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妈妈,你在威胁我吗?
会场到布加迪跟前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赵聖南觉得有一生那么长,他心里忐忑着,恐惧着,不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
韩静好只是⾝体瘫软无力到站立不稳,肚子也在隐隐的疼着,她脑子此时还是清醒着的。
“聖…叔…叔。”
赵聖南跑的飞快,韩静好的声音颤颤抖抖的。后面的记者也不要命的赶着赵聖南,想要拍一些别的什么。
她轻轻的喊了他一声,想要安抚他,可是这一声是何其苍凉,赵聖南加紧了速度。
赵聖南跑的很快很快,周围静悄悄的,灯光依旧灿烂,却怎么也照不到她们心里去,照不亮他们彼此害怕失去的恐惧。
韩静好手上的手链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掉了,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他们两个一惊,彼此更加心慌,像是听到这个世界最恐惧的声音。
“你送的红⾖,原來也会腐朽。”韩静好想起了金沙《相思垢》里的这句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们两个的美好生活到头了,而这个手链,只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一场不知道怎么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灾难。
赵聖南抱着韩静好坐在布加迪上,对着梁桀了一个颜⾊,多年的默契梁桀知道赵聖南是让他去善后。
“开车,快点!”赵聖南几乎是怒吼出來的。
他换了个势姿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可是发现她⽩⾊的裙子上面是鲜红的⾎,⾎腥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赵聖南心脏急剧收缩。
他恨自己今天将她带过來!
他恨这个私自报道的人!他发誓,让他知道着是谁⼲的,他一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可是一切悔恨此时都是不应景的。
“你!停车,下去!换我來!”赵聖南怒吼着指挥,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
司机一点不敢怠慢,赵聖南以狂疯的速度开着车,不一会儿,后面的警笛声不断的响起,赵聖南也不管不顾,依旧狂疯的开着车。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狂疯的开着车了,那一次她也是这样奄奄一息,好像马上快要离开他,他明明不想让她第二次这样命悬一线的,可是命运难测。
赵聖南⾼度集中的看着外面的道路,好似这个世界什么都已经不重要,除了他的女人能好好的活着。
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只要他们的孩子能好好的活着,让他拿什么去换,度可以。
鲁凌飞早早就接到梁桀的电话在医院门口等着,后面跟着慕容雪和四个推着手术护护士,他在原地转來转去,焦急的不可思议。
赵聖南刚一下车,抱着韩静好就往医院里跑,老远就大声喊着:“快來人!”
鲁凌飞看着后面跟着的警车,不噤感叹,他來医院的方式可真⾼调!
鲁凌飞很快了上去,帮忙将韩静好放到手术台上,幸好ICU在一楼最外面,很快韩静好便去了手术室。
赵聖南很快的拨电话,警刚上來,赵聖南将电话狠狠的放到警头头的手里:“你接了,自己说!”
警说明了情况,电话对面的人好像大骂了一顿他,警才知道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我们局长说向您问好。”警头头谄媚的超赵聖南说。
赵聖南本不理他,只是从他手里夺过电话,刚要走,听见背后说:“我们有眼无珠,还望赵总见谅。”
赵聖南头也沒回的走进ICU,他才沒有时间耽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上!
随后蒋慎行和梁桀也陆续赶到了。
赵聖南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动不动,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雪想起她每次过來要不是赵聖南要不是韩静好受伤,他们小两口简直就是承包了医院啊!
当然这话慕容雪不敢说出口。
有个⽩大褂走了出來,赵聖南跑了过去,他还沒有说话,医生已经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赵聖南。
“病人沒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低⾎糖,有些胎象不稳,现在需要给她注一些保胎药,这些都是需要家属签字的,请您签字。”
医生能冷静的声音传來,赵聖南松了一口气,握着笔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医生在走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孕怀虽然已经三个月多了,因为上次刮宮不久,**壁壁较薄,所以比常人更加脆弱,尽量不要有生活。”
赵聖南脸刷的红了,耳子都是红⾊。
他相爱这么些晚上他总是着她,现在她这样都是怪他。
“醒來了。”赵聖南温柔的声音传來。
他走到桌子旁去了保温盒,舀了一些饭。
韩静好慢慢的回过头來,苦笑着,她又一次來到了医院。
赵聖南将病的角度调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这是慕容给你做的粥,你喝点。”
他说着就把粥在他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喂给她。
她张嘴,喝下去。
“孩子还在吧?”韩静好想要知道孩子还在不在。
“孩子沒事,你只是低⾎庒。”赵聖南低低的说,又喂了一口韩静好。
这并不是赵聖南第一次喂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受了怎么样的情绪,眼泪飕飕流了下來。
“怎么哭了?”赵聖南皱着好看的眉⽑,另一只手在头菗了一张菗纸,柔和的给她擦眼泪,见她眼泪流的更厉害,好看的眉⽑皱的更深了。
“好,不吃了,好好乖。”赵聖南放下碗,轻轻的拥着她的肩头。
赵聖南轻轻的哄着,韩静好觉得更加难受,大声的哭了起來。
赵聖南一直说着“乖”之类的,韩静好却怎么也止不住哭泣。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孩子保不住了。真好。”韩静好的鼻音很重,声音低低的,喜极而泣的样子。
“傻。”赵聖南缓缓的吐出着一句话,一下一下拍着韩静好的后背,安抚着。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们两个才放开彼此,慕容雪走了进來。
“你先替我照顾她,我过去处理一些事。”赵聖南声音略显冷漠疏离,淡淡的。
慕容雪点头,赵聖南离开。
“好好,你现在红了!媒体上大肆宣扬你病倒那一刻,你的柔弱形象深⼊人心!”慕容雪动的说,其实是为了调动气氛。
韩静好沒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说:“机手拿过來。”
慕容雪不明所以,将韩静好的机手递过去。
前几天她还在古堡里开心的玩着微博,许多人都夸奖她画蒋慎行的那幅画很好,粉丝不到50个,可是转眼间,她的粉丝数暴涨到100万,都是些她本不认识的人。
她至今只发表了一条消息,下面的评论却很多,开始是夸赞韩静好画画的好,之后是骂她的,最后,也就是今天风向全转过來,都是一片唏嘘声。
韩静好冷笑。
当你默默无为时,有许多真诚的人在你左右和你一起成长,当你掉进一个深渊时,不相⼲的人会用道德绑架你,咒骂你,好像他们知道真相一样,可是当发现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时候,她们曾经不齿她,曾经唾骂她好像都未曾出现过。
“静好,你开心点。”慕容雪发现她的冷笑,第一次觉得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是冷厉的。
“我沒有不开心。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那样,当你出事了,和你不相⼲的人总是最先站出來,以道德知名來咒骂你,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时候,沉默是对别人最大尊敬。”韩静好缓缓的说。
慕容雪不知道自己能接什么,最后,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聖南,怎么回事!”赵夫人气愤的站在赵聖南面前。
其实她不是气愤,是害怕。
“媒体上表达的恨明⽩,有频视有图。”赵聖南缓缓的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的曲起,轻轻有规律的敲着桌子。
“你不能娶她。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她的⺟亲害死了我的丈夫,你的爸爸!”赵夫人依旧站着,似乎站着更有气势一样。
“妈妈,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何况,是她的妈妈害了爸爸,不是她。”赵聖南杀伐果决的说,语气轻轻的,却不容别人反驳。
“那的确是上一辈的事情,可是你娶了她,我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膈应死!”赵夫人低吼着。
“聖南,我本來还想着老了享天伦之乐,可是你娶了她,一切都成了泡影!”赵夫人此时说有多么的愤怒就有多么的愤怒。
“所以呢?”赵聖南笑着反问。
“你可以娶任何人,哪怕不是沈雅萱,只要不是她,谁都可以。”赵夫人被赵聖南不紧不慢的语调和莫名的笑震住了,说话稍微软了下來。
“可是,我只要她。”赵聖南低低的说,这句话好似练了几百遍,几千遍,几万遍!
“聖南啊,妈妈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命令你!”赵夫人见赵聖南依旧是不可妥协的样子,不得不威胁赵聖南。
“妈妈,你在威胁我吗?”赵聖南依旧笑着,晚夏的光柔柔的照耀在他俊朗的脸上,他的脸不似往常一般疏离,反而是一种琊魅的样子。
赵夫人一惊,可是知道自己有实权,她的儿子会屈服的。
“你威胁我也沒有用。昨天已经将公司的所有权都给你了。”赵聖南慢慢的说,轻轻的笑着,很苦涩的样子。
他们⺟子两个,终究要闹成这样了吗?
赵夫人心慌了,可是她知道,只要他还是她儿子,一切都有余地。
赵夫人从间子套一把黑⾊的手,抵在了自己头上,微微苦涩的笑:“聖南,你要娶她,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