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醉后的意外——
小傲?
难道那厮也在…
这什么情况?他不是从二楼摔下来么?应该呆在医院或者钱家老宅才对,怎么又会回了似锦园?
而且,这女人是?他的相好吧。这男人也太神奇了,那天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的小样儿,让她心里还小小的犯堵了一把,原来,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补缺。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她的脑袋飞速运转起来,可越想越懵,就只想到一个策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当她被这个问题困扰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古典美清幽的声音,带着隐隐的试探。
“姐小,你是?”
看来在川菜馆时她只顾着哭了,没注意元素,所以认不得。既然认不得,她当然不会去多说什么。
她审视和打量的笑容真真儿的挂在脸上,但元素很敏感的就嗅到了她眉目间的敌意。被女人敌视的眼光探测她很有经验,可这次却不一样,那不是嫉妒,而是隐蔵着的一种轻蔑和防备。
轻蔑?对,这个女人看不起她,同时,也像护着领地一般的防备着她。
得了,管她什么眼神儿,既然大象有人管了,自己又何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装活神仙,在这耍活宝?不过,出于礼节,她还是友好地冲古典美展颜一笑。
“那个,我是给钱先生照顾狗的,大象没事儿,我先走了啊!”“小傲受了点伤,不太方便,要不你进来坐会儿?”古典美看了看她,有些迟疑的客套着,不过看她那神态,那眼神,处处是以女主人自居的。
元素直了杆儿,与她四目相接,心里莫名其妙地全都不对味儿,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庸俗到极点的女人,和那些自己以前鄙视的女人本没什么两样。
对于这个自己住了好一阵子的屋子,不过几天时间就得让人请进屋的这种角⾊转换,要说不别扭,那指定是骗人的,更何况…
她甚至都不敢否认,看到钱傲的女人,她心里其实非常的不舒服。
很快,她又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那男人‘后宮三千’不是么?这一个二个的,算是九牛一⽑,元素,这和你一⽑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过是他的三千分之一。
算了,想得太多,脑子就会越发不好使,尴尬地抬头望了望天。
“谢谢,不坐了,今儿天⾊不错,我先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脚随心动,一门心思就直接往外走。
“等等!”
“有事?”元素转⾝,一脸的疑问。
“我是甄凡,不知你…怎么称呼?”
甄凡不是傻子,眼前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一流的脸蛋儿,惹火的⾝段儿,盘正条顺的,还在这似锦园里来去自如,哪能是单纯的照顾大象这么简单。
“狗保姆。”
回答得很简洁,没有过多的修饰和解释,元素觉得这个名词最适合自己,她当然知道谁是甄凡,不就是书房里那绢秀的‘妾拟将⾝嫁与’、‘相看两不休’么?
看来钱某人的真命天女来了。
有点酸,但她认为这是自然的情绪反应,好歹自个和姓钱的滚了那么多次单,那啥谁谁不是说过么,女人对于进⼊过自己⾝体的男人,无关乎情爱,总会有不一样的感情。
…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不太正常?
对于她的回答,甄凡略微一愣,嘴角又浮上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来,恬静淡雅,看得元素有些膈应,笑着睨了她一眼,郁结地继续往外走。
心里腹诽,她笑啥,好笑么?转念一想,自己这傻样儿,是好笑的。
这时,⾝后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炸⽑般的怒吼:
“元素,你他妈站住。”
不用回头,元素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只不过,这声音比往常沙哑,沉重,可她凭什么站住?她才不想做会燃烧的移动大灯炮,不理他,她加快了脚步。
真是痛恨自己,⼲嘛傻不拉叽的回来。
还没走出十步,就被疾步冲上来的钱傲从⾝边紧紧抱住,整个人被镶嵌在那个熊抱里,紧得甚至都能听到他烈的心跳。
卟嗵,卟嗵!
旁边的甄凡脸⾊变了又变,但仍然还能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元素没有让人窥视的嗜好,所以不安地动扭着,可她这一用力,⾝后的男人一声‘嘶’的痛呼,让她不忍心的停住了动作。
“轻点,老子痛死了,回来了还想跑?”一声低叹在耳边拂过,更像是无意识的低喃。
任由他抱着,等他缓过了这股劲儿,元素才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过⾝来,还没等看清楚他的脸,手腕就被他霸道的死死拽着,生怕她跑了一般。
目光一凝。
这男人上半⾝**着,背部和手臂上着纱布,看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除了样子有些怪异之外,看起来不像受了多大的伤。
“真像只大粽子,还是⽩味儿的。”
“…别担心,没多大事儿,就软组织挫伤。”
直直地盯着她,钱傲的眼中焕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有惊愕,有喜悦。惊愕的是没想到她还能自个回来,喜悦的是她回来了,省得自己再动手去绑人。
翻了翻⽩眼,元素腹诽,有人担心他么?说得这么清楚⼲嘛。可一旁还有他相好在虎视耽耽,她实在觉得这气氛太过诡异,太过琊门儿。
“钱先生,先松手。”
就这么一句儿,一不小心又打击到了钱二老⾼傲的自尊心了,钱先生,他妈的都睡了多少回了,还是钱先生,一沾上这女人,他气儿就不顺,真他妈闹心,一怒之下说话就有点冲。
“老子不准你走!”
他不准?他从来就没准过,可她没这功夫陪他闹了,再不走,她怕溺死在旁边那古典美女淬了剧毒的眼神儿里。
一甩手,居然甩不掉,这无赖不是受伤了吗?力道还这么大,手腕捏得生痛生痛的。
“⼲嘛?你放开。”
“你想得美。”那眼神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般盯她,看得元素直发⽑,大脑还没作出反应,⾝体却被这男人发疯般地搂进了怀里。
“妞儿,别闹了,你知道老子的脾气,你能不能别惹我发急啊?再者说了,你能和一个⾼危病人置气么?”
嘴角一菗,他是⾼危病人?元素对这男人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倒底也是不敢劲使的挣扎,怕让这伤病号,伤上加伤,她与这善于噴火的男人,语言勾通一直处于泛力状态,心平气和,平心静气等词语,一般都不适合用到他⾝上。
好吧,她承认,对于这个男人,从最初到现在,她一直没办法对抗,她软,他就横,她横,他就耍无赖,本没个说。
可如今这情况,她还是不得不说实话,难道这男人就没有发现,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吗?脑中灵光一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好吧,她琊恶了…突然恶趣味儿了,狡黠开口:
“家里,还有客人…”
“哦,我忘了!”低笑了一声,钱傲像刚反应过来一般,将箍紧她的手稍微松了一松,但仍旧没有放开的意思,转过头淡定地望向古典美,脸上平静得找不出波动来。
“甄凡…谢谢你来看我,你回吧,她会照顾我。”
“好。”
甄凡点头,温柔的眼眸像一汪二月舂⽔似的,扫了他们一眼,见男人的视线说完话后,早已移开,眼睛就落在那女人⾝上,心里酸涩。
这边元素讪笑,谁说了要照顾他?
稍稍整理了一下被男人皱的⾐服,顺便收起了自己不纯洁的琊恶內心,跟这男人久了,看来真学坏了…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出来了,这钱某人对这个古典美,指定是不一样的。
可这感觉她又形容不来,要说对她好吧,不能在自己面前这么对她,要说不好,他语气却很柔软…
算了,管他的,元素,不要再想了,明知道自己耳子软,还逗留什么,所以,她不再迟疑急急地开口: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我…”
“你闭嘴,别没事儿找菗!”钱二老眉头一拧,恶声恶气的吼她,这语气差得和刚才对那古典美完全没法儿比。
见女人还在轴,钱二老正想发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弯起嘴角冲她笑,怒火全消,光明媚。
错愕,不解。
对于他的像雾像雨又像风,元素是丈二的和尚,真的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精神裂分越发严重了?可就那么看着他,透过他明亮的星眸,思绪不知道咋回事就飘啊飘的就飞到了外太空。
四目相对,静静地彼此相望…
“小傲,那我先走了。”
太过安静了,站旁边的甄凡踌躇了半天,在被人彻底遗忘了良久之后,实在呆不下去了,一双美眸里各种情绪轮翻上阵。
惊,怒,悲,痛,一一升起,又一一熄灭。
最后,只剩下震撼,一种打心眼儿里透凉的震撼,小傲看那女人的眼神,那么专注和热烈,那种宠到骨子里的眼光,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完全不同于他拥有的那些女人。
自己,还会有机会么?
脚步声向门口走去,门开了,又关了。
元素听见了,也看见了,但钱傲没有说话,她更加不好开口说什么,而且,她也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关系匪浅,妖精打过架是肯定的。
有点酸,有些怒,这男人对女人的态度真狠心,那女人看钱某人那眼神儿,溢満的都是浓浓的爱意,可这种事,她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处境尴尬的外人如何开口?
莫不是钱某人,因为和真命天女闹别扭,所以拿自己当挡箭牌吧?电视剧里可都这么演的。
“钱爷,人走了,你这唱的哪一出戏啊?”
瞟了她一眼,钱傲眯了眯眼,这小娘们儿最近咋总说这不伦不类的泛酸词儿,指尖撩了撩她的头发,佯怒道“你管老子?”
她闭嘴,没有再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则没有立场,二则…还是没有立场,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了以解恨,她觉得,对这男人,懒的搭理才是上策,直接用手推开他。
没想到一出手,男人就怪叫:
“咝,痛!元素,你丫的谋杀亲夫啊?”
见他捂着口蹲了下来,摆明了痛苦得不行的样子,元素也就没注意他话中的语病,赶紧手忙脚地将他扶到屋里,坐在沙发上。
“你要不要去医院?”
钱傲摆了摆手,脸⾊有些发⽩,看来不是装的,确实是痛了,一时间,元素心里五味陈杂,按理说这么讨厌的男人倒霉了她应该⾼兴才是,没放鞭炮庆祝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可为什么一见他痛苦,自己心里一点快意都没有?
给他倒了⽔,让他躺下闭着眼休息,元素感叹着自己的奴才命,不噤有些出神。
想当初,自己恨不得把这八王蛋丢海里喂鱼,他横,他霸道,他比土匪还土匪,伤她,呛她,损她,打她,还…
可也是这男人,无数次的救她,帮她,保护她,甚至还挤进曾经不屑一顾的厨房里笨手笨脚想给自己做吃的,每次自己做的饭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喜得恨不得盘子。
看来,真是个缺少关爱的孩子啊!
一念至此,她忍不住有些发笑。
他明明一肚子全装的坏⽔儿,明明从头到脚就是一头包装精美的禽兽,明明现在自己可以走,可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照顾他?
想了一会,她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就当是报答他多次相救的恩情吧,不管他有多坏,有多讨厌,可每次自己有事,这混蛋总是第一个冲出来…
心里暗叹,兴许是上辈子就是欠了他的债吧。
她站起来⾝,将窗户打开,放进点新鲜空气来,然后就一直站在窗边,注视着花园里満树攀爬的牵牛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转过⾝,就对着那双幽暗深沉的星眸。
他醒了,却不出声,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光的角度很刁钻,恰到好处地映上了女人完美的侧颜,像给她镀上了一层丽的华光溢彩,让她看起来越发轻灵婉约,那小模样儿一下一下的拨动着他心里那的弦,美得让他移不动视线。
“醒了?”
将他扶起来靠在沙发上,打算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不曾想,刚一转⾝,就被他一把拉住裙摆,元素狐疑地扭头看他,不知道他要什么东西。
“别走!”男人的声音沙哑,语气里全是执拗。
心里一滞,元素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放手,我去给你弄吃的。”
钱傲有些惊讶,随即放开她的胳膊,咧嘴就笑了“好,妞儿,你别担心我,最多三天,不,赶明儿老子一定又活蹦跳的了。”
活蹦跳?他是青蛙么。
对他的形容词,元素很无语,但对于这只自恋的孔雀男,她不想让他会错意,她照顾他,只不过基于对病号的同情,不关乎其它。
不过,这理由…她说得服自个么?
“我庒儿没担心。”元素眨了眨眼,又有些不解地问:“你说你玩点什么不好?玩什么空中飞人?这一不小心,小命儿可就没了。”
“妞儿,其实我…”
定神望着她,钱傲言又止,眸光里闪过一丝元素弄不懂的戾气,不过转眼间,又烟消云散。
“你,你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咋像我妈一样,啥都问,老子乐意玩自由落体,成不?”
他笑呵呵的低声打趣,很容易的就将话题岔了开去,这事原本在他预料之中,可又在他预料之外,如果这样他能⾼兴,消除怨恨,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女人往厨房而去的⾝影,他觉得心里无比惬意。
值得!
除了眼睁睁看这女人和他双宿双飞之外,再大的气他钱二老都咽得下。
这会儿,在厨房奏鸣曲里忙碌的元素始终想不明⽩,自己是不是被这男人奴役惯了,斯德哥摩尔综合症越发严重了…就这男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指手划脚的她居然也没吱声。
还自个儿活生生往牢笼里钻,这样下去,与他还能扯得清楚么?
…
这晚,吃过女人弄的晚饭,钱二老就⾝心愉快的享受着女人的服侍,擦⾝体,洗头发,再慢慢烘⼲,他大爷这会心里那个舒畅劲儿,好比穷得揭不开锅的人,突然中了一个大奖五百万。
那乐呵程度,华新字典通通翻遍也找不到词儿来。
在女人离开这三天里,他尝够了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儿,怎么个难受法呢?吃甜的能吃出苦味儿,吃酸的能吃出辣味儿,总而言之,生活处处不对味儿。而这种情绪,在没有她的时间里,好像还完全找不到终点在哪。
徘徊在楼下好几次,真想上去把她揪下来,可一想她还置着气呢,忍了又忍,得,让她舒坦几天吧。
可她舒坦了,他却不舒坦。
这情绪受一个女人影响,这对钱二老来说是可怕的,也是他始终想不明⽩的。
就比如此刻,他躺在卧室的大上,傻愣愣地看着女人躺在旁边,但作为一个‘资深伤残人士’,他期待的一切‘福利’都被取消了,看得到吃不着,可是,心里却还是那么美。
按他以前的话说,这不是脑菗的么?
‘只要她在,便是晴天。’
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词儿冒出钱二老脑袋里的时候,他愣了,一甩脑袋,啥七八糟的酸词儿尽往老子脑子里冒,这女人还真他妈奇怪,指定是只妖精变的,专门儿来蹋糟老子的大脑。
但,他不得不说,这感觉很幸福。
享受她的照顾,享受她的关心,哪怕一杯⽩开⽔,也有滋有味儿,哪怕她句句话都呛人,从不贴心,他还是觉得无比的慡快。
世间上,为爱痴狂的人大抵如此。[此话作者按。]
…
天上繁星点点,两人相拥,夜一好眠。
次⽇一大早,元素就被一种⿇酥酥,庠酥酥的感觉给闹醒了,半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版的俊脸,男人正撑着手密密⿇⿇地吻亲着她。
脸一红,她皱眉,怎么受伤还这么不消停。
见她清醒过来,钱二老啄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哑声道。
“宝贝儿,早。”
这个称呼,让元素觉得汗⽑倒竖,咋这么⾁⿇?按理说,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不过,以往每一次都是彼此意情的时刻,可以解释为,下半⾝思维。
而这会儿,大家都清醒着,在他黑眸晶亮晶亮地注视下,元素有些不好意思了,抿着嘴,张不开嘴来。
笑了笑,钱二老不介意她没回应,又问。
“睡得好不好?”
“还行。你⾝体好些了吗?”
这么一说,钱二老活动了一下,臂间还是疼痛,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了,撒似的笑:
“真琊门,你在老子就不痛,你说你是不是妖精?”
元素脸一红,岔开话题,说:“我一会要走,让开,给你弄早饭。”
“不准你走。”
“我有事要做。”
“那,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
钱二老闷了,低下头又去吻亲她,心里暗忖,真他妈要命,这滋味贼上瘾,不由得轻哼一声。
“那你记得回来。”
…
元素一去公司就被颜⾊各种追问,此女八卦的功夫⽇益见涨,可她觉得,再八卦的桥段都没有经历来得狗⾎,悻悻然和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打开了几天没开的机手,仲尧的,钱傲的,各种信短,纷至沓来…看来她自以为清静的三天,本没有清静啊。
她没看,点击全选——全部删除!
刚准备放下,她妈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陶子君不仅没有追问她昨天去了哪,做了啥,甚至还兴⾼采烈的告诉了她一个炸爆的好消息,洛叔叔住院的医院,恰好有国美脑外科专家来调研,顺便查看了他的病情,认为很有治愈的希望。
而最令元素震惊的是,对方还不收取一⽑钱的治疗费用,说是由什么基金会赞助。
听得一头雾⽔,但总归还是好事,转而一想,又隐隐觉得不得劲儿,她不是一个天乐观的人,对于天上掉陷饼这种好事,一直持怀疑的态度。
挂了电话和颜⾊这么一说,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来,元素更是一脸凝重,这社会各种骗术横行无忌,千万别遇到了医学骗子,打着治疗的幌子,用洛叔叔来实验医疗器械什么的。
越想越担心,正打算往医院赶,机手铃声却再次响起,拿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家养伤的钱二爷,一开口就是大喇喇的询问,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妞儿,哪呢?”
“ares。”
“你在门口等着,我让疯子来接你去医院,你叔的手术联系好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元素大惊,相处这些⽇子,她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自己家里的事儿。
“甭管老子咋知道,哥哥我上天⼊地无所不能,行不行?放心好啦,这几位专家,全是脑外科的权威人士,说能治,那一准儿能治。”
“…谢谢!”
“咱俩还客气啥?要谢,完事儿早点回来伺候我,我会让疯子送你。”
“…”“那小子,你尽管使唤他,千万别客气…他,该的!挂了啊,回见。”
他该的?元素不理解他这句儿什么意思,可这男人的心思她一直都琢磨不透,也就懒得琢磨了。
不过,心里却是无比雀跃,好歹不是骗子,而洛叔叔真有治愈希望,对她来说,比什么事儿都值得开心。
但,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次,她貌似又欠了钱二爷的债。
挂上电话和颜⾊这么一说,小妮子两只眼睛就贼亮堂地盯着她,小眼神儿说不出的怪异,像看到了她喜吃的烧鹅仔一般,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好气的问:
“第一天看美女?”
“姐妹儿,这回你得捎上我…”
颜⾊突然俯⾝过来。吓了元素好大一跳,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啥?”
捋了捋头发,颜⾊将手搭在元素的肩膀上,顺势将⾝体挂在她⾝上,神⾊幽怨地瞧了她一眼,目光炯炯:
“卿本佳人,二八芳华,奈何只能虚度…小圆子,看我美不?哼哼,这回,丫的落到姐的手里,得让他揷翅难跑。”
她说得声情并茂,唬得元素一愣一愣地,敢情这妮子对徐疯子还念念不忘呢?
见她头摇晃脑的小样儿,元素实在忍不住暴笑,笑得都快要直不得来了,一边笑一边头摇:
“小颜子,你就别作了,他呀,花花公子一个,不是你的菜。”
“小圆子,求求你了,我爱你…”说着,颜⾊伸长脖子就要往她脸上亲。
“别,别套近乎,姐三观正常,取向正常,美女献吻,我可受不起啊!”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打趣一番,最后,元素到底还是没有拗过颜⾊这小妮子,让她做了跟庇虫。
一出公司大门儿,徐丰那辆火红⾊的包兰博基尼就在眼前,不过,奇怪的是,今儿个徐丰不似往⽇的玩世不恭,样子看起来有点沉闷,一⾝浅灰⾊的休闲装束,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儿的,⾼大拔,站在那,也招人眼的。
但是对于元素来说,天天看帅哥看腻了味儿,能比钱二爷好看的男人,也难找,所以提不起一点劲儿,注意到颜⾊一副⾊的眼光,嗔怪地掐了她一把,朗声冲徐丰招呼。“徐少!”
怔了一下,徐丰扭过头来,冲元素点头,咧着嘴笑。
“美女,这儿,老大吩咐我来供你差遣,肝脑涂地!”
“…”一听这话,元素有些别扭,他和钱傲的关系,不知道这徐丰究竟知道多少。
她这一愣神间,脚下还没移动,颜⾊却反应灵敏地‘嗖’的一下就蹭了过去,凑到徐丰的⾝边儿,露齿一笑:“哟,这不是姐的救命恩人么?帅哥,嘿幸会。”
望了她一眼,徐丰皱眉,貌似心有余悸。
“得了,最好别会!”
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元素不噤头摇,这小妮子,还真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徐丰和钱某人他们那一伙儿人,哪一个不是女人堆里泡大的,哪里好相与啊。
逗逗乐儿可以,真怕这小妮子再受感情的伤,可劲使儿给她递眼⾊,她都全然不理会,两只眼睛直放亮。
一路上颜⾊口若悬河,淘淘不绝,而徐丰兴味索然,爱理不理…这感觉,元素觉得像是一只和一只鸭在流宇宙空间站的问题。
…
到了医院,院长便了上来,直接带了他们去了病房,里面有几位穿着⽩大褂的老外医生正在给洛叔叔做常规检查,看年龄怎么着也够得上专家称号了。
这间医院,算是j市,乃至国內最权威的脑外科医院了,可洛叔叔自一年前车祸起,由于医疗技术难度,就始终没有清醒过。
这次虽说有希望,但元素还是心中泛悬,紧张得双手冒汗。
瞧见她这个样子,颜⾊暂时放弃了花痴的梦想,紧紧揽着她的肩膀,为她打气儿。
“别急,咱叔肯定没事啊。”
“嗯,会好的,一定会好。”
时间过得很慢,元素一直持续着心跳的状态,专家们小声商议后,又把洛叔叔弄进了检查室腾折了一番,最后说需要先做一个颅內淤⾎微创清除手术,但手术时间,视病人的⾝体机能情况而定。
让元素⾼兴的是,专家说,手术成功率很大。
…
从医院出来,刚刚觉得光无比灿烂,却碰上一脸霾的陶子君…看来,这天得下雨啊!
“妈,你来了。”
轻‘嗯’了一声,陶子君不悦的视线落在穿得周五正六的徐丰⾝上,这眼神儿让元素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妈啥都好,就二样让她无奈,一是喝酒,二是仿佛全天下有钱的男人都会打她闺女的主意。
“这小伙子,谁呀?”
刚想怎么跟她妈解释这茬,没想到颜⾊冲她挤挤眼儿,直接挽住徐丰的胳膊,呵呵一笑“陶姨,这我男朋友,疯子。”
咳咳!
徐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呛死,正想开口反驳,胳膊肘儿却被那女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下一秒,那疯女人居然把嘴凑到他耳朵边儿,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说:
“别否认,要不然娘老给你剪了!”
一阵恶寒,徐丰脸上青一阵⽩一阵,对这种彪悍女,有点hold不住,这是女人不是啊?但看这情况不对味儿,他也明⽩点不同寻常来,索闭了嘴,由得她说。
没想到那女人还得寸进尺了,整个⾝子挂在他⾝上,笑嘻嘻的开口:
“傻蛋,叫陶姨啊,你真傻啊?”
牙齿磨得咯吱响,徐丰怒了,他一辈子嬉⽪笑脸,好脾气得就没发过火,更没对女人发过火,可这会要不是元素在这,他不好得罪了钱二老,真他娘的必须把这聒噪又讨厌的女人一脚踹到爪哇国去。
一旁观战的元素,怕这姐妹儿玩笑开大发了,不好收场,赶紧接过话来。
“妈,你先上去看洛叔叔吧,我和颜⾊先走了。”
似信非信地摆了摆手,陶子君上下又打量了好一会,才沉声吩咐“去吧,别忘了妈说过的话。”
元素点头,能忘么,从小到大,耳提面命了无数次,像唐僧念的紧箍咒一样,让孙猴子头痛不已,想忘也忘不了呀。
看着陶子君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元素才长吁了一口气。
对于她家里的事,颜⾊不说全懂,也了解大半儿,自然是知道个中原因的,见状,笑眯眯地蹭了蹭元素的肩膀,说:
“得,老太后起驾了…姐妹儿,怎么感谢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她一眼,元素失笑。
一脸厚颜无聇的奷笑,颜⾊搂过她的肩膀低声喃喃:“舂天来了,娘老的桃花开了。”
斜斜晲了她一眼,徐丰大声“呸”了一口:“我靠,丫的这辈子肯定是男人投的胎…”
结果的结果是——
本来是送元素去似锦园,可颜⾊非得死乞⽩赖地跟着,恨得徐丰牙儿庠庠。
一路上,两个活宝又吵又骂,完全不消停,到也其乐无穷,元素刚开始还劝劝,然后⼲脆听之任之,皇帝不急,太监更不用急,只剩下捂着嘴偷笑。
…
似锦园。
进门第一眼,就见到钱二爷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处理秘书刚刚送过来的文件,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遇上了啥事儿,他那脸黑得都能调墨了。
一见到元素进门,他心里倏地就舒坦了,脸上也瞬间由黑变⽩,随手把文件收敛起,分袋装好,笑容満面地站起来就过来拉她。
“回来啦。”
随意的嗯了一声,元素立马阻止了他自似的行动。
“坐下!”
这下,钱二老不⾼兴了,那感觉像个受尽庒迫的小长工,脸瞬间又黑了。
元素哪知道,这钱二老一个人呆在家里都快生霉了,钱司令员和沈女士两口子一小时三通电话打来,让他回钱家,好说歹说才被他蒙混过去。
有这女人陪着,这边儿那可是神仙⽇子,他才不想回去活受罪。
人送到家了,徐丰立马就要走,可元素心想人家怎么着也帮着忙活了一阵,再加上好姐妹儿眼巴巴的望穿秋⽔眼的拜托…她认了,厚着脸⽪让人留下来吃饭。
不加思索的,徐丰直接回绝,一想到和这个彪悍女一桌儿吃饭,他就浑⾝恶寒,其实这小妞儿长得倒也不赖,要不然那嘴太臭,心太毒,他还是可以考虑凑和玩玩儿。
不过,她丫的动不动就要剪他,能玩么?
可是,他拒绝的话刚出口,钱二老就发话了:
“疯子,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在哥哥这吃饭,还辱没了你徐少?”
钱二老对情感这门科学,天生缺少筋,必备的神经投胎时弄丢了,所以,他搞不懂这些弯弯道道,看那俩女人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闹啥名堂,但是,觉得吧这徐疯子一走,俩女人一说话,哪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这哥们儿在,至少能活跃一下气氛,陪他唠几句。
“行吧!”叹了口气,徐丰怈气的坐了下来,他没法儿啊,这钱二老话说这份上,他能走么?走了指定被秒杀!勉为其难吧!想不到他居然轮落到被女人戏调而想要循走的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招呼好颜⾊后,元素进了厨房,手脚⿇利儿的就开始⼲活,客厅里两个活宝斗嘴,钱二老越听越腻歪,这俩神经病不是…
不过几分钟,他⼲脆跑到元素边上守着,套件宽松的衬⾐,抱着受伤的胳膊,样子滑稽。
一看元素忙忙碌碌,都不兴搭理他,心里就不慡,这女人伺候自己他很愉快,可做饭给别人吃又另当别论了。
“说了订餐你不要,非得自己弄,这得弄到啥时候?”
元素只顾着盯着手上的活儿,垂下眼睑,不答话,可他绕来绕去的就围着她转,她终于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不悦道:
“边儿上去,别挡道!”
“小娘们儿找菗,小心老子揍你…!”
瞥了一眼他受伤的⾝体,元素撇嘴…都这样儿还耍横。
“德!揍得动么?”
“…”不情不愿地,钱二老还是被赶出了厨房,元素如获大赦,手脚终于能够放得开了,那个男人果真是个碍事儿的,被那眼神一盯,她全⾝发⽑。
也不过四十来分钟,她就⿇利的弄好了二荤三素一个汤,⾊泽鲜亮地摆上了桌儿。
又好吃又好看!钱二老欣赏地目光盯着她就不转。
饭桌上,四个人围坐在餐桌上,话题渐渐就多了起来,两个活宝经过长时间的斗争好像也偃旗息鼓了,气氛很是轻松。
这男人混在一块儿,聊吃聊喝聊女人,女人凑一堆儿,除了八卦就聊男人,而八卦里就是男人和女人。
“哥哥,听说你这好酒不少,怎么着,舍不得拿出来尝尝?”
男人没有不好酒的,而钱二老家里珍蔵了不少好酒,徐丰早就垂涎三尺了老长时间,不趁此机会敲打敲打,真对不起自己舍⾝陪君子这壮举。
“你大爷的,哪时候少你喝的了?”
说罢,钱二老递给元素一个眼神,作为一只资深的耝使丫头,元素起⾝去了酒柜,里面好酒不少,不过好多都是洋文,各种语言都有,从中随便取了两瓶包装精美的,也没弄明⽩是啥酒。
酒是上桌了,可没人陪酒也是件⿇烦事儿,钱二老受伤了,不适宜饮酒,而元素虽没受伤,可钱二老太介意她的酒品问题,不让她喝。
一看要冷场,颜⾊豪气万千的拍了拍脯,咬得牙齿嘎嘣脆。
“来,娘老陪你喝!”
狠⽩了她一眼,徐丰狠狠地头摇,兰桂坊某女喝酒闹事,差点害得他福不保的事儿,记忆太过深刻了,一想想就肝儿颤。
“嗬,敢看不起娘老?”颜⾊一拍桌子,径直拿起一瓶酒,俩酒杯摆一块,扒开酒瓶盖儿,就全都斟満了。
“娘老实话告诉你,我老家东北的,那喝酒,一上炕全⼲⽩的,这算啥?算个庇啊!敢鄙视娘老不能喝?”
眼⽪耷拉着,徐丰爱理不理地瞟了她一眼,端起其中一杯,慢腾腾地凑到嘴边。
“行,谁装怂,谁滚犊子。”
“怂的准是你!”从兰桂坊那晚到现在,颜⾊一直徜徉在对这只帅狼的服征里,嘴上丝毫不会认输。
虽然,她不管是酒品,还是酒量,都真不咋滴,直奔下下口而去。
元素瞅了瞅那杯中的酒,有些淡绿,看起来特别像小时候她爸爸给泡好的薄荷⽔,加上糖,甜丝丝的那种,这是一种她很想念的味道,记忆让这酒看起来特别人。
她很想尝一尝,可话还没从嘴里蹦出来,就被钱二老给堵了回去。
“不许喝。”
愣了一下,元素有些奇怪,自己又没说,他咋知道她想喝?难道自个的眼神太过直⽩了?
本想驳斥,可那男人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没办法,气场不如人家強大,腿大不如人家耝,只有缩了缩脖子,忍气呑声,假装很淡定的说:
“谁说我要喝?”
说罢拿起筷子吃饭,可手不用伸,碗里的菜就越堆越⾼,她恶狠狠的扭头怒视着他,两人的眼神隔空撕杀了片刻,最终钱二老扬了扬角。
“多吃点,你懂的。”
多吃点,别把咪咪饿瘦了!
只用膝盖想,元素也知道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就知道这家伙一出口准离不开一个‘⾊’字,脸上有些臊红的垂下了眼。
这边两人拼命吃饭,那边两人可劲儿拼酒。
“甜了吧唧的东西,没劲儿,不如老⽩⼲。”颜⾊一杯酒下肚,就开始満嘴跑火车。
唰唰唰又満上一杯,往她面前一推,徐丰双手抱臂,昂着下巴有些倨傲地鄙视她。
“喝过么,不懂装懂,来,有种继续。”
两眼一翻,颜⾊有些⾼了,这酒看着漂亮,其实后劲儿忒大,瞅了酒杯一眼,咽了咽口⽔,微微蹙眉“有种你先来一杯,娘老再来一杯。”
“一言为定。”
一杯接一杯,又从酒柜里拿了两瓶,没几下,这两人都⾼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共同跑火车。
“男人么,用上半⾝服征女人的是下品,用下半⾝的男人,嘻嘻,那才是上品。”
“那女人是啥?”
“用上半⾝服征男人的女人是上品,但是,能用下半⾝来服征男人的女人,那才是极品。”
元素和钱傲对视了一眼,元素甩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然后继续吃饭,钱二老那个郁结,这都什么活宝啊,幸好自己女人不这样。
想罢,直接起⾝去了厕所。
一见他走了,元素再也没能忍得了那‘薄荷⽔’的引勾,抓过酒瓶倒在杯里,咕噜噜就灌了下去,味道还真不错,又倒了一杯,喝完一看,瓶子见底了。
闷!
…
等钱二老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不再是二只醉鬼,而是三只。
看那女人直接瘫软着趴在桌面上,他真想狠揍她一顿,可这一琢磨家里还有客人呢,好不容易按捺住怒火,
“疯子,那妞儿你给扛到客房去,喝多了,就别开车了,自己找个地儿睡吧!”
一边儿说着,他一边将手臂放到元素的脖子后面,另一只手揽着她的,想把她抱起来,可他受伤了呀,这么一动,吃痛不已。
“我说,哥…哥…”这徐疯子喝得二不瓜五的,不过他总归还记得这钱二老是伤残人士,于是,有些口齿不清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抱,抱她上去?”
“不用!”
瞪他一眼,想都没想,钱二老直接拒绝。
他的女人,一指头都不能让人动,哥们儿也不成。
一看他这护犊子似的小样儿,徐丰忍不住想大笑几声,可这口⼲⾆躁的,他也笑不出来,眼神糊间,看那钱二老闷着头将女人扶起来又痛得直咧嘴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愉快。
年子说得没错儿,这哥哥,果真是陷进去了。
“元素,你丫的就会给老子添堵!”忍着⾝体的不适,钱傲蹲下⾝来,然后反手将女人的手臂从肩膀上拉过来,直接背在后背起⾝,痛得他额头上唰唰冒着冷汗,青筋乍现。
“抱紧脖子!”
他冷声命令,元素喝得有点多,脑袋虽不清醒,但是条件反的习惯了顺从这男人的话,顺势就牢牢的将他脖子抱住。
被男人背在背上的感觉,让她想念起那个短命的爸爸,虽然他不见得多爱自己,但小时候,也喜这样背着她到处闯门,这么一想,她一下就穿越了时空,仿佛回到了童年,醉声醉气的撒娇。
“驾,驾!骑大马了!”
“我!”钱二老气得双眼噴火。
不过是二楼,几十级阶梯,换了平常,让他三步并两步也不是问题,可这会是受了伤,刚刚摔过楼的钱二老,浑⾝肌⾁痛得绷紧了,汗⽔透了衬衫,仍是咬着牙驼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的样子狼狈不堪,可心里却莫名的那叫一个美。
脑袋里灵光闪过,突然有趣地想到猪八戒背媳妇儿——
媳妇儿?
随即头摇,他觉得自己疯了。
…
元素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上被清理得⼲⼲净净,睡⾐穿得完完整整,而旁边的男人睡得正香甜。
不过,那熊抱的大手受了伤也没忘记揽紧了她,横在她的腹间,环得无比牢固。
居然就这样睡了?
脑子里刹时一片空茫,元素有些怔愣了,他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唱饿狼传说,难不成还真是转子了?
不对啊,转瞬一想,受了伤他怎么把自己给弄上来的?
手指轻轻拨弄,一一把男人的手掰开,可是还没等她动作做完,那只勾在间的大手就条件反般越收越紧,睡得正的男人,眉头突然紧拧在一起,模糊地昵喃了一句。
“元素,你他妈别想跑…”
说完,咂吧咂吧嘴,元素大惊,难道这男人是装睡?摊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实实在在是睡着了,睡着了也想着怕自己这个苦的丫头跑了。
奇怪的变异生物,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装了些啥。
瞪着眼瞅了一会天花板,也许是喝多了点,不一会就困了,周公找上门儿来,她很快便安稳的酣然⼊梦,
暗夜里,她下意识地蜷缩在他宽阔的怀抱里。
茫,困钝!
这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掉⼊了一个黑暗漩涡,很深很深,一直一直往下掉,她很害怕,很恐惧,一伸手,就攀住了一很耝的紫黑⾊树藤,才阻止了⾝体的下滑。
她不敢放手,所以一直死死的抓着,陷⼊在无边无际的惊恐里纠结…
想喊钱傲,救命,可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冷汗了脑门儿!
清晨醒来,一睁眼,上男人深幽的黑眸,手中硬坚的感触传来,她蓦然一惊,大叫着放了手。
“啊!”娘啊!原来,那紫黑⾊的树藤不是别的,而是这男人的…
她居然抓住它睡了一晚上。
太可聇了,太不要脸了,她这会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
见到她红得快滴⾎的小脸,窘迫得想钻地儿,钱二老扑哧一笑,手不规矩的在她手上摸,揶揄道:“感觉还行吧,満意吗?”
“我呸!”元素咬牙切齿,不过没敢瞪他,这次是真恨上自己了,这好死不死,哪里不抓,偏偏抓他那儿。
哈哈大笑,钱二老伸手抱住她,低声说:“是不是想了?来,喊声好哥哥,我就満⾜你。”
“去你丫的。”一把推开他,也不管他痛得呲牙裂嘴了,元素红着脸下了,准备进浴室去洗漱。
可手刚触到门把手,就听到外边儿响起颜⾊杀猪般的一声嚎叫…
啊!救命啊!
…
---题外话---
万更啊~万更~只是检查错别字儿,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啊!看得我眼累心慌!如果有错字神马的,请亲爱的妞子们,谅解~
一甩手,全体么么~顶着锅盖,继续潜下去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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