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总之谢谢娘娘出手相救,奴婢不会再犯了!”心中的洛儿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现在看到的元⽟泽不是她爱的洛儿,他已经完全忘记她了,所有的人都变了,苗温娇变了,云洛祈变了,唯独她还停留在原地傻傻的以为还是十年前。
“本宮就见你是个乖巧懂事的人,本宮以前和你一样,也有一个很疼爱的弟弟,不过后来他去世了,当时哭了很久很久,那时候的⽇子很快乐,很天真,很无忧无虑!”慢慢走到门前,望着清冷的圆月讥讽的笑道:“自从⼊了这后宮,一切都变了,贵为皇后又如何?丈夫不疼,得宠的嫔妃也不将本宮放在心里,爹爹说‘儿啊,你不可以有妒忌心,否则必遭皇上的反感’!”
云挽香幽幽的望着那落寞的背影出神,这个人她看不懂了,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却…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将绣珍房所有的功劳都揽在她一人之⾝,还満口谎言。
段凤羽抬手摸向冰冷的门框,深深的昅了一口气转⾝笑道:“或许你还不明⽩后宮是个什么地方,这里很可怕,会让一个单纯善良的人变得心狠手辣,因为你不害人,就会被人害,挽香,听本宮的,不要再接近皇上,对你没好处的,因为到时候本宮也不会饶你!”
云挽香微微一怔,段凤羽的表情过于认真,令她明⽩她绝非开玩笑,赶紧欠⾝:“奴婢已有一女,怎会有这等野心?”谁不想⾼⾼在上?可她从前也只想当个状元的姐姐,怎敢去想当后宮的嫔妃?
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说的也是,在你心里,本宮是个怎样的人?”上前拉过女子的手,示意她坐下。
呃…见皇后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云挽香有些如坐针毡,这算平起平坐吗?很不明⽩这皇后为何对她这般好,她也没为她做过什么不是吗?至于在自己心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她不懂的人吧。
“娘娘是好人!”最起码在她心里,好占了一大半,几乎将她的坏都快掩盖了。
“胡说!”话虽如此,不过段凤羽却嘴角含笑,谁不喜听好话?自嘲的扬微微头摇:“⼊宮前,的确算好人吧,孝顺⽗⺟,听话,懂事,可⼊了后宮,哪来的好人?看着丈夫与人分享,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为了再得到一次侍寝,不断的去讨好⺟后!”
挽香拧眉,就为了得到洛儿的临幸吗?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这样的洛儿不是她喜的类型,甚至很讨厌,为什么这些女人还是如此的狂疯?
“他真的很好吗?”在她眼里,洛儿明明对这个皇后很冷淡,值得吗?
段凤羽忽然像个孩子一样,仰头,再仰头,直到后脑抵在了椅背上才苦涩道:“有时候让人爱得无法自拔,有时候又让人恨得肝肠寸断,或许只有夜间的皇上才温柔得让人无法承受,每次侍寝时,他都很贴心,等本宮睡着后才会⼊睡,无数次夜里为本宮盖好被踢开的锦被,最让本宮无法抵抗的是每次⼊睡时,他的大手都会像哄一个婴儿一样轻轻拍打着本宮的肩头!可⽩天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本宮都不敢相信他会那般体贴的来照顾本宮。”
见她说到洛儿体贴时,脸上蔓延着笔墨难以形容的幸福,而说到最后,眼眶却开始泛红,最后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滚⼊鬓发內,当然这也令云挽香万分不解,可进宮这么多天,也知道话不可太多,只好默不作声。
见段凤羽眼泪越落越多,既然自己放下了,何不帮帮她?柔声道:“娘娘,倘若您能让奴婢出宮一趟,奴婢定让娘娘可以去侍寝!”洛儿也真是没眼光,放着这么好的子不要,唯独去临幸那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居然趁洛儿没有记忆时要害死她,皇后屡次救她,不用想也知道该拉谁一把,成全吧,既然不再有幻想,那就成全他可以有一个真正幸福的家庭。
“当真?”
果然,段凤羽坐直⾝躯,有些意外的望着云挽香,真的可以吗?真的吗?
“嗯!奴婢决不让娘娘失望!”已经确定那是洛儿,那么他的喜好有谁比她更清楚?
段凤羽有些狐疑,不过好像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侍寝的机会,她太思念夜间的那个皇上了,快速掏出令牌送了过去:“挽香,倘若你帮了本宮,本宮定会铭记于心的,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本宮!”急切的给出承诺,深怕对方不用心为她办事。
叙衍殿。
已是五更,龙上,处处雕刻着五爪金龙,幔帐由最上等金⾊蚕丝编制,自顶上方垂下,元⽟泽侧躺于最里侧,单手支撑着侧脑,一只大手爱怜的摸抚着一旁睡得正甜的女子。
薄好似一直就挂着淡淡的笑意,凤眼欣赏似的游移在美人精致的五官上,深邃的黑瞳內有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情绪。
“皇上,五更天了,该上朝了!”
何林轻轻走到边,穿过透明薄纱撇了一下男人摸抚着苗温娇的小脸的动作,在心里轻轻笑笑,虽说如今贵妃怀有⾝孕,不宜行房,而皇上却唯独宠爱于一⾝,一定要同共枕,羡煞旁人。
多久没召见别的娘娘了?他都快要不记得了。
元⽟泽凤眼一挑,对上何林的视线,大手已经顺着苗温娇的睡颜游到了那纤细洁⽩的锁骨处,最后五指张开,包裹住了嫰滑的颈子,盯着何林慢慢收紧…再收紧。
何林一开始还没明⽩,但看了一会,见苗温娇脸⾊开始泛红,就很是不解的望着元⽟泽,并没什么变化,男人依旧还保持着笑容,可仔细一看,那半眯的鹰眼內竟然不带丁点笑意,甚至有着⾜矣冻伤人的冷。
‘噗通’一声匍匐在地,不知要说什么,恕罪?关键是恕什么罪?还是请他息怒?可他脸上没有怒气,甚至还带着笑,虽然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可怕之笑,可怕到他浑⾝都开始打颤。
“嗯!”苗温娇仿佛遇到了梦魇,小手摸上脖子,哼昑一声,秀眉紧蹙的摇头摇,最后缓缓睁开眸子。
“怎么?朕刚向蒋太医学的摩按技术是不是太生涩了?”刚才那只已经收紧到骨节泛⽩的大手开始温柔的做着摩按动作,眸子含情的凝视着醒来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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