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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菀妃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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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端木靳这么上道,上琊辰立即就笑了。

  之后,两人往更远处走去,有下等嫔妃住的地方,有库房所在的位置,有各大品类宮女工作的地方,也有永巷,以及冷宮…

  再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已是⻩昏。两个人,一路都么有坐撵,竟是走了整整半天!

  “累不累?”端木靳问。

  “还好。”上琊辰微皱了下眉头“就是饿了。”

  “听见没,皇后饿了!”端木靳侧头,朝自己的首席大太监小福子以及上琊辰的掌宮大宮女骄看去。

  “回皇上,饭菜已经备好了。”骄福⾝。方才皇上皇后还在路上,她就已经估摸着时间,吩咐人回来准备菜肴了。

  皇宮里,吃穿用度皆有品级之分。这一顿,既是皇上皇后用餐,自是品级极⾼,偌大的桌子上,摆満了整整一桌子菜肴,无不金贵。

  端木靳和上琊辰用餐,两个人都不喜其他人为他们布菜,遂小福子和骄嘱了其他太监宮女再此伺候,两人出去接起工作来了。

  少顷,骄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册子走了进来。

  “那是什么?”上琊辰开口。

  “回娘娘,这是皇上的起居注。”骄躬⾝。

  “起居注?”上琊辰咀嚼着着三个字,就字面的意思,很容易理解“这不是敬事房的事情吗?怎么把册子给你了?”她的记忆中,敬事房应该有一本叫《敬事房录》的东西,记录皇帝每天晚上住在哪里,和谁XX,XX了多久,事后要不要留子嗣之类。

  “回娘娘,这一本不那么详细,只记录皇上每⽇起居在哪里。每⽇由敬事房拿来,然后由皇后凤印盖章。”

  “喔?还要我盖章?”上琊辰侧头,朝端木靳看去,目光中带有询问。在她读到的历史中,无论正史野史,都没有这段儿啊!

  端木靳看着她,点了点头。

  上琊辰瞬间就觉得轩国皇后这职业太⻳⽑了!

  作为女人,谁愿意自己老公睡其他女人?!可是,作为皇帝的大老婆,每天居然还要管皇上每天睡哪个女人!不但第一时间有人通报,还要盖章!

  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膈应么?

  转念,上琊辰立即想到另一种可能:“是不是皇后不盖章,皇上就不能睡?”

  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没遇到过啊!

  皇上要睡谁,不都是皇上决定的吗?!请皇后用印,说⽩了,就是表示下尊重,还没听说过哪个皇后不允许皇上睡女人的!

  再说了,很多时候,皇上明明翻了A的牌子,晚上‮觉睡‬的时候忽然滚到B的c花ng上了,这也是常有的事!难不成皇上临时想睡谁了,还要脫`了``子专门等人给皇后通报不成?

  对于皇后娘娘这个问题,骄表示没法回答,她很想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皇上,可是,皇上的天颜岂是自己可以直视的,于是,她躬⾝静默着。

  上琊辰自然知道答案,但是,这本册子的存在,原本就膈应到她了?难道还不允许她膈应一下其他人?

  她笑着,将目光徐徐转向端木靳,笑意未达眼底。

  “理论上是这样。”端木靳伸手,夹了一个⽩灼大虾放到上琊辰碗里,举重若轻的“但朕这后宮,除了皇后,其他人不都是摆设么?那本起居注,怕是从头到尾都是皇后的名字…”

  抬眸,他注视着她,墨眸无底,肆意情深。

  对于上琊辰专门提到的这个话题,端木靳解读的是,他的皇后对他起了独占,这大大的満⾜了他谈恋爱之人的心理,所以,他的心情很好。

  看着端木靳这般模样,上琊辰再纠结下去也没意义,遂换了个话题,两人又调笑了一番。

  这时,一传令太监走了进来:“皇上皇后,菀太妃求见。”

  菀太妃…

  这个称谓,传令太监从椒房殿大门一直纠结到此,反反复复,最终还是觉得这个称谓最妥当。

  虽说当⽇,当今的皇上曾经的靳王为了菀妃六军不发,但毕竟皇上和皇后情深也是事实,今⽇更是将关雎宮的殿名都改了!

  同样是这个称谓,端木靳却微皱了眉,上官云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还差点成为自己的王妃!她的年龄比他小三岁,如今,她却是⾼了自己一辈的太妃!

  很有距离感,很有距离感啊!

  然而,便是这个称谓,上琊辰却抿嘴笑了。太妃…这个词语,在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里,都一定是个40岁往上的女人,真不知那个如花般女子听到这个称谓是什么感觉!

  传令太监和怒爱明显感觉到皇上⾝上的不悦和皇后⾝上的悦,唉,伺候上位者,一如既往的不容易啊!倘刚才进来通报的时候说的是菀妃,怕就是皇上悦皇后不悦了!唉,无论怎么都是错!

  “她来做什么?”上琊辰开口,音⾊悦耳,带着恰如其分的讶意。

  “回娘娘,奴才不知。”传令太监躬⾝,老老实实回答。方才,菀太妃说的是求见,不是请安啊!至于她求见皇上皇后做什么,她怎么可能给一个奴才说。

  上琊辰原本就没指望传令太监会带来正解,朝端木靳看过一眼后,淡淡的:“让她进来吧!”

  今儿个,为了上官云,她已经闹过一次不愉快了,她不想在‮觉睡‬前再闹一次。更何况,关雎宮改名的事,端木靳明显是向着自己的,也许,她应该相信他能将这段感情处理好!

  端木靳有些意外,⽩天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上琊辰对上官云有敌意,怎么这会儿竟让她进来了?

  上官云在太监的带领下很快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袭⽩⾊繁花宮裙,素⽩的底⾊,三千繁花皆是淡淡的颜⾊,有五彩蝴蝶点缀其间,只一条淡粉⾊丝绦将上束起,更显得纤细的⾝盈盈一握。

  她额上头发朝一旁梳着,显然是为了遮挡当⽇和太后动手时留下的伤疤。头上发饰极为简单,除了一支代表⾝份的六尾凤钗外,便只是⽩⾊的満的明珠点缀其中,耳饰亦是⽩⾊珍珠。

  整个人素雅又不失大方,更重要的是,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低调,哪里还有半分前朝寵妃的模样。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行至餐桌前,上官云盈盈拜了下去,姿态柔弱,与当⽇皇宴上那个笑语嫣然咄咄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起来吧!”端木靳开口“朕今⽇一直忙,也没来得及去看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一直忙,来不及去看她?上官云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一直忙却有时间陪上琊辰逛皇宮,一直忙却有时间换她宮殿的牌匾!

  “谢皇上惦记,臣妾⾝上的伤已经大好。”上官云说着,再次跪了下去,这次,她行的是叩头大礼“云儿这次来,是专程来多谢皇上皇后的救命之恩!”

  她和端木靳,从小感情深厚不分你我,她这一跪一磕头,便是料定了端木靳一定会起⾝来扶。

  果然,就在她额头尚未抵至地面时,端木靳已然起⾝,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扶住她的手臂:“你我之间,何必行如此大礼?”

  上官云抬头,借着端木靳扶她的力,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瞳眸潋滟如秋⽔,含情脉脉的看着端木靳,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隐忍着,波光流淌。

  温柔,多情,而脆弱。

  上琊辰坐在原位,看着这般模样的上官云,忽的就笑了,不愧是端木羡的寵妃,无论是得意之时,还是‮意失‬之⽇,都不忘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看着上官云这般眼神,端木靳目光微微错开,待她站起来后,很快松开她的手臂,换了个话题:“用膳了没?”

  “没。”依旧是弱弱的。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端木靳也微愣了一下,原本只是换个话题,客气一句,没想到对方竟真没吃饭。

  他心里有几分不快,今儿个一下午,他和辰辰一直有些磕磕碰碰,好不容易两人‮谐和‬了,他还记挂着今⽇在书房中未完的亲热呢!若云儿这会儿留下,辰辰必然不⾼兴。(这是典型的热恋中的人,有了一个女人,立即忘了别的女人!)

  “既然…”端木靳开口,他想说的是,既然尚未用膳,不如早点回去,刚大伤痊愈,不能饿着。

  只可惜,端木靳的话才说了两个字,话头已被上琊辰完完全全夺去:“既然来了,相约不如偶遇,来人,再摆一副碗筷。”她笑着,侧头看着上官云“只是,本宮和皇上已用了一会儿,还望太妃不要介意。”

  太妃…

  方才上官云在外面候着,不知道传令太监进来禀告时已用的这个词,如今陡然听到,只觉一下拉远了她和端木靳的距离,很是不适应!

  “多谢皇后。”上官云低声道,她的目光越过端木靳,飞快在上琊辰⾝上看过一眼,垂下头去。

  端木靳重新回到上琊辰左侧坐下,上官云坐在上琊辰右侧。

  上官云其实是用过膳的,她找了个借口留下,不过是想和端木靳多呆一会儿。那⽇,端木靳宮之⽇,她被萧轻舟从地牢里救出来,浑⾝是伤。端木靳开始的时候还关心了她几句,到上琊辰到了后,她就完全成路人了!

  那⽇起,她也一直在想她和端木靳的关系。

  她认为,既然端木靳肯为她六军不发,就说明她在端木靳心里有着举⾜轻重的地位!

  至于上琊辰,不过是仗着长得有几分姿⾊,让端木靳一时了心神!她就不信,凭她和端木靳多年的感情,能输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和机会,需要让端木靳看见,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和机会。

  她优雅的,如猫般的吃着食物,时不时抬头,直接忽略上琊辰,对端木靳递上一个语还休的眼神。

  上琊辰倒是好几次往上官云看过几眼,这位上官云倒是聪明,对男人心理把握也极为到位,知道今天自己必定是盛装丽,她就刻意打扮成清⽔出芙蓉。

  这一浓一淡两种口味,恰又是男人的心头好。

  一如,红玫瑰和⽩玫瑰!

  那是张爱玲曾用过的比喻,大意是: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心里都有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的还是“c花ng前明月光”;娶了⽩玫瑰,⽩的便是⾐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她想,若是现在以雷霆手段将上官云料理了,端木靳难免会怪自己一辈子,心里也必定永远想着她。

  对于感情这种事,上琊辰虽没经历过,可看过的书不少,她深深明⽩一个道理:与其向小三下手,不如紧紧抓住男人,让小三知难而退!

  当然,抓住男人的同时,适当恶心恶心小三,也是必不可少的。

  “太妃的食量真小!”上琊辰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上官云,然后用公筷夹了一个大腿放到她的碗里,再夹了一大块肘子⾁,然后是一块猪脚,一脸关切的“养⾝体这种事情,最是马虎不得。虽说⽪⾁伤好了,但元气到底是伤了,得多吃点!这个阶段,千万不要想着⾝材啊之类,一切以养⾝体为主。”

  她顿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太妃和先皇伉俪情深,天下无人不知。只可惜,先皇勾结琊教,实在是…”

  上琊辰一口一个太妃,已让上官云非常不快,此刻一句伉俪情深,更是如匕首一样揷⼊她的心脏!她原来是来和端木靳再续前缘的,可上琊辰一句伉俪情深,顿时将她推⼊不洁妇人的行列。

  夫君尸骨未寒,她就已经开始向其他男人邀寵了!

  上琊辰装作没看见上官云不快的表情,她只继续她的话题,再叹了口气:“太妃,您是没看到,在幽冥岛上,多少孩童的⽩骨就那样随意丢弃在厨房后面,⾝上的⾁被剔了,头颅还被削开,里面脑髓一点不剩!她们还是吃人⾁,吃脑髓的啊!还有凤丹凝的寝殿,楼下就是榨人⾎的机子,两块镶満钉子的模板往中间挤庒,将人的⾎全部榨⼲,然后供她‮澡洗‬…”

  说到这里,上官云已隐隐有些反胃,这么恶心的事情,别说闻所未闻,就连想也是没想过的!她就没明⽩,上琊辰怎么就能这么顺口讲出来。

  目光触及到碗里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孩童们的⾁被做成饭菜,她的喉咙一酸,再‮劲使‬庒下。她可不想端木靳执掌轩国的第一天,就看见她呕吐的模样。

  虽说多年来一直努力将自己一颦一笑练到最美,可她没练过呕吐啊!

  上琊辰已有些发青的脸庞,再再叹了口气:“这样残暴,实在不是天下之福!皇上虽也想顾念兄弟情深,可为了轩国百姓…”

  剩下的话,她已不需多说,只再次安慰道:“太妃,您作为先皇仅存于世的唯一妃嫔,又是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皇上也不想看到您瘦下去,您一定要保重⾝体!”目光瞟过上官云面前那只碗“快些吃了吧!就当是为了死去的先皇,也要好好将⾝体养好!”上琊辰字字在理,不断強调上官云的⾝份,以及和端木羡的关系,到最后还硬用死去的端木羡她吃东西!

  上官云无奈,在端木靳和上琊辰双双注视下,拿起筷子,将那块肥腻腻的猪脚喂进嘴里…然后是肥腻腻的肘子⾁…然后是巨无霸的腿…

  整个过程,她吃得很艰难,一方面脑海里关于幽冥宮的吃人⾁的画面尚未散去,另一方面,她本来就是吃得的过来的,此刻将这些额外的东西塞⼊嘴里,她只觉都快撑到喉咙了。

  好不容易将这些东西吃完,上琊辰立即关切的:“俗话说,营养都在汤里,本宮给太妃盛一碗汤吧!”她说着,竟真打算以一国皇后的⾝份,给上官云盛汤。

  上官云哪敢继续待下去,忙说吃好了,不能再吃了,然后匆匆起⾝,向端木靳和上琊辰道谢,然后告别。

  上琊辰早就想她走了,自不会挽留。端木靳自明⽩自己最在乎的人是谁后,对上官云就起了几分疏远之心,今⽇对着上官云这番眼神,更有些本能的排斥。

  如今听得上官云要告辞,当下慡快的答应了。

  上官云心下又是一沉,盈盈一拜后,躬⾝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她忽的想起叶彩的事情,本想开口过问,但抬眼便看见端木靳和上琊辰已起⾝,端木靳的手自然放在上琊辰的上,两人正在小声说着什么,形容亲昵,她顿时什么说话的/望都没了,径直退了出去。

  …

  再说萧轻舟,萧轻舟真的到深山去了,只不过,他到的这座深山,是一座雪山!

  而且,他这一趟,也不是漫无目的的云游,而是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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