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谁是残废

　　那辆车的主人显然是很不耐烦，他从车窗探出头，对着就连骂了几句脏话，本来还觉得抱歉的，因为毕竟是挡着了路，可是现在听着这个男人口中不断爆出的脏话，心中也来了气，正打算狠狠地骂回去，脚一软，就向地上跌去。

　　“原来是个残废”那辆车的主人说的话真的很难听，他不屑地冲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那张烧包的脸，真想让人一巴掌把它给拍歪。但是现在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根本就无法把他的脸拍歪。

　　“暖暖，你怎么了”一只手伸向面前，抬起脸，刚好对上张远航关切的眸，张远航的眼睛，已经不再是嗜血的红，他眉眼清明，脸上洒着阳光，仿佛，他还是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没事。”不想要张远航看出身上的异常，挣扎着就想要站起身来，可是，的腿脚都是麻麻的感觉，根本就站不起来。

　　“你这个残废，说，你就别继续在这丢人现眼了，正所谓好狗不挡道，你还是赶快给让路吧”身后那辆车的人又开始鸣笛，还接连说了好几句难听的话，现在遇到了张远航，也懒得理会那个男人，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对于张远航，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对待吴雨欣的手段，真的是非一般的，尽管他做出那么的事情，都是为了给出气。

　　“你说谁是残废”张远航蓦地转过脸，他转脸的刹那，发现他的眸中竟然又浮起了一抹猩红，那抹猩红虽然算不上多么明显，但看上去依旧令人胆战心惊。看到张远航这副模样，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有说出口，方才说是残废的那个男人竟然在车里跟抽风了似地抖动了起来，他胡乱抖动了一会，然后就猛地抓住方向盘，一转弯，就向马路边上冲去。这条马路是依河而建，他这么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连人带车都冲进了那河中。车子坠落河中，水花四溅，他的身子被卡在了车中，他挣扎着想要从车子里面出来，可是，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出来。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小丑，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在众人面前上演着供人取乐的戏码。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他口中发出，想，这个男人应该是会水的，就算是不会水，他也不会被淹死，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汽车并没有沉入河中，而是一直漂浮在水面，仿佛是有人故意要将他的痛苦暴在众人面前。看了一眼身旁一脸冷漠的张远航，忽而明白，张远航这是想要为出气，他要看着这个男人凄惨地死去。

　　“张远航，算了，你还是放过他吧”怕再这么折腾这个男人下去会出人命，急忙对张远航说道。

　　“暖暖，地上凉，你先起来。”张远航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伸出手，想要把从地上给拉起来，虽然不想碰到张远航的手，更不想要他帮忙，但是，也不想一直坐在地上，是以，还是向着张远航伸出了手，让他拉起来。

　　张远航将拉起来之后，又差点跌倒，他扶着，才勉强站稳，半蹲子，用手轻轻了一下的小腿肚，那种麻麻的感觉才又缓缓褪去，现在的腿脚虽然依旧有些无力，但是最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倒在地上了。

　　“救命啊啊救命啊救救”那个男人的叫声越来越凄惨，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见义勇为，有人掏出手机报警，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颇为寒冷的天气跳下河中，把这个男人从河里救上来。

　　那个男人一直激动而又焦急地挥舞着双臂，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周围的水竟然一点一点变成了血红，仿佛，是他的身上了血。

　　他的上半身几乎都在河水上面，显然没有受伤，他的下半身虽然被卡在了车中的，但是也不可能受伤，但是他周围的河水却是越来越红，他的叫声，也更为凄厉。

　　“啊救命啊救救”那个男人简直绝望到了极点，看到他这副模样，心有不忍，他对说的话的确是不好听了一些，但是也用不着受这么重的惩罚啊，他骂了，再骂回来就是了，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想到这里，急忙对张远航说道“张远航，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暖暖，他骂你是残废，他骂了你，绝对不可能放过他”张远航眸中血红敛尽，他看向的眼神，温柔之中带着缱绻，但是，却令头皮发麻，张远航，这是铁了心要杀死这个男人呢

　　微微咬，正想着该说些什么话让张远航放过这个男人，谁知，竟然有一条腿从河中汽车的车窗里面漂浮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当然，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人，不止一个，好多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道“好恐怖啊，他的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掉下来”

　　“是啊，按理说是不可能掉下来的啊，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河里该不会是有水鬼吧是水鬼把他的腿给撕了下来”

　　“好可怕，幸好刚才只是报了警，没有一冲动就跳了下去，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

　　血，越来越多，那个男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无力，知道，他支撑不了多久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一点一点四分五裂，就连，他的脸上，都在往外冒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远航，角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温柔的笑，他的温柔，令恐慌

　　“啊…救…救命啊…”那个男人的嘴，猛地被撕裂，他的脑袋里面就像是被了一个炸弹，脸上的器官，飞离他的脸，凌乱的血漂浮在河面，怵目惊心到了极点。

　　接到报警电话后匆匆赶来的警察，刚好碰上了那个男人的脑袋四分五裂的这一幕，他们张大了嘴巴，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个警察敢跳下去打捞他的尸体，因为，谁都不想就这样被河里所谓的水鬼吃掉。

　　许久许久之后，赶来的警察才回过神来，他们撒下用来打捞尸体的打捞，就开始打捞这个男人身上的碎，闭上眼睛，深了一口气，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这一刻，真的好想，好想扑到顾长风怀中，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气。

　　“暖暖，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方才会忽然倒在地上而且，连站都站不稳”张远航从河面上收回视线，他看着，无比关切地问道。

　　经历了刚才的这一幕，此时看着张远航眸中的关切，只是觉得冷，懒得看他，淡淡说道“没事，只是脚筋了。”

　　“风暖暖，你真当傻是不是脚筋会连站都站不起来”张远航皱眉，他显然是不愿意相信的话。

　　“都说了没事，就算是有事，也不用你管”说着，就向前面走去，前面不远处便是顾长风的别墅，只要到了别墅，就不用看张远航这张令讨厌的脸了。

　　刚才，曾经一度恐慌地以为，会再也站不起来，未曾料到，腿脚失去知觉，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不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力气，越来越不如从前，这一次跌倒在地上，站起来还能够健步如飞，很有可能，下一次跌倒，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么想着，心里不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忧伤，希望生命中最后的日子，能够面向大海暖花开，而不是颓然地坐在轮椅上，做一个连厕所自己都去不了的废人。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想在顾长风心中，永远都保留一份最完美的记忆，不想让他看到一个头顶光秃秃的，生活不能自理的，不想，真的不想…

　　“风暖暖，你就这么讨厌么”张远航快步上前，他固执地拉住的手，显然是不愿意就让这么离去。

　　不喜欢张远航的触碰，想都没想，就想狠狠地把他的手给甩开，只是，手上的力道小得可怜，所谓的甩开张远航的手，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这般看去，像极了擒故纵的模样。

　　“张远航，你放开”微微顿了一下，知道会触怒张远航，但是还是这般说道“对，张远航，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从来，都没有像是讨厌你一样这么讨厌过一个人看见你，就会觉得恶心若是可能，宁愿这辈子都不要看到你不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看见你张远航，请你不要再恶心了好不好”

　　“呵呵，原来所做的一切，就是令你讨厌令你恶心呵，反正你已经这么讨厌，让你更讨厌一些又何妨更何况，讨厌，也是一种感情，或许，你对的厌恶到了极致，生生世世，就再也忘不掉了”说着，张远航就把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暖暖，要你，生生世世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