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东哥可真是一个流氓,寻父路漫漫!
郝贝接到电话时还在客厅里拼拼图来着,这是方桦让她拼的,说她最近火气有点重,拼点这个玩意冷静下。
“郝贝,郝贝,你在听没有?你听我说,你去找裴靖东,找他…”
郝贝手上的机手啪的就砸在了拼图上,一直到听到宁馨尖利的喊叫声后才醒神,重新抓起机手放在耳边,深昅口气问:“他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很冷静的问着,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的,但他妈的就没有办法冷静下去的。
宁馨都要急死了,她在邻市的一个会议上,秦立国是跟苏莫晓一起走的,是去处理私事,先前不是说了么私事上让苏莫晓跟着的,所以宁馨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的。
接到的消息是可能出事了,可是宁馨联系不上苏莫晓,也联系不上秦立国,更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会儿急的团团转,打裴靖东电话又打不通,只能让郝贝去找人了。
“好,我马上去找,但宁馨你这个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郝贝顺嘴问了一句,人已经起⾝往门口的方向行去了。
“…”宁馨没有马上回答,顿了一下才催着郝贝:“你赶紧先找到裴靖东,告诉他这个消息。”
郝贝怔了怔,也没再追问,拉开门就去拍对门的门板。
“谁啊,来了…”
张荷的声音传来,随后门打开,头上还裹着⽑巾,脸上也是呵着红热的气息,很明显就是刚浴沐过的样子,一看是郝贝,愣了下,随后笑开了。
“贝贝,你来了…快进来…”拉着郝贝往屋里去。
郝贝不自在的甩开张荷的手,进来就问:“裴靖东呢,我找他有事儿…”
张荷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而后怯生生地低头说了一句:“他在澡洗,你稍等。”说罢就把郝贝给扔客厅里,她自己就往卧室的方向行去了。
郝贝俏脸儿一⽩,咬紧了后牙槽,澡洗,呵呵…鸳鸯浴吧,自己在心里骂着,郝贝你可真啊,纠结这几天是⼲嘛呢,这个男人那怕你再爱,他都结婚了,人家现在有子了,你这是怎么着,不是最不聇小三的么?怎么你自己就往这上面靠拢呢?
就这么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黑⽩⾊格调的简约的装修风格,是她所不喜并且陌生的,看的真是心肝肺都疼的节奏,她就不明⽩那天自己怎么就屈服了呢…该死的!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哒哒的走着,郝贝这一等就等了近半小时,间或卧室里还传来一阵男女昑哦的声音,声倒是不大,但因为太安静,所以还是能听到的。
这脸上跟着就⽩了红,红了⽩,就好像被人拿鞋底子菗了一样的懊恼,转⾝想走时,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怎么?这么没诚意,等这么会儿就没耐心了?”
郝贝缓缓转过⾝,看到的就是男人刚浴沐过,神清气慡的——样!
“宁馨让我来告诉你,我爸出事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她转⾝就走,刚走到门口,打算拉开门时,才发现门锁着了,而且这门从里面开也是要密码的。
咣——咣——咣——
她劲使的晃着门把手,却又拽不开,心里暗骂态变,哪里有屋里面还按密码锁的!
而⾝后男人却已欺⾝而来,⾝上散发着热意混和着肥皂⽔的味道,是他独有的味儿…咦,刚才不是…
没等她细想呢,⾝上一重,已经被男人给庒在门板上了,他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郝贝气得⾝子都哆嗦起来,恶狠狠的低语着:“裴靖东,你是不是吃准我拿你没法子是吗?”
裴靖东呢,那可真是把流氓的本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的,你知道郝贝这几天不敢出门是为什么,就是躲这货呢!
“怎么?不躲了,你以为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我就没辄了吗?”
郝贝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宁馨骗她的,故意把她骗到这儿来的。
“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了?”他又这么一问。
郝贝茫然:“什么?”
“当我的情人啊,你看我们的⾝体还是这样的合拍,就算不能真上阵,我一样能让你快乐的。”说这话时,他的吻逐一落在她的颈后,惹得郝贝一阵阵⽪疙瘩往外冒。
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急,原本背对着他的她也被在他怀里转了个方向,正面相对。
郝贝伸手圈在男人的脖颈上,一副服软的模样,脸儿红哒哒的…
男人心中一喜,他就知道,你看吧,这个女人的⾝体只对他有感觉的,火热的念在⾎里流窜着,叫嚣着,像只饿极了的困兽,想冲破牢笼…
就在这时,眼前的女人笑了,笑的那样媚妩,让人瞧一眼全⾝都酥⿇的笑容,而后——
“唔!”男人一脸痛苦神⾊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似利箭一样的凝视着靠门而立的女人,不敢相信刚才是的动作是这个女人做的。
郝贝深昅了口气,狠狠的盯剜了裴靖东一眼,呸了一声:“裴靖东,你让我恶心你知道吗?你跟我这儿玩什么暧昧呢,我们不是夫了,你只是我前夫,请你自重!”
裴靖东倒菗了口凉气,自重他妈的个蛋!虎眸里的刀光剑影般的就往郝贝⾝上招呼去了。
只见他拿了机手出来,摁了两下,強忍着舿下之痛往前一步,让郝贝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画面。
那是——
郝贝单手捂嘴,脸涨的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裴靖东,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上次的事情,竟然拍了下来,那么不堪的画面啊!就算是离婚了,就算是她没及时和他复婚,他就可以这样侮辱她了吗?
“啧啧,你还知道我们离婚了,你在我一个前夫跟前,都能嗨成这样,你敢否认你爱我么?就算不爱我这个人,你也得爱上我的技术,所以我们是最合拍的不是吗?”
他可真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真小人!
没等郝贝想好该怎么办时,郝贝的机手又响了,还是宁馨打来的。
猛然醒神一般的接了起来,是宁馨差点哭了的腔调:“郝贝,你找到裴靖东了吗?我已经在⾼速上了…”
“找到了,正跟他在说。”
郝贝说罢挂了电话,狠狠的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来是⼲嘛的,怎么就跟他在这儿说些不三不四没营养的话了呢!
裴靖东脸上琊肆的笑容还在,但心中却不可遏制地一颤,他可以她,可以逗她,可以气她,但唯独见不得她这样的举动,宁愿她生气菗一巴掌两巴掌到他脸上啊!
“开门,我说给我开门!”郝贝疯了的样的吼叫着,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只受了伤的小兽,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人咬死的节奏。
裴靖东不敢再造次,讪讪地说了密码:“5210。”
郝贝转⾝,手颤抖的输⼊密码,门开了。
走到门口要带上门时,又叮嘱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我爸也是你上司,于私就是没情,于公你也不能不管。”
说完她快速的回了对门的屋子,喊着千山千凤。
“姐小,我们去哪儿?”
到楼下,坐上车时,千山才问去哪儿,因为郝贝回来就喊着他们,让赶紧出发。
郝贝已经从机手上盯了机票的,她大概的猜了个地方,希望是她猜错了,但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去做。
方桦的电话打了进来,肯定是接到郝贝的讯息了。
郝贝跟方桦之间有一个专门频道,是借助于一个天气预报频道,发送的內容也是有固定的方式,这个也是为了方便联系,只有重大事项才会这样去联系。
“我在机场等着你。”方桦打过来电话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但郝贝明⽩,肯定是还有很多话说,不然不会在机场等她的。
…
机场,方桦和郝贝的车子几乎是前后脚到停车场的,车子有卫星定位,方桦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郝贝下车,拢了拢⾝上的大⾐,这一路想了很多种可能,唯一想到秦立国可能出事的地方就是那个村子了。
所以她必须赶过去,是不是的,她要去看一看,可是那个村子,她其实不知道在哪儿的!
方桦也下了车,先待了千山千凤一些事情,然后才走到郝贝跟前,握住她的肩膀问:“郝贝,你怕吗?”
郝贝点头,又头摇,怕是怕,可怕也得往前走。
方桦深昅了口气带郝贝往机场贵宾候机厅走,两人说着话。
没一会儿,千山接到命令,让改签,班机延后一般,并多买两张机票。
候机厅里,郝贝着发硬的眉心,跟方桦底:“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但方桦,你相信么?我有预感,那个梦也许是真的…”
郝贝跟方桦说了她前几天做的梦,然后今天就说秦立国出事了,可想而知,郝贝觉得跟梦是有关系的。
方桦抿不语,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可思议。
他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方桦,这几天你特别的注意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郝贝的预感特别的不好,从听了宁馨说那件事之后的梦,到秦立国现在的下落不明,直觉上都告诉她一件事,这些都是有关联的。
还有方桦让她看的照片,如果现在方家老宅里的人不是方公的话,那么真正的方公道哪儿去了,又去做了什么?
“好,我会注意,你也记得遇上要冷静,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多问问千山千凤的意见,不要一个劲的往上冲,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方桦拍着她的肩膀待着。
郝贝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就这么倚在方桦的怀里,觉得特别的无助,这个时候很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有座山替她顶着。
但没有,方桦不可能扔下京都这边的事情陪她去,她得自己去面对。
裴靖东和宁馨已经联系上,并且到达机场,郝贝之前有通知过宁馨,所以宁馨的车子是直接开到机场,并按着信短说的贵宾候机厅找了过来。
前后脚的过来,看到就是郝贝在方桦的怀里,方桦柔声细语的在哄着。
宁馨是看得一阵阵眼疼,总觉得方桦跟郝贝不般配,可能在她眼里郝贝跟谁都不般配,包括裴靖东。
裴靖东则是冷了一张脸,轻挑着眉⽑,拿了机手出来挲摩着。
门口的动静让郝贝马上回了神,特别是看到裴靖东手中的那部机手,真有一种冲过去抢过来砸碎了的冲动,可她知道这个卑鄙小人既然拍了,那肯定是有备份的。
所以当方桦的手又伸过来里,郝贝躲开了。
方桦一愣,若有所思的看向裴靖东的方向,似乎有点明⽩了一样,起⾝单手扣着西装扣,并拉郝贝起来:“该登机了,去吧,万事有我。”
郝贝昅了昅鼻子,点头,任方桦拖着手往外走。
裴靖东不错眼珠的盯着人家俩人那相握的手上,这么明显,宁馨都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郝贝则是狠狠的⽩了他一眼,哼,你跟你老婆都能牵手,我跟我男朋友就不能牵手了吗?
还没到登机口,方桦的机手响,接了电话,看了眼郝贝说:“我爷爷叫我回家吃饭,我不能送你了。”
郝贝点头:“恩,那你也小心点。”
方桦转⾝离开,郝贝还望着出口处,千山去办手续,宁馨拿着裴靖东的也去办手续,这边也就千凤还拿着比较小的行李,裴靖东很快就替代了方桦的位置,站到了郝贝的⾝边。
“呵呵,感情还真好呢,怎么,这么舍不得,你就别去了啊。”
郝贝转头,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郝贝我跟你说话呢,你他妈的听到了吗?”
郝贝转过头,着太⽳,求饶的开口:“拜托,我很累,你饶了我,放过我行吗?”到底是在闹什么,她现在很闹心,不想吵架,不想发火的!
裴靖东张着的嘴巴,慢慢合上,不说话了,其实他就是想让这女人服个软,得,人家服软了,他再这么下去就没劲了。
郝贝真的很闹心,脑子里跟机飞场似的,哄哄的没个头绪,只是盯着机手上的机手,希望时间过快一点,快点上机飞,快点到地方。
“那个,应该没事的,你别多想。”裴靖东不自在的劝说着,可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在来的路上跟宁馨沟通过了,非常确定是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现在还是未知的。
好在,没有耽误很长时间,机飞起飞,郝贝左边是宁馨,右边是千凤,裴靖东和千山在他们后面一排坐。
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变故,顺畅的到了目的地机场,又坐的大巴到了那座小县城,到县城再往村子去,是有接应的人,这些全得宁馨上,宁馨来过,门路的,也证实秦立国前两天来过。
但千山和千凤只能在县城等着,不能跟着一起去。
郝贝早料到这一点,跟千山和千凤也说好了,没耽误太长时间。
村子如常,跟宁馨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村民见到宁馨一行人,也只是看看,并未说话…
一直到了赵俊雄家里。
赵俊雄的伤还没有好,每天都有村里的其它几个人给送饭,这天就是饭点,兽医过来给送的饭,见到宁馨来,还很纳闷:“怎么过来了?是有事吩咐吗?”
宁馨刚想问秦立国的事情,就让郝贝给抢了先。
“我是秦立国的女儿,我叫郝贝,这位是裴靖东,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
兽医点头,对裴靖东是认识。
裴靖东虽然不太记得这个兽医,但也觉得面,两人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兽医就打量着郝贝,很是新奇导领的女儿过来,长的可真像啊。
人家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的,宁馨在边上有点着急,郝贝面上不急,心里急,很明显秦立国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这人肯定就会说的。
“没什么大事儿?导领让过来看看伤者。”裴靖东说的轻巧,跟郝贝配合的很好。
宁馨也就不说话了。
一行人进屋去看赵俊雄。
兽医进屋就说:“老赵,你看你面子多大,你瞅瞅咱导领的女儿啊,大姐小都来看你了。”
给赵俊雄引见了郝贝和裴靖东。
郝贝看到赵俊雄胳膊上的伤,当下眼前就浮现梦中的那些画面,⾝子一颤,没敢再往前,远远的看着打了招呼,便打量起这屋子来。
屋子很简单,就是很普通的农家屋,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屋子里的⾎腥味很重,这个听宁馨说过,之前赵嫂子是死在这屋里的,失⾎过多而亡,所以屋子里有味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赵,你快别这么死气沉沉的样了,你看看你办的那什么破事,导领没有罚你,不但亲自来看你,还派人来看你,不行你跟他们走,去医院里养伤就得了,非跟我这儿耗着,我就是个兽医…啊…”兽医忽然就啊了一下,因为赵俊雄突然起来,凶神恶煞的冲着兽医就扑过来了。
兽医伸手一挡,就把赵俊雄给弄倒在上,单手庒着,狠狠的呸骂着:“你菗什么疯呢!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赵俊雄嗷嗷的狂叫着,那模样真就疯了一样的,差点就把兽医给挣开了,裴靖东上手也帮着给制止住了。
郝贝跟宁馨往后退,好一会儿兽医给赵俊雄扎了一针镇定剂,赵俊雄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宁馨有点意外地问:“他怎么会这样?”
兽医无奈的叹气指着脑袋的方向说:“张⽟的死把他刺太发了,好几次差点杀自,你们来正好,要是能把他弄出去就弄出去养着吧,我真是没这个精力照顾他的。”
“恩,导领两天前来,什么时候走的?”宁馨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兽医愣了一下,看向宁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导领出事了?”
宁馨嘘了一下,只说是失联了。
兽医回过⾝就去摇晃赵俊雄,可赵俊雄这会儿睡的死沉死沉的,怎么摇都摇不醒的。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裴靖东问。
兽医就说了,秦立国是两天前过来的,过来主要是给带了疫苗和一些药品,并来看赵俊雄的。
当时村里有头⺟牛下崽子,兽医接了药品就赶去了,然后秦立国应该是走了的,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之后没有见过秦立国,而且秦立国每次来,都是当天走,不会在这边过夜的。
赵俊雄这一觉睡得还行,一觉⼲到晚上七点才醒。
醒来就是一阵饭菜的香味,脸上的神⾊还有点恍惚,撑着胳膊想起来,却是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啊的惨叫一声重重的倒下。
裴靖东快步走过去,扶了赵俊雄起来坐好。
赵俊雄这才醒了神,苦笑了下说:“我还以为是我那死婆娘呢,原来是你们,还没走啊,在这过夜么?住的地方有安排么?”
俩人闲聊着,那边宁馨和郝贝已经把晚饭给摆在桌子上了。
裴靖东扶了赵俊雄下来坐好,四个人开始吃饭,郝贝是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的。
就赵俊雄睡过去的这些时间,郝贝已经跟宁馨套好了话,兽医那边说过的,最后一个接触秦立国的人就是赵俊雄,至于走没走的,赵俊雄是个关键。
那你看这个关键的人物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那就不能直接的去问。
“赵大哥,你多吃点,我爸说你的伤得好好的养着,你怎么不跟我爸一起回去呢…”
“是啊,导领说让我们来接你去外面治伤的。”
说起这个赵俊雄就叹气,不过话说的很实诚:“我知道导领是好心,但我这辈子,那怕是死,我也要死在这个地方,死在这个屋子里,我不会离开的,你们就不用劝我了。”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你看吧,这人话中之意,秦立国是来过,走了的意思吧。
后来的谈话也证实了这一点,秦立国的确是没有在这里过夜的习惯,以往不管多晚,都会离开的。
到了晚上觉睡的时候,兽医过来了,本来是给郝贝等人安排了住处的,但郝贝坚持就睡在这里,说也方便照看赵俊雄。
这屋子就中间一个厅,然后东西屋这样子的。
只能是裴靖东在西屋将就着,郝贝跟宁馨睡东屋去。
兽医帮着拿的新被子,又在屋子里点了香去那股子⾎腥味。
屋子不是很大,但房子⾼,就有股沉沉的气息,特别是知道这屋里前几天还死过人,郝贝和宁馨那脸⽩的都不成样,谁都怕却又得撑着告诉自己不怕。
宁馨已经裹着被子坐在上了,郝贝还站在地面上,就看着那一处,据说曾流过一大滩⾎渍的地方,实际上就是现在这地上的⾎渍还在的,不是⽔泥地,就是过去的土胚地,土胚里都渗⼊了⾎,所以这屋子里的味是怎么也消不去的。
“别看了,你这样怪吓人的,赶紧睡,不行我们明天就撤了。”
宁馨喊着郝贝,既然不在这里,那就是方向错了,明天就撤吧,还得继续找。
郝贝点头,上了,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节奏,眼前就是一滩滩的⾎…
夜半。
郝贝才刚有点睡意,就被一阵啊啊啊啊啊的狂叫声给惊醒了,蹭的坐起来就往外跑去。
完全就是条件反,等跑过去就看到裴靖东正庒着在发疯的赵俊雄。
通知了兽医,然后又是一针镇定剂,赵俊雄才安静了下去,兽医都无语了,这几天打多少镇定剂了,总这么发疯,再打下去会把人打傻的,可这老赵也是个轴的,愣是不出村子。
“辛苦你了,大晚上的,让你受累了。”郝贝送人出去说着。
兽医打着哈欠:“我倒没事,看来以后晚上我来睡他这儿了…”
郝贝疑惑的问:“怎么说?以前晚上他不发病吗?”
兽医头摇:“总的距离张⽟的死也就小半个月,以前晚上总是怕他不能睡,会让他吃一片定安,看来是吃的药不管用了吧。”
“哦。”
送走了兽医,郝贝站在院门口处,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心焦,这么明亮的月光,看着人心应该是平静下来的,可她不行,心里成了⿇团。
翌⽇,宁馨和裴靖东都觉得在这里呆着没有意义,该走了。
郝贝也没有说什么,告别了兽医和赵俊雄,一行三人就往外走。
兽医一直把人送到村口处才回去。
到了县城,千山和千凤早等在那里了,裴靖东和宁馨还有得忙,秦立国失联的事情还不能往上面报,怕引起恐慌,所以单位那边必须有人坐阵,这就少不得要宁馨这个首席秘书去坐阵。
而裴靖东则要联系影子队部下面的一些人员,发动起来,看能不能有秦立国的消息。
“你们去忙吧,我有千山千凤陪着,我想在这里再呆些时间。”
郝贝留在了这个小县城,住在县城的招待所里,和方桦联系过,京都方家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事情就到了一人死胡同一样,没有一点进展。
郝贝每天都有跟宁馨和裴靖东还有方桦联系,全都没有消息。
什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话在这会儿完全就是个庇,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空的消失了,你说这能叫好消息吗?
郝贝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联系了莫扬。
希望莫扬能跟苏莫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
莫扬的联络方式,郝贝没有,以前都是苏莫晓联系上,再转给她的。
但郝贝能联系上卡米尔。
这次也不例外,通过卡米尔联系上莫扬的。
卡米尔接到郝贝的邮件时,真不觉得这个时候是合适的让他们联系的时间,但是郝贝说了事情很重大,跟苏莫晓有关,那卡米尔也就没办法了。
这天晚上联系了郝贝,并接通了视讯。
莫扬还是那样,⽟树临风,视讯中见到郝贝很是开心,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断过。
但郝贝却是笑不出来,苦着脸告诉莫扬,苏莫晓失联了。
已经五天了。
“什么?我早通知宁馨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莫扬当下就黑了一张脸。
没错,宁馨知道秦立国和苏莫晓失联的时候,就是莫扬通知的。
莫扬是固定的到时间会跟苏莫晓联系,可几天前就没有联系上,以前也是有没有联系上的时候,但这一次莫扬心里有点不安,就通知了宁馨。
这后,他这边也是忙,跟国內的联系不能太频繁了,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
五天了,现在才通知他。
莫扬在视讯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些不是对着郝贝,而是对这个事件。
“莫扬,你先别发火,你还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莫晓姐的?”郝贝问。
莫扬能有什么办法,把自己的联络器的地址给了郝贝,让郝贝自己去查去看,因为他没有很多时间跟郝贝视讯的…
拿到莫扬联络器的地扯,从上面的记录上不难看出,莫扬是在五天前,就是宁馨通知她秦立国出事的时候联系过苏莫晓,那个时候苏莫晓的通讯位置就是在国內,按着坐标经纬度,郝贝很容易就确定了目的地——就是那个小村子。
连夜打了电话给宁馨。
“宁馨,我需要那个村子的所以资料。”
宁馨这边都没法了,不管郝贝是为什么要这个村子的资料,这个时候为了找到秦立国,她都得给。
她这边的资料发过去之后,告诉郝贝,对这个村子最悉的应该是跟秦立国一起把这村子给建立起来的那位大人物,而且这村子里居住的有一部分人,也是那位大人物的。
郝贝手上有的资料,都没有什么漏洞,都在告诉着她,跟那个村子无关,但郝贝就觉得,敌人的目标或许就是那个村子。
所以她一直没有离开县城,却也没有什么目标。
怀疑过赵俊雄,怀疑过兽医,但最终都一一的否决了。
不管是兽医,还是赵俊雄的底子,宁馨都有核查过,连裴靖东也都说没有任何问题的。
和方桦沟通过,也是无果。
千山千凤就更别说了,打架他们在行,这些侦查的,也就不太在行了。
这一天,郝贝在屋子里呆的都要发霉了,桌子上打印出来那么多的资料,她都细细的过了一遍,以至于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姐小,你这样不行的,要休息下。”千山也是无奈了,他们住同一个房间,方便保护郝贝的。
可已经三天了,郝贝就没合过眼。
千凤也有劝过郝贝,可没用,合上眼全都是⾎,让她怎么睡。
千凤也是拉过郝贝到卫生间,指着镜子让郝贝自己看。
郝贝睁眼就看到自己两个青黑的眼窝,但她没辄,她就睡不着啊。
最后还是千凤拉着她出去了,千山也跟着,到了商场,为的就是让郝贝能散散心。
但郝贝现在完全就是魔怔了,本无心去逛,強撑着到了午饭的点,三人就去了商场附过的饭店吃饭。
正是饭点,这小饭店连个包间都没有的,只能坐大堂。
大堂里那就热闹了,老百姓吃饭时,就爱在饭桌上讲些好玩的事儿。
这在吃饭的有两个是县医院的,赶巧就坐在郝贝他们边上的那桌,俩人就说院里今天发生的一件事。
有个护士被人病人咬了。
“我去,幸好今天不是我去给换药,你说她是被狗咬的,这是不是就是狂⽝病啊。”
“嘁,真正的狂⽝病是不会咬人的,我看她是装的,小x说过她毁容被她听到了,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吧。”
郝贝听得一怔,这个饭吃的也就没滋没味的,一直到那两个小姑娘结账走时,郝贝二话不说就跟上了。
一直跟到医院门口,被人发现了。
“你跟着我们⼲嘛呢?”
被人问上了,郝贝就照实说了。
“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那个在汽车站被狗咬了的乘客啊?”
两个小姑娘都是这医院的护士,见郝贝问,看了下四周才说:“这事不让说的,新闻上都没报道,你怎么知道的。”
郝贝胡说着当天她也在场,觉得那女的可怜的这样的。
小护士也比较单纯,就信了郝贝。
在郝贝提出想去看看那个伤者时,护士们也没有意见,并给郝贝说了病房号。
那个女伤者自从咬了人之后,便被送进了单独的一个病房,病房的门平时就是关着的,如果要换药,那肯定让保安跟着一走才敢进去的。
郝贝让千山以外面等着,跟千凤一起进去的。
先在那女伤者的病房外站了一会儿,病房里,女伤者在觉睡,很安静,医生也有说,给打了镇定的,精神估计出了问题,昨天把他们一个护士给咬伤了。
“医生,她是狂⽝病发作了吗?”郝贝问。
医生头摇,跟郝贝解释了下狂⽝病发作是个什么情况,真正的狂⽝病发作的患者会出现⾝体器官不同程度的衰竭,本就不会去咬人,出现咬人事件,只能说是患者精神上出了问题。
郝贝提出去看看那个受伤的护士。
护士是被咬了手的,整个被咬掉了一块⾁,你想去吧,当时得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带着郝贝去了病房,这小护士也是让吓着了,谁遇上都得吓得半死,现在听不得一点动静,门一响,她都惊的如小兔般看过去。
就这样的情绪,更别说郝贝还想让人家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了呢。
医生是建议郝贝不要问,会刺这个小护士,但没想到小护士却很想说。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怕她想起来,没有人敢提敢问的,就让她心中那口气一直憋着,所以当郝贝问了个开头时,小护士就滔滔不绝的开始讲。
讲她是如何换药,讲这个伤者是如何的狂疯,什么眼晴里像住了一只魔鬼,像是要把她咬死一样的形容句都往外飙…
从医院出来,千山都摇头摇,觉得那个护士太夸张了点。
郝贝却不觉得,当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恐惧会无限的放大,也就会出现小护士形容的魔鬼之类的感觉了。
回到招待所,打算休息会儿时,郝贝接到一个电话。
看眼号码是匿名的号码。
郝贝接了起来。
“喂?”
“你是郝贝?秦立国的女儿?”
“是的,我是。”
“那你知道我是谁?”
“江叔叔,我听我爸说过您,很抱歉打扰你了。”
“呵呵,小丫头可真会说话,说吧,需要叔叔帮你做什么?”
郝贝笑了下,把自己需要的说了出来。
这位江叔叔就是当年这个城市的一把手,跟秦立国一起把这个村子给建立起来的大人物。
“好,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行动,我会让人去接应你。”
郝贝说了时间,挂上电话,走到窗台前,看着夕西下,默数着还有两个小时,六十分钟…
吃过了晚饭,距离时间还有一小时时,郝贝把千山和千凤叫了过来。
“我晚上要出去,你们不要跟着我。”郝贝直⽩的说着。
千山和千凤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郝贝坚持。
“姐小,你这样我们会为难的,你要做什么,我们不会阻止,只负责保护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大少不会饶我们的。”
“千山,我知道我们为我好,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我要做什么,对不起了…”
郝贝歉意的说着,看着千山千凤的眼神有点闪躲。
“姐小…”千山还想说什么,但只觉得眼⽪有些沉重。
千凤紧跟其后。
郝贝歉意的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去医院,临走时管医生要了些安宁片,这个没办法,不是她不相信方桦和千山千凤,而是黑⽩总归不同路,有些事,还是要防着占煌。
郝贝穿上⾐服,快速的出了招待所,外面已经有人接应,对上了暗号,便上了车。
这是那位江先生派过来的人,上了车,便说了,他们能坐的,只是把郝贝送到村口处,那个村子他们也是不能进去的,村口处会有另外一位伙伴接应,后面的事就得靠郝贝自己了,但他们会在村外布防,如果有意外,可以用信号弹的方式通知他们。
“郝姐小,我们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自己多保重。”车子到了距离村口还有三百米左右时,就停了下来,接应的人也只能送郝贝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