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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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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咬舌时,我先是一惊,又随后安心,心说小哥的通灵术,可是能从哑巴的脑袋里搜出一些东西来的,而现在一看,这幻想也破灭了。

  勇士根本没救活的可能,乍看他四肢一抖一抖的好像还活着,其实这是死亡后短时期内的神经反

  拉巴次仁就跟做错事似的蹲在尸体旁边,眼巴巴看着我们下树,又问黎征“这人脑瓜子劈成两半了,还能通灵么”

  黎征痛苦的闭了会眼睛,他倒没生拉巴次仁的气,只是被这突来意外给闹得,随后又凑到另外两具尸体的旁边查看。

  我印象中,通灵术是针对受术者大脑的,只要大脑还没死,灵蛊就能有所作为,而人断气后,大脑还能持续活跃几分钟,我明白黎征就是想利用这时间差,寻找一线希望。

  不过结果很不理想,没有一个尸体能接受通灵,黎征又扭头看着金成子和湘竹,问他俩有没有什么办法。

  其实他明显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金成子和湘竹的审讯办法还不如通灵呢,而且刚被黎征这么一问,他俩就摇起了头。

  我们都沉默起来,气氛一时间有点冷,我主动凑到黎征身边,拉着他说“小哥,别愁了,明天咱们继续追击黑暗寨大部队,试着抓落单的就是。”

  黎征嗯了一声接受我的建议,缓了缓神又指着那颗被啃的不成样子的人头问“金老哥,你来看看,这俘虏是你们要找的人么”

  金成子倒爽快,甚至也不凑过去细看就摇头说不是,我偷偷留意湘竹的举动,发现黎征问话时,她稍微犹豫下。

  我们又都爬上树补个回笼觉,而且在爬树前,我们还把这三个勇士的尸体堆在一起,其实我们想法很简单,也算是有种侥幸的心理,把三具尸体当成饵,万一这林子里还有黑暗寨的人,那他看到尸体后绝对会来树下。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我补觉倒是补的不错,只是第二天早起时,我发现黎征眼中有些血丝,明显夜里他没怎么睡,都在监视着尸体的一举一动。

  可尸体还是垒在一起,没什么异常。我们草草吃了些干粮,卸下绳继续追击。

  隔了一夜,黑暗寨大部队留下的痕迹变得很模糊,尤其走到草丛时,黎征和拉巴次仁联合起来找线索有多些费劲,甚至有时候线索中断,我们不得不在周围转悠一番,试着找到某些异常,把线索续上。

  这样直到下午,我们才跟踪着来到了林子边缘,本来我还头疼,心说出了林子,黑暗寨留下的痕迹指定更不好找,但没想到,就在林子外,我们发现了黑暗寨的据点。

  我数了数,这里搭建了五个帐篷和一个石屋,帐篷这东西好,只要料备齐,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建出来,而石屋就麻烦多了,就算把石头和沙土准备好,没个一周的时间都免谈。

  我觉得这里不像个临时的据点,还高兴的看了眼黎征,那意思咱们运气赶得好。

  黎征也面,但还是沉住气招呼我们藏起身子,说先观察一下。

  我们身上没涂那些绿油油的颜料,要是大咧咧往草地上一趴太显眼,索各找掩体,金成子、湘竹和拉巴次仁分别躲在一颗老树后面,我和黎征身旁正好有个坑,明显是一颗老树被挖起后留下的。

  我俩就挤着身子蹲在坑里,而且我还趁空编了两个草帽,我俩一人一个戴在头上。

  刚开始,这据点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直到我等的稍有不耐烦时,从一个帐篷里走出三个人来,这三个人一看就是黑暗寨的勇士。倒不是说他们三个都穿着护甲,而是打扮很怪。

  他们脸上没涂抹保护出原来的纹刺,依我看,这纹刺带来的视觉冲击比保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耳朵上还穿着野猪牙,脖子上带有兽骨,手腕上带着铃铛,合力抬着一个石桌,一走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看的既恶心又好奇,悄悄问“小哥,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黎征猜测“他们要祭祀。”

  “祭祀祭什么”我反问一句。

  这次黎征也猜不出来,摇摇头说咱俩看看就知道了。

  我发现有好奇心的不止我一个人,拉巴次仁他们也尽量多探头瞧起来。

  这三个人把石桌就放在靠近林子的地方,又恭敬的念起咒语,还尽心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接着他们返回帐篷,一人抱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走出来。

  我算是服了这个猎头部落,按说杀人夺头的事,自古并不少见,可也没见哪个夺头者能像猎头部落这般疯狂。

  这六个被捧出来的人头,也都是被吃过的,尤其有颗人头的脑门上还留个牙印,说不出的恶心。

  不过这些人头跟我们昨晚看到那个不大一样,昨晚那颗人头,肤白一些,而眼前这六个头,肤都黑,一看就是大峡谷居民。

  我偷偷瞧了瞧湘竹,留意她的举动,这次她没什么过的反应,很冷漠的观察着祭祀者的一举一动。

  这三个祭祀者没少忙活,把人头放在桌子上后,又去帐篷里取了几个碗和一个小鼓出来,我发现他们端碗的态度不一样,其中一个人端碗端的很随意,另外两个人却端的很小心,甚至还极力保持身体平衡。

  我合计着,这几个碗里装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不过隔远看,我也不知道碗里装的什么。

  三个土人来到人头前,把碗放下,又都跪在地上念叨起来,絮絮叨叨好半天。黎征倒是看出些门道,跟我悄声说“他们要祭头。”

  看我不解,他又多说几句“我听过猎头部落的一个传说,叫鼓声响人头,说的是他们每次猎来人头,都要敲鼓庆祝并祭祀一番,之后再献给神灵,这敲鼓与祭祀,目的是把人头中的恶灵排除出去,让神灵能享用到一个更完美的魂魄,至于那碗里装的嘛,我看十有**是清水和生米粒。”

  我又问清水和生米粒什么讲究。

  “生米是寒之物,而恶灵的气更重,如果把生米洒在人头上,恶灵感到同相斥,就会憋不住从头颅里跑掉,至于清水,则是为了净化剩余善念。”

  我被他一说,也回忆起来,爷爷留下的残本中说过,驱鬼用糯米最佳,因为糯米是寒之最,从这点上看,猎头部落的习俗倒跟驱鬼像,只是他们把驱鬼材料稍微做了调整,糯米换成生米,不然糯米洒在人头上,这么强大的寒属,别说是恶灵了,整个人头里的灵念保准都会跑光。

  这时三个土人咒语念完了,又站起身,围着人头绕起圈来,还伸手向碗里抓去,把生米拿出来,往这几颗人头的头发中弹去。

  生米不像米,没那么大的粘,而且还极容易掉落,我发现但凡有生米从人头滚落掉在地上后,他们仨都会仔细的看上一眼,有时候他们看完不在乎,有时候就慌忙跪下来,对着石桌磕头。

  我想了半天也没猜出他们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又问黎征,黎征当过巫师,对这懂一些,说落地的米,那都是被恶灵得,如果米上没粘血,说明恶灵没发怒,要是粘上血了,说明恶灵被折磨的生气了,他们就要拜一拜,恶灵火气。

  我觉得好笑,心说米落地还不是他们没弹好么,又关恶灵什么事呢,而且他们要想米上不粘血,那就少吃点人,别把人头得血糊糊的就是了。

  我们俩在这讨论着,金成子倒是猛地一跳,从树后跳到我们坑里来,而且这爷们身手不错,一跳之下竟没出什么声响,不过他的到来也让这坑的空间显得紧凑。

  黎征知道金成子有话说,拿眼神询问下。

  金成子说“咱们等这三个土老帽拜祭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想办法活捉吧。”

  他面上这么说,但我和黎征知道,他肯定有了什么计划。我就又追问一嘴。

  金成子指着步“我开吓唬吓唬,保准让他们束手就擒。”

  打心里我赞同这种想法,毕竟在我印象里,警察捉贼都是这么干的,但黎征却犹豫,强调道“你要是吓唬不住怎么办”

  金成子很有自信,摆摆手说“这你放心,我会把这打得很恐怖,让他们胆寒。”

  最后看在他这么有信心的份上,黎征点头同意了。

  金成子盯着三个土人瞧了瞧,又扭头看我们一眼,那意思让我们等好,接着他跳出深坑,对着石桌突突突的打了三发子弹出去。

  他的准头很高,三发子弹都打在那几个碗上,尤其有个碗还被打得飞起来。

  三个土人哪料到这突来的变故,都吓得一时慌了神,金成子怒瞪个眼睛,指着他们三吼道“想活命就别动。”

  只可惜他这话有气势,但三个土人听不懂,而且跟金成子想的完全相反,三个土人回过神来后,哇的一声转身就逃,尤其他们跑得速度,依我看都能参加奥运会的百米决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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