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重生——有孕
关于清荷鬼鬼祟祟煎药之时,⽩芷还来不得追查,便发生了一件让⽩芷极为郁之事全文阅读。
秋蝉听闻⽩芷从桐城回来,说是要给她送点补气养颜的草药来。那天⽩芷还特意早起,梳妆好等多⽇未见的秋蝉。秋蝉算得上⽩芷唯一的朋友,奈何嫁作他人妇,不似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秋蝉每回下山卖药材,总会来⽩府走一趟,顺道给⽩芷带一些有益于⾝体健康的补药。⽩芷因“名声”不好,自慕屠苏退婚以后,甚少出门,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是上山去找秋蝉。
未料,将至晌午秋蝉才风风火火地走来,而且人也神神叨叨的,一见着⽩芷,便拉着⽩芷走至无人的地方,把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谁的?”
“嗯?”⽩芷不甚理解。
秋蝉摸着⽩芷的肚子,伸出两手指,询问地看⽩芷。
⽩芷依旧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蝉觉这话难以启齿,尽量婉转地问:“你在桐城与谁睡在一张上?”
⽩芷一怔,记忆流转,想及与慕屠苏在上的那些面红耳⾚的画面,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一次。秋蝉见⽩芷脸红,说还休的样子,暗叫糟糕。秋蝉深昅一口气,用力握住⽩芷的手,似给予她鼓励“芷儿,是谁?”
⽩芷略显不自在“慕屠苏…”后知后觉,她似乎未测与任何人说过此事,忙问:“你怎知这事?”
“今儿我下山卖药,在里屋与药店老板谈妥价钱出来,遇见刚买好药的清荷,听老板说是买安胎药…”
⽩芷惊愕。清荷这几⽇熬的药竟然是安胎药?
秋蝉见⽩芷脸⾊刷⽩,显然是惊吓而出。秋蝉叹息“你也知道你在苏城的名声,虽然我塞了点银子给药店老板堵上他的嘴,可总怕纸包不住火,这事要是在苏城传开了,你可就臭名昭著了,恶化更为严重。我看你还是趁现在,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及早把你娶进门。”
⽩芷只觉脑袋疼,这等开放之事,怎会发生在她⾝边之人⾝上?清荷的安胎药,是给自己还是帮人买?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事。
秋蝉见⽩芷这副惊慌失控的模样,甚是怜惜,怒气冲冠地怒骂“慕屠苏难不成想吃完抹嘴走人?岂有此理,我非要宰了他。”
若要是以前,⽩芷指定要和秋蝉打趣,把这误会尽量玩笑化。可现在,她已无心思,她只想迫切地知道清荷买的安胎药是给她自己喝还是为别人而买。
⽩芷只好先敷衍打发秋蝉“我并未有孕,这事有误会,只是如今不能详说。秋蝉,今儿不能招待你了,改⽇我登门拜访你。”
秋蝉哪信⽩芷“你深知我急子,不告诉我,我憋得慌啊。”
⽩芷不理会秋蝉哇哇叫,硬生生把她赶走了。待秋蝉无奈离去后,⽩芷便去找清荷。首先要找的地方,便是⽩术的画的画中地方。
清荷果真在那里熬药。只是此时的她,不再是画中那忐忑焦心的不安神情,而是不经意中隐隐流露出⽩芷似曾相识的模样。这模样是柳氏看她看⽩术才有的。
慈⺟之爱。
⽩芷大惊。这叫她如何冷静?她当即脑子发热,大步朝清荷走去,推倒在温火熬的药,冷脸又怒气地质问她“我想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
清荷浑⾝发抖地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姐小,对不起。”
“你不该向我道歉,而是给你自己道歉!你怎这样对自己不负责?”⽩芷忍着脾气,一字一句说道。
清荷依旧跪着不动。
“怎么?想沉默以待?”
清荷头摇,抬着绝望的眼泪眼婆娑地看着⽩芷“我自愿的,我不后悔。”
⽩芷一耳光掴过去,盛怒道:“再说一遍。”
清荷仰着肿红的脸,依旧坚定地道:“清荷爱他,把自己给他,从不后悔。清荷悔得是,曾想滑胎。幸而及时回头。”她眼神中的坚定,让⽩芷好一阵恍惚。那份绝望又坚定的眸子那样似曾相识。
一如前世她初嫁慕屠苏,慕屠苏只挑了喜帕,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得离去。洞房花烛之夜,她独守空房。她对镜梳妆,也是那样的绝望又坚定的眸子,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慕屠苏爱上她!
那到底是不服输还是对爱的坚持对爱的执念?⽩芷至今不知,她抿着,认真地看着清荷,怒气全无,反而有气无力地问:“你这又是闹哪样?”
她没了怒气,清荷也没了锐气,又软成了惹人怜爱的小女子,她朝⽩芷连磕三个头,紧接着哭了起来“姐小,我也不知,只知我有了他的孩子,便会莫名的⾼兴,即使…即使他永远不知道,即使…他本不爱我。”
飞儿扑火的爱恋,即使一厢情愿。前世那悲壮的过往,倒带流转于⽩芷的脑海,她沉沉地闭上眼,轻笑:“清荷,我钦佩你的勇气。”她已丧失这份勇气,更甚至爱人的能力。
⽩芷道:“你这事,我不⼲涉。只是…我不能留你。”
清荷哭得更厉害,连叩三下“姐小,谢谢。”
⽩芷以为此事就此分别打住,毕竟与清荷一同长大,主仆有分,但清荷离开,她多少有些不舍。但苏城有个亘古不灭的习俗,未婚配女子有孕,要浸猪笼或示众焚⾝。
清荷若留在⽩府,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瞒不过,命堪忧。
只是她未曾料到“纸包不住火”烧得太快了,更甚至她还来不及打发清荷,苏城的保守派拿着要来⽩府抓人。只是抓得不是清荷,而是⽩芷。
没法“臭名”在外。
⽩府家丁早就遣散了差不多,哪有人力抵抗,保守派几乎畅通无阻地来到⽩芷的别院,碍于礼数,在⽩芷的闺房大喊大叫。一浪⾼过一浪的:“、妇**,、妇**。”
屋里的清荷急得哭了起来“那药店老板怎不帮我保守秘密。我给了三两银子堵他嘴了。”
在一旁的⽩芷,显然淡定许多。她其实喜当“、妇”但只局限于出自裴九之口。这些保守派囔的,她不甚喜。不过她还有心思打趣心急如焚的清荷“秋蝉也拿了银子堵他嘴呢,想必他是只貔貅,只吃金银珠宝。”
清荷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还不简单,你冲出去,称自己是那、妇,不就得了。”⽩芷觉得这建议十分好,朝清荷坏坏一笑。
清荷红着眼眶,咬咬牙,思索纠结了好一阵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预冲出去。⽩芷及时拉住她,失笑道:“你傻啊?这就不打自招了?”
“可要是清荷不出去。姐小就要被抓去烧焚了啊。”清荷显然吓到了。
⽩芷无奈笑了起来“清者自清。我肚子里又没货,他们能拿我怎样?倒是你,你可是货真价实的。”⽩芷还不怀好意地戳了戳清荷的肚子。
清荷大悟,立即擦⼲眼泪,不再瞎紧张。
⽩芷道:“这事显然不是药店老板透露。药店老板不及时揭穿,而是过了十⽇才开金口?多⾆之人还要酝酿?此事要么是药店老板喝醉酒怈露了,要么是有人通过别的渠道知道。总之,一切起因…”⽩芷指向清荷“都是因为你!”
清荷低头不语。
⽩芷叹口气“要么买药之时被发现,要么煎药之时被发现。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买安胎药,你便说帮秋蝉买的。我想她会帮我们。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在府上煎药,你便说给兔子催生用,道我最近⾝子虚,要进补。记住!”
清荷一凛,聚精会神地听着⽩芷的“至理戒训“。
“成功之道有三,其一,坚持。其二,不要脸。其三,坚持不要脸。尽管不要脸地去撒谎,无需觉得不妥。”清荷不会撒谎,每次撒谎,她总会看出。所以,她还是有些担忧。
清荷郑重点头。
为了姐小,为了孩子,她决定要奉行成功之道。坚持、不要脸、坚持不要脸!
门外传来⽩渊的怒骂“胡闹,你们还有把我知州放在眼里吗?”
“知州之女便可不守妇道吗?”保守派十分迅速地反相讥。
“你们莫要这样说我的女儿。”柳氏的声音一向轻柔,此刻十分动怒,声音提亮了好几分。
⽩芷在心里叹息。哎,本已在⽩渊心里,一文不值如弃子,如今印象又减分,到时⽩渊不带她和柳氏去京城,那可真是舍本逐末了。
⽩芷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腿大,疼得她眼泪横飞,滚滚而下。
清荷见着方才还调⽪的姐小一下子可怜楚楚的样子,愣了好一阵子。⽩芷直冲出门,梨花带雨地冲进柳氏的怀里“娘,芷儿冤枉。”
“娘信你。”
“哼,继续装啊,⽩家大姐小。”
⽩芷回眸一看,竟是曾经恳求⽩渊留在府上的嬷嬷?她此时眼里充斥着怨气与怒气,好似迫不及待要发怈。⽩芷沉了沉眸子“我有何要装?不信你们找大夫为我把脉,我本无⾝孕,真金不怕火炼。”
此时,清荷跑了出来,⾼声说道:“就是。我买安胎药就判断我家姐小有孕?笑话。”清荷等待别人对她的盘问。但却没想到…
嬷嬷冷笑“我当然知道你家已⾝无孕了。”
不在预料之內。清荷內心惶恐。⽩芷也不再淡定。
“清荷姑娘难道忘记蔵地红花了?滑胎之用的良药。”嬷嬷突然捧出药渣“前些⽇子煎的药,该不会忘记了吧?”
清荷脸⾊发⽩。
⽩芷无语。是她疏忽,当初清荷有提过想滑胎,但未曾料到她还实施过…
清荷似乎心里承受太低,一下子慌了“这药也不是给姐小服的,是给…”
⽩芷嚎啕一嗓子“我誓死不服!”她忽然大叫,终于把清荷脫口而出的真话堵了回去。清荷吓得去看⽩芷,只见⽩芷拿眼瞪她,如铜铃。
⽩渊上气道:“你要丢脸到什么时候。”一耳光掴了下去,⽩芷嘴角立即泛着点点⾎珠,显然下手不清。
⽩芷捂着肿红的脸,倔強地不肯痛哭。关乎女儿生死之事,⽩渊不是想帮她,而是为丢脸恼羞成怒。这就是她的⽗亲。⽩芷一阵心寒,冷笑“爹不相信女儿吗?”
“你是什么德行,爹还不明⽩?”⽩渊放话“你们爱怎样便怎样,我权当没这个女儿。”
他不信她。
柳氏大哭“老爷!你在说什么?”
“你教的好女儿!”⽩渊冷冷丢了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保守派似得到认可,一拥而上,绑起⽩芷。清荷追了过去,几次要说话,都被⽩芷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不敢说。清荷六神无主,只好去找秋蝉,连滚带爬地上山找秋蝉,却被告知,秋蝉已出去有七八⽇了。
秋蝉又去哪里了?这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