成，一个鬼子应声倒地，好像子弹集中了他的大腿“草！我瞄准的是脑袋啊！”我心中暗骂的同时侧头看了眼耗子，希望耗子能给我一些提示，但是耗子给了我一个不怎么样的表情，转身就走了。“妈的，这可是老子第一次开啊！”心里又骂了一句，两百米杀人，虽然是鬼子是敌人，但是杀人的感觉还是让我心里抖动了一下，看着倒下的鬼子，我心里竟让升起了一丝猎杀的快，这和前世用刀杀人的那次感觉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快，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猜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狠兴奋，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做好了第二次击的准备。

　　刚刚准备开，就感觉背后被人一拉，一下子爬进了阵地，下巴在战壕的边沿处撞了一下，那种酸疼的感觉让鼻涕眼泪立即滑了出来。但是疼的感觉还没有完全占据大脑，我刚刚爬着的阵地上就被机扫起来一层土，子弹打在土上的声音真他娘的好听，经历了一会儿的战斗，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可以理智的行动了，甚至开始能够融入这样的情况当中，即使子弹就在我头顶飞过，我也不会像刚刚开始时那样四肢发凉，括约肌发松，想要子的感觉让人感觉实在是不好，看着不远处，蹲在阵地里捂着脑袋发呆的新兵，嘴里不由的骂了一句：“孬蛋！”

　　“草，没看到鬼子机都架起来了吗？三机都瞄着老子这里？还你妈的不躲啊，想死啊！”柱子那臭嘴带着唾沫星子了我一脸，不过整个阵地都是硝烟混着火药再加上血腥的问道，相比之下柱子的口臭已经不再可怕了。

　　“转移，转移，柱子，快！”老鬼一边喊着，一边快速的向其他的地方移动，虽然没明白老鬼的意图，但是我和柱子还是本能的跟着老鬼，跑了起来。

　　“轰！”连续几发手雷落在了柱子刚才设计的位置。

　　“草！什么东西！这么准？迫击炮吗？”柱子抱着脑袋，拍着老鬼大声的喊道，刚才连续的爆炸声让我们大家耳朵都有些聋。

　　“掷弹筒！他妈的！是掷弹筒，听得见吗？”鬼子同样大声的喊着。

　　“听得见，，真厉害，掷弹筒能打这么准吗？蒙的吧？”柱子回应道。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和我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的柱子喊道，同时将一个之前被我们打死的鬼子的钢盔顶在了脑袋上，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能活命，我可不在乎穿谁的钢盔。

　　“鬼哥，咋办？这他娘的掷弹筒太厉害了，直接就炸进咱的战壕里了，连个躲避的死角都没有。”柱子身上也被弹片划出了血口子，一边做简单的处理，一边向老鬼喊着。

　　“碰！”一个弹片飞到我脑袋上的头盔上，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赶紧把手伸进头盔，仔细的摸了一圈。“还好，还好！没事，没事！”我呼吸急促的告诉自己。

　　“还击，还击，给我狠狠打鬼子的掷弹筒！”营长，排长大声的喊着。

　　鬼子的歪把子虽然击可以连续击，但是一般情况下也就打个几十发。掷弹筒连续发了七八轮过后，鬼子的歪把子的子弹也进入了断档期，火力压制明显减弱了。

　　“耗子！”柱子另一次的老鬼喊道。

　　“知道！”离我们不远的耗子，一转身向着阵地其他的地方钻了过去。耗子的前进动作几乎是四肢并用，不像是弯在跑，而是向山里的猴子在窜，速度飞快。

　　“鬼哥，这小鬼子冲锋不一样啊，看出来了没有，他妈的，小鬼子用掷弹筒压制咱们的机，机压制步，然后步兵冲锋的同时精准击杀伤咱们的兄弟，这他娘的火力和战法咱还是真没见过啊！”四喜看着不远处几个头部中的弟兄对这老鬼说道，顺着四喜的目光看去，几个头部中弹的弟兄躺在那里，由于200米开外，三八式步那6。5mm口径，9克的弹头，700米/秒的初速所造成的效果就是停止作用比较小，贯穿很强，因此没有形成脑袋后壳整体飞掉的惨像，不过出来的**依然让我胃里一阵的翻腾，好在刚才已经吐了不少，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了，看着不断出的**，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他娘的比胳膊和大腿可是刺多了。”

　　“嘿嘿，看多了就好了！”柱子看我面色发白，拍了怕我后背，说完便一个翻身又架起了机，老鬼也一样的爬了上去。

　　“都他娘的起来，爬起来给我打，谁在缩在战壕里老子毙了谁！”营长扯着脖子喊着，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看看四周，很多兵都被鬼子刚刚的强大火力吓得蹲在战壕里浑身哆嗦了，我心里则是把前世那些抗题材的电影和小说的yy型作者骂了一通，怎么想的一个，他妈的怎么伏击的鬼子，鬼子一死死一片，八路一个都不挂，挨了也能再干掉几个，这他妈的艺术夸张的也太强大了。而眼前的情况是鬼子他妈的太强大了，给我的感觉几乎个个都是神手，200米的距离，从跑步到静止、寻找目标再到拉栓，瞄准，开，每个士兵几秒之内都能完成，动作统一，准度高，机不仅仅有歪把子还有看上去有些向柱子的捷克式的机，火力也很猛，再加上那精准的可以能打进我们战壕的掷弹筒，看看周围的死伤，再看看前面的鬼子，我们这个营依仗着战壕竟然比鬼子还要死的多，而且我们的人数还有绝对的优势。

　　“草他妈的，都给老子起来，是爷们都就别缩在下面，一帮软蛋，都给老子起来！”这次营长骂的主要都是我们这些新兵，老兵一见鬼子火力减弱，便立刻趴回战壕疯狂的向着鬼子的掷弹筒和机进行回击。

　　“开，开，快打！”老鬼也张嘴冲着我们几个新兵喊着，看来我们这些新兵的畏惧，让他们几个承担了更多的火力。

　　头顶上的战壕不时的传来子弹集中土堆的“扑扑”声，想要站起来击，可是大腿像是僵住一般。“呼！呼！呼！”我可以清晰的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口好像被石头着，喉咙似乎哽住，我知道这是紧张造成身体内血升高而造成颈部神经引起相应的反应。使劲的要了一下舌尖，这是在高考的时候班主任教给我们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用到了，舌尖传来的痛感立刻分散了压力，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看着柱子和老鬼他们冒着弹雨不断的还击，那种自责像大石头一样在我的口“草！死就死吧！”鼓起勇气，一个翻身，趴回了战壕，子弹打在周围的土堆上，熟悉的扑扑声再次传入耳中，这种随时都会中弹的恐惧很难让你准确的瞄准敌人，手一直在晃，身边不时的传来哭爹骂娘的喊声，也扰着你的心神“放轻松，他们打不到你，你的位置很好！”耗子跑过我身边说了一句，这话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稳住了我的心神，深呼吸，瞄准，因为距离不远，风的影响很小，食指轻轻的扣动扳机“碰！”瞄准的鬼子应声到底，子弹刚好打中他的口“好！”身后的耗子说了一句，接着跑向了其他的地方，看着耗子的背影我嘀咕的说道：“他们打不到我，我的位置很好！”我嘴里不断的重复耗子跟我说的话：“他们打不到我，我的位置很好！”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但是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却能让我更好的击，至少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看着倒在我口下的鬼子，我不得不承认，杀人所带来的刺真是无可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