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朕有这么可怕
一片死寂。
就连屋外的太监宮女们都听得目瞪口呆,柴雨斜睨了云挽香一下,不明⽩她为什么还不回话。
挽香泪痕未⼲,反应向来都不算太过迟钝,而是她万万没料到元⽟泽会这样来问他,记得曾经的洛儿也是总是问自己他俊不俊,颤声道:“回皇上,您确实是民女见过最英俊的男子!”
苗温娇面不改⾊的继续欣赏画卷,仿佛⾝边的人从未说过话一般,纤纤素手捏着手绢微贴腹小,整体给人一种温柔贤淑,体态端庄的感觉。
“抬起头来!”元⽟泽居⾼临下的站在云挽香跟前,不容拒绝的命令。
云挽香视线有些逃避的飘忽了几下才缓缓抬头,直视向男人,希望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奈何对方就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她,现在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眼前的男人与洛儿有着天差地别。
元⽟泽有着一张桀骜无情、死气沉沉的脸,宮中人都说他很可怕,很少见他笑,在他眼底谁若敢出丝毫差错,也定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惩罚,看了一会,觉得心里的庒力正在狂速增长,直到不过气来才赶紧低头。
“朕有这么可怕?”
“皇上恕罪,挽香她刚来皇宮,不懂规矩,望皇上恕罪!”柴雨心肝一阵颤抖,赶紧‘砰砰’的磕头。
苗温娇的小手摸抚着属于皇后的那幅图扬笑道:“皇上,臣妾也要在太后大寿时做一件这么漂亮的⾐裙!”
元⽟泽爱怜的伸手搂住苗温娇的杨柳,一只大手搀扶着美人的小手温柔道:“爱妃既然喜,那就做一件!”
“啊?可是时间!”云挽香不敢相信的抬头,然而话还没说完,眼泪再次滚落,死死盯着男人搂住苗温娇的大手不放,心仿佛正在被蝼蚁啃噬,连呼昅都痛得无法言语。
“怎么?做不出来?”元⽟泽玩弄着苗温娇的小手,别有深意的睥睨向地上跪着的一群人:“那皇宮养你们何用?”
声音带着不満和盛怒,吓得柴雨等人差点昏厥,确实时间来不及,即便是这两件,都要⽇夜赶工,再加一件,时间本就来不及,可有又什么办法?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喜,就得做,别无选择。
云挽香深昅一口气点头道:“好!”本以为都要处斩了,没想到挽香会答应,柴雨再次感的抿,眼眶也开始红润,为悲哀的命运而落泪。
元⽟泽満意的点点头,琊佞的挑眉道:“倘若到时娇儿不満意…”
“一定让苗贵妃満意!”没等元⽟泽说完,云挽香便铿锵有力的大声回道,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
深邃的鹰眼危险一眯,刚要发怒时…
“娘…娘您怎么了?为什么要跪下啊?”阿樱一出来就看到自己最爱的娘亲跪在地上,慌忙的大喊着跑了过去。
所有人全体震惊,门外的则是不敢置信皇宮內还有这般胆大妄为的人,而云挽香和柴雨则是担忧的颤抖,都不敢抬起头来,撑着地面的小手几乎要瘫软。
阿樱冲到云挽香⾝边想拉起⺟亲,但发现拉不起来,只能大哭道:“呜呜呜娘亲…呜呜呜您别吓阿樱啊呜呜呜呜求求您起来好不好!”苗温娇再次皱眉,斜睨向⾝旁的男人,见他依旧很平淡后才怒喝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呜呜呜坏人,你们欺负我娘亲呜呜呜坏人!”阿樱爬起来抬脚就冲元⽟泽踢去,最后抱着⾼大男人的腿一口咬下,有不咬下一块⾁不罢休的狠劲。
“滚开!”元⽟泽満脸都布満了霾,一脚将小女孩踢出一丈远,异常厌恶的瞪着外面的人咬牙道:“来人啊!拖出去。”
“砰!”阿樱弱小的⾝躯重重击撞到地面,哭声制止,云挽香先是瞠目结⾆的看着这一切,最后疯了一样爬过去抱起宝宝,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能动的用手拍打着脸⾊发紫的女儿:“啊…阿樱?”
“呕!”一口鲜⾎自阿樱口中呕出,眼泪不断的流淌,小手儿哆嗦着抓紧娘亲的袖子:“娘…痛…好痛!”
“哪里痛?告诉娘哪里痛?阿樱听话,快告诉娘哪里痛好不好?”嘴颤动得厉害,没有哭出声,捧着孩子的下颚,⾎正顺着她的指流到地面,见孩子张嘴说不出话来,⾝后又有两个太监要来拉人,只能像抱着一件宝贝一样抱紧,深怕一松手就会消失,推开要拉人的太监冲元⽟泽怒吼道:“呜呜呜云洛祈,阿樱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呜呜呜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呜呜呜!”
似乎要验证自己的誓言般,充満仇恨的眸子毒的瞪着那张悉得不能再悉的脸,仿佛要将他深深刻画进脑海,梨花带雨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元⽟泽缓缓捏紧拳头,瞅着门口的太监咆哮:“还等什么?拉出去,杀无赦!”
“呜呜呜皇上求您饶了她们吧,求求您了,呜呜呜!”柴雨泣不成声,再次用力的磕头。
这无疑正在火上浇油,男人的表情也越来越惊骇,最后盛气凌人的眯眼:“一个个胆子越来越大了,既然你们想死,那就统统拉出去斩了!摆驾回宮!”
“洛儿!你真的要姐姐死吗?”
在男人越过⾝边时,云挽香绝望的闭目,伸手拔下阿樱头上的簪子紧紧攥住:“如果我死了,你可以不用活得这么累,不用觉得有人亏欠了你,不用迁怒于别人,我无所谓,看在曾经我也救过你的份上,饶了阿樱,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当我最后求你一次!”一咬牙,抬手举起发簪狠狠刺向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