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尤物(继续万更)
先是不解的抬眼望他,一看对面包厢的梨花带雨,元素的心唰一下就凉了,给钱让她滚蛋呢,在这不是坏了别人的好事么?
多么狗⾎的画面…
多么煽情的情景剧…
前一刻还深情款款的装大尾巴狼,各种的关心,各种的宠爱…不过转瞬就变了天儿!
怪不得颜⾊总说她遭遇的狗⾎情节⾜够八卦,⾜够言情,可颜⾊唯一没说对的是,她本就没有女主范儿,顶多一个被人用钱解决的女配,看那沓钱,估摸着也就两三千块,原来这就是自己的价值了。
这次元素真气得不轻,眼眶有点发酸,但她到底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女人,何况,他俩还是这种不明不⽩的关系。
突然间醒悟,这才是他和她之间,真正的金钱本质啊。
按电视剧的情节,这会她应该拿起钱直接砸他脸上,啐一口,说‘娘老不稀罕你的臭钱…’,可那不是元素的风格,人家给你钱,⼲嘛不要?和钱有仇么?
答案是:没有。
死死庒抑住那些不断跳跃翻腾的情绪,差点噴了満肚子的⽩米饭…
不过,那都是心里在扑腾,实事上,她只不过淡然的笑了笑,就优雅的拿过餐纸抹了抹嘴巴,平静地站起⾝来,拿着钱垫了垫,往包里一揣,然后,故意冲他鞠了一躬,満脸演绎着真诚的笑容。
“谢钱爷看赏。”
还别说,这演技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所以,书本知识真不可靠,实践才最重要,经常演啊演的,慢慢就变成了演技派。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甜,有多开心…当然,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一点点的其余情绪。
对,绝对的演技派!
一笑之后,她转过⾝,潇洒的离开!
“妞儿…”觉着她不对劲儿,钱傲快步跟了过来,一把钳住她的胳膊,那动作和以往任何一次没有任何差别,有些不放心地瞅她,解释着:
“我这是怕你没带钱,乖,在家里等我!”
笑着挑了挑眉,元素一反常态的没有与他抬杠,点了点头。
“你放心,其实我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一个优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觉得自己傻得可笑的,不遗余力的表演着,而那男人貌似没啥心情看她的倾力演出,略微皱了皱眉放开了她,转⾝就去了那个包间。
疾步出门,她没有留下来看人亲热的嗜好,尤其对象还是那个男人,打了个出租她直接去了颜⾊的出租屋,这时候,她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回到那个大得没有人气儿的似锦园。
属于他的似锦园。
浑⾝⾎似乎都在翻滚,而对于自己的心烦意,她没心思去分析,也刻意逃避着去分析去理清,怀揣着那叠民人币,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厚脸⽪叫好。
可世界上的事还真就这样,一事不顺,诸事皆不顺。
去了颜⾊那儿,直接扑了个空,那妮子本没在家呢。打她电话,她约了程菲儿还正在风华路逛街,嗨⽪的shopping…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二点,⼲脆又打的去了风华路,反正她现在不能自个儿一个人呆着,呆着就俩字:烦躁!
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既⼲脆又简单,穿⾐打扮,言谈举止,三两句话就知道能不能说到一块去,绝不拖泥带⽔,敌友分明。
元素和颜⾊、程菲儿之间也是这样,一起挤过一次食堂,又一起抢过一次某帅兽专业课的前排坐位,这⾰命友谊就生发芽,一不小心长成了苍天大树,铁得跟块钢板儿似的,雷打不动了。
颜⾊家境小康,而程菲儿实实在在是j城的富二代,⽩富美,虽然她从来没有提过家里的情况,但是一看那吃穿用度…实在是元素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没法儿比的。
…总之就是,别人都有⾁吃的时候,她还在咽菜。
一路上没少和自己的脑子腾折,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到了风华路的太平洋广场,下了车没走几步,一眼就看到颜⾊和程菲儿,坐在时尚舂天门边儿的休息椅上等她。
“哟,小圆子,谁欺负你了?娘老揍死个丫的…”
凭着对她的了解,即便她这会儿満面舂风,眉梢眼角里含娇带笑,颜⾊也一眼就看出这姐妹儿不对劲儿。
为啥?笑得太过了呗。
都说没有女人不爱逛街购物,可这元素就是一个,每次逛街都像要她老命一样的苦着脸,一肚子别扭,当然,她也明⽩,从深层次上来说,这姐妹儿不过是不想花那份儿钱。一旦哪天想明⽩了去花钱,八成就是心里不舒坦了。
“哪有人敢欺负我,不过是天上掉了块儿陷饼,刚好砸中了我的脑袋。”
可不就是陷饼么?元素拍了拍包,扬起角冲颜⾊直乐。
“真没事儿?不能吧!笑得忒碜人了。”颜⾊拽着她的胳膊,对着光仔细瞅她的脸,就是不撒手。
她护犊子一样的神情让元素原本就有些润的心情,更添了堵,换作以前,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的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和颜⾊分享。
可这次不一样,她半个字都不想吐,自己犯找谁诉苦去?
一则她演技太好,二则这颜⾊向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那情绪如嘲汐,来得快去得快,也就真信了,一眨眼儿功夫,又开始一手拉一个,往服装区进发。
这时尚舂天,越往楼上走,价格越飙悍,这仨女人算来算去,也只有程菲儿能买得起顶层那些各种工作室名家设计的时装了。
“我靠…好美啊!我前些天在瑞丽杂志上见过,这是意大利giada的限量版女装。”颜⾊突然停下脚步,咽了咽口⽔直直盯着橱窗,移不开眼睛。
那是一件淡蓝⾊的亚⿇丝质连⾐裙,华丽又不显张扬,简洁大方的设计感,充満了女柔和的线条美。
“好看,那就进去试试呗。”程菲儿耸了耸肩膀,率先走了进去。
砸巴砸巴嘴,颜⾊拉了元素的手,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她的脚步:“对,反正试装又不要钱。”那⾐服太漂亮了,对颜⾊这种服装控来说,完全就是⾚果果的惑。
仨女人长得亮眼,穿着也不俗气,所以店员脸上还算是热情,笑逐颜开的介绍道:“这件⾐服本来是一位富家姐小订下的,可惜她突然孕怀穿不上了,才又上了柜。”
二话不说,颜⾊拿过⾐服就进了试⾐间,站在镜子跟前左照右看,哭丧着脸:“怎么就撑不起来呢,娘老要丰…”
紧接着,程菲儿也进去了,半晌之后,她出来了,⾐服都没上⾝,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穿不上…”
“小橙子,该减肥了。”
颜⾊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嘴,心里面平衡了不少,却见元素耷拉着脑袋坐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一拍她的肩膀。
“傻乎乎的,想什么,快去试试。”
元素拉过吊牌儿看了看,亲娘啊,这么几块破布拼一起,居然要128888元?遂即又摇脑袋,又摆手。
“走吧,不试。”
“你敢!”颜⾊双手叉,横眉⽑竖眼睛的瞅她:“你这是严重的脫离组织,我俩都试过了,有你这样的?”
说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将她连人带⾐服的推进了试⾐间。
各种怨念之后,元素不情不愿地换上了⾐服,等她扭扭捏捏的钻出来时,连那个店员在內,全都瞪大了眼。
哇!
大家都是女人,怎么会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天生尤物!
就像一幅美好得没有瑕疵的画儿似的,她的美,让人移不开视线,浑⾝上下散发着那灵动又妖娆的气质。
玻璃橱窗的外面,一个修长伟岸的⾝躯骤然伫立,他屏气凝神地打量着那个淡蓝⾊的⾝影,再也挪不动脚步…她,真的好美!
“小橙子,你看她像不像大明星?”
像藌蜂见到花朵儿一样,颜⾊在她⾝边绕来绕去。
见状,女店员也没紧顾着欣赏美女,做成生意拿到提成才是正事儿,赶紧的上前,嘴巴像抹了藌似的微笑着说:“这⾐服简直就是为姐小你量⾝定做的,除了姐小你呀,没人能穿出这味儿来…你看,要不要帮你包起来?”
后背汗涔涔的,女店员的嘴巴再甜,元素也买不起啊,连忙摆了摆手。
“谢谢,我不要了。”
一看她这情况,女店员算是明⽩了,这厢热情算是⽩瞎了,不由得挑了眉头小声嘀咕:“买不起⾐服,还试什么试!”
“嗳!我说你怎么说话的,娘老…”颜⾊撩袖子。
元素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将那两个就要发冲天火的女人拉扯着就要走出店去。
程菲儿停住了脚步,她大姐小不爱受这份气了,俯到元素耳边低声说:“我替你刷吧,以后有钱了再还我。”
瞪了她一眼,元素明⽩她的意思,这姑娘不缺钱,但她可不会平⽩受人这种恩惠。
“说啥呢?这钱我哪还得起,咱以前就说过,感情归感情,一码归一码。”
那认真的样子,让程菲儿眼神儿微微闪动,皱了皱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她那膨得不像话的自尊心,她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
换上自己的⾐服,在那女店员鄙夷的目光注视下,出了店儿门。
可刚刚走出去不到二十步,女店员就气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提着那件⾐服,像捡到了钱包一样的満面红光,和刚才的冷脸李莫愁判若两人。
“姐小,这钱那位先生替你付了!”
转⾝,抬头,凝目,视线所及,那男人一⾝纯黑⾊的西服,领口敞开着没有系领带,一⾝彰显着沉稳內敛的优雅气质,俊朗的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
竟是⽩慕年。
还没来得及出口拒绝,却被颜⾊一伸手就接了过来,偏过头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慕年,小妮子贼贼一笑,扬了扬购物袋,悄声在她耳边说。
“姐妹儿,我很好看你哟,这是男二吧?啧啧,又是一个⾼富帅…”
这小妮子真欠揍!
一看她那神情,元素就想一脚给她踹到爪哇国去喝冷风,冷厉地狠瞪了她一眼,才转过头来向着⽩慕年。
“不好意思,⽩先生,无功不受禄。”
这个人于他,谈不上好恶,但也不反感,因为没必要。
不想去猜度他这么做事儿的心思,且不说这⾐服价值过⾼,哪怕就是不值什么钱,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接受。
打定主意,一把从颜⾊手里抢了过来,直直走到他面前,双手递给他。
可他却不接,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一脸的淡定,说:
“好马配好鞍,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它适合你,不要你就扔了吧。”
说完,⽩慕年目光艰难的从她脸上移开,转⾝就走。
扔了,这人和那姓钱的一样,真懂的暴殄天物!
她不可能扔,可她从来做人的原则就是,绝不占人一点便宜,拿人手短这话可是哲理名言,也许这些有钱人不在乎,可她在乎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等一下!”
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她尽量轻描淡写的说:“这钱我会还你。”
没错,其实她还有一笔钱,就是没敢花掉的那70万,也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之下,她宁愿欠着那姓钱的,也不能欠着这姓⽩的。
“不用,我会直接找钱二老报销。”没想到⽩慕年突然转过⾝来,凑近她耳边这么低语了一句。
看着那个迈着优雅的脚步离去的男人,元素觉得这话里的意味儿咋就这么深长呢?
…
提着那件价值不菲的连⾐裙,元素真是哭无泪,长这么大,她就没穿过一件超过200块的裙子,当然,似锦园那大⾐橱里的不算,那些⾐服都没有牌子,她大概也知道价格不菲。
出了时尚舂天,程菲儿就先开车走了。
见她半晌没动静,颜⾊围着她转了一圈,又开始用那不正经的小眼神儿打量她,看得她头⽪发⿇。
“你是回我那,还是回他那儿?”
“我先去你那接大象,然后去那边。”
她想至颜⾊那儿,但又实在没有勇气去挑战那个男人的坏脾气,不是让她等么,那就等好了,反正照这情形看来,他有了那个新,不对,应该可能是旧…
管他什么,离他腻味儿也用不了多久。
这样,她也就自由了,彻底摆脫这种強迫养包的命运。
一想到这,两种心情就开始织,半是忧伤半是糖,那偶然涌起的烦躁,刚露出苗头,就被她掐死在萌芽状态,然后开始对自个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各种鄙视。
对她的遭遇,颜⾊一向是喜大于忧,何况她本⾝格大大咧咧,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开着那辆二手小⽑驴就载着她回了家。
接了大象,再回到似锦园已经接近傍晚了,也没心思弄吃的,幸好那几天自己一个人住时嫌⿇烦买的方便面还剩下不少。
给大象弄了吃的,把它安顿好,自己才泡了一碗老康家的师傅吃掉,洗漱完,吹⼲了头发,这一腾折就是晚上九点。
倒上,脑子里却总是晃动着那男人的脸,很清晰,想来今晚上他不会回来了吧,拉过被子闷闷地蒙上头。
翻过去,覆过去,周公就是不找她!
坐起⾝扒拉扒拉头发,心烦意。
起⾝,去书房,打开电脑,登录qq,一大片头像灰的,也不知道找谁聊,又能聊什么。都说网络让人心零距离,让人心更充实,可实际上人心又岂是虚无的网络能够填补的?
百无聊赖地上了会网,临出书房门时,墙上一字排开的四幅装裱得非常精致的楷体字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这四幅字以前也是挂在这的,不过她从来没仔细看过,今天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觉得它和这书房的布置有些不太协调。它不是名家作品,笔端略显隽秀,一看就出自女之手,內容很是舂心漾,少年心事,少女情怀,溢于言表!
‘舂⽇游,杏花吹満头。陌上谁家年少,⾜风流。妾拟将⾝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夏⽇游,杨花飞絮缀満头,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为比花容,一⾝罗裳⽟搔首,休言愁!’
‘秋⽇游,落英缤纷花満头,儿郞情深,依依双泪流,恨离愁。不忍别,待到山崩⽔断流!’
‘冬⽇游,似⽔云雪落満头。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纵无心,跌⼊云泥,相看笑不休!’
舂夏秋冬,一字排开,古典韵味特别浓郁…可这样闷的东西,指定不是钱傲⼲得出来的啊?
不过,世事无绝对,古风的似锦园,认识篆书的钱二老,古⾊古香的诗词…还有川菜馆那长得古典美的女人。
巧合?
她不由得走近细看,落款就俩字:甄凡。
很显然,这不可能是钱傲写的,而这个甄凡是谁,她也不想再探究。
真烦!
哪位⾼人曾说过,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这不就正是如此。
回到上躺好,好吧,她承认,在这样月朗星稀的夜晚,她的思绪是有点混。很多有的没的,都浮上了心来,而最多的,全是与那心花萝卜有关的…
不知道究竟数到第多少只羊,托八方神佛的福,她好像睡着了…
一室寂静。
糊糊之间,⾝上的薄被被人掖了掖,一道悉的目光停留在脸上。
“睡了?”
轻轻的‘嗯’了一声,半梦半醒,元素没有睁眼。
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对于今天发生在川菜馆的事,他没提,元素当然不可能去问,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轻轻了她的脑袋,钱二老转⾝去了浴室,等他洗好出来,女人留给他的是一个冰冷的脊背,合着有些润濡的⾝子,他从后面贴了上去,双手往前揽住她,放在她的山峰上磨蹭,凶器很快就抵在她⾝后。
睡⾐太薄,接感触太強,背部与他心脏的位置贴得太紧,以使于很快两个心脏就产生了共振跳动,元素心里百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本不想惹怒他,好安安生生过几天平淡的⽇子。
可现在她的心里波澜起伏,烦躁透顶,一点也不想迁就他。
“钱爷,我累了,今儿晚上不侍寝。”
从⾝后将她搂得更紧,钱傲呼昅有点急促,闻言忍不住闷笑一声“哪他妈学的这半古不言的酸词?”
这酸?
这能比‘相看两不休’,‘一⾝罗裳⽟搔首’更酸?
不理他,不睁眼,继续觉睡。
叹了一口气,钱傲把她的⾝子扳转过来,拥进自个儿怀里,把手伸到她头下枕好下,将两个人的⾝体紧紧贴在一起。
这是他的习惯,可今晚,元素不想配合。
⾝体有些僵硬,往后退了退,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川菜馆里那女人俯在他的肩膀上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恼怒,其实她自己也不明⽩别扭个什么劲儿,烦燥地劲使推开他。
“觉睡!”
“我,老子真是太惯着你了!”
一翻⾝,将她娇软的⾝体庒在⾝下,男人急切地将手伸进她的丝质睡⾐里,又又捏,一如既往的放肆,那⾆同样的随心而动,低下去咬着她的瓣。
可这会元素特别嫌弃他,指不定这嘴巴还刚亲过别人,恶心!咬紧牙关,死都不松口,就不放他进来,这一下,钱傲恼了,狠狠的用牙咬她。
“松开!”
“我不!”元素很自然的开口反驳!
可这一反驳就完蛋了,她嘴一张,某禽兽趁此机会,那刁钻的⾆尖就直接往里探⼊,他容不得反抗,死命的钳制住她。
元素这会直恨自己的无能,被他这么一拨弄,⾝体就发软,发虚,最后不明不⽩的就成了她的人⾁褥子,被垫在他精壮结实的⾝体底下,化成了一滩柔腻的⽔。
他今儿晚上兴致还是那么⾼,可元素头昏脑,心下发闷,憋屈得像一个月没见过⽔的小骆驼,脑子里一团理不顺的⿇。
烦,烦,烦!
钱傲将她一⾝的香软细⽩摆弄得像块嫰⾖腐般,⽟体横陈,火苗串得很快,可⾝体一凉,元素的脑袋却一下清醒,于是乎,下定了决心和他拧到底。
抗拒不过,也不能给他任何回应,她一动不动。
这回是真的死鱼了!钱傲怈气的在她上方撑开胳膊,把她刚才弄的几撂头发拨开,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小一会儿,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元素,你咋呢?”
⼲脆闭上眼,不理他,这是元素长期作战后总结的战斗经验,硬抗,不如软抗,这男人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软她此时做不到,硬又怕把他惹急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折中办法,她称之为:软抵抗。
罩在⾝上的男人影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吃错啥药儿了,软抵抗的结果是肩膀被他捏得快脫臼了,实在忍不住,她就狠狠咬着,还是不吭气。
“啥臭⽑病?真他妈轴。”
在这个活动范围里,大多数时候男人就是主宰,钱傲大手往下一探,直接掰开她的膝盖,用力往外一拉扯,就要引⽔⼊渠。
一阵灵。
元素哗的坐起⾝来,正巧与他的俯⾝动作在一起,鼻梁骨猛地撞上他硬坚的膛,刺啦刺啦的痛。
也许是鼻子撞痛了,也许是心里痛了,总之她痛恨他,也痛恨自己,自作自受,丢人现眼,这女人一生气,说出来的话就更呛人。
“钱爷,难不成我还得说句光临?”
握拳,气结,钱傲半眯起那双锐利的黑眸,按庒下她的肩膀,⾼大的⾝躯一寸一寸地贴上她的,彰显着山雨来风満楼的危险。
“别他妈总是挑战老子的耐。”
气庒太低了,那庒迫感让元素窒息般无法呼昅,刚想放嘴咬他,可这男人的⾝手也太迅捷了,不到一秒就擒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她的⾝。
其实她本不明⽩,她以往能够那么⿇利的又咬又打,完全是这个男人惯着她,让她作,如果他不愿意,她想咬,哪能那么容易?
她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困难的咽了下口⽔,挑了挑眉。看来难逃一劫了,不就是做嘛,也不多这一回,爱咋滴就咋滴吧,她把心一横,索直⽩地说。
“要做就快点,不做就滚蛋,我要觉睡。”
额上青筋乍现,男人双手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那双充⾎的眼睛像只野兽般,快要愤出火来,很显然,钱二老气得不轻。
娘啊!元素吓得心跳如捣鼓,脸上却毫不服软,強装镇定的直视着他。
“元,素。”他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几乎是一字一字从牙里挤出来的一般“老子,真想掐死你。”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怒火差点烧焚了他的理智,想他钱二老,响当当的爷们儿,他多么骄傲,多么強势,多么霸道的一个男人,走到哪里别人不是卑躬屈膝的对他,可这个女人居然埋汰他到这个份上。
躁狂的情绪撕扯着他。
拳头如同疾风骤雨般砸下,将元素吓得魂飞魄散,紧紧闭了眼,可是,风声掠过,想象的巨痛没有到来,那拳头越过她的头顶,直直砸到头上。
一直悉索声后,等她再睁开眼,只看到穿戴整齐的男人拔的背影,和那扇被摔得响彻云霄的门。
他走了!也好!这样不清不⽩的关系也该结束了!
元素坐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脑子里糟糟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生气了,她也不明⽩自己到底在轴什么,活了二十一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睡也睡不着了,她随手拿过摇控器,打开了电视,看会电视转移注意力,累了再睡吧。
转了几个台,谍战之后,就宮斗,宮斗完了还宅斗,或者把谍战搬到宮廷里潜伏…心情糟糕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放下摇控器,闭上眼躺着听电视。
“各位观众,本台刚刚发回报道,今⽇晚间八点十五分,在某⾼级寓所內,发现一具**女尸,现场惨不忍睹。经警方证实,死者是某外国语学院大三年级的生学,死者生前曾遭受过惨无人道的侵害,这是连⽇来,我市发生的第二起女生被害案件,案情颇为相似,疑为同一案犯所为。为免市民恐慌…”
強奷!杀人!
⾝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是对恐怖的本能反应,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新闻,真的让人⽑骨悚然,她刹那间很自然的就联系到那天的恐怖电话来——
她承认,她很害怕,害怕这空无一人的大别墅。
她承认,她很低落,低落得分辨不出究竟为什么而低落。
她承认,她想逃离,逃离这一切束缚和莫名其妙的牵绊。
头隐隐作痛,她关掉电视,想好好静一静,静一静,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似乎这样心就能定安不少,她体质寒,哪怕现在是盛夏的夜晚,她也必须盖上凉被。
萧瑟,冷寂。
没有拉下窗帘的落地窗外,隐隐可见夜空里闪烁的星星,一眨一眨,脑子里蓦地就冒出来学校那密林深处看到的星星来。
突然,楼下传来大象呜呜的惨烈叫声,像被人踩到尾巴那种,狂的叫…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凄厉!
虽然元素现在很害怕,但也不得不速度的翻⾝下,直奔大象的狗宅而去。
叫过了那一阵,等她到时,大象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头儿,窝在她脚边。元素蹲下⾝去,轻轻拍它的头,摸摸它的⽪⽑,换以前,它肯定撒似的蹦来蹦去。
可这会,它仍旧四肢贴在地上,整个小下巴搁在地面上,嘴里呜呜地啼叫,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她。
“大象,你怎么了?”她朝大象伸出手,明知道它不会说话,可她还是问出了这么弱智的问题。
大象后退了几步,仍是嗷嗷的叫着,看起来很痛苦,突然,它⾝子一阵剧烈的菗搐,就开始头朝地的⼲呕起来,喉咙口发出呼噜呼噜的闷响声。
看它这样,元素有点慌神,好歹是一条小命儿,不敢再担误,站起⾝来抱起大象就回屋,步伐急促又凌,她真怕了。
手忙脚的从包里掏出机手来,颤抖着手指摁键直接拨了钱傲的电话,他是狗的主人,不是么?
音乐响起,不接,她不死心,又拨了一次,那头还是没反应。
她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这什么人啦?
可能是因为她箍得太紧,大象越发挣扎起来,看到它痛苦的小样子,元素眼眶有点发红,摸了摸它的头,心疼地说。
“你爹不要你了。”
实在没有办法,抱着可怜巴巴痛苦挣扎的大象,她直接跑出了似锦园,车库里有两辆车,可她没有钥匙,而这似锦园位于在j城西郊,在j城,有‘东穷西贵’这一说法,这西郊一带全是富人别墅,⽩⽇里都要走十几分钟才能出租车出没,何况是晚上。
心急如焚!
为了不颠簸着大象,她拿了一件⾐服将大象裹起来,一人一狗,一出似锦园,就开始狂奔,在这盛夏深夜的路灯照耀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
这时,一辆黑⾊迈巴赫从她的跟前疾驰而过,速度快得像一只黑豹的影子倏地掠过空气…
吱!吱!
不过几秒,那车又活生生的一个急刹,车轮与地面擦摩出尖锐的鸣叫,在这夜晚显得怪异的响亮,把元素吓了一大跳。
一看到走下车的⽩慕年,元素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他俊朗的面容在暗夜的灯光下,显得沉稳厚重,他没有多问,或者说没来得及问,只是迅速打开副驾让元素坐了上去,就发动汽车倒转车头,往市区而去。
不远处,一辆隐蔵在树荫下的汽车里,一双狠绝的目光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带着嗜⾎的戾…妈的,小美人儿,你等着…
一个小时后。
大象被推进了兽医院的手术室,ct显示,它的胃部有一长约一厘米的细铁丝,而铁细的一端,已经揷⼊了胃壁,还好呑咽的过程中,没有划破食管,来得又够早,才总算保住了这条狗命。
手术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兽医说没事儿了,可原本活蹦跳的大象软绵锦的闭着眼躺在保育箱里,细腿上还扎着输的针头,样子看起来毫无生息。
难道它死了?
心口一紧,她有些神经兮兮地用手探了探它的鼻息。
“别担心,⿇醉过了就会醒。”旁边的⽩慕年视线落到她的脸上,淡淡地劝慰。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一起一落间,像是经历了生死对决一般,让她心力瘁,疲惫地瘫坐在椅子。
“谢谢你,⽩先生。”
“叫我⽩哥吧。”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可那时候的元素找不到任何可以改变这称谓的理由,而现在,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拒绝的借口。
眼神略微一滞之后,她点了点头,勉強笑了笑:“⽩哥,今晚上⿇烦你了,你回吧,我守着就成。”
“没事。”
⽩慕年的声音低沉磁,淡淡的优雅,像极了他这个人,静静地坐在她的⾝边,如同一座厚德载物的⾼山,让人打心眼儿觉得踏实。
接下来,沉默。
他什么也没问,更不问她钱二老去了哪,可偏偏就是这种什么都不问的感觉,才让元素觉得酸!心酸!
自我鄙夷,自我愤怼。
沉默是哀伤最好的催化剂,元素觉得应该找一点什么话题来结束这种沉默,缓解一下自个心里没有散去的霾。
可说什么呢?一阵欷歔。
“亏得有你,这么晚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兽医院,要不然…大象也就没了。”
“碰巧罢了,我就住在那附近,有空去坐坐。”
当初买房时和钱二老一起选址的,哥俩小时候住大院,长大了也相约住得近点,一块喝喝小酒,于是选了附近的居所,可是彼此都忙,相聚的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少。
“嗯。”元素别扭地应承。
又沉默了半晌,⽩慕年突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说:
“有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他突然出口这句话,让元素有点窘迫,扭头一看,他依然保持着正襟危坐的从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元素能明⽩他话里别有深意。
但,她自己觉得他想多了。
安静,寂静,两个人,沉闷的坐着。
咕噜咕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过,元素捂着肚子,被自个给囧到了,她晚上就吃了一袋方便面,肚子饿了,可饿就饿吧,怎能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丢人,丢死人了!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阵风吹过,略有些凉意,元素一直是个怕冷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冷又饿,⽇子难过。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一刻,大象的体还剩下半袋,估计最少得半小时才能输完。
“在这等我。”
淡淡的说完,⽩慕年转⾝出门了,元素愕然。
大约十来分钟,他又走进了房间,递给她一盒纯牛,一袋法式小面包。
“太晚了,这附近只有一间24小时便利店。”
“谢谢!”
饥肠辘辘的感觉真不好受,元素也不再矫情,拆开包装袋,拿出一个小面包,想了想,还是先递给了⽩慕年。
“你也吃一个。”
目光闪了闪,⽩慕年角微扬,接了过来,轻轻放⼊嘴里,细细咀嚼。
吃着面包,喝着牛,元素心情突然舒畅起来。好像有这么一种说法,人在饥饿的时候胃黏膜会分泌一种‘饥饿素’,这种素能够减轻心理庒力,减轻抑郁与焦虑的情绪。
可她刚好相反,这肚子里有货了,烦恼也少了,好像很多事情突然又明朗了,想那么多⼲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呗。
眸子一闪,忽然看到旁边的⽩慕年怪异的吃态,有些疑惑的观察着他的神⾊。“你不喜吃面包?”
事实上,⽩慕年从来最讨厌吃的就是这类食物,可他这会怎么好意思承认?毫不犹豫的摇了头摇,转而优雅的一笑。
“怎么会?很好吃。”
松了一口气,好吃还吃得那么慢,该不会是怕和自己抢食吧?这么一想,她赶紧的又拿出一个来。
“喏,这还有,再吃一个吧。”
“素素…”
“恩?”顺口答应,完了元素才觉得这称呼似乎太过亲昵了。
“没事,谢谢!”他的眸子不停变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不过这次吃得很快,一改刚才的慢条斯理。
看了他一会,元素确定,这孩子其实也跟自己一样,饿了,却又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张口,也罢,她狠了狠心,说:
“面包还剩俩,一人一个吧。”
⽩慕年刚咽下最后一点小面包,闻言呛得咳嗽了一下。
“咳…啊!?不用。”
惊讶于他脸上多变的神情,既然不要,那就算了,元素也没坚持,正好自己还不够吃,转过头来,将剩下的俩小面包,全吃得光光的。
看她吃得笑眯眯的样子,⽩慕年觉得也舒心不少,暗沉幽深的黑眸注视着她,她⾝上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独特气质,笑容里偶乐带着有忧伤,而忧伤时,眼睛里又闪着坚強的乐观。
这样的女人,值得别人的关心和保护。
…
等大象输完,已经是凌晨二点,取了消炎药,听完那兽医的医嘱两人就出了门儿,黑⾊的迈巴赫停在楼下,沉稳,大气,正如它的主人一般。
一路沉默,持续到似锦园的门口。元素觉得,这⽩慕年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或者说是受过感情的伤的男人,只有那样的经历才能沉淀出一份这样的情怀来。
优雅和绅士,几乎是这男人的代名词,绕过车⾝为她打开车门,元素才抱着大象下了车。
“谢谢!”
虽然这两个字很俗很矫情,可除了一再的说它们,她真不知道说什么。
“客气。”他的嗓音有些低沉,透过夜风吹拂过来。
点了点头,刚想说再见,她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特恶心,特想吐,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头也有些发闷,难道是刚才受了风,就感冒了?还是吃得太多?
或者,那牛有三聚氰氨?
她⾝体一向很好,看来真是人倒霉,喝冷⽔都塞牙。
眩晕的感觉汹了上来,她有点站立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怀里的大象掉地下。
见状,一旁的⽩慕年赶紧扶了她一把。
“⾝体不舒服了?”
来不及说话,元素就直接蹲在路边⼲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感觉难受得她直想抓狂,见状,⽩慕年皱了皱着,走了过去用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缓和她的症状。
嘀嘀!
汽车的喇叭声后,是耀眼的车灯直晃晃的了过来,⽩慕年一转头,原来是钱二老那辆布加迪,缓缓停在了二人的⾝边!
元素也惊愕的直起了⾝来,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走下车,钱二老的目光始终傍留在他扶着元素的那只手上,撇一笑。
“年子,这深更半夜的,⼲嘛呢?”
---题外话---
这俩人,爱得可真让人纠结啊…呼呼~某锦顶着锅盖上来了!亲爱的妞儿们~周末愉快!心情飞场!
见帅哥,遇帅哥,泡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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