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宫
风云陆大,五十七年,帝月国,帝都城。
在这繁华的城市,无数人将梦想狂疯进行着,这里是帝月国的心脏,无数大富商都梦想着住进此处。
对于天星国而言,来到帝月国不走进帝都城就不算来过帝月国。
多年来,帝都城的一间绣坊最为令人叹为观止,听闻就连天星国帝王都三番五次的光顾。
云氏绣坊,没有工人,只有一位女子亲自裁剪,亲自一针一线绣成,手工精细,花式美轮美奂,是各大千金姐小最爱之地,老板名为云挽香,年方二十有六,家有一六岁的女儿,而她自称丈夫在六年前去世,留下她们⺟女相依为命。
这令许多人同情。
“娘!你看我绣的蝴蝶!”
最为热闹的集市中心,一间店面很是小巧精妙,‘云氏绣坊’的招牌⾼⾼挂在店前,屋子內摆満了各式各样的⾐裙成品,柜台后,一位女子头戴梅花饰布巾,长长秀发编成⿇花辫搁在脑后,穿着朴素⼲净。
肌肤⽩嫰,丹凤眼,樱桃小口,算不上美,但也不丑,中等姿⾊。
一个漂亮的六岁小女娃献宝的举起绣好的手绢递上前,歪着小脑袋等着娘亲来亲。
粉嘟嘟的,煞是可爱,眉清目秀,并不像别的孩子总是脏兮兮的,她很⼲净,双手⽩乎乎的,可见不是个调⽪的孩子。
云挽香温柔的接过⽩手绢,摸抚着上面的蝴蝶,虽然锈得很松弛,而且也完全不像蝴蝶,但一针一线还算到位,将手中的针线放上柜台,慈爱的抱起宝宝在那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阿樱真聪明,乖乖再去绣好不好?娘亲还有一会就可以陪你玩了哦,这是丞相家的四姐小的裙子,马上完工!”
“嗯嗯!阿樱去给娘亲倒⽔!”女孩翻⾝下地,小跑进里屋寝卧,端起一个茶杯倒満茶⽔送了出去,乖巧的露齿而笑:“娘亲喝茶!”
“我的阿樱怎么这么懂事啊?娘亲真是爱死你了!啵!”捧过小脸再次狠亲了一下,端过茶⽔喝了一口:“去玩吧!”
云樱红着小脸走到一旁又开始拿起那不会扎手的银针开始刺绣。
如此⺟慈女孝的一幕,可谓羡煞旁人。
就在云挽香完工后,刚刚起⾝,就见十来个打扮富贵的男子走⼊,最令她疑惑的是这些男人个个都极为柔,看了一下他们的兰花指,上前弯道:“不知客人有什么需要?”
为首的男子三十岁左右,目光严厉,冷冷道:“你就是云挽香?”
“是的!”
“好了,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好似在发放号令,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眼⾼于顶。
云挽香蹙眉,依旧温和的小声问道:“走?不知去往何处?”
男子有些不耐烦,瞪眼道:“叫你走就走,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皇后娘娘颇为喜你的手艺,让咱家来宣你进宮!以后你就好好服侍娘娘们,好处自然比在这里強百倍!”
“可我这店!”瞅着来人手中令牌想回绝。
“怎么?想抗旨吗?”男子又一次危险的眯眼。
“挽香不敢!”微微欠⾝,心里七上八下,没想到自己绣的东西这么受,被封为第一绣娘,又被皇后娘娘看中,可她真的不想⼊宮,谁不知那是个龙潭虎⽳?很是暗,稍不注意说句话都会人头落地。
可圣旨就是这样,谁也不敢违抗,转⾝抱起女儿将店门关好,随着男子们走向了那座宏伟的宮殿。
一路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以说有着一丝的恐慌,紧紧搂着女儿的小⾝躯,只要循规蹈矩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梳着可爱发髻的云樱倒是很奋兴,将小嘴凑到云挽香的耳边询问:“娘,我们要进皇宮吗?听说里面有皇上哦!而且好凶的!”
“所以阿樱以后不可以再大声说话,不可以跑,不可以调⽪!”爱怜的将侧脸在宝宝的腮边蹭了一下,这是她的心肝宝贝,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至于什么金钱名利,早就看破,十年前就看破了。
忽然想到了十年前的事,鼻子总是忍不住发酸,咽喉也开始刺痛,十年了,洛儿,你在天上还好吗?
“娘,阿樱有点害怕!”见那几个叔叔都好凶,会不会皇宮里的人都这么凶?从懂事起娘亲就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饿,什么是冷,娘亲也从来不打她,所以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现在却觉得很不安了。
云挽香自己也觉得很不妙,为皇后作锈,那就等于伴君如伴虎,再说了,她从来没学过宮廷礼仪,而且后宮近年来被传得神乎其神,十年前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名为‘元⽟泽’,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无生出一位能继承大统的男丁。
这些年新皇有三位公主,大公主乃皇后亲生,八岁,二公主由柳妃所生,六岁,三公主由才人潘媚儿所生,最令人震撼的是往⽇慕枫最为喜爱的苗温娇也嫁⼊了宮廷,更是怀有龙种两月,至于慕枫,五年前就失踪了。
十年,变化真的很大,杭野搬家后再也没有回来,往⽇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
就连自己也早将云府变卖,当初租来一个店面维持生计,或许那些人也早已经将她忘怀吧?
一路都在心中惊叹,果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红墙碧瓦,富丽堂皇,庞大得可令人短暂停止呼昅,走过一道道长廊,最后被带到一间名为‘绣珍房’的华丽宮殿。
“太后有旨,在她老人家五十大寿之⽇,尔等定要做出一件令她老人家満意的凤袍,否则统统处死!”
本该听话低着头的云挽香在听到这悉的声音不免惊愕的抬头,瞬也不瞬的看着穿着太监服,背着她教训一群跪在地的女孩的背影,好似更⾼大了,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慢慢放下云樱颤声道:“慕枫?”
慕枫闻言也是一僵,好似这两个字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温和一笑,转⾝看着故人道:“挽香!”
“哟!这不是慕公公吗?怎么?又来为太后奔波了?”带领云挽香进宮的男子怪气的冷笑。
慕公公?云挽香不可思议的望着慕枫,比起十年前,更加俊逸了,唯一不同的是下颚光洁一片,听说男人被阉割后就会没胡子,一头长发也被羽冠全数噤锢,不留一丝浏海,真的是公公打扮,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慕枫那一如既往的笑,心仿佛像被针扎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慕枫会是太监?他家不是很有钱吗?他爹不是当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