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心思各异,黄雀在后
西大街——
凌越天那处院落內,保姆正端着饭菜上楼,凌越天跟在⾝后。
开门保姆端着饭菜走进去叫道:“姐小,起来吃饭了。”
乐姗一翻⾝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起拿起筷子安静的吃饭。
关在这里几天,她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可还是没能逃出去。凌越天看来是早有防备,本没打算让她轻易出去。
凌越天站在门口望着安静吃饭的乐姗,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怎么不闹了?”
乐姗径自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之后道:“我闹了你就能放我出去吗?”
闻言凌越天笑道:“你倒是聪明,知道不做无畏的挣扎,可惜凌楚在外面找的你快发疯,他就是没你聪明。”
乐姗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她清澈的目光看向他:“六叔,你这么做其实一点意义没有。你不抓我,六婶的事情凌楚还是会帮你。”
关在这里几天,她似乎想清楚一些事情。
凌越天冷哼一声道:“只怕你不把你请来,他很难尽快想办法帮我!”
这句话忽然让乐姗失去了所以食,放下筷子她坐在边。
“怎么不吃了?想绝食?我告诉你就算你饿死在我这里,凌楚也不能拿我如何!”
轻笑一声乐姗开口道:“是啊,你心里清楚就算我真的死在你手上凌楚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他太念旧情,您不就正是因为抓住他这个弱点,才会抓我吗?你算准他为了我,必然会妥协,会答应你所有要求。”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你利用这一点威胁他,不觉得卑鄙吗?”
人她从来不想去懂,有的时候懂的越多反而越累,可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成为他们打击凌楚的最佳选择,新西兰也好,这次的西大街的也好。他们的目的都是只有一个,抓住她威胁凌楚!
她的愿望明明那么简单,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得这么难!
只是安静的陪在他的⾝边而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难,她的存在似乎对他造成了一种隐形的威胁,她似乎意识到,留在他⾝边一天,他便多一天威胁。
他是強大的,她从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可她的出现似乎变成他最大的弱点。
因为有了她这个弱点,他在这些势力里处于弱势。
凌越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弱⾁強食而已,谈什么卑鄙不卑鄙?”
“可你是他六叔!尽管你从未承认,可他一直当你是六叔!”
凌越天吼道:“那是他一厢情愿!”
“我想我大概已经可以理解你为什么,可以对于六婶替你做了这么年牢而坐视不理了。你一直说你是爱他们的,可你更爱自己!”
这句话显然轻易触碰了凌越天的底线:“你胡说!你懂什么!你本什么都不懂!”
乐姗坐在边平静的语气道:“我是不懂,不懂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私。你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还口口声声的说在乎他们,你的爱真的好廉价!为了自由,你牺牲了一个爱你的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儿子,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在乎吗?”
这些的复杂的事情她一直不想去懂,可凌越天的自私让她觉得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的错却一直要归咎到别人⾝上,这样的人眼里会有感情吗?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这些,今天被一个⻩⽑丫头这么说,他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他几步走去她⾝旁,冰冷的抵在乐姗的额头上,冷冷的语气说道:“长幼不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没有我不敢的事情!”
乐姗微一偏头,目光看向他:“你现在不会杀我,因为你还等着六婶回来好弥补你心底的愧疚。你现在杀了我,他们可能真的就出不来了。你这么急切的想要他们出来,也无非就是不想一辈子活在愧疚中罢了。这份愧疚磨折你这么多年,你不想再继续,所以你一定会等到凌楚救出他们再对我动手!”
凌越天手里的靠着她的脑门又近了一分,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确实被她说中了!字字诛心!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出他的想法!她不该怕的窝在墙角哆嗦,或是祈求他放了她吗?
“如果你开口求我,我或者可以考虑看在凌楚的面子上,放了你。”不喜事情超出他的预估,他故意道。
“你不会的,你的目的还未达到。”
凌越天收了手上的道:“你倒是不笨!”
“六叔,你有没有想过六婶他们回来该如何面对你?继续跟着你东躲西蔵,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凌越天冷漠的打断:“住嘴!你心的事情太多了!”
不想承认他此刻的确是被她说中心事了,等他们回来他还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他们。
乐姗被他这么一喝没再说话,凌越天看了她一眼转⾝出去。
房门再次被锁了起来。
凌越天一出去,便给凌楚去了电话,开门见山问道:“你有没有去找姚莫安?”
“去了。”电话那端传来凌楚淡淡的声音。
“证据给他了吗?他怎么说?”凌越天心里对于他所说的证据还是有些好奇的,多年钱的旧事真的能再找到证据吗,他有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骗他!
凌楚叹息一声说道:“已经给他,在等消息。”
凌越天冷了语气道:“最好保证你说的是事实,否则!”
接下来的话他门內说完,可凌楚已然猜到他想说什么。
“六叔,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凌越天那边已然挂了电话。
凌越天从楼上下去,凌正豪正搂着辣妹坐在沙发上**。
看见他的背影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嫌弃,不得不承认老太太和老爷子的眼光是正确的!这个凌正豪比起凌楚还真是一无是处,那个凌正兴又心眼太大做事太狠!是不太适合掌空整个凌家。
凌正豪看见凌越天从楼上下来,松开怀里的女人笑着问道:“怎么样,她吃饭没有?”
凌越天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她死不了!”
闻言凌正豪松了口气:“最好别把她弄死,留着她还有大用处!”
“这种事情还要你说?!”凌越天不耐的语气说道。
凌正豪被他这声一吼有些不快,可到底也没敢再开口,毕竟还指望他和自己合作!
凌越天瞥了一眼凌正豪⾝旁的女人,冷冷的语气道:“你迟早死在女⾊上!”
就这种的人还真不是成大事的料,走哪都缺不了个女人,能做成什么事情来!和他合作他真是觉得降低自己的⾝价,要不是没有办法,他也懒得搭理他!
凌正豪最不喜别人对他的私事指手画脚,听他这么说立马脸⾊就不好看了。
趁着脸道:“六叔,你管的太多了!”
凌越天换了个话题问道:“正兴在法国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比起凌正豪他还喜和凌正兴合作!
听他提起他大哥,凌正豪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他还在研究他那些药⽔,成天琢磨那没用的玩意,真不知道他想⼲嘛!”
闻言凌越天的目光暗了暗,没再说话他转⾝出去。
见他离开凌正豪轻松不少,搂着⾝旁的那女人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彼时凌家。
凌楚正在书房接着电话,没有料到姚长生竟然会主动约他见面。
约了地点之后,临出门前他忽然想起菗屉里那本诗集。转⾝走回书桌,他菗开菗屉取了那东西一并带上。
一家地处偏僻的茶馆里,凌楚一进去便看见姚长生已然坐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略带歉意的语气道:“抱歉,就等了。”
姚长生没有说话,一摆手示意他坐下。
凌楚拉开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姚长生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乐姗,她…”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可开口却又不知该什么。
凌楚端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一口,将那杯子重新放在桌上:“她目前应该是全安的,至少在我六婶他们出去以前应该没什么问题。”
沉默片刻,姚长生开口道:“你的想法莫安已经和我说了,我同意暂时不追查你六叔的事情。”
他这一生欠那个女人的太多,欠乐姗的也太多。
闻言凌楚松了口气道:“谢谢。”
“她…”姚长生呑呑吐吐的开口。
凌楚低头从掏出带来的东西,推去他面前:“这个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姚长生低头看着桌上那本诗集,有些颤抖的伸手抚上:“我对不起她。”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着三个字,哪怕当年在向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丝毫愧疚。
乐逸山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权利和爱情面前,他敌不住站在⾼位的惑,坚定的选择抛弃了她。
比起乐逸山,他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
伸手握上那诗集,他却再没有翻开的勇气。
只是紧紧捏着那本诗集喃喃自语:“如果她还在,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恨我…”
凌楚叹息一声道:“也许…不会。乐姗,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次听见乐姗这个名字,让他目光里止不住泛起一层⽔雾。
深呼昅,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等她回来,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这个问题让凌楚有些为难,他凝眉思索一阵道:“她虽然已经知道乐逸山并不是她亲生⽗亲,可其他的事情她还不清楚…”
他现在还不太确定她回来会做出什么决定,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敢仓促答应姚长生的要求。
姚长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再次开口道:“我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
凌楚低头看着面前杯子里的一片茶叶,淡淡的语气道:“等她回来,我会尽量争取她的同意。”
“好,谢谢。”
姚长生将面前那东西推回凌楚的面前,再次开口道:“这东西还是留在她⾝边吧,回到我⾝边已经没有意义了,就让它陪在她⾝边好了。”
看见它只会提醒他曾经犯下的错,只会让他觉得对她们更加愧疚。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愿自己的余生都活在愧疚中!
凌楚点了下头,收回桌上的东西。
姚长生起⾝道:“就这样吧,让凌越天几天后来接人。”
凌楚松了他出去,看着他那辆车从茶馆开出去。
车內,烨伟开口问道:“怎么样,姚长生怎么说?”
凌楚有些疲惫的语气回道:“同意了。”
沉默片刻之后,烨伟开口道:“四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凌楚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道:“说!”
“机场的出⼊记录显示,凌正兴回来了,就是昨夜的机飞。”
凌楚着太⽳的手一顿,没有开口。
他大哥在法国好些年头,一直没有再踏⾜京都,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是偶然还是…
当年他完全是被老太太撵出去,他还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愿意回来。
“四少,大少爷他并没有回去,他下了机飞之后直接在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了。他这个时候回来,回来却又不露面,我担心…”
凌楚移动了下位置打断道:“你想多了。”
被他这么一说,烨伟噤声没再多言。
车子一路开了回去,临到家前凌楚给凌越天发了信短,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
等了一会并没有等到凌越天的回复,收了机手他开口命令道:“回去。”
烨伟点头开着车往武夷路的方向去。
彼时,凌家。
向正站在凌正然的房间內给检查着,一番检查结束后他起⾝道:“最近保持心情悦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在家太闷可以适当出去逛一逛,适度就好。”
“谢谢。”
向收好东西,偏头一眼看见她放在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
深呼昅,他终究忍不住开口道:“你还是决定这么做?”
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凌正然明⽩了他说的是什么:“嗯,你不肯帮我,我只好自己来。”
“正然,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毕竟他对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凌正然笑道:“想了很久了,不用再想了。”
她和林佳新之间的感情,早已在彼此不停的伤害中变质。她心中十分清楚,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了…
他们之间的障碍不仅仅是因为他⺟亲,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是彼此的不信任。
从一开始彼此就没有全然信任,互相猜疑,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也不能全怪他一个人的错。
她的固执也有一部分原因,她明明知道他当初因为什么对她若即若离,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解释一下。
她总以为不解释他会懂,其实这样的想法真的很愚蠢。嫉妒面前,任何人的思维都不能够正常运转,林佳新也不列外。
沉默中向开口道:“他同意吗?”
凌正然头摇道:“还没有。”
她想林佳新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她这样的决定,但是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可以想明⽩。
她会让他知道,离开她,他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曾经承诺给他的,她都会一样不少的给他!
本不想再说是什么,可是多年的情谊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慎重,希望你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闻言凌正然轻笑一声道:“谢谢你的忠告,我会的。下去吧,我们坐在楼下好好聊一聊。”
说完她径自走在前面,向拿起医药箱跟在后面。
一出门,便撞见外面走来的林佳新。
凌正然从他⾝边擦肩而过,没有开口。林佳新目光一刺,她现在对他简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向微微朝着他点了下头,跟着凌正然的步伐。
凌正然领着人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旁还未织完的⽑⾐织起来。
向偏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笑着道:“这是给孩子准备的吗?粉⾊,你怎么知道他是女孩子?万一要是个男孩,这个颜⾊是不是太女孩子气了点。”
伸手他拿起她已经织好的一只袖子,看的⼊神。伸手帮她理着⽑线,他的思绪有些飘。
曾经他的脑海里无数次的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她坐在的客厅的沙发上织⽑⾐,他陪在她⾝旁。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等到这一天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他终究还是让她错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旁传来她的一声低语:“不会的,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个女孩子。”
向轻笑着摇了头摇道:“直觉这东西,有时候不准的。”
凌正然仍旧低着脑袋专心织着:“对了,伯⽗就没催你结婚吗?”
这个问题让向的目光暗了暗:“催,可我没有遇到合适的。”
凌正然摇了头摇道:“不是没遇到,恐怕是你要求太⾼。”
轻笑一下向逗趣道:“到了我现在这个年龄哪里还有资本去挑人家,都是人家在挑我!那些小姑娘不是嫌我老,就是嫌我不解风情,我这辈子怕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果然他这一句果然轻易勾起凌正然脸上的笑意,她不认同的头摇:“你这话可是谦虚了,当初你在学校那可是万千女生追捧的男神,三十几岁正是散发你光辉魅力的时候,怎么能说老。”
后来向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直逗的凌正然笑个不停。
二楼,林佳新站在那里看着沙发的两个人,看着她脸上开心的笑容,他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没能看见这样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她脸上再也没有了这样的笑容。
那一瞬,挫败感瞬间蔓延全⾝。
第一次意识到,他确实是个失败的丈夫。他总是以爱的名义,不断伤害她,不断猜疑她…
转⾝他走下楼梯,去厨房端了两杯⽔走向沙发。
将那谁放在他们面前,他笑着道:“家里没有茶叶了,⽩开⽔,向医生不要见怪。”
对于他的举动向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上次他还为了正然对他大打出手。林佳新这态度转变的态度,让他有些理解不了。
倾⾝他端起那杯⽔道:“谢谢,你太客气了。”
林佳新的目光一直停在凌正然的⾝上,她一直低着脑袋的继续织着⽑⾐,可他分明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冷漠。
从他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她脸上就没了笑容。
那笑容消失的迅速而彻底,他止不住一阵揪心的疼。
隐了眼底那抹伤痛,他笑着开口问道:“正然,你要吃点东西吗?我去给你削个苹果?”
凌正然织着⽑⾐的手一顿,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林佳新尴尬的怔了下,又道:“还是吃点点心?”
凌正然依旧没有出声,最近他对她真是越来越殷勤,可他的殷勤让她害怕!
“或者你吃点…”
林佳新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凌正然猛的一下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他。
气氛陡然有些尴尬,向轻咳一声,起⾝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凌正然放下腿上的⽑⾐,起⾝道:“我送你。”
⾝后林佳新连忙道:“我也送你。”
向一转⾝看向凌正然道:“你还是别送了,佳新送我就可以了。”
凌正然也是懒得看见林佳新,见他这么说,只道:“那你路上小心。”
向转⾝向外走去,林佳新一路送了他出了别墅大门。
路口,向站在那里等车,林佳新忍不住开口道:“向,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没有答话,他已然猜出他想说的是什么。
“能不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劝劝正然,劝她不要和我离婚。”
深呼昅,向开口道:“佳新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只能你们自己去解决。”
他对凌正然太了解,她太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情恐怕很难改变。就算她当初义无反顾,决定嫁给林佳新那样。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在你。”
闻言林佳新苦笑一声道:“可她现在对我竟比陌生人还陌生,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努力。”
向没在说话,沉默中,前面来了一辆出租车,一招手他拦下那辆车。
道别之后,他坐了进去。
林家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眼前,转⾝往回走去。
客厅的沙发上,凌正然依旧坐在那里。
走去她⾝旁坐下,他学着向刚刚的样子帮她整理⽑线。
可他的手刚一碰上那⽑线,便被她一把扯开了。
拿着⽑线,她移动了下⾝子坐的离他更远了些。
林佳新目光一暗,又朝着她靠了过去。
凌正然人无可忍的扭头看向他,语气不耐:“你到底想如何?!”
林佳新略显苦涩的声音说道:“正然,别这样避我如蛇蝎。”
“可你这样让我很痛苦!”
林佳新不会懂,凌正然之前所以的动容,在他⺟亲的一个信短中彻底消失无踪!
那条信短彻底断了她所有想要重新开始的想法,她想他应该不知道他⺟亲给他发了那条信短,她也不打算再告诉他!
“佳新,求你别这样!你要是对离婚协议上的的东西还不満意,可以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內,我都可以考虑!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和我把婚离了!”
林佳新所有的热情在她的这些话中,一分分消失无踪。
他不懂,昨天她明明是有所松动,怎么夜一之间又转回原地。
叹息一声凌正然开口道:“趁我还有耐前,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要求。我不想把这件事闹的太大,她年纪大了,我不想看见她为我心。我一直希望我们能够和平解决这件事,但是…”
叹息一声她继续道:“如果你一直不肯松口的话,我也只好起诉了。到时候你能够得到的可能就没有这么多了,也许你会一无所有!”
他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捏紧又捏紧,起⾝冷笑道:“我不同意离婚!哪怕上了法庭,我也不会同意!”
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起步向外走去。
她不懂,失去她,他早已一无所有!那些名利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他早已在这场爱情里失去所有理智,像个疯子,固执的只想要留在她⾝边!
凌正然一转头,看见厨房门口站着的林娟。
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起⾝向楼梯口走去。
她的脚步刚踏上第一层台阶,便被林娟叫住。
站在原地,她等着她说完。
“为什么非要和佳新离婚不可,他那么爱你!”
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让凌正然觉得可笑无比,扭头她居⾼临下的看着林娟。
“别再演戏了行吗?!你明明就很希望我和他离婚,还要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可笑吗?”
林娟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可他爱你。”
冷笑一声凌正然开口道:“是,因为他爱我!所以你很纠结!最后你将这纠结转移到我的⾝上,你一边希望我们离婚,一边又不想你的儿子伤心,所以你给我发了那个信短,告诉我,他的儿子其实在五年前已经从别的女人的肚子里出来了!”
被这对⺟子隐瞒了五年,她真的觉得自己傻的可怜!
“你一边急切希望我和他离婚,一边又要顾忌他的感受,你最近这段时间过的很累吧!不,是演的很累!”
顿了下她继续道:“你成功了,我放弃了!我再也不想活在你们这出戏里,磨折自己!他不同意离婚,我会安排律师尽快起诉。你很快就会看见你最期待的结局,去和你喜的孙子好好生活吧。”
说完这句话她转⾝上楼,没再给林娟开口的机会。
进了房间,她给凌楚去了电话:“在哪,有件事要和你说。”
那时凌楚的车,刚到院子里。
挂了电话,他便直奔凌正然的房间。
未等他开口,她率先递去了头上那份离婚协议道:“看看吧,如果你对我分给他的东西没有意见,我就这么办了。”
抬眸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字,并没有翻开,重新将那东西放在原处。
平静的语气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他毕竟还是孩子的⽗亲。”
凌正然头摇:“他不止这一个孩子,有没有这个孩子都没差。离婚已经势在必行,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已经五岁!”
闻言凌楚眉头微皱了下,终是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想好,我没有意见。”
“谢谢你这么支持我,等我们顺利离婚,再将这件事告诉吧。”
凌楚点头应了声:“好。”
老太太一直对林佳新赞赏有佳,真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开口向她说这件事。
彼时,乐怡所在的那家医院內。
她已经清醒,左脸上雪⽩的纱布掩饰了狰狞的伤口。那伤口护士来换药的时候柳芸见过,尽管医生说尽量处理的细致些,可那么看着还是渗人的厉害。
乐怡问过自己的脸怎么回事,吵着嚷着要照镜子,柳芸早有防备蔵好了房间一切可以照见人的东西,就连机手都没让乐怡碰一下。
她搪塞了几句,乐怡找不见镜子,这事暂时也算过去了。
又到了换药的时间,护士小心翼翼的揭开那纱布给她上了药。
乐怡侧⾝躺在病上问道:“我这脸多久可以恢复,不会留下疤痕吧?”
这个问题让那个护士的手不由一抖,棉签一下碰到她的伤口。
乐怡瞬间疼的龇牙咧嘴,不悦的吼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护士低着脑袋道歉:“对不起,抱歉。”
“我问你话呢,到底会不会留疤!”乐怡又叫了声。
那护士抬眸看了一眼站着的柳芸,只见柳芸朝着她暗暗头摇,示意她不要告诉她实话。
护士低着脑袋没有答话,却听柳芸道:“不是跟你说了,就是一个小伤口哪里会有什么疤痕。再说了就算有疤痕,现在整容技术这么成,完全不必担心。”
乐怡一听她这么说,不屑道:“我可不喜整容,我还是喜我原本的样子。”
她这句话一说,让柳芸的眼底不免闪过一丝担忧。
护士上了药贴好纱布,嘱咐几句便出去了。
病房外,姚碧语正和乐琦争论着。
“你要是实在忙的没空,我可以自己去打胎。你只需到时候对外说,这个孩子生长不健全,所以我们才决定弄掉他就行了!”
她是一天也不想拖下去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胎儿越大,到时候对⺟体造成的伤害越重!
“能不能等我妹妹出院,我们再商量这件事?”
乐琦对这个姚碧语是没什么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这个孩子忽然不舍起来。
这几天姚碧语一直催着他陪着她去打胎,让他烦躁不已。
凌楚他算是指望不上了,要是这时候再和姚碧语离婚,他不敢想象他们姚家在京都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卑鄙也罢,此刻他的确是不想和这个姚碧语离婚的。
他们现在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姚家在这京都还是比他们乐家有地位的。要是这时候能紧紧抱住要嫁这个大树,他们乐家至少还能撑上一阵。
可如果这个时候让姚碧语拿掉这个孩子,那么这婚肯定是非离不可的!一旦离婚,他们乐家就再没有理由依靠姚家的势力!
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坚定了信念,这婚不能离!
“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件事,还是等我妹妹出院再说吧!”
姚碧语面露不快:“乐琦,你到底想⼲什么!你真的以为你不陪我去,我去拿不掉这孩子吗?!让你去,只是想让我们大家的脸上都好看些,别给脸不要脸!”
姚碧语担心的是如果她一个去,会引起外界的怀疑。本来说的好好的,等忙完他⽗亲的事,他就配合她去医院。
乐琦皱了下眉头道:“我没想⼲嘛,我就是想让你再等几天。”
姚碧语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一转⾝回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乐琦隐隐松了口气。
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乐怡正斜倚在头吃着柳芸给剥的橘子。
一遍一遍咒骂着:“该死的乐姗,等我出去看我不弄死她!”
闻言乐琦不耐道:“就不能消停下,她又没怎么样你!你这苦头就是没吃够!”
乐怡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你怎么还帮着那人说话!她把我害得这么惨,你没看见吗?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良心喂狗了?!”
乐琦被她吵的头疼,懒得跟她辩解,径自走去沙发上坐着。
乐怡不依不饶道:“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躺在这里!你还真以为你是她亲哥,居然替她说话!”
“那还不是因为你想要开车撞她,你要是不…”
乐琦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柳芸喝道:“琦儿你住嘴!你妹妹现在躺在这里,你就不要再刺她了!”
柳芸心里对乐姗原本就恨的牙庠庠,现在乐怡又因为她而毁容,更加恨的咬牙切齿!
乐琦坐在那里嘀咕道:“妈你别偏袒她,要不是她要撞姗姗,也不至于招来这祸!”
最恼人的便是,这么一幢没撞着乐姗,却让凌楚心里对他们不快活了!以后让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求乐姗,让她去找凌楚帮他们乐家?!
乐怡气恼的哼了声,翻⾝背对着乐琦。
柳芸朝着他直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乐琦一扭头没再开口。
几天后。
凌越天的儿出狱那天,凌楚一早在门口西大街的路口等着他出来。
可凌越天似乎早有防备,直到九点半凌楚还是没能等到人。
低眉思索一阵,他心中暗叫不好:“开车,去接六婶他们!”
烨伟一边调转车头一边问道:“不等六爷了?”
凌楚沉声道:“他应该一早就过去接人了!”
“既然他不在,我们留下找小夫人的行踪岂不是更好?!”
凌楚皱眉道:“人已经不在这里,去接六婶他们!”
他猜测他六叔应该已经将人一并带走!
车子一路疾行至监狱门口,凌楚赶到的时候,凌越天的车也刚刚从另一路口开过来。
凌楚放心了,看样子他也还没接到人。
两个人在那里一直等到十一点多还不见人出来,凌越天有些暴躁起来。
下车他走去凌楚的⾝旁,不耐烦道:“你小子不会是骗我吧,这人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姚长生是不是反悔了?”
凌楚也正困惑着,掏出电话给姚莫安去了电话:“莫安,我六婶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电话那端传来姚莫安有些意外的声音:“你什么意思,人我八点钟可就放出去了!”
凌楚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你确定人已经出来?”
姚莫安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说好给你放出来,难带还会反悔?我⽗亲向来说一不二,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为了乐姗他也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凌楚暗暗呼楚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凌越天便问道:“怎么样,他怎说,人到底在哪里?”
凌楚探究的目光看向凌越天问道:“六叔,你真的没有接到人?”
他现在怀疑是不是他六叔一早就来接走了人,故意去而复返,让他以为他没有接到人!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冷了几分:“六叔,人我已经让人给你放出来,姗姗在哪里?!”
凌越天恼火到:“我不知道!”
果然他就是太过轻信了这小子,居然敢耍他!
目光对视间,二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