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是他
择⽇不如撞⽇,恰巧今天格外的炎热,于是三殿下便提议今天,钟喻夕当然是最赞同的,她怕那个印迹时间一长就会消失掉。
皇子的侍女们都去取泳具了,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来到了泳池。
汉⽩⽟宮的这座游泳池占地不大,但是做工十分精美。
天棚被做成梦幻般的紫⾊,其中不断流动着的灯光,就像是一片无垠的夜空。而泳池內的一侧种有大片的热带雨林植物,宽大翠绿的叶子伸到了⽔面上,另一侧是⽩⽟大理石雕成的雕花柱子,柱子端顶被做成了荷花的形状,配合着幻彩的灯光,这里更像是一座⽔晶宮。
泳池里有八道⽔线,刚够八个人一起比赛,池⽔天蓝,清澈见底。
钟喻夕和⽩芷站在一旁,等待着去换⾐服的皇子。
⽩芷在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而钟喻夕的一颗心跳得飞快,脸颊也染了上粉⾊,很快,很快她就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无论那个人是谁,都将是她最大的痛楚,他们是皇子,她只是平民侍女,这就是差距,是隔在他们之间的一条隐形线。
随着⾝边⽩芷的一声菗气,远远的,七位皇子先后走来,他们都只穿着平角的泳,毫不掩饰那人的⾝材,肌⾁结实,线条完美,长腿宽肩瘦,典形的倒三角⻩金比例,所以说,上帝是不公平的,在赐于他们显赫的地位,完美的相貌的同时又给予了他们另人垂涎三尺的好⾝材。
“夕夕,我要流鼻⾎了。”⽩芷捂着嘴巴,对眼前渐渐走近的七位美男毫无抵抗能力。
“夕夕,你真坚定,竟然都不出声。”⽩芷郁闷的看了钟喻夕一眼,这一看立时就愣住了,只见钟喻夕坐在地上,脸⾊苍⽩如纸,那几近透明的⽪肤上隐隐能看出青⾊的⾎管。
像只断了线的⽪影儿,她眼神空洞,四肢失力,连再看一眼前方的勇气都没有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在撕扯着她的灵魂,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七个皇子中,走在最前面的是轩辕宵绝,这个跟宵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完美男人。
在他的右侧肩膀上,有一只飞龙驾祥云的纹⾝,而在纹⾝的中间,龙颈的地方,一个显眼的牙印清晰可见,因为时间久了,已经长了层痂,但是却把本来一体的纹⾝给破坏掉了,失了不少美感。
钟喻夕只是看了这一眼,便如临万丈深渊,那夜一,跟她发生关系的人竟然是宵绝,怎么会。
“夕夕,你没事吧,你的脸⾊怎么这么差?”⽩芷关心的要扶她。
钟喻夕勉強支撑着站起来,这个游泳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她没有勇气再留在现场。
“阿芷,我⾝体不舒服,你跟陛下说声,我先回去了。”
“嗯,那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
陛下知道钟喻夕生病了,有些担心又有些失望的说:“这丫头,刚才就属她叫得最,这会儿工夫,她又病了。”
三殿下轩辕澈看出陛下的失落,于是提议说:“那我们今天就不比了吧。”
国王摆摆手“你们比你们的,那丫头没眼福,哪天她⾝体好些了,再让她见识见识,我的几个儿子有多厉害。”
病了?刚才还活蹦跳的,怎么这么巧就病了?
六殿下和太子一起望向那边,收回目光的时候,两人正好在半空撞上,彼此一笑,便看向他处,垂下的眼眸里哪还有半点笑意。
钟喻夕在皇宮里像只没头苍蝇似的胡走着,脑中放电影似的重复着那天晚上所能想起的记忆,然后一个带着纹⾝的画面突然遮盖住了这些影像,随后慢慢的移到纹⾝主人的脸上,是宵风的脸,但又不是宵风,那张脸上永远都挂着沉与鹜,似乎连笑一下都吝啬给予,他是宵绝,一个她本就一丝都不了解的男人。
她突然就觉得由內至外的寒冷,明明穿着很厚的⾐服,却还是哆嗦着。
她以为这是她的噩梦,却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钟喻夕真的病了,连⽇的⾼烧不褪。
皇医给她开了很多药,但是都不见成效,国王很着急,本来最近就食不好,没了她在⾝边,更是不怎么爱吃饭。
钟喻夕从别的侍女口中得知国王最近食不下咽,⾝体也越来越差,她勉強从上爬起来,亲自到厨房让厨师做了一碗营养粥。
国王的书房里,那串她亲手揷的樱花已经枯萎了,但是却没有被扔掉。
她端着碗进去的时候,国王正用手小心的抚过那串樱花,怕碰掉它的残叶,所以没敢靠近,只是深深的凝视着,眼中充満了深情,像在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子。
这样柔情似⽔的国王,钟喻夕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樱花,而且是情有独钟,她总觉得,他和这樱花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缘故事。
“陛下。”钟喻夕轻轻喊了一声。
国王立刻收回目光,看着她,笑说:“喻夕啊,你⾝子好点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钟喻夕将粥放到他面前“陛下你又不肯吃饭,我怎么能放心养病呢。”
她把勺子放到国王的手里“今天听露露说,你又只吃了点青菜,这怎么行呢,⾝体要垮掉的。”
国王接过勺子,搅了搅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营养粥:“还是喻夕关心我这个老头子。”
“陛下可一点都不老,看样子就像四十岁。”
她不是拍马庇,年近六十的国王确实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好好,喻夕就捡我爱听的说,这个粥啊,我是不吃也得吃了。”
钟喻夕看着他将一碗粥都吃完,收拾到一边说:“以后我每天都要看着你把饭吃完才行。”
国王笑着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你的脾气上来了,可不就是小孩子嘛。”
她看着他手边摆着的一些机密文件,忧心的问:“陛下,你还在为千鱼岛的事劳心呢?”
“是啊。”国王叹了口气,随意翻着手里的文件:“我担心岛上的居民,他们的人⾝受到了威胁,我这个做国王的难逃其咎。”他忽然抬头问钟喻夕:“你是同意太子的观点还是老六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