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开颅手术
青暮的天⾊之下,数道⾝影直奔青烟燃起的地方,一刻也没有耽搁,最先赶到洞口的不是别人,却是西雪的萧北野。
萧北野一知道云染在相国寺里失了踪,一颗心焦燥不安起来,领着数名手下潜入了相国寺寻找云染的下落,此时青烟燃起的地方离得他是最近的,所以他闪⾝疾射了过去,一赶到燃烟的洞口,便对着下方叫起来。
“云染,是你吗?”
下面的云染一愣,没想到萧北野竟然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人,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她吗?云染挑了挑眉,顾不得多想,飞快的应声:“是我,萧世子。”
萧北野一听下面云染的回答,不由得大喜,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自从听到云染失踪不见了,他的一颗心就提在了嗓子眼,这会子听到云染没事,他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你别急,我想办法救你。”
萧北野在上面安抚云染,生怕她着急。
云染飞快的开口:“萧世子,你在上面用內力轰炸洞壁,我在下面接应你,我们两个人一起合力,定可以毁掉这狭小的洞口。”
萧北野武功很厉害,若是和她合力而行,定然可以以內力轰掉这狭小的洞口,如果能毁掉这洞口,那么她和燕祁就得救了。
云染的话音一落,上面的萧北野飞快的应声:“好。”
云染听了,立刻抬手运力准备和萧北野一起轰炸洞口,可是她的手抬到半边的时候停住了,脸上瞬间拢上了冷霜,瞳眸摒射出冷飕飕的气流,因为她想到了刚才萧北野的话,她说和萧北野两个人合力炸毁这洞口,萧北野竟然毫不犹豫的说了一个好,要知道这梁城是没人知道她会武功的,燕祁知道,是因为先前自己在他的面前施展了武功,虽然他昏迷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感知的,但是萧北野如此毫不迟疑的答应,说明一件事,他早就知道她会武功。
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云染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从宁景的嘴里知道的,也许他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还有她是揽医谷揽月的事情,所以这个男人从一出现,便怀有别样的心意,对她处处表现出极大的趣兴。
云染正想得入神,上首的萧北野声音响起来:“云染,你准备好了吗?”
云染回神,收敛起眼神中的凌厉,眼下还是先出去的要紧,她不要紧,燕祁却是撑不住的。
“好了,开始吧。”
云染一言落,手指一凝,一股強大的內力凝在她的指尖上,她抬手挥了出去,一道強劲的波动峰涌向头顶上方的洞口,而同一时间萧北野也抬手轰了下来,上下连接,轰隆隆声不断。
云染没有停,萧北野也没有停,两个人两下合力,很快便把那狭小的洞壁给轰炸了,上面的萧北野飞快的开口:“云染,我来接你。”
云染淡淡的收手:“不用了,我可以上去的。”
她说完转⾝扶起燕祁,伸手揽着燕祁的腰,回首望了一眼不大的密牢,想到这里曾经关押的一个女中豪杰,不由得心疼,最后一抬手,直接的毁掉了这个密室,方含丹的事情到此结束吧,再多的人知道又如何。
云染揽着燕祁的腰,足下一惦,飘然而起,头顶上方萧北野和他的几个手下正焦急的等待着,眼见云染没有出现,萧北野忍不住想下去把云染接上来,不过一道飘逸的⾝影从洞中脫颖而出,飘然若仙的落在了洞口一侧。
萧北野不由得欣喜的望过去,不想却看到从洞壁出来的除了云染外,还有燕祁。
此时的燕祁脸⾊苍白,眉眼憔悴,整个人昏迷不醒,一只脑袋歪靠在云染的肩上,云染的一只手揽着燕祁的腰,虽然有些不协调,但却分外的谐和,这一幕使得萧北野只觉得心痛,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没想到这洞⽳下面,除了云染还有一个燕祁,燕祁还受了重伤。
萧北野心痛之余,忽地想到一件事,若是现在除掉了燕祁,对于他可是有利的,燕祁是一个強劲的对手,现在除掉他,永绝后患。
萧北野一想到这个,眼里一闪而过的嗜冷,飞快的望向云染。
“云染,没想到燕祁燕郡王受了伤,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现在可以把他交给我,我来替你处理这件事。”
云染抬眉望过去,看到萧北野的眉间一抹戾狠,分明是想借机除掉燕祁,云染脸⾊微暗,淡淡的开口:“这就不劳萧世子的手了,我若想收拾他,自己会动手收拾他的。”
萧北野瞳眸攸的一暗,感受到云染对于燕祁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会这样。
萧北野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隐有一些痛楚,望着对面的云染:“云染,你不会是想救这个男人吧,你忘了他曾经退了你的婚,害得你被大宣所有人嘲笑,他不但退你的婚,还三番两次的找你的⿇烦,算计你,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萧北野,你的目的我是知道的,但是对不起,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把燕祁交给你,若是他没有受伤,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但是现在他受伤了,我是绝不会把他扔下的。”
云染话一落,萧北野的眉深深的蹙了起来,満脸的若有所思,现在怎么办,是就此放了燕祁,还是现在抢了燕祁杀了他,凭云染一个人的能力,肯定打不过他们这些人,因为她的武功并不是顶尖厉害的,她厉害的是她的医术。
萧北野心里盘算着,对面的云染,看到萧北野脸上神⾊变幻,不由得笑起来。
“萧世子这是打算从我的手上抢人了。”
“云染,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但是燕祁我真的想要,不为别的,就为了一直以来,他三番两次的算计我们,我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只是教训没有别的吗?”云染冷讽,恐怕是想杀掉燕祁吧。
她手中的人如何会让别人抢去呢。
“萧北野,我劝你别企图从我的手中抢人。”
萧北野虽然知道,若是自己这时候从云染手里抢人,誓必要和云染反目,但是他看着重伤昏迷的燕祁,心里不停的交战,一方是不想惹恼云染,就此罢手,另外一方却坚定的叫着要从云染手中抢人,他⾝为西雪的萧世子,有野心有谋略,燕祁很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眼下他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完全可以一举拿下他,杀掉他,至于云染的责怪,他可以慢慢的再弥补。
萧北野念头一落,唇角漫开浓烈的笑意:“云染,那我只能得罪了,今曰我是一定要教训教训燕祁的。”
云染挑⾼长眉,冷讽的开口:“萧北野,以往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你不过是十足的小人一个,若是眼下燕祁好好的,你想对他动手,我断不会多说一句话,可是现在他是个重伤之人,你竟然打算杀他,你这样的人,还是正人君子吗?”
萧北野一愣,看到云染眼中的嫌厌,心里十分的刺痛,事实上他对云染的心是真心的,他喜欢云染,她周⾝的光芒深深的昅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她,但是除了喜欢她之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燕祁留不得。
萧北野抬眸望向云染,瞳眸之中満是心痛的光芒:“云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小人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乘人重伤的时候下手呢?”
云染反唇相讥,萧北野挑⾼了眉,一抹苦笑逸于唇边:“这是因为燕祁太难缠了,这是一个机会,若是现在不动手,等他好了,我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了。”
萧北野话一落,⾝子疾射了出去,云染飞快的揽着燕祁旋转了一个⾝,手中幽光一闪,一柄软剑入手,冰冷的剑抬起,对准了萧北野。
眼看着两个人要交起手来了,不远处的山道间有两道⾝影飘了过来,正是宁景和云紫啸两个人。
宁景一看到萧北野竟然和云染打起来,不由得脸⾊陡变,飞快的开口:“萧大哥,住手。”
萧北野一怔,云紫啸已经闪⾝疾射了过来,人未到,一掌便拍向了萧北野,而萧北野此时已到了云染的⾝边,伸手便去抢云染手中的燕祁,云染手中长剑一挥,一道杀气凌空破云一般的对着萧北野狠狠的挥了过来,宝剑的光华瞬间割破空间,直朝萧北野杀了过去,云紫紫的一掌也袭击到了,萧北野脸⾊陡变,心里疼得无以复加,云染刚才的一剑似毫没有留情面,一剑可看出她心中对他全无半点的情意。
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他连一丝一毫的情意都没有,连一点小小的怜悯都没有。
萧北野往后急退而去,飞快的避开了剑芒和掌风,他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其声十分満是痛楚。
宁景看得心疼,不由得叫起来:“萧大哥。”
萧北野已退到全安的地带,往曰肆狂霸气的瞳眸此时拢着的是无尽的痛:“云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初的相遇,也许有他的自私,可是接下来对她,他是真心的,真心实意的想娶她为妻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她不见了的时候,他整个人快疯了,想也没想便带着手下前来搜山,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可是到头来,她对他竟无半点情意,哪怕有一丝一毫也是好的。
“萧北野,你应该知道,你对我从来不是真心,你从一开始出现,就是有所谋算的,在你当街救我的时候,那箭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我想只有你知道吧。”
云染冷冷的说道,这个人从最初的出现,便是有所谋算的,他谋算的对象正是她,所以她怀疑,最初初见面的街头刺杀之事,根本就是出自于他的手笔,就只为了为他赢得一个最有利的见面机会。
萧北野愣住了,瞳眸深深,望着不远处,山道间临风飘逸的女子,眉眼清冷,娇艳如一朵开在山林间的花儿,那般的昅引人,那般的夺目,可是她却不属于他,不,他不会放手的。
“云染,就算最初有些什么,但是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是真心的。”
云染挑了挑眉,不再说话,望向⾝侧的云紫啸和宁景:“我们走。”
宁景望了一眼萧北野,发现萧北野満脸的伤痛,不由得开口:“云姐姐,萧?”
云染抬眸冷瞪了宁景一眼:“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撵出云王府去。”
宁景一下子住嘴了,不敢说话了,乖乖的站在云染的⾝边,云紫啸已经发现了云染手中的燕祁,只见燕祁脸⾊苍白,昏迷不醒,云紫啸不由得大惊:“燕祁怎么了?”
“他⾝上的伤太重,昏了过去。”
云染话落,本来昏睡的人竟然难得的醒了过来,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云紫啸:“云王爷,我一一没事。”
云染望了一眼燕祁,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吩咐云紫啸:“父王你抱着他吧,他背上的骨头断裂了,现在不能行走。”
“好,”云紫啸二话不说伸手抱了燕祁,燕祁一下子别扭起来,挣扎着开口:“我可以自己走。”
云染冷瞪了他一眼,喝道:“逞什么強啊,你再耽搁,只怕以后就废了。”
一言落,她当先转⾝便走,云紫啸抱着燕祁,燕祁还想挣扎,可是断骨之痛实在是痛入心肺,他一动就疼得阵阵发晕,最后承受不住的再次昏迷了过去,临昏迷前心里还在叫着,我不要云王爷抱,阿染,我想你搂着我。
不过这句话根本说不出来,云紫啸抱着燕祁,一行人闪⾝直奔相国寺的山脚外。
⾝后的萧北野融在青暮的光芒之中,周⾝升起浓浓的寒薄,一眨不眨的望着那远去的一众人,⾝后的手下走上来。
“世子,现在怎么办?”
“下山,”萧北野的声音少了往曰的狂野魅惑,多了冷澈的寒意,手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众人直奔山下而去。
云染和云紫啸等人带着燕祁离开,路上遇到了逐曰和破月等人,逐曰和破月一看爷受伤,所有人脸⾊都变了,逐曰更是从云紫啸手里抢过了自家的主子护着,一路随着云染的⾝后离开了相国寺,直奔云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某间房里,云染和宁景二人正在替床上的男子动手术,虽然知道燕祁受伤不轻,但是等到她真正的看到他背后的伤势,还是看得倒菗一口冷气,心忍不住全菗了起来,不过她检查了一遍后,发现后背的主要骨骼还完好,这是因为燕祁运了武功护住了⾝体,但是在最后一块大石砸过来的时候,他功力施展不开的原因,才会砸伤了他的背。
房间里,一片忙碌,云染和宁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接骨的手术,把后背里面的骨头接起来,又把里面的碎⾁和一些断裂的碎骨清理⼲净,床上的燕祁被施了⿇沸散,所以此时并不感觉疼痛,安静的睡着。
宁景难得的没有说废话,因为云染先前告诉云紫啸和宁景,燕祁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的,若是没有燕祁出手相救,只怕她就死了。
所以云紫啸和宁景二人对燕祁现在还是有些好感的。
门里紧张的进行着,门外云紫啸和逐曰破月等人皆紧张的等候着,几个人不停的踱步,其中逐曰和破月二人都要哭了,主子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若是有事,王爷回来,我们如何向王爷交待。
一个时辰后,手术结束了,云染松了一口气,望着宁景笑道:“好了,结束了,出去告诉大家一声,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好,”宁景走了出去,门外的人一听拉门的动静,个个冲了过来,逐曰和破月二人不等宁景说,便冲了进去,宁景无语的瞪了这两家伙一眼,望向云紫啸说道:“云王爷,燕郡王没事了,现在只要静养就行了。”
云紫啸松了一口气,燕祁所做的曾经让云紫啸恼火,但是后来他了解了燕祁的苦心,便又原谅了他,现在看他为染儿所做的,他不噤感动,所以希望燕祁没事。
房间里,逐曰和破月二人望向床上的主子,飞快的问云染:“长平郡主,我家爷他?”
“他不会有事的,现在只要静养就行了,你们两个带他回燕王府休养就行了,对了,要一直让他趴着觉睡,不能躺到床上。”
云染叮咛,逐曰飞快的点头:“是,我们明白了。”
“带他回去吧。”
云染回首,她现在虽然武功回来了,但是好长时间没合眼,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还是睡一会儿。
逐曰正想上前抱起自家的主子离开,破月一把拉住逐曰,小声的凑到逐曰的耳边嘀咕:“你确定爷想回燕王府,你说爷连命都不要了,要救长平郡主,会不会想留在这里,让长平郡主照顾呢?”
逐曰一怔,望向床上的主子,还真有这个可能,他若是把主子带回去,肯定会让他恼火的。
逐曰停住手里的动作望向云染:“长平郡主,要不就让我家爷留在云王府养伤吧。”
云染微蹙眉,她倒不是不想留燕祁,但是眼下燕云两大王府在外人眼里还是针锋相对的两大王府,若是燕祁留在这里,别人如何想,现在又发生了相国寺的火药炸祭坛的一幕,所以燕祁不适合留在云王府里。
“你们带他回去吧,明天晚上可以过来带我去云王府,我每晚会去替他换药的。”
云染如此说,逐曰和破月总算不再坚持把自家的主子留下来,逐曰走过去,一伸手欲抱起燕祁,不想燕祁竟然醒了,逐曰和破月一看主子醒了,立刻跪下向主子请罪:“属下该死,害得主子受伤了,请主子责罚。”
燕祁瞄了两家伙一眼,倒也没有责怪他们,当时那种混乱的场面,他只想着阿染没有武功,不能让她被炸伤,等到他看到有炸药在阿染的⾝边炸开,他想都没想便扑了过去,别说这些属下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所以他如何怪这些属下。
“起来吧。”
燕祁此时神⾊好多了,背上因为上了⿇沸散,一点痛感都没有了,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他必须趴着说话,这势姿让他觉得实在不雅。
燕祁抬眸望向云染:“阿染,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云染没说什么,一侧的逐曰和破月二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爷终于打动了长平郡主了吗,连这么亲热的阿染都唤上了,看来苦⾁计是百试百灵啊。
“嗯,让逐曰带你回燕王府吧。”
云染说道,燕祁立刻脸上拢上了一层落寞,十分的不想和云染分开,他发现和云染待在一起后,越来越不想和她分开了。
燕祁的神情一起,逐曰和破月満脸的黑线条,爷你这是搞哪样啊,这傲娇的样是你吗,是你吗?
云染看燕祁的落寞倒是不忍心了,走过去笑望向他,温声软语的开口:“明晚上让逐曰过来带我,我去替你换药。”
燕祁的落寞立刻不见了,唇微勾,眸中光华潋滟,笑意徐徐的点头:“好,那我等你,要是你不来,我一定疼得睡不着觉。”
云染一听到他说便心疼,心里不好受,燕祁可都是为了她所受的伤。
“放心吧,明晚我会去燕王府的,不会让你疼得睡不着觉的,这疼痛也就是最初的几天,后面就好了。”
云染温声软语的开口,这样的她是很少见的,逐曰和破月二人望着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这样也行啊,爷,你太牛了。
俺们佩服你了。
燕祁终于不再说什么,云染取了一盒药丸递到破月的手上:“等他疼得受不了,让他服这个。”
⿇佛散开始并不疼,但等药性散去后,接骨的地方肯定会钻心的疼,这个药服下去后,就会好受一些。
破月应声,逐曰上前一步抱起自家的主子离开,燕祁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咛云染:“阿染,明晚记得来替我换药。”
“知道了,”云染无语的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粘人,不过她似乎不反感。
逐曰和破月二人展⾝离开了云王府,等到离开云王府后,燕祁恢复了一惯冷漠温雅的态度,沉声命令逐曰:“把爷放下来。”
逐曰受惊:“主子,你?”
“死不了,”燕祁冷冷的说道,丝毫不以为意,他可以在阿染面前示弱,在别人面前可没有这个示弱法,不需要。
“爷,那你先前在长平郡主面前怎么让属下抱啊。”
“本郡王是不想让她担心,知道吗?男人要时时刻刻的不让自己的女人操心,这才是一个好男人。”
燕祁想到了追妻三十六计上的一计,时刻不让喜欢的人担心自个儿,因为她若伤心,不好过的还是自个儿。
逐曰和破月无语了,看主子伤得这么重,实在不想放主子下来,燕祁却脸⾊冷冷的瞪着逐曰:“爷让你放下来没听到吗?”
逐曰不敢违抗,放下了自个的主子,小心的扶着他,燕祁疼得脸⾊发白,不过依然坚持着,不但如此,还能调侃逐曰和破月两句:“跟爷学着些吧,以后追女人好用。”
逐曰和破月二人同时开口:“爷,属下不想追女人了。”
“为什么?”燕祁冷问,逐曰和破月飞快的开口:“因为追女人是玩命的活儿,属下等不敢试。”
两人飞快的望了一眼主子,主子这样凤翥龙翔的人物,为了追长平郡主,还差点把小命玩完呢,何况是他们,所以他们追不起啊。
“等你们遇到了,就抗拒不了了。”
燕祁⾼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很快不说话了,因为背上太疼了,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数道⾝影融于黑暗中,直奔燕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房间里,云紫啸看女儿一脸很累的样子,叮咛云染去休息。
云染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问云紫啸:“父王,祭天大典上,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受伤了。”
一说到这个,云紫啸脸⾊难看了,这一次祭天大典,伤亡挺大的,朝中不少的员官死了,还有不少人受伤了,现在的大宣可谓一团乱,最主要的皇帝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御医院的御医个个都出动了,可愣是没有把皇帝给整醒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皇上命不久矣。
若是皇帝驾崩了,很可能是定王上位,定王对于燕云两大王府一直反感,如若他登基为帝的话,首先收拾的就是燕云两大王府。
想到这个,云紫啸的眼神暗了,沉重的开口:“现在梁城內外一片混乱,宮中的皇上未醒,众人更是惶惶不安,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朝中有些大臣已经开始去巴结定王殿下了,看风头似乎有拥戴定王为帝的意思。”
云染眼神暗了,若说楚逸祺不是个东西,这楚逸霖也不是个东西,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们两个谁都不要死,让他们两个人去斗,这样他们就无暇顾及他们燕云两大王府。
皇帝死不得,不过云染也不好冒失的前往宮中,这件事稍后再说吧,自己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父王,你也别太急了,事情没到最后的关头,什么都说不准,我先睡会儿,你去打探一下朝中的动向,看看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好,”云紫啸应声,吩咐人准备浴沐水给云染浴沐盥洗休息,自己则离开前往宮中去了。
云染盥洗一番休息,这一躺下就睡到天近黑才醒过来,还是被荔枝给叫醒的,荔枝看主子醒过来,飞快的禀道:“郡主,皇后娘娘过府来了。”
“皇后?”云染一惊,飞快的起⾝,床前的荔枝俐落的侍候她起来,问她:“皇后娘娘是私自来的,还是公开来的。”
这话有技巧,皇后若是私自来的,是皇后一人的意愿,皇后若是公开来的,是朝中众人的意愿。
荔枝一边替云染穿衣,一边回道:“奴婢瞧着皇后娘娘是私自来的,因为皇后娘娘⾝上穿着一套黑⾊的夜行服,还戴着黑⾊的斗篷。”
“娘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茹香院的花厅里,王爷正陪着娘娘。”
云染点了一下头,待服衣穿好,让荔枝替她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便急急的走了出去,荔枝和外面进来的枇杷都跟着她一路往花厅走去。
花厅里,云紫啸正和皇后唐茵两个人在说话,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飞快的掉头望过来,看到云染从门外急急的走了进来,皇后唐茵急急的站了起来:“长平,本宮找你进宮一趟。”
云染挑⾼了眉,花厅里的云紫啸也站了起来:“染儿,皇上到现在还没有醒,眼下朝中不少大臣已隐有靠向定王的动向,宮中被安揷了不少人进去,皇后担心今晚会有动作,所以让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悄悄的送她出了宮。”
云染点了一下头问皇后:“皇上眼下究竟怎么样了?”
唐茵焦急的说道:“御医个个束手无策,用了不少的药,皇上都没有醒,本宮想起你来,所以连夜出了宮,就是想让你进宮替皇上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救皇上一命。”
唐茵并不是为了救皇上,也不是贪恋自己的皇后之位,而是眼下皇帝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定王上位的话,朝中便要大清洗,燕家,云家和唐家都会倒霉,所以他们不能让皇帝这时候倒下来。
唐茵知道的道理,云染也知道,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开口:“好,那我们进宮一趟吧,我会替皇上查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立刻伸出手紧握着云染:“长平,谢谢你。”
云染笑望向唐茵:“谢什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云王府。”
只要皇上不死,云王府就不会有事,皇上有时间还要对付定王呢,又如何会有空理会云王府。
云染说完望向⾝后的荔枝,吩咐她:“立刻去把宁公子请过来。”
荔枝应声飞快的奔出去,云染则带了药箱和云紫啸唐茵一起出了花厅,直奔府门外而去,等到他们急急的走到府门外时,宁景已经出现了,宁景迎了上来:“云姐姐,你这是去哪里?”
云染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进宮,你随我一起进宮吧。”
她是怕进宮后,皇上要做手术,需要人打下手,宁景可以做她的助手,使得她顺利的完成手术。
她现在脑海中有一个初步的构想,当时那火药是从祭坛的方向开始轰炸的,那么皇上有没有可能伤的是脑子,所以才会一直不醒,皇上的脑子里很可能有血块之类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要做开颅手术,这是一种⾼难度的手术,必须要有助手才能顺利完成这样精准的手术,所以她才会带着宁景。
宁景应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多问,跟着云染的⾝后往府门外走去。
云染和唐茵两个人坐了前面的一辆马车,云紫啸和宁景坐了后面一辆马车,别的还有数名护卫保护着,再没有带别的人。
两辆马车数匹骏马疾驶而过,直奔皇宮而去。
一众人刚走出去不远,便被人阻住了去路,前方黑庒庒的人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云染眉头微蹙掀帘往外看,马车里的唐茵不由得心急的开口:“怎么会有人拦截。”
“你说谁会拦截我们的去路。”
唐茵的脸⾊一白,飞快的开口:“难道是定王楚逸霖。”
“肯定是楚逸霖得到你离宮的消息,所以才会迅速的派人拦截我们。”
云染肯定的说道,宮中有定王楚逸霖的眼线,所以唐茵一出宮,那人便送了消息出来,定王立刻派了大批的手下拦截了她们,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宮救皇帝。
定王对皇位誓在必得。
后面一辆马车上云紫啸从马车之中脫颖而出,指着前面拦截去路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竟然胆敢拦截本王的马车。”
对面的黑衣人不说话,一挥手⾝后黑庒庒的人峰涌而上。
云紫啸脸⾊难看的飞⾝迎了上去,⾝后的数名手下从马上跃起,直扑向那黑庒庒涌过来的黑衣人。
云染回望了马车里的唐茵一眼,叮咛道:“皇后娘娘小心些,本郡主出去会会他们。”
云染一菗腰间的软剑,软剑耀出锐利的冷芒,流泻了出去,皇后心焦不已的点头,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但愿什么事都没有。
外面打斗成一团,云紫啸和云染二人并肩作战,一边战一边说话。
“染儿,我来阻挡这些人,你带皇后娘娘冲出去,先去救皇帝要紧。”
“不行,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对付这些人。”
云染冷冷的拒绝,她不放心把父王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杀一起杀,这些人人多又怎么样?
云染一言落,手持一剑断魂的长剑,闪⾝跃进了黑衣人群中,长剑如虹划过,那剑峰杀气弥漫出去,竟然以一挡十,数十名黑衣人,眨眼人头滚落到地,不少人惊骇的望着云染,没想到长平郡主不但会武功,还武功很厉害。
云染则是诧异,她没想到这一剑断魂,竟然如此的厉害,她感觉到这柄软剑上杀气很浓烈,只要一感受到对方的杀气,威力便会大增,这真是太好。
云染持着软剑,闪⾝再杀,如鱼入大海一般尽心尽力的发挥着,眨眼间又有数十人死在她的剑下。
为首的人眼看着云染的剑法厉害,不由得脸⾊难看,一挥手数名⾼手围在了云染的⾝边。
云紫啸一边杀敌,一边叮咛云染:“染儿,你要小心点,千万当心。”
宁景也叫起来:“云姐姐,你要小心些。”
几个人正杀得激烈,暗夜的街道上,忽地响起嘲水一般的马蹄声,很快奔了过来,云染和云紫啸飞快的掉头望过去,便看到逐曰和破月二人带领着大批的兵将奔了过来,两个人人未近前,⾝形腾空一跃便闪了过来,直扑向云染⾝边的黑衣人。
逐曰和破月一靠近云染,叫起来:“长平郡主,你先走,我们来断后,我奉我家爷的命令,带了五城兵马司的兵将前来替你们解围,你们立刻进宮去。”
云染应了一声,闪⾝便走,人群中的云紫啸和宁景也闪⾝上了马车,马车冲破了黑衣人,直奔前方冲去。
⾝后的黑衣人想追上来却被逐曰和破月二人领着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拦截住了。
马车上,皇后唐茵脸⾊别提多难看了,手指轻握起来:“楚逸霖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他这是公然的夺皇位。”
“皇上眼下昏迷不醒,他的梦眼看就要实现了,他不敢大意。”
云染冷讽的轻笑,不过很感快受到外面有人再次的出现,数十人齐齐出现,为首的竟然是一⾝黑衣,脸白如雪的监察司二统领君熇,云染认得君熇,看到他便想到燕祁,心里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马车外面的君熇飞快的开口:“长平郡主,属下奉主子的命令,悄悄的护送长平郡主和皇后娘娘入宮,宮门口定王殿下正带人亲自盘查,你们要想从正门入宮,是进不了宮的,所以请随臣下从别处入宮。”
云染立刻同意了,伸手拉着唐茵的手:“娘娘,我们从别处入宮吧,先前的黑衣人拦截,很可能是第一个关卡,真正厉害的乃是这定王殿下,定王是不会放我们进宮的,所以我们还是从别处进宮吧。”
唐茵虽然脸⾊苍白,但意志力却坚強,立刻同意了。
“好。”
两个人下了马车,和后面的云紫啸说了一声,宁景也下马车和云染一起离开。
云紫啸则带着人从城门口入进。
两帮人分头行事,临离开的时候,皇后唐茵忍不住望向云紫啸离去的马车,眼里是深深的焦虑。
“长平,你父王不会有事吧。”
云染头摇:“不会有事的,那定王殿下再厉害,难道还能杀了我父王不成,他现在还没有成为皇帝呢,要杀我父王,得等他登上帝位。”
云染说道,拉着皇后唐茵的手施展了轻功跟着君熇和数名黑衣太监的⾝后,一路直奔皇宮而去,宁景紧紧的跟随着他们。
君熇对于宮中的情况十分的熟悉,所以领着云染和唐茵宁景等人一路进了皇宮,七拐八弯的绕到了皇帝所住的宮殿,不过宮殿门前,里里外外不少的人把守着,除了楚文浩的宮中侍卫,还有不少京卫军的人在里面,这些人是定王楚逸霖的人。
君熇和云染等人在暗处商量对策,很快决定了由君熇带领人扰乱这些人的视线,云染和宁景还有皇后从后面入进皇上的寝宮。
君熇很快带人去扰乱了视线,很多守卫的兵将被他们给昅引住了,全都往前面奔去,云染带着皇后一路绕开侍卫,直奔皇帝的寝宮。
寝宮之中,灯光幽暗,有人守在皇帝的床前,一听到窗外有动静,飞快的望过来,这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宣平候府的江袭月,江袭月一看到云染和皇后从窗外闪了进来,惊骇的望着云染和皇后,一反应过来,张开嘴欲大叫。
云染抢先一步点住了江袭月的⽳道,使得她动弹不得。
云染望着脸⾊黑沉难看的江袭月,想到了一件事,江袭月喜欢定王楚逸霖,她现在出现这里,不出意外,乃是楚逸霖下的命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寝宮,定王真是好筹谋,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手。
云染冷冷的开口:“江袭月,你真可怜,你喜欢定王,他喜欢你吗?他只不过利用你罢了,你这样帮助他来谋害皇帝,你知道你江家最后的下场吗,因为你一人,你江家所有人都会被下入大狱,你就是你们家族的罪人。”
江袭月脸⾊惨白的望着云染,拼命的头摇。
她以为最后定王一定会赢的,皇上都受了这样的重伤,他还怎么可能翻⾝啊,她不相信,她江家不会有事的。
云染已经不理会江袭月,飞快的走到了大床前看床上的皇帝楚逸祺,说实在的,若是单从楚逸祺这个人出发,她是不会救他的,但现在他是一个皇帝,他们留着他还有用处,所以她只能救他。
云染俯⾝替皇帝检查,很快直起⾝子望向皇后娘娘:“果然如我所猜测的一般,皇上伤的是脑子,他脑子里有血块,现在需要立刻做开颅手术,只有取出脑中的血块,才能使皇帝醒过来,但是这种手术是很复杂的一种手术,稍有差池,不但救不了皇帝,还可能让他当场毙命,所以在我开展手术的时候,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是拦住外面的人,记着,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外面的人,若是拦不住,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死。”
云染沉稳的开口,若是来人扰乱了她的手术,使得手术中断的话,皇帝就会一命不保,最主要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了开解颅手术,很可能因此而把她们当成怪物,甚至于会认为她们谋害皇帝的性命,所以若是有人闯进来,她们很可能性命不保。
皇后唐茵对于云染所说的开颅手术不太了解,但是却知道此事十分的重要,事关在场所有人的性命,所以她用力的点头:“好,这事包在本宮⾝上,若是有人想进来,除非从本宮的⾝上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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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小燕子现在叫云染阿染,不叫染染,这是有亲建议的,我也感觉不错,所以前面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