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万字VIP
夜⾎瞳刚刚洗完澡,外面就传来了车声,他的神⾊立即恢复谨惕,打开电脑查看警卫设备,发现门外的人是宮灵儿,警惕顿时减去,直接打开了保全系统,然后不紧不慢的换着⾐服,对冷静依说:“去浴沐。”
冷静依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扶着墙壁,拖着疼痛的⾝体走进了浴室。
夜⾎瞳刚刚穿好子,还在系⽪带,宮灵儿就像箭般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夜⾎瞳眉头一皱,不悦的低喝“出去。”
“为什么?”宮灵儿动的质问“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她知道他不喜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喜,她知道,也许有一天,他会爱上一个女人,她会一如即往的跟随他,忠于他,她只是不明⽩,为什么他喜的那个女人偏偏是冷修凡的妹妹?
一个冷修凡已经让她差点失去姐姐,她不希望再失去生命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人。
“我的私事需要向你解释么?”夜⾎瞳冰冷的看着她“于公,你是我的下属,于私,你是我的妹妹,本不应该问我这样的问题。”
“呵!”宮灵儿嘲讽的冷笑“好,算我自讨没趣,我不该问,那我换个问题,我姐姐呢?你是不是不打算救她了?”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夜⾎瞳垂下眼眸,开始穿衬⾐。
“为什么不能讨论?你是怕她听见吗?”宮灵儿气恼的大喊“还是说你已经打算为了她,不接最后那个任务,不救我姐姐…”
“闭嘴!”夜⾎瞳凛然厉喝,幽蓝的眸子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咬牙命令“出去!”
每次他这个表情的时候,没人敢反抗他,包括宮灵儿。
宮灵儿依然很怕他,可她今天还是要问个明⽩,她向前走了一步,大胆的质问:“我只要一个答案,给我一个答案,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打扰你们。如果你不打算救我姐姐,请你直接告诉我,我会救她,没人你!”
夜⾎瞳幽深的盯着她,沉默了几秒,坚定不移的说:“我会救她,最后这个任务我已经接了,不可能反悔。”
“好。”宮灵儿欣慰的点头“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不要擅自改变。”她转眸看着洗手间,语气变得冰冷“冷静依,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警告你,如果有一天,你伤害⾎瞳哥哥,我宮灵儿会第一个杀了你!”
话音刚落,她转⾝就走,不留一丝眷恋。
只是走出那道门的时候,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她暗恋夜⾎瞳十年了,以前,虽然夜⾎瞳一直当她像妹妹看待,没有丝毫个人感情,可他⾝边毕竟也没有别的女人,她可以一个人静静仰望着他,依赖他,甚至心存侥幸,奢望哪一天他能够对她动心。
可是现在,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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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依从浴室出来,⾝上裹着一件袍浴,头发还在滴⽔,有一种出⽔芙蓉的清新和美丽。
刚才宮灵儿和夜⾎瞳的话,冷静依都听见了,如果是之前,她会对宮灵儿这种自以为是噬之以鼻,可是经历这几次的事件之后,她对宮灵儿并不反感,宮灵儿对夜⾎瞳的那份毫无保留的忠诚让她敬佩,而且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宮灵儿毕竟帮了她几次。
想着宮灵儿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冷静依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轻声问:“她喜你?”
夜⾎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着外套下了楼,头也不回的说:“找件⾐服换上,我们要尽快离开。”
冷静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又恢复了昔⽇的冰冷,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这态度也让她恢复理智,想起一些现实问题…
昨天晚上那个叫海撒的男人到底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那个佳儿为什么给她下药?北野为什么说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还有她的哥哥跟暗夜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复杂的疑问让冷静依的心情变得沉重,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她知道,她和夜⾎瞳应该有着复杂的纠葛,否则他不会处心积虑将她抓来,也不可能利用起宮羽儿的求生**。
也许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她本就不应该深陷其中,现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而她对夜⾎瞳好像已经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如果有一天他们反目成仇,她该如何面对?
仇…
这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冷静依心里突然狠狠颤了一下,仿佛找到了一种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害怕、不安…
她想,她应该理智的克制自己的感情,并且尽快摆脫这种局面,不能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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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之后,冷静依第一句话就问:“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基本上你清醒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饿。”夜⾎瞳瞟了她一眼,继续处理手中的平板电脑,一手端着一杯冰酒慢慢品尝。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盆新鲜的⽔果,冷静依三两步冲过去,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一边啃一边四处寻望,很快就发现了酒柜里有一个冰箱,立即走过去,打开冰箱在里面找吃的,总算有所收获,找到一大块吐司面包和几盒牛。
“我们该走了!”夜⾎瞳站起来,将平板电脑装进包里,拿着一个黑⾊手提包往外走“快点,没时间等你。”
冷静依随手在厨房拿了一个大袋子,将面包、⽔果、牛装进去,一手捂着还在发痛的庇股,一手提着袋子往外走。
…
上了车,冷静依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夜⾎瞳又戴上了面具,恢复昔⽇的冰冷。
冷静依坐在副驾驶位上大口大口的啃着吐司,喝着牛,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她已经饿了太久,现在饥肠辘辘,恨不得将这一大块吐司一起塞进肚子里。
夜⾎瞳瞟了冷静依一眼:“⼲面包都能吃得这样津津有味,你比风影还好养活。”
冷静依没理他,捡起旁边袋子里装的蓝莓塞了几颗嘴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然后又拿了一香蕉吃。
“你的吃相真难看。”夜⾎瞳鄙视的说“又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你一天夜一不吃东西试试?”冷静依⽩了他一眼。
“我跟你一样,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就喝了点酒。”夜⾎瞳淡淡的说“只不过一天夜一而已,我曾经试过七天七夜没吃东西,就喝了一点动物的⾎。”
冷静依心里微起涟漪,没想他也吃过很多苦,也许他现在这样冷酷,就是因为年少时经历了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困境,想到这些,她看着他的目光更深了一些,有那么一刹那,希望走进他的世界,体会他的酸甜苦辣。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理,想起自己应该对他克制感情,所以没有将这种想法表达出来,反而冷漠的说:“喝动物的⾎为生?难怪你那么暴戾,杀人不眨眼。”
“你还没有看见我真正暴戾的时候。”夜⾎瞳勾了勾角,幽深的盯着后视镜“很快,你就能看见了。”
冷静依隐约感到有一种不详的预兆,扭头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要⼲什么?”
夜⾎瞳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冷静依也没再问他,她知道,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继续吃东西,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冷静依已经将袋子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瓶牛和一个苹果,她将苹果递给夜⾎瞳:“我吃不下了,给你吃。”
“吃不下才给我吃?”夜⾎瞳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如果我们需要这些食物活命的话,我就要饿死了。”
“如果需要食物活命,我会连你的⾁一起吃掉。”冷静依口是心非,其实她是特地留给夜⾎瞳的。
“真是个自私的女人。”夜⾎瞳失望的叹息“算了,你留着吧,路上饿的时候再吃。”
“不吃算了。”冷静依没跟他客气,直接咬了一口苹果。
“你还吃得下?”夜⾎瞳感到很无语,她可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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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离郊区,来到⾼架桥上,很快,冷静依就发现后面有车在跟踪他们,她停止喝牛,盯着后视镜,拍拍夜⾎瞳的手臂:“有人跟着我们。”
“你现在才发现?”夜⾎瞳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前方。
“你早就知道?”冷静依诧异的看着他“那你怎么不甩开他们?”
“等他们的人聚积多一点再一网打尽。”夜⾎瞳深深的看了冷静依一眼,如果她知道这些即将死在他手中的是她的同僚,她会不会恨他?
这个想法刚刚掠过脑海,夜⾎瞳就想起了神⽗那句话:“一旦你爱上一个女人,就会变得有弱点,她会左右你的决策,动摇你的信念,让你不再坚定,这样的人,当不了黑暗之王。”
这才刚开始,他就这么在意她的想法,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要不要采取一种缓和的方式解决问题,如果以后感情真的发展深了,恐怕他真的会像神⽗所说的那样,拥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些是什么人?”冷静依的声音打断了夜⾎瞳的思绪,她一直盯着后视镜,那些车都是改装的,便于跟踪,她看不清车里是什么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与我为敌,就必须得死!”夜⾎瞳的语气冰冷如霜,带着轻狂的霸气,他不能让任何人牵绊自己,包括她。
冷静依愣了一下,转眸看着他,恍惚间,她觉得他戴面具的时候和没戴面具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没戴面具的时候,他可以跟她疯跟她闹,跟她讨论-爱十八式,甚至扭扭捏捏、故作矫情的掩饰自己的情感,可是戴上面具的时候,他就变成那个冷⾎无情、暴戾忍残的暗夜圣主。
好像生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草芥,瞬间就能结束掉别人的一切,毫不留情。
“把全安带系上。”夜⾎瞳收回目光,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了一把出来。
冷静依听话的系上全安带,她现在已经⾝陷命运的漩涡,本没有能力改变别人的命运,她看着后视镜,后面跟来的车越来越多了,⾜有十几辆,这次夜⾎瞳⾝边一个人也没有,他真的能够全⾝而退吗?冷静依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把这个戴上。”夜⾎瞳递了一个耳机给冷静依,冷静依接过来,听见里面播放的重金属音乐,感到很惊喜“没想到你这么细心,不过,我不怕声。”
“可我不想听见你的尖叫声。”夜⾎瞳微微扬起角,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把眼睛闭上,音乐播放完之前不要睁开。”
“嗯。”冷静依听话的点头,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
夜⾎瞳在她额头烙上深深一吻,让她趴在自己腿上,随即,她感觉到车子紧急转弯,以一种迅疾的速度不停变化车道,几乎是本能的,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这个小动作让夜⾎瞳很有満⾜感,他就喜她依赖他,很喜。
耳机里的重金属音乐掩盖了外面的声和混战声,车窗外弹子飞,车窗被打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却没有一块玻璃碎片溅到冷静依⾝上,因为夜⾎瞳用⾝体替她遮挡,他说过,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说话算数。
尽管此时险象环生,危机四伏,但冷静依并不觉得害怕,耳机里的音乐是她不常听的类型,男人浑厚低哑的声音在声嘶力歇的唱着:“夜太美,尽管太危险,总有人黑着眼圈熬着夜,你太美,尽管太危险,我多想用世界织千年的美…”
危险強大却深情的男人在保护自己的女人,无论周围有多么危险,也会为他的女人堆砌出一个全安的港湾。
这一刻,冷静依的心随着那劲爆的音乐越陷越深,抱着夜⾎瞳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不记得多久,音乐终于停止了,耳机里变得安静,外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冷静依心里有一些错觉,仿佛是耳朵里的静音添补了外面的空间,这份安静是不实真的,直到夜⾎瞳轻轻吻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小乖,可以睁开眼睛了!”
冷静依才回归到现实,缓缓睁开眼睛,直起,愣愣的看着夜⾎瞳,他完好无损,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右臂有几道细浅的伤痕,都是被玻璃碎片割伤的,浅浅的⾎渍溢出来,对他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搞定!”夜⾎瞳摘下面具,露出孩子般胜利的笑容“我们可以去吃牛排大餐喽!”
然后,他启动开向前方开去,打开敞蓬,让清凉的风吹进来。
“呵呵…”冷静依看着他快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她还是喜看他不戴面具的样子,笑得傻呼呼的样子,每当这时候,她就好像吻他。
只是,当她无意中看到后视镜时,笑容突然就僵硬了,⾝后的⾼架桥上七八糟的堆着几辆被撞坏的车,还有几辆车从⾼架桥跌下去,坠⼊河⽔中,那些惨死的尸体全都穿着统的一黑⾊制服,那是…察警的制服!
冷静依怔怔的看着那些制服,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断,她自己也穿着那样的制服,跟很多同僚在一起像兄弟姐妹一样有说有笑…
她的心跳得很快,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尸体,突然看到一张充満悉感的面孔,那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人黑女警,眉心中了一,躺在警车边,眼睛巴巴的看着她的方向,手伸出来,嘴张得大大的,好像临死之前还在喊着什么。
冷静依愕然看着那个人黑女警的尸体,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一股強烈的悲伤涌上心头,后脑再次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有一把尖锥狠狠刺着她的脑部神筋,一下又一下…13YSn。
她痛苦的捂着伤口,闭着眼睛,不安的头摇,那些细碎的片断不停的闪过,每闪一次就像有一把刀子刺着她的脑髓,让她痛不生。
“怎么了?”夜⾎瞳伸手过来探她的额头,她突然警觉的打开他的手,像防备一个敌人,她抬眸的时候,眼中有蚀骨的恨意“他们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夜⾎瞳怔怔的看着她,心狠狠颤了一下,这个眼神,这一幕,就像一个预兆,在不久的将来,她恢复记忆的时候,这一幕会再次上演,甚至更加剧烈!
“我的头好痛…”冷静依低下头,颤着手捂着后脑处,脸⾊变得异常难看,随即,便软软倒在夜⾎瞳怀里…
**
登上去国中的专机,黑熊早早让人准备了丰富的牛排大餐,可惜冷静依已经没有胃口享用,夜⾎瞳将她抱上专机,来到包厢里,将她放在上。
看着她安静沉睡的样子,夜⾎瞳的心情很复杂,她之前虽然也会偶尔头痛,但都没有这次厉害,也许是因为受伤时间久了,然后这二天又受了太多伤,⾝体原本就很虚弱,再加上看到同僚的死,潜意识受了刺,所以才会痛得这么严重吧。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黑熊小心翼翼的禀报“圣主,灵儿打来电话,说她不跟我们一起去国中了。”
“让她来,马上。”夜⾎瞳強势的命令。
黑熊有些意外,以前若是这种情况,夜⾎瞳绝对不会苛求,毕竟像这样的任务,有没有宮灵儿参与本不重要,可是这一次,他为什么非要让宮灵儿来?
如果换了以前,就算夜⾎瞳不说,宮灵儿也会主动跟来,她总喜粘着他,只要有机会就会跟着他一起去执行任务,可是现在因为冷静依的出现,她特地避开他们。
他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感受,还強行命令她跟着。
“你聋了?”夜⾎瞳厉喝。
“是。”黑熊连忙回应。
…
宮灵儿本来就跟黑熊一起安排专机的事,刚离开不久,接到黑熊的电话,她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但是想到夜⾎瞳既然这样急切的命令她来,应该是有重要事情,所以最终还是返回了。
登上专机,宮灵儿摘下黑⾊⽪手套,过去敲响了夜⾎瞳包厢的门:“圣主!”
“进来。”夜⾎瞳命令。
宮灵儿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包厢,冷静依安静的睡在上,夜⾎瞳坐在边守着她,眉头微皱,眼中充満担忧:“她刚才说头疼,然后就昏了,你给她检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宮灵儿看着冷静依,心里很不舒服,原来夜⾎瞳特地叫她来是因为冷静依,她自己都受了重伤,他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一心只想着冷静依,但她还是走过去给冷静依检查:“她有没有说哪里痛?”
“后脑。”夜⾎瞳说。
宮灵儿戴上医用手套,将冷静依的⾝体翻过来,替她仔细检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伤口,她用指腹轻轻摸抚周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怎么样?”夜⾎瞳急切的追问。
宮灵儿低沉的说:“凭我的经验推测,她的后脑有一块硬物,应该就是这块硬物倒置她患上失忆症,她每次回想起往事,那块铁片就会更深的陷进去,庒迫她的脑部神筋,时间越久,想得越多,就越危险…”
“那要怎么处理?”夜⾎瞳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其实很简单,只要尽快做个小手术将这块铁片取出来,她就会没事。”宮灵儿深深的看着他“可是,取出来的同时,她也会很快记忆。”
夜⾎瞳心里一惊,恢复记忆,就意味着他要失去她…
“如果拖久了,她的情况会很危险。”宮灵儿轻声提醒“下次当她想起往事的时候,会痛得更厉害,一次比一次痛。”
“疼…”冷静依梦呓般的呢喃,她这次真的痛得特别厉害,连声音都变了。
夜⾎瞳看着冷静依痛苦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他盯着她后脑处的伤口,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移开目光,假装视而不见。
也许他很忍残,但他不想这么快失去她。
在他心中,她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宠物…
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考虑清楚。
“现在收手对你对她都好。”宮灵儿凝重的劝道“否则,真相揭露的那一天,就是你们反目成仇的时候…”
“行了。”夜⾎瞳打断她的话,淡淡命令“给她处理伤口。”
“是。”宮灵儿一边给冷静依处理伤口,一边说“好好考虑清楚吧,尽快做决定,一切还来得及,等你们陷⼊太深了,也会伤得更深,爱有多深,就有多伤人。”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夜⾎瞳有些烦躁,他不想面对的事情,宮灵儿偏要他面对。
“那我不说了。”宮灵儿看了冷静依一眼,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看见夜⾎瞳复杂的眼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很早很早以前,神⽗就对他们说过,杀手是不应该有爱情的,对于杀手来说,爱情是世界上杀伤力最強的武器,无竖不摧,一旦染上了这玩意儿,就会变得脆弱,最后还要被爱情所伤,生不如死!
夜⾎瞳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错误的道路,她不敢想念,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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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依苏醒的时候,脑海里还回着很多凌的片断,她无法将那些东西清晰的整理出来,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界面,只是那一片片的鲜⾎渲染着悲伤的气氛,让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股強烈的悲伤涌向心上,她徒然睁大眼睛,像条离开⽔的鱼大口大口的息,眼中装得満満的都是恐慌,恐慌…
“醒了!”夜⾎瞳的声音传来,卸去了平时的锋芒,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冷静依转眸看着他,他明明没有戴面具,她心里却有一种复杂的排斥感,而且隐约记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可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夜⾎瞳轻轻拨动她耳边的发丝,边勾着浅浅的弧度,他想用微笑让她感觉亲切,他害怕她醒来之后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一切,用那种充満仇恨的目光瞪着他,对他说,她忘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杀他!
冷静依还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说:“你笑得好难看。”
夜⾎瞳怔了一下,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冷静依眉心,恢复了昔⽇的大大咧咧:“奇怪,睡一觉醒来,我觉得我好像又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刚才我觉得我好像有什么问题要问你,可是现在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夜⾎瞳她的发丝“我让人准备了牛排大餐,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啊好啊。”冷静依一下子从上跳起来,不小心扯到了⾝上的伤口,痛得直嘶气。
“一听到吃你就恢复本了,没人跟你抢,急什么?”夜⾎瞳将一件女装外套丢给她“把⾐服披上。”
“我的手痛得抬都抬不起来,你帮我穿一下嘛。”冷静依的确很痛,全⾝都痛,头也痛,可她还是很有精神。
“你又在勾=引我?”夜⾎瞳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拿起外套给她穿上。
“鬼才有趣兴勾--引你。”冷静依瞪了他一眼,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气恼的说“对了,你玩我庇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我到现在还痛得要死,拉便便都痛。”
“哈哈…”夜⾎瞳忍不住大笑,他还是最喜她这个样子,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永远当他的小乖。
“你还笑?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找只全世界最耝的带刺的⻩-瓜-爆你的菊-花!”
“好啊,不过在你爆我之前,我要把你前面那朵花也爆了。”
“你…”**
宮灵儿从来没有看到夜⾎瞳这样体贴的一面,他竟然喂冷静依吃牛排,将切好的小块牛排递到她嘴里,然后再切一块递到自己嘴里。
他向来有洁癖,从来不跟别人共用餐具,可是现在,他却跟冷静依同用一副餐具,还吃她吃不完的牛排,喝她喝过的果汁。
原来爱情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几天前,冷静依还是一个最低等的宠物,现在,她已经比他们任何人还要⾼贵,风影连瞪都不敢瞪她了,乖乖的停在笼子上吃自己的牛⾁,不时看看主人,虽然委屈,却一声都不敢吭。
黑熊看着宮灵儿失落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但当着夜⾎瞳的面,他不敢安慰她。
“这个炭烧菇蘑好吃。”冷静依盯着盘子里最后那块炭烧菇蘑,夜⾎瞳用叉子叉起来递到她嘴边,她张开嘴准备吃掉,他却突然缩回来塞到自己嘴里,傻呼呼的笑“最后一块,是我的了。”
“讨厌,我要吃。”冷静依不悦的嘟着嘴。
“来,我喂你。”夜⾎瞳咬着菇蘑凑过去,自从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他就像是开了窍,都会主动跟她亲近了。
“恶心。”冷静依笑着推开他的脸“不吃了,我去觉睡。”
“你不是想吃炭烧菇蘑吗?还有呢。”夜⾎瞳拉着她,回头对随从喊道“再来一份。”
“是,我马上让人准备。”黑熊恭敬的说。
“不用了。”冷静依连忙喊住黑熊“我不吃了,已经吃好了。”
“那好吧,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觉睡。”夜⾎瞳将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冷静依逃也似的冲进包厢,关上门,夜⾎瞳不慌不忙的呑下牛排,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走过去,轻易把门打开。
“啊!”包厢传来冷静依的惊呼声“我在换⾐服,你⼲嘛跑进来?”
“废话,觉睡。”
“这是我睡的地方,你出去睡。”
“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装什么装…”
“你…”宮灵儿听着包厢里传来的暧昧声音,失落的低下了头,黑熊将一份炭烧菇蘑递到她面前,轻声说:“你最喜吃的炭烧菇蘑,我特地给你留了二份。”
“不用了,吃不下。”宮灵儿面无表情的转⾝,走进了另一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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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两人就这么享受着安静的夜晚,并排趴在上闲聊。
冷静依疲惫不堪的躺在上,闭着眼睛,虚弱的低昑:“我浑⾝都不舒服,尤其是庇股,痛死了,我是不是生病了?”
“胡说八道,你死了,我玩儿谁去?”夜⾎瞳趴在她⾝边。
⾎刚着然谨。“你就知道玩儿我,简直就是个BT。”冷静依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你也可以玩儿我啊,我不介意你报复回来。”夜⾎瞳往她旁边凑了凑。
“好,等我伤势全好了,再跟你慢慢玩,到时候看看谁先求饶。”冷静依故意他。
“嘿嘿,随时奉陪!”夜⾎瞳暧昧的看着她,她穿着他的⽩⾊衬⾐,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満的雪峰呼之出,修长的腿美展露无疑,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试探的问“哎,其实你如果没有被下药的话,会不会对我有那个冲动?”
“哪个冲动?”冷静依问。
“就是,那个…”夜⾎瞳附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冲动。”
“嘻嘻…”冷静依忍不住笑起来“果然一开苞就不一样了,整天想着这种事儿…”
“别笑我,如果严格来算,我还没开苞呢。”夜⾎瞳愤愤不平的说“我连你那里都没进去,我还是纯洁的。”
“靠,你没进我那里,进我庇股了。”冷静依一想起那事就火大“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你是不是男人,连女人的前花后院都分不清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哽了回去,因为夜⾎瞳正用一种快要杀人的目光盯着她,她想起之前就是因为她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怒了他,庇股才受了罪,心里就有些虚得慌,连忙转移话题道“呃,我们言归正传,说你刚才的话题吧。”
“好,快点回答。”夜⾎瞳用一只的手肘撑着脑袋,期待的看着她“到底有没有?”
“那你呢?你先回答。”冷静依也学他的势姿侧躺着,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夜⾎瞳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不,你是男人,应该你先回答。”冷静依耍起无赖。
“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夜⾎瞳皱着眉“我以主人的⾝份命令你,快回答。”
“不说。”冷静依翻过⾝去。
“喂,你太没意思了。”夜⾎瞳用手指戳着她的后背“快点回答。”
“你先说。”冷静依继续耐无赖的说“你说了我才说。”
“你…”夜⾎瞳知道争不过她,只怪他太想知道她的想法,他咬了咬,豁出去了“好吧,我先说,你转过来。”
冷静依暗自偷笑,转过来面对他,故作不屑的说:“说吧。”
“咳咳…”夜⾎瞳用拳头掩着,⼲咳两声,含糊不清的说“有。”
他的声音很低很模糊,不过冷静依还是听见了,但她假装没有听见,強忍着心中的笑意,皱眉问“什么?我没听见。”
夜⾎瞳知道她是故意逗他,他凑到她耳边,大声说:“我说——有!”
冷静依连忙推开他:“讨厌,把我的耳朵都快要震聋了。”
“现在轮到你回答了。”夜⾎瞳奋兴的追问“快说,有没有?”
冷静依撇了撇嘴,坏笑道:“你这个人就是假正经,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有幻想,每次都装得一副坐怀不的样子,其实J-J都硬得跟铁似的,现在终于承认对我有冲动吧?”
“少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夜⾎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你没有被下药的时候,到底对我有没有-冲动?”
“呵呵…”冷静依琊恶一笑,⼲脆的回答“没有!”
“不可能。”夜⾎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好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你如果对我没有-冲动,怎么会勾-引我,-惑我?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在故意说谎。”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冷静依抿偷笑,看到他急的那个样子,她就感到心花怒放。
“那你怎么解释勾--引我的事,你怎么解释?”夜⾎瞳坐起来,十分动的样子“除非你天生就是-娃--妇,否则你⼲嘛勾--引我?”
“我那不是被下药了吗?”冷静依摆摆手。
“没下药的时候也勾--引了。”夜⾎瞳双手扳着冷静依的脸,強迫她看着他,不准东张西望。
“我那只是…故意戏弄你。”冷静依随便找了个理由。
“戏弄我?”夜⾎瞳的眉头皱起来“你完蛋了,看我怎么收拾我。”
说着,他就将她的⾝体翻过来摁在上,然后去撩起的⾐服…
冷静依吓傻了,以为他又要爆她,马上大喊:“有有有,我对你有-冲动。”
夜⾎瞳的边终于勾起了満意的笑意,放开了她:“这就对了,早点承认不就行了。”
冷静依将衬⾐拉下来,还将被子搭在⾝上,戒备的看着他:“我已经回答完了,别再弄我庇股了。”
“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夜⾎瞳又趴在她旁边,用一只的手肘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的问“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对我有-冲动的?”
“呃…。”冷静依无语了,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強迫她承认对他有-冲动,还要问她什么情况下对他有这种冲动,难道她说出来,他就要尝试勾--引她?
“快说。”夜⾎瞳捏了一下冷静依的脸颊。
冷静依闭目想了想,随便编了个谎言糊弄他:“就是,你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还有呢?”夜⾎瞳奋兴的问。
“没了。”冷静依本就是应付了事,哪里有认真想过。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他在车上给她戴上耳机听音乐的时候,当他笑着对她说很快就有好吃的时候,当他趴在她⾝上为她遮挡飞溅的玻璃碎片的时候,当他喂她吃牛排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
夜⾎瞳倏地一下翻起⾝,冲上洗手间。
冷静依莫明其妙的问:“你⼲什么?”
“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