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验一下就知道
从商场出来,已经快中午。
凌正然嚷嚷着太饿,便拉着乐姗去吃饭。
可出去她便点了两份冰淇淋,乐姗皱眉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份,又看了一眼凌正然手里的。
向前一步她伸手拿过她的,连同自己的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二姐,你现在的⾝体状况就不适合吃这些。既然逛完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完这一句她率先往停车场走去,凌正然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又点了一份才跟上她的步伐。
车內乐姗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已经三十几了,可她为什么好像任的厉害,鞋子也是不让她穿她偏要穿!
“二姐,你这样对孩子真的不好。”
乐姗忽然觉得凌正然就没有一点作为孕妇的自知,明明说她之间滑胎数次,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任。
任到似乎,有些満不在乎…
凌正然吃完手里的冰淇淋,淡漠的说了一句:“他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
说完她低眸瞄着自己的部腹,孩子…所有人都在关心她的孩子!
乐姗退一步说道:“好,撇开孩子不说,这么冷的天你吃这么凉的东西对胃也不好吧。”
凌正然无所谓一笑道:“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真的没关系,它长在我⾝上,不在你⾝上。”
闻言乐姗皱眉,凌正然这个人固执的厉害!
车內一阵沉默,乐姗沉思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看着她买的那两双⾼跟鞋道,试探的开口:“二姐,你让我觉得…你似乎并不十分想要珍惜这个孩子。”
她想应该没有孕妇会像她这么任,这么蹋糟自己的⾝体。
起初的时候她认为孕期脾气暴躁很正常,可她这接二连三的举动,让她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惑。
凌正然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乐姗转⾝带着探究神⾊的眼神看向她眼底:“为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细细研究凌正然的眼神,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她眼底看不见丝毫喜悦,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凌正然伸手一扯伸上的外套,垂了眼敛冷冷的声音道:“没有,你别自作聪明!你别以为我送你一件⾐服,就表示我接受你了,就可以来管我的事情!”
乐姗转了⾝子,淡淡的语气道:“如果你不是凌楚的姐姐,我也不想关心。我不是想管你的事情,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想珍惜当初就不该要。”
“乐姗!”
凌正然不悦的叫着她的名字,她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再次起了她的火气!
这个女人明明看着糊糊的,可总能一句话戳中她的痛点!
乐姗没有再开口,车內忽然陷⼊一阵沉默。
过了好半晌,凌正然新买的机手响了起来。
她有些气恼的掏出,看着上面的名字咬牙接通:“喂!”
语气是降到极致的冰冷,让⾝旁坐着的乐姗不由暗暗一怔。
她心底泛起一丝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她的语气一下冷到了极致?
思索中,只听凌正然冷笑一声道:“他好,好的很!真难得你还知道关心他!”
伸手她紧紧揪住部腹的⾐物,语气冷厉:“他出不出得来看他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是不幸再没了,也只能怪他来的还不是时候!我的⾝体你还能不清楚吗?我真的不敢保证!”
这句话让乐姗的眉头不由一皱,她似乎隐约可以判断出电话那边人的⾝份。
疑惑中,却听凌正然再次开口道:“我注意?我哪次不是在注意着?可他不坚強,我有什么办法?!”
她这句话刚落下,便听那边传来一声暴吼:“凌正然你最后乖乖的顺利生下这一胎,否则,你知道的,三个月后我还是有办法让你孕怀!”
隔着距离,这句话还是清晰的传⼊了乐姗的耳朵里。
凌正然皱眉瞥了一眼乐姗,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那就试试吧!你放心就算我这辈子生不出你的孩子,别人也休想!我们大可以赌一赌!”
说完这一句,她恨恨的挂了电话!
乐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沉默了片刻,也许凌正然的情绪稍有平缓了。
她开口道:“电话的事情,不要和凌楚说!”
“嗯。”乐姗应了声,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本来这也是她的私事,即使是弟弟,乐姗觉得还是不太好过分关心。
没有想到她会什么都不问,轻笑一声凌正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你刚刚不是很想知道?”
扭头乐姗叹息道:“我是想知道,可你并不想说。”她从来不想去強求别人,去说他们并不想说的事情。
别说是她了,对凌楚她也一直如此。
也许真是憋的太久,也许是真的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也许是觉得她还可信,所以…
她开口道:“刚刚打电话的确实是你姐夫,他让我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这是我和他第五个孩子…”
明明是简短的一句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乐姗却听出了她话里的莫名伤感。
“可我一直觉得,如果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会是一种磨折。”
这句话莫名让乐姗的心头一跳,她几乎直觉的想到她前几次的流产:“所以,之前那是因为,是因为…”
难道之前的滑胎并不是偶然,而是…那个答案她不敢往下想下去!
“不全是。”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开口解释道。
至少第一次并不是,第一次是因为林佳新自己作孽!
这个回答让乐姗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她的心又提了起来:“所以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
凌正然深呼昅一口气,冷了目光,左手依旧放在腹小上:“我还不知道,也许…”
也许,她和他注定不会有孩子!
“可如果不想要,为什么…”
“我没想过在这种时候要孩子,是他強迫的!”那些生不如死的⽇子,她真的不想提起!
不知道他们之前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这种互相磨折的⽇子真的让人厌倦!
“你,你们…”她本来想问什么,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我们之间的婚姻是做主的,给了他凌氏百分之八的股份,还有法国的一家分公司,于是他就答应娶我了。”
“这一场金钱易的婚姻,他没爱过我,我也…”
叹息一声,乐姗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开始,我宁愿我当时没有同意嫁他!”
他们之间就像是一场互相磨折的游戏,不是他伤害她,就是她伤了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乐姗并不敢妄自开口。
后来她似乎想通了一个道理:“二姐,你是爱他的吧,如果不爱又怎么会用他的孩子,伤害自己又伤害他?”
凌正然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低眸瞥向自己的腹小。
她一直说他是忍残的,可她自己又何曾不是。
他们都是自私的人,所以彼此不停的互相伤害!
“所以,这些凌楚他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从没有对他们说过?”
“说了又如何,依照我当时的情况有人肯娶,老太太已经觉得是万幸了!起初的时候我是想过离婚,可一想到如果是我提出离婚,按照合约我们凌家还要补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觉得真是亏大了!所以,就这么磨折着吧!”
对于她的观点,乐姗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总觉得如果不爱,又怎么有力气这么一路磨折的走下去。只是,可惜那些孩子。
凌正然收了放在腹小的手,看向乐姗道:“不要告诉凌楚这些,这个孩子我暂时还没想好该拿他怎么办,别让他们跟着担心。如果我到时候还是想要放弃的话,就算凌楚开口,也改变不了丝毫。”
“好。”淡淡应了一声,她又紧跟着问道:“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不觉得不说,才最全安吗?”
凌正然轻笑一声道:“有些话憋的太久是会让人难受的,适当的说一说,没什么不好。”
她也觉得奇怪的,这些话她憋了这么多年,一直隐忍着从未开口。
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对着一个相处不⾜三天的人吐了出来。也许是真的憋的太久,也许是她⾝上莫名让人有一种信任的感觉。
乐姗不由嘀咕道:“可你这么告诉我,我以后也会憋的难受。”
闻言凌正然嗤笑一声道:“你可以选择忘记。”
乐姗反驳:“这么容易忘记的话,你什么没有忘记?”
凌正然摇了头摇道:“我是记太好,总是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希望你以后别像我这样,不过我相信我弟弟,相信他既然选择了你就一定会珍惜,不像他…”
乐姗打断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凌正然笑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楞了一会她说道:“你们倒是可以考虑早点要个孩子,多个孩子家里会热闹的,这样老太太有的忙,也就没空来管我的事情了。”
乐姗笑了笑并未开口,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有没有中奖,姨妈一直不来,真是让人着急。
到凌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她们一进门张妈便立即张罗去热菜。
凌正然早已在车上换了平底鞋子,看见客厅里老太太和凌楚都不在,不由松了口气拎着鞋子去了房间蔵好。
要是被她那好弟弟知道出去买了⾼跟鞋,估计免不得又是没收的下场。
客厅的沙发上,乐姗一边端着一杯⽔喝着,一边握着遥控器换着频道。
掏出电话她给凌楚拨了过去:“你去公司了吗?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电话那端凌楚一边翻着文件,一边轻声问道:“是什么?”
“我想搬回家住一阵,我想趁着还没开学回去陪我爸一阵。”
乐逸山是她在那个家里唯一的牵挂。
电话那边他微微一犹豫道:“那你还是先打电话问一下他吧。”
并不是不想让她回去,只是现在乐逸山那种⾝体状况,怕她回去看出端倪。
现在又还不确定是否孕怀,她这么回去他着实是有些不放心的。
“嗯。”应了声她挂了电话,给乐逸山拨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不出凌楚所料,乐逸山对于她这个想法并不认同。
只道:“最近你二姐的大学同学在,家里不好住。”
只是乐逸山没有料到,乐姗今早才碰见乐怡。要是她的大学同学真的在,她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出去逛街?
想到这里她有些失落的开口:“可我今天刚碰见她,没见她有什么大学同学啊。”
“咳”——
没想到谎言这么快被揭穿,乐逸山捂着嘴咳嗽一声,以缓解被拆穿的尴尬。“您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去啊?”他这么撒谎,让她觉得很受伤。
犹豫了下,乐逸山开口道:“不是这个意思,你⺟亲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回去找不痛快。再说了,昨天我们不是刚见面,要是想我下次还来公司?”
“嗯。”不甘心的应了声,她没再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她终是开口问道:“爸,为什么妈从来不喜我?还有二姐,为什么家里除了你,好像没人我?”
她们让她觉得,她好像怎么也融⼊不了她们的生活,她在她们眼里乃至心里,好像一直是个外人…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上次回去,乐逸山和柳芸吵架的情形,气急之下柳芸那句,她不是我的女儿,一下子窜了出来!
没有想到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乐逸山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她脾气一向急躁,并不是有什么坏心眼,你二姐的格有些随她,你该早就了解她们才对。”
“我是了解,可我…”
心累,她们的态度让她觉得太累。多么想要融⼊她们的世界,可她们却如此不屑一顾!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的亲姐姐对她,却不如见面不⾜几天的凌正然亲切。
她从未想过乐怡对她的偏见到底有多深,內心里一直希望她有一天可以转变,可却没有料到她对她的偏见,似乎是深蒂固的!
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似乎她永远都不会对她改观了,从前是现在还是!以后…
可明明是姐妹,她想不透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自己?
原本她以为凌楚的姐姐会和她一样讨厌她,可现在看来,凌正然比起她自己的亲姐姐,似乎理的多,客观的多。
“你别多想,以后她们的态度会改观的。”乐逸山宽慰道。
他想他一死,柳芸和乐怡气势上必然减弱。到时候她们考虑到以后的生计,估计她们对她的态度就自然好多了。
这一点也是他决定不去告诉她⾝世的主要原因,毕竟他也在为她们⽇后的生计担忧。
况且那件事她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就这样的状态似乎很好。
只是此刻的乐逸山并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只能作为他的一个美好的愿望,也只能是个愿望…
沉默了片刻,她语带失落的问道:“是吗?”
以前的乐姗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可每每期待一次便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累,真的太累了…
“好了,别胡思想,我还有事要去忙。下次再说。”
说完这一句乐逸山急忙挂了电话,接了另一通揷进来的来电。
电话里传来乐怡惊慌失措的声音:“爸,你快回来,我妈割腕了!”
乐逸山重重呼出一口气,一边握着电话往外去,一边道:“真是胡闹,在哪家医院!”
乐怡报了地址,乐逸山边挂了电话让司机开车过去。
病房內柳芸左手着纱布站在窗边问道:“怎么样,你爸来了吗?”
乐怡笑了声道:“来啦!看来爸还是很在乎你的!我一说你割腕他多一句都没问,立马就来了!”
“算他有点良心!这一次我不得他去救琦儿出来,我就不信柳!”
这一辈子他都没能从她掌心逃出去,现在还想翻出去,怎么可能?!
乐怡过去扶着她道:“行了,他已经在来的路上,您还是赶快躺下吧。”
柳芸摆了手,自己走去边坐下。
抬手她看着手腕的纱布问道:“这样行吗,他不会看出来吧?我这脸⾊够苍⽩吧?”
“行了!你这伤口虽然不深,可也是真的!这脸⾊也够⽩了!”
乐怡也是服了她妈,这为了让她⽗亲低头,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坐在她边,乐怡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道:“妈,您也真是,假的就假的呗,您还真在手上滑一道口子,这幸好的划的不深。”
柳芸一边理着手上的纱布,一边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这次你爸死活不松口,我能这样做吗?”
这老东西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奇怪的很!
乐怡掰了一片橘子塞去柳芸嘴边道:“行了,吃了橘子您就安安静静躺着吧,既然是做戏,那还是得做的像点,再过一会他该到了。”
柳芸咽了嘴里的东西,连忙点头。
乐逸山过去的时候,乐怡正坐在她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
皱眉他走去她⾝边,看着她左手的纱布,握起她的手,他伸手要去开解一看究竟。
和这个女人生活了几十年,他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不信她真的舍得去死!
柳芸闭着眼睛,心中不由冷笑着想着,早知他会来这一手,幸好她早有防备!
乐逸山扯了几圈见上面确实是一道红⾊印记,不由皱眉:“一把年纪了,怎么总是⼲这种蠢事!”
柳芸闭着眼睛没开口,却听乐怡声泪俱下道:“爸,你还是想想办法把哥救出来吧,不然妈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傻事来!”
乐逸山哼了声,走向门口要出去。
柳芸见他要走,起⾝拿起头柜上的⽔果刀狠狠威胁道:“你敢走出去试试,你要是走出去,我立马死给你看!”
乐逸山转⾝,皱眉看着她冷静的语气说道:“你赶紧放下那东西,孩在面前你也不怕被笑话。”
柳芸手下一使力,刀尖划破肌肤渗出⾎迹!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救不救琦儿?!”
话落,她手下又使了一份力气,⾎一滴滴顺着手腕落下。
乐怡没想到她妈这次来真的,惊慌的叫道:“妈,你别⼲傻事啊!快放下那玩意!”
柳芸哪里理她,只是将那刀尖再一次深⼊!
“乐逸山,你不救他,我就死在面前!”
她早就想好了,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敷衍了事的!几十年夫,她不信他真的有勇气看着她死在他面前!
她是在赌,可她料定,她一定能赌赢!
乐逸山她还在流⾎的手腕,暗暗呼出一口气!几步走过去,一把夺了她手上的刀子摔在地上!
“救,这样你満意了吗?!”
罢了,既然她执意如此,那就顺了她的意吧!
反正他也没几天好活,以后他们什么样他也看不见,所谓眼不见为净!
做吧,把他做死,她就安分了!
闻言柳芸松了一口气,乐怡连忙伸手扯了纸巾去擦柳芸手上的⾎迹。
边擦便嘟囔道:“爸,你要是早点点头,妈不是也不至于这么嘛。”
乐怡山哼了声,转⾝往外走去。
柳芸叫道:“你又要去哪,不是说要救琦儿吗?!”
乐逸山头也不回的道:“我去找人救他!”
有了这句话柳芸算是彻底放下心,倚在头她拿起一香蕉剥了往嘴边送。
含糊不清道:“饿死娘老了,这罪总不算⽩受了!”
乐怡擦了地上的⾎迹道:“就说啊,爸哪里是你的对手。被您这么一吓唬,他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柳芸狼呑虎咽的吃了手里那香蕉,恨恨道:“我最近没空跟他腾折,等你大哥出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通!”
他最近过的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以前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从来不敢犟嘴,这一次琦儿出了这么大事情,他居然忍心拖到现在!
而且还是她拿生命威胁的,他才勉強点头!
乐怡接过她手里的香蕉⽪扔进垃圾桶,转⾝收拾东西道:“行了,既然爸都同意了,那我们出院回家吧?”
柳芸一下掀了⾝上的被子催促道:“快点吧,这地方我是再也不想来了,一股难闻消毒⽔味儿,还是呆在家里舒服!”
⺟女俩到家的时候,乐逸山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柳芸一见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医院答应的好好的,她这没想到他是回来看报纸了?!
走过去一把揪齐他的耳朵道:“乐逸山你怎么还在家,你不是答应去救儿子去了?!”
没想到这老东西也学会两面三刀了!
乐逸山皱眉一把扯了她的手,将她甩在一旁:“不是正在救!你以为我是的神,一句话就能让他出来了?他犯的是法,国法!你以为真那么容易?!”
听他这么一说,柳芸不免心头担忧:“那你之前的那些朋友,就没有势力不错的,有能说的上话的吗?打个电话求一下,让人将琦儿放出来。”
乐逸山⽩了她一眼,恨恨将手里的报纸摔在茶几上:“一个电话就能放出来?你知道那女孩子什么来头吗?姚长生的侄女!就我们有人,有关系,人家没有吗?在这京都,谁的话能比姚长生更管用?!我反正是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人?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她竟然是姚长生的侄女?!怎么会呢,琦儿怎么会认识他的侄女?逸山你是不是不想救,所以骗我?”
难怪她之前的钱都送不出去,原来那女孩子竟然是姚长生的亲戚!
乐逸山冷哼一声道:“这消息我也是刚刚托人才问道的,听说姚长生虽然没有揷手,可他的儿子姚莫安已经发了话,这件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柳芸坐在他⾝边,焦急的语气问道:“那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至于让我真的看着琦儿再里面受罪吧。一想起他呆在那个地方,我就难过。”
“只能尽量找人帮忙了,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没把握。”
“实在不行,让姗姗求求凌楚吧?”柳芸提议道。
乐逸山头摇道:“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开口去⿇烦人家,而且你觉得是凌楚的面子够大,还是姚长生自己的面子重要些?你儿子动了他的侄女,这件事我们闹的越大只会让他的面子越挂不住,只怕到时候更难解决!”
“那究竟要如何做才好?给姚长生赔礼道歉吗?实在不行我去给那个女孩子道歉好了!”
乐逸山冷眼瞥了她一眼道:“你还真当你那面子有多值钱?!道歉有用,你儿子也不至于进去了!”
柳芸彻底没了主意,只一个劲说着:“我不管,反正这一次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救出琦儿!”
长长呼出一口气,乐逸山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本旧诗集道:“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最后实在不行,也只能…”
一听还有戏,柳芸立马松了口气。
乐逸山起⾝拿起桌上那本诗集走向房间,柳芸闭着眼睛着太⽳。
凌家——
乐姗在房间看了好一会书,出去倒⽔的时候。
正听见隔壁凌正然的房间內“哗”的一声响。
担心她出事,她握着杯子走了进去,却见凌正然光脚踩在地上碎玻璃渣上打着电话:“林佳新,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外面那些女人你爱睡几个睡几个,但是绝对不可以生孩子!我决对不允许你和其他女人的孩子继承我们凌家的财产,你的孩子除了我,谁都不可以生!”
乐姗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样听人家打电话,似乎不太好。
可眸光一低,她看见她正在流⾎的脚,还是不太放心。
不知道那边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乐姗清晰的感觉到,凌正然的愤怒似乎又达到了一个顶点!
“你担心我没本事知道?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就像之前,我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样的消失!”
“哈哈,不信你可以赌一赌!你看我们凌家的人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挂了电话,她一转⾝便看见站在门外的乐姗。
乐姗握着杯子走了进去,放下手里的东西她扶起她坐在边,低头拿着纸巾擦着她脚底的⾎迹:“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二姐你这样伤害自己又是何苦。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何必相互磨折呢。”
“你不懂,如果他不爱我,我也不愿意看着他去爱别人。如果早知道这是一场错误,我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嫁给他,真的不会。”
比起脚上的痛,远远不及她心口的痛楚!
她以为他出现的及时,她以为他是她的救星,她以为他很爱她。
她甚至想过就算她一辈不会爱上他,他还是会对她那样一直好下去。
至少当年的凌正然,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结果呢,她深深陷阱他的深情假意里,他却菗⾝的⼲⼲净净!
怕清理不⼲净那些碎片,乐姗起⾝给凌楚打了电话,让他叫向来一趟。
可向这么一来,必然惊动了老太太。
卧室里,老太太看着她那双鲜⾎淋漓的脚掌,心疼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杯子打碎也就打碎了,你怎么还踩上去了?难道孕怀,让你的脑袋也变得糊涂了?”
凌正然侧卧着躺在上,没有说话。
向一走进来,便看见她的背影,那⾝影莫名让他觉得有些凄凉…
许多年不见,他曾试想过无数次再见面时的情景。
他以为她还会是那个盛气凌人的二姐小,可再见面,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到底是生活磨平了她的菱角,还是因为那个人?
收了思绪,他放下手里的医药箱,拿着棉花球东西擦着她脚上的⾎迹。
消毒⽔沾在伤口上,让她疼的一皱眉。
发出“嘶”一声轻呼。他一边仔细的清理着,一边道:“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清理好以后,他又给上了一层纱布嘱咐道:“最近不要下地了,⽔也别碰了。”
凌正然没有说话,老太太客气道:“谢谢你啊,你看还⿇烦你跑一趟。”
向摘了手上的一次手套笑道:“客气了,我和凌楚是什么关系。再说我和正然也算旧识,这点事真的不值一提。”
正说着的时候凌楚从公司赶回来了,地上的碎片已经被乐姗清理⼲净,凌正然背对着众人躺在上。
老太太瞥了一眼上的人,小声说道:“都出去说吧,让她休息一会儿。”
向拎起医药箱说道:“我走了。”
淡淡的三个字,像是对所有人说的,又像是只对一个所说…
凌楚和乐姗送他去了门口,向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
然后翻开医药箱拿出一个东西递去乐姗手里:“可以提前验一下,虽然这时候验可能不太准确,不过如果真的孕怀的话,这上面应该会有些反应。”
乐姗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微红着脸说了句:“好,知道了。”
送走了向,凌楚问道:“二姐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受伤了?你们出去的时候,她有什么反常吗?”
“呃,好像没有…她,她只是一不小心踩上了吧。”
她这幅呑呑吐吐的样子,让他一眼看穿了她有事瞒着他,可他并没急着点破。
“哦?我觉得她还不至于笨到两只脚一起踩上去吧?”
“那个,我真的不太清楚。我饿了,我去吃饭!”
匆匆说完这一句,她低着脑袋从他⾝侧走开。餐桌上,凌楚的目光时不时从对面向她。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
乐姗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吃了一点点便上楼去了。
老太太疑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正然受伤了,姗姗的食怎么好像也不太好?”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扭头她一脸欣喜的看向凌楚问道:“真的孕怀了?这么快?!”
凌楚淡淡的语气回道:“您想太多了,还是好好吃饭吧。”
“看来是没怀?哎,其实早点生也好。”老太太失落的说完这句,舀着汤喝着。
就知道肯定没这么快的,张妈他们那帮佣人还成天催促她问个清楚,看吧,问了就剩下失望!
凌楚没有说话,吃了饭便起⾝上楼了。
开门,乐姗并不在房间。
转⾝走去书房,她正背对着他开着台灯看书,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发呆更贴切些。
因为她此刻正双手托腮,怔怔的望着外面的漆黑夜⾊。
微一皱眉他走向她,伸手拉上窗帘开口道:“在想什么?”
偏头她看了他一眼,轻轻摇着小脑袋。
他倚在书桌边上,握上她的手:“你有心事?是什么?对我都不能诚坦?嗯?”
抬眸她看向他问道:“你有对我全部诚坦吗?你就没有不想说的事吗?我不想说,只是因为觉得不说比较好,对你对我都好。”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他难住,严格说来,他似乎真的有事瞒着正在瞒着她…
轻笑一声他道:“那我们算是扯平了,我不问。下次你要是发现我有什么瞒着你的,那就正好抵消。”
这句话让她秀眉轻拧:“所以,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
他眉峰微蹙,弯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脑袋搁在她肩头,他低低的声音重复着她刚刚的那句话:“瞒着你,只是因为希望你好。”
“小事情可以,大事情不可以!”窝在他心口她开口说道。
他反问:“那你不想说的事情,是小事情还是大事情?”
这个问题让她有些犯难,二姐的事情到底算小事还是大事?
“我…还不知道。”
轻笑一声他道:“所以我也还不知道。”
她气恼的哼了声,妥协道:“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等我觉得可以告诉你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
“嗯。”他低低应了声。
虽然她不说,可他已然可以猜到,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想来必然是和二姐有关。
二姐这次回来,似乎和以往不同…
“觉睡吧?明天早点起来验验是不是孕怀。”
从他怀里出来,她看着他说道:“凌楚,我有种预感,我…”
不想听她说这所谓预感,事实他几乎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
。他打断道:“明天就知道了,明天早点起来。”
她不懂,对于他而言,多做一天的美梦,也是好的…
哪怕就是个梦。
乐姗撇了瞥嘴,拿起桌上的书往卧室去。
她一走,⾝旁好像立马冷清不少。
转⾝他伸手重新拉开窗帘,漆黑夜⾊,安静的吓人。
翌⽇,乐姗果然起了大早。
拿着东西她直奔卫生间,凌楚紧跟在她⾝后。
门內她紧张的拆着那东西,门外他亦紧张的等着结果。
好半天里面没有传来她的声音,正准备开口问的时候。
却听她的一声尖叫:“凌楚!”
如果那一秒他没有听错的话,她语气里分明是带着一丝欣喜的!
他心头一跳。
“嘎达”——
他开门进去,拿过她手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