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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能小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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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城为于凤天王朝之西,历来是江湖人聚集之地,是一个尚武⾼过一切的地方,在这里凭功夫的⾼低说话,谁強谁就是王者,谁強谁就可以说话。

  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的普通老百姓,总是过着卑微的生活,受強权所夺迫,朝廷派往凌城的各大小‮员官‬,皆有一定的武功基础,然而他们不是与江湖人有所勾联便是有所利害关系,一直维持着井⽔不犯河⽔的定律。

  凤天王朝是三大国之一,占地为各国之中最为广阔的一国,适合居住之地不少,然则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哪怕是流⾎,亦不愿离开这块土地,实乃一个不可避免的大问题。

  凌城的热闹不低于皇城天都城的热闹情景,唯一有差别的便是,城內随处可见携刀带剑的人,他们的表情也很是骇人,霸气凛凛。

  百花楼,没有一个凌城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它是凌城数十家青楼之中最大最华丽占地亦是最为广阔的一家,不管是有钱的人,有权的人,刀口上⾎的江湖草莽之人,都喜到这里寻花问柳。

  只因,来这里找姑娘是对他们⾝份的象征,不是那个人,进不了这家门。

  只因,这里是全凌城最好的。

  只因,这里的姑娘是最漂亮,最风sao,最能挑动男人心的。

  此时,华灯初上,做小生意的老百姓忙碌一天之后,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与儿共享晚餐,脚步匆忙。赶着回家的,住店的行人数之不尽,唯恐耽误了时辰,这沉的天,将会下起瓢泼大雨来。

  ⽩天里,繁华的街道上拥挤的人流已经看不到,一刻钟不到,沉的天空果真雷声渐响,轰鸣不止,银⽩的闪电划破夜空,触目惊心。

  伴随着雷声,倾盆大雨接踵而来,偶尔还能看到零星的路人抱着头在雨中狂奔,或是急着回家,就怕雨会越下越大。

  ⾖大的雨滴打在⾝上,别样的疼,依旧阻止不了前来百花楼寻的男人们,他们或坐着轿,或打着伞,又或直接走在大雨里,百花楼里什么没有,哪会独缺几件新⾐赏,只要有钱,他们就是皇帝,说的话便是圣旨。

  你若没钱,哪怕坐着祥龙到了门前,也将成为闭门客。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手中拿着绣帕,或站或倚或坐的守在百花楼门口,遇到识的客人,立马上前相,就盼着眼前的金主能要了自己,那她们的荷包又会更鼓一些,丝毫不担心,天下大雨,会响影了她们的生意。

  男人要偷腥,哪管你天在下大雨,哪怕是刀山火海,滚油锅,都照行不误。

  外面的女人,总是比家里的女人来得有昅引力,令他们心庠难耐,一⽇不见,如隔三秋。

  楼外,大雨一个劲的下,楼內,语笑语一片,热闹非凡。

  这条在凌城出了名的花街柳巷,唯有夜晚才是热闹的时候,各大楼之间,灯火辉煌,烛光摇曳,男人的调笑声,女人的娇笑声,不绝于耳。

  正所谓,百花楼內,一个世界;百花楼下,另一个世界。

  这个夜,别样的神秘与刺,谁才是黑夜的主使。

  在这片黑夜之下,又隐蔵过怎样的谋与仇杀。

  百花楼深处,一‮立独‬的小楼之上,任凭屋外大雨倾盆,唯有这里一片寂静,犹如森的地狱,偶尔试能嗅出几分⾎腥之气。

  屋內没有点上蜡烛,没有任何的亮光,伸手不见五指,感觉不到任何的属于人的气息,如果不是那淡淡的⾎腥味,恐怕任谁都不会认为这里面会有人的存在。

  黑⾐人站在屋外,没有得到召唤之前,他不敢冒然进⼊屋內,凭他的武功,主人要杀了他,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他的命不值钱,在刀口上过活,早晚都会有死去的一天,然而他也努力的活着,不想死得太早。

  一⼊饮⾎教,他便知道活着就是一种奢侈,只因,他们所有的人,早就失去活着的权力,即使他们会走会动会说,却也跟死人一样的活着。

  主人的命令他们必须以命去执行,杀了指定的人,他们可以活下来,杀不了指定要杀的人,他们便以命相抵,誓死都不能说出受何人指使。

  谁都不能知道主人的存在,连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男还是女,每次见到的只是一个全⾝包裹在黑⾊里的人,他总是坐在那里,下达指示,嗓音经过刻意的变化,分辨不了他的真声。

  一道响雷划过天际,银⽩的闪电似剑,直直的劈向小楼下的池塘,⽔光四溅,将岸上的花草一并淹没又四处散了开来,片刻之后恢复平静。

  黑⾐人在雷声下依旧笔直的站着,他不怕打雷,也不怕闪电,真正让他害怕的屋里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掌握着他的生与死。

  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在这样的大雨夜里完成任务的,杀人之后,鲜⾎很快就会被雨⽔冲洗⼲净,连着浓重的⾎腥味也跟着变淡,就如,上天也在为他们哭泣一般。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不知道,懂的只有听命,只有服从。

  一道凌厉的掌风直直的扑向门外的黑⾐人,却在将房门打开之后,刚好停在黑⾐人的面前,力道再大一分,必定扎实的打在他的⾝上。

  后背冷汗直流,黑⾐人低垂着头,轻唤“主人。”

  那狠戾的掌风当真若打在他的⾝上,他不死也残,从这里摔下去,断手断脚是很轻的事情,让他更为吃惊的是主人的武功又精进不少,上一次,如此远的距离还伤不了他,如今,轻而易举便可取他命。

  “进来。”很是飘渺的声音,低沉中透出尖细,介于男女嗓音之间,很显然是变过声的,不想被任何人听到他的真声。

  漆黑的屋里,靠近最里面的位置,透过一层层纱幛,隐约亮起一盏烛光,微风一过,它轻轻的跳跃着,时亮时暗。

  顺从的往里走,在即将走进纱幛之时,黑⾐人停下脚步,他的脸上带着黑巾,从额头到头发全都蔵在黑⾊的头巾里,只余一双黑⾊的眼睛,在夜里并不突出。

  “属下参见主子,主子万安。”双膝脆地,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之上,屋內静悄悄的,房门的大开,方才能听到屋外雨⽔的声音。

  纱幛里,同样一⾝黑⾐的人,背着跪在地上的黑⾐人,他的双眼透过头上的斗筌望着桌上的烛火,耳中是屋外大雨的声音,眉头皱起,显示着他的心情极度的不好。

  手中握着一个茶杯,慢慢的转动着,地上的男人依旧跪着,没有他的允许,他没有胆子起⾝,也没有胆量敢抬起头来打量他。

  “他们何时到凌城。”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黑⾐人的头顶响起,就如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一般。

  “三天之后。”黑⾐人冷静的回答,接到的命令是在路上全力刺杀掉那个女人,却不知为何主人半途撤销命令,让他们全数退回凌城。

  他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兴许他们之间有仇,又或许主人也只是收了钱,替人杀人,做杀人的买卖已经不是第一次,主人手上的钱,多半是杀人所得,并不⼲净。

  “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都要即时向本座汇报,一点都不允许遗漏。”他要知道一切,才能提前布属,对于他想得到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

  所有挡他路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是。”黑⾐人回应,能做的唯有服从,任何事都没有他反问的权力。

  无声再一次袭卷了这个房间,是谁的心跳之声如此之大,是‮奋兴‬抑或是害怕呢?

  冷眼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人,眼里闪过一道冷意,似乎为他办事的人都很怕他,他们总是不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命。

  也罢,他没有心思去杀他们,让他们去杀那个让他憎恨的女人岂不更有趣,哪情不能得手,至少也多了一分杀她的机会。

  没有机会杀她,那他便制造无数个可以杀了她的机会,她就算再聪明也有失去警觉心的时候,她所有的等待都会是值得的,只要她稍有放松,那便是最佳的机会。

  “好好为本座办事,本座不会亏待你们。”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他请不动,只要有钱,他可以做到很多的事情。

  杀人,很平常。

  为了钱,他可以杀很多人。

  而他,杀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有更多的钱,去杀一个人。

  “属下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即向主人汇报。”主人所要的东西细到那个女人每天吃什么做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似乎主人想知道的不过是那女人⾝边男人的举动,可他不敢有所认为。

  他们的主人太聪明,太狠,一旦发现他们的异心,便会杀之而后快。

  “退下。”烛光在声音落下之后,消失了,一室黑暗,深不可测。

  凭着一个杀手的直觉,在黑暗里,黑⾐人借着屋外的闪电快速消失在原地,好似多留一会儿,他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人,都想活着。

  哪怕活得卑微,也不想要死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双手沾満别人的鲜⾎,而他依旧有活下去的权力,只因,他也是一个人。

  被他所杀之人,就算要报负,那也应该是在他死去之后,下地狱也好,不得投胎转世也好,该还的债,他相信,某一天,总是要还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着雷雨,一抹黑⾊的⾝影飞窗而出落到池塘边上,塘里种満⽩⾊的莲花,却被那一道扎实的闪电击得粉碎,面目全非。

  摘下头上的斗筌,一头青丝长及部,片刻便被雨⽔所透,紧紧的贴在她的背上,⾐衫透,她却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站在大雨里,任由雨⽔冲刷过她的面颊。

  额前的发丝贴在她⽩晳的脸上,即使如此狼狈,依旧遮掩不了她的美貌,她是一个极好看的女人,五官深刻丽,只要见过她一面,便很难再将她念记。

  黑⾐女人双手握拳,眸子在黑夜里化为一道狠的光,一道闪电配合的划下,似将天空劈开了一道口子,雷声之大,吓得人直发抖。

  蓝齐儿,我要你死。

  只有你死了,我要的幸福才会回到我的⾝边。

  一直以来,都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幸福,也是时候该还给我。

  我派了那么多的人去杀你,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逃脫,我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凌城,将会是你的蔵⾝之地。

  等你死去的前一刻,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你的命。

  “哈哈…”‮狂疯‬的笑声在雷雨加的黑夜中听来尤为惊恐,令人汗⽑直束,比狼嚎更让人惧怕。

  她是一个不能小瞧的女人,她是一个‮狂疯‬的女人,蓝齐儿的凌城之行,只怕是人还未到,刺就已经很精彩。

  她不会寂寞了,当然,这只是后话。

  …

  龙泽山庄

  “‮姐小‬,你休息一会儿吧。”明圆端着早点,招呼着在院里练剑的楚楚,也不知怎么的,打从一回到凌城,她家‮姐小‬每天都清晨起练剑,不再只吵着无聊,要溜出府去玩乐了。

  楚楚手里拿着长剑,一个个漂亮又很具杀伤力的剑花在她的手中翻转着,从不流畅到很流畅,人眼球。

  “我知道,等我练完。”楚楚回应道,双眼只专注在自己的剑上。

  她的剑法名叫花雨剑,招式华丽而唯美,一个个的剑花犹如‮瓣花‬一般令人眼花缭,当敌人的视线被剑招所惑之时,亦是她最佳的出手时机。

  现在,她不过才练到第六式,师傅曾经说过,等她练到第八式,最后一式的时候,她可以随⾝携带数种‮瓣花‬,让‮实真‬的鲜花融合在她的剑法之中,不仅剑能伤人,连花也能伤人命。

  那才是真的花雨剑,她不能继续不努力,她不能总是让人保护,她也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楚楚,过来。”楚墨烨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妹妹是受了什么刺,以前想要让她练会儿剑法就跟要她命似的,现在不用他开口,每天都会练上两三个时辰的剑,还不曾出府去玩过。

  如此反常,都叫他以为她生病了。

  “哥,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头也不回的说道,楚楚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练得一⾝好武艺。

  含笑点头,楚墨烨坐在石桌旁看楚楚练剑,小丫头招招到位,一点儿也没有不认真,剑法果真进步神速,他们楚家的孩子天生便是习武的材料,一套花雨剑法在她的手中耍得有模有样,威力更是不可小瞧。

  “擦擦汗。”接过明圆手里的⽑巾,楚墨烨递到楚楚手里。

  放下剑,快的接过⽑巾擦着自己由于活动之后红润的小脸,笑嘻嘻的道:“哥,你找我什么事?”

  坐下连着喝了几口茶,手也不洗就伸进盘子里抓点心来吃,肚子实在很饿,昨晚下了好大的雨,今晨的空气特别的,她不由得早起多了一个时辰的剑。

  “为什么天天练剑?”直接了当的问,对楚楚说话用不着拐弯。

  楚楚一边吃一边说道:“哥,以前你不天天要我练剑么,现在我每天都练剑,你反倒觉得我很不正常。”

  卖力的翻着⽩眼,逗得明圆与方远都笑出了声,其实不止是盟主觉得楚楚不正常,就连他们两个也觉得楚楚很不正常。

  “你这丫头。”手指戳上楚楚的头,楚墨烨失笑。

  “如果我的武功好一些,姐姐就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如果我的武功好一些,某天当哥哥需要救我的时候,至少也不会受伤,我要学着自己变強,自己保护自己。”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到时候很多武林人士都会住进龙泽山庄,她不希望楚墨烨为她担心。

  想起蓝齐儿,楚楚不免担心她的內伤好了没有,有姐姐的夫君在,她的伤应该没有大碍吧。看得出,姐姐的相公武功不弱,与她的哥哥应该有得一拼才是。

  “傻丫头。”楚墨烨很感动,他心里一直都长不到的妹妹终于长大了,成了,渝城发生的事情倒是让她成长了,说起来,他倒真的应该谢谢蓝齐儿。

  看来,他的妹妹很喜新认的姐姐。

  对于蓝齐儿为了救楚楚而受伤,他的心里很是感

  “哥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能学得更好。”她的武功会变強的,她也会变得更加強大的。

  “好。”点了点头,楚墨烨很満⾜了。不管武林大会期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会保护好他唯一的妹妹,哪怕要他用命去换,也谓偿不可。

  凌城如今看似平静,暗地里的行动却是汹涌无比,三年前那些不服他坐上盟主之位的,怎会不趁这次机会让他下台。

  明里暗里,想要杀他,让他不能在武林盟主选举当天出面的人,数之不尽。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他又怎会忍心告诉楚楚。

  这方小地,他安排的守卫之多,并没有告诉楚楚,而她也没有发觉,本来还很担心她外出会遇到危险,如今见她在庄里勤加练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的‮全安‬多了几分保障。

  如此,他便可以全心应付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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