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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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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医院时天都蒙蒙亮了。我直接去看大嘴。但现在的大嘴还没醒。

  我又找到值班医生问问情况。他正呼呼睡觉呢,这时候也是人睡得最死的一刻。我把他叫醒时,他脾气有些暴,但看清是我以后,态度又缓和不少。

  他的意思,我就放宽心吧,明天白天大嘴准能醒。他还给我提供一个便利,说大嘴房里还有另一张,我要是真放心不下,就躺那张上陪护。

  我说声谢谢,接受了这个建议。还有专门的护士给我拿来一套崭新的被褥。

  也因为实在太疲惫了,我把外衣了,钻进去想睡一会儿,却不知道咋搞的,等再一睁眼睛,天都黑了。

  我灵一下坐起来。旁边正有一个护士给大嘴拔针呢,我还把她吓了一跳,针都没拔好,让大嘴手背上嗤嗤往外溢血。

  护士一边使劲着出血口,一边盯着我。

  我问她现在几点。护士告诉我“晚上六点。”

  我心里上来一种自责感和担心,心说孙全啊,咋跟个小懒猪一样?睡了十多个小时,另外一天没上班,要是被芬姐知道我这么偷懒,不得把我皮扒了?

  我琢磨怎么办才好呢,护士误会我的表情了,告诉我,大嘴中午醒了一会,只是神智还有些不清,又沉沉睡过去了。

  我又凑到大嘴边。但现在的他继续昏睡着,我想跟他说说话也不行。

  我给护士留了手机号,那意思大嘴再醒了,给我打电话。护士应下来。我又急忙出了病房,躲在楼道里措词去了。

  做人嘛,有时候得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我把自己今天干了什么,都编了出来,而且自认天衣无后,给芬姐去个电话。

  接通后很意外,芬姐不仅没有让我汇报工作的意思,还心情不错的叮嘱我,最近工作压力大,让我一定多休息,而且天气变凉了,记得多穿几件衣服。

  我都听愣了,撂下电话后想,这也不像我印象中的芬姐了,哪有一点雷厉风行女神探的架势?难不成她刚嗑药了?才让心态变化如此大?

  我又留意到,妲己下午给我发了一个短信,问我在哪呢?

  我猜她找我有事,就又给她去个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现在这时间,警局早下班了,但我决定还是回去点个卯,转一转。

  我是真没想到,刚进警局大门,就遇到刘文章了,他竟然没走,而且心情也很好,主动跟我打招呼。跟他擦肩而过时,我看他手里拿着厚厚一沓子资料,最面上是一张报纸,其中认尸启事的标题很明显,另外我还认出来了,这沓子资料中包括写结案报告的稿纸。

  我冒出个念头,之所以芬姐和刘文章都这样,是不是因为分尸案结案了?

  我有点难以接受,这案子疑点重重的,怎么我偷懒睡一白天,就这么顺利告破了呢?

  我想问问刘文章,等一扭头,发现他已经出了大门,不知道走哪去了。

  这时后院那里传来动静了,似乎热闹的。我又赶紧奔向后院。

  殡仪馆的运尸车正停在解剖室门前,有俩抬尸员抬担架出来,妲己在后面送他们。

  我看担架上就鼓了一小部分,猜到装的是高丽的半截尸体。

  就凭这儿,能证明我猜的一点没错,案子确实结了,高丽半截尸身也开始往殡仪馆转移。

  妲己还留意到我了,对我摆摆手。我跟抬尸员不,就没打招呼。我直接凑到妲己旁边。

  我俩目送运尸车离开,之后我让妲己追问到底发生啥事了。

  妲己告诉我,今天下午张老爷子招供了,说他们父子跟高丽吵架后,他怀恨于心,把高丽先后杀,又涂鸦愤,最后弃尸荒野。

  按说既然有人坦白,这案子确实能结案了,问题是我往深了琢磨,这老爷子代全了么?高丽下半截尸身哪去了?他煮尸和分尸用的工具又是什么呢?

  我把这些疑问说给妲己听。

  妲己并没参与审问,她知道的也都是听来的。她就又把她剩余知道的全告诉我了,张老爷子说下半截尸体也被他丢弃在郊区了,之所以警方没找到,很可能被野狗叼走了。至于作案工具,就是家里那口大锅和锯条…

  我对这种代不满意,但这话没跟妲己说。

  我表情上一定有所了,妲己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又跟我强调“圈儿,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好奇去哪?妲己不说,还主动去调度那里领了一把警车钥匙。

  我跟她一起上车,本应该我开车,毕竟我是男她是女。但我不知道路咋走,也就没争。

  妲己车技很一般,开的却不慢,路上我俩瞎聊一会。过了半个钟头吧,到目的地了。

  我冷不丁很诧异,心说这大黑天的,我们来漠州看守所干什么?等又一深琢磨,张家父子都被看押在这里,难道妲己是想跟这对父子问问话?

  我俩把车停在接待室门前,进去后,还有一个胖民警跟我们碰面了。

  他专门负责接待这一块的。我跟妲己亮了警官证,我让他帮忙把张老爷子带过来。

  我自认这么说没啥毛病,胖民警却不配合,绷着脸,念叨这么一句“是分尸案的凶手吗?他是刘哥负责的,要问话的话,得刘哥同意才行。”

  我一下就火了,也知道刘哥指的是刘文章。我不再跟胖民警客气,反问他“我说同志,我跟刘文章都是刑警队的,也是这次分尸案专案组的一员,怎么?要不要我们领导跟你们所长沟通一下?”

  我这是故意他呢,他脸色变得很差。

  妲己一直没啥表态,这时突然来了一句,说不用带人过来了,我俩去“号子”里看看就行。

  像看守所这种地方,号子里的气氛不好,那么多耳朵听着,也不方便问话,我搞不懂妲己打什么算盘呢。

  但妲己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听她的。我就没说啥。

  最后胖民警在前带路,我俩跟在后面。胖民警不跟我俩多说一句话,尤其那表情,就好像他家刚死了人一样。

  他边走还边摆几下手机。我跟他不一样,把精力放在路两旁了。

  这都是一个个带着铁栅栏的牢房,现在还没到熄灯睡觉的时间,很多犯人都盯着我们仨看着,还有犯人走到铁栅栏旁边。

  这些人都是恶徒,目光很冷,我有点不自在。

  最后我们一直来到最偏僻的一个牢房前,我顺着铁栅栏往里看,张老爷子就躺在挨门的一张上。

  他病殃殃的,闭着眼睛都没意识到外面有人,就这么睡着。

  他左腿还撂了起来,我看到他小腿都红彤彤的,肿起老高。我心里咯噔一下,跟妲己互相看了看。

  我太清楚这腿为啥这德行了。在我们公安内部,有一种审讯神器,是一种特质的紫红药水。

  被它涂在身上,就好像被万蚁咬噬一样,我还听几个老同事说过,没有嫌疑犯能在这种药水下熬过一刻钟的。

  我猜刘文章审问时,一定用了这种神器。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张老爷子被严刑供了。

  在我们观察张老爷子的同事,牢房最里面的一张上,突然坐起来一个人。

  他主要盯着我和妲己,还喊了句“胖哥,这两位是谁啊?嗯?”

  我听这语气,心说他还横,我也抬头望去。

  这人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右脸上的伤疤,另外他脑袋上一个个不长头发的圆坑,也都是打斗时出来的。

  我知道,在号子里有号头,也叫大油,一般住的就是这号子中最好的位。我因此也猜出来了,这伤疤脸就是这号子的大油。

  我觉得他在找茬,也越发的脸色不善。我还想,真把老子惹急眼了,把他带到接待室好好“谈谈”话去。

  胖民警倒是给他解围了,骂了句“傻彪,好好躺着,啥事都有你呢!”

  傻彪对我冷笑几声,又躺下来。

  妲己并没像我这样生气,她还偷偷掐我一下。在我回头不解的看她时,她又跟胖民警说“兄弟,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了。”

  胖民警走过场的客气几句。妲己又当先往外走。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是真不明白妲己想啥呢。我俩也没在接待室停留,一起上了警车。

  妲己没急着开车,还问我要不要烟歇一歇。

  我意识到,她似乎有话跟我说。

  我就应了一声,还摸出烟点上了。

  妲己等我了几口后,突然问“圈儿,知道狱侦耳目么?”

  我点点头,但这词是在上警校时,教官讲课时提到的。警方破案时,往往会借助其他一些资源,比如线人或者耳目。

  其中狱侦耳目主要是看守所里的这帮重刑犯们,他们被判刑的时间长,警方就跟他们开条件,一旦他们配合警方,对涉案嫌疑犯套话或说服其招供了,警方就给这些耳目记功减刑。

  我不笨,妲己这么一点拨,我全明白了。刚才遇到那个傻彪,就该是刘文章找的狱侦耳目。在往深了说,张老爷子的招供,很可能也跟傻彪有很大关系。

  我连烟没都兴趣了,这一刻,潜意识中冒出一个词来,心说综合种种来看,这次结案是不是真太匆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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