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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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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了爷爷留下来的柜子。

  柜子里面,是一个大的木箱,我打开木箱,里面又是一个木盒。

  这是啥意思,套娃啊

  我疑惑的把这个跟我书包差不多大小的木盒拎了出来,里面沉甸甸的。

  打开来,里面摆着三件东西,一个蓝布包袱,一个檀木长匣,一个牛皮口袋。

  那木匣,我已经见过了,里面放的是引魂香,但我打开一看,木匣的一侧又多了一个夹层,铺着软布,上面着三银针。

  这银针,我却也见过,正是爷爷以前曾经给人针灸用过的,我不由暗叹口气,爷爷,我可不会针灸治病,你把这个给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接下来,我又打开那个牛皮口袋,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支笔,一盒朱砂,厚厚的一沓子黄纸。

  最后,我解开了蓝布包袱,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呆了,这包袱里面,竟然是一叠叠的钱,其中有一百元的,也有五十元的,一数,差不多有十几叠之多。

  我想起了爷爷的话,心中不由感慨,他老人家一生节俭,茶淡饭,不舍得多花一分钱,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切。

  通知书很快就拿到了,我终于安下心来,独自一人在家中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转眼匆匆,马上就要到了该离开的日子,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一个大号行李箱里面,然后走出家门,把门窗紧锁,栅栏关闭,最后望了一眼我的家,转身而去。

  我是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许多乡邻前来送我,有送吃的有送喝的,我含着眼泪一一谢绝了他们,这些朴实的村民们,并不知道爷爷已经走了,我也只对他们说,爷爷去了远方,说不定何时就会回来,而我大学毕业后,也一定会回来看他们。

  就这样,我孤独地踏上了列车,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远行,望着车窗外渐渐模糊的青山,我不知道,此生何时才能再回故乡了。

  平山市,距离我的家乡,跨越了两个省份,千里之遥。我在火车硬座上熬了整整十多个小时,才终于到了这个我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这座城市,要比我们的小县城大的多,街道宽阔,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林立的商铺,和熙攘的人群。

  我这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一时还真有些眼花缭,应接不暇,还好,学校的车就在火车站外,有人在那里负责接待,我按照通知书上面的介绍,很容易就找到了校车,刚好还有一个空位,于是我上车后,很快就出发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就顺利的到了学校。

  这学校的位置有些偏僻,不,简直就是太偏僻了,居然设在郊外的一片庄稼地里,远处还有个小山,望去一片绿油油的。

  远远看时我还以为是一个度假村,结果校车直接就拐下了公路,停在了大门口,登时我的心就凉了。

  刚从山里出来,这尼玛怎么又进山了

  下了车,放眼望去,这学校的建筑还颇有怀古的风格,大院里面有两栋教学楼,还只有四层高,斑驳的楼体,陈旧的门窗,怎么看怎么眼。要不是门口一个钥匙形状的牌子上写着:平山市师范附属艺术学院。这么一行字证明了这是个大学,我简直以为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结果又回到我们高中了。

  算了,破就破点吧,240分的学校,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也不是来享受的。我安慰着自己。

  进入校园,倒是热闹,接新生的条幅到处都是,熙熙攘攘也是好多人挤在一起,只是很多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有的说:“这什么破学校啊,简介里写的好的,结果大老远来了是这个,这荒郊野外的,孩子想上个街都费劲,出个门都难,一万多学费花的太冤了”

  还有的说:“其实也好啊,你想想,现在这城里花花绿绿的东西太多了,孩子要是总往外跑,整不好就得学坏。我就觉得这地方好,跟监狱似的,想跑都跑不出去,然后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旁边一个人接话说:“就是就是,都说现在孩子上学贵,其实都吃喝玩乐搞对象了,这回四处都没有花钱的地方,看他们还嘚瑟不。我查看过了,整个学校就一个小卖部,旁边还有个吧,说都是学校开的,孩子在这就放心吧,老省钱了,想花都没处花啊”

  当然,这种论调的基本都是家庭条件比较一般的,实际上有好几个家长,下车只看了几眼,甚至都没让孩子进学校,转身就打出租走了,估计回家另花高价区别的学校了,这种一般应该是家里有钱,孩子又学习不好的了。

  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这都跟我没关系,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就在这里混了。

  很快,就有负责接待的老师和高年级学生安排我们的一切,办手续,学费,分宿舍,领生活用品,一直忙了小半天,才算安顿了下来。

  我们的学生公寓,倒是还算好些,看着比教学楼要新,也是两栋,一个男生公寓,一个女生公寓,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两栋楼是面对面的,而且距离还近,不少男生就已经开始私语,甚至坏笑起来,有几个已经开始往女生宿舍里面瞄,我不屑的看了他们几眼,心想这些家伙估计下午就得出去买望远镜。

  我独自拎着行李和铺盖卷走进楼里,上上下下都是穿梭的学生,还有家长。看着那些头大汗拎着各种东西跑上跑下的家长们,我心里有点隐隐的难受,别人都有家长来送,唯独我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楼里面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我全当听不见,那都跟我没关系,我并不属于这里,我默默地告诉自己。

  我的宿舍在三零三,上了楼梯右手第二间就是。打开房门后,宿舍里已经有一个比我先到的了。他长得斯斯文文,个子不高,瘦的,戴个黑边眼镜,头发有点稀少,大概是天热,头发混合着汗水贴在脑门上,看着跟营养不良似的,正在那里收拾东西。

  见我拎着大箱子进来,他忙上前帮我接过去,我笑着打了招呼,和他一起把东西都搬了进去,找了个没人的下铺把铺盖往上面一丢,这才坐了下来,长长的吐出口气。

  接下来,我们俩互相认识了下,这哥们看着文静的,居然就叫文静,姓胡,胡文静,听口音像是山东的,但这体格和脾气可不像,我有些想笑,都说山东大汉山东大汉的,这回我倒认识了个山东小汉。

  他跟我说,他也只比我早来了一会,还有个人,是两天前就到了的,爽快的,闲不住,刚才还在里,这会儿,应该是出去窜了。

  我简单把铺和行李整理了一下,东西都放进柜子里,然后正要出去打水回来洗一下的时候,宿舍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留着板寸,体格壮,脸上还有几个青春痘,看起来有点愣头愣脑的家伙闯了进来,胡文静说:“阿龙,这咱们新室友,刚到,叫韩青天。”

  这个叫阿龙的呲牙就乐了,摸着脑袋说:“哎呀,咱们寝来了个青天大老爷啊。”

  这哥们口东北口音,我不由倍感亲切,因为我的家乡,正是长白山一脉,我也是个正经的东北人。

  而且我这外号,高中的时候就有人叫,想不到刚来到大学第一天,居然也有人这么叫。

  “叫我小天就行了,你来的早,以后多多关照啊。”我笑着对他伸出了手,他哈哈一笑,顺手在我的手上拍了一巴掌,大大咧咧地说:“行啊,甭客气,我叫王志强,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现在给自己改名叫王金龙了,你就叫我阿龙吧,我听你也是东北老乡,没说的,这就是缘分啊,待会中午饭我请了,然后下午带你们四处转转,熟悉下环境,我跟你们说,别看咱这学校偏的,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想干啥都有。”

  他说起话来就喋喋不休,不但嘴贫,还像个话唠,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点着头,他说着说着估计是兴奋了,又神秘地低声音说:“而且我还告诉你们,咱们寝室这个方向是最好的,看见没,对面就是女生楼,这大夏天的,养眼啊你们在看看咱们对门,他们就惨了,窗户外头就是玉米地,夏天的时候还能看见点绿,等过了秋,那就是一片荒地,啥也看不着,啧啧,我都替他们堵得慌啊”

  他说到这总算才是住了嘴,我心想也不能冷场,于是也没话找话的说:“你说,咱们学校咋建在这么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来这要是有点啥急事去市里,连个车也没有啊。”

  他一拍大腿,愤愤道:“谁说不是啊,本来我是打算换个学校的,说实话我们家也不差钱儿,可是我那个老妈非说这里好,跟监狱似的,能收收我的子,然后把我丢下就回家了。把我气坏了,要不是看着咱学校的妹子质量还算凑合,跟你们说,我早都跑了,学费我都不要了嘿,我还告诉你们,昨天中午我还无意中发现的一件好事,就在后面的玉米地里”

  这家伙就跟讲故事似的,说的眉飞舞,胡文静也听出意思来了,忙凑过来问:“快说说,你昨天中午发现什么好事了”

  阿龙不坏好意地嘿嘿笑了,却板起脸,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这事儿不好说,儿童不宜啊,传出去也不好,改天,改天再说”

  我不由疑惑了,到底有什么事,让这小子居然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儿童不宜的,还是玉米地里,难道是那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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