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长袍的“中年大叔”?
…
祈王府今⽇张灯结彩很是喜庆,半透的彩绸柱,红⾊的喜字贴在镂花的窗格上,祈王府外的两尊威猛的石狮子前都配着大朵的红绸花朵,两顶大圆的喜气灯笼悬挂在大门两旁。
来往的宾客恭贺之声不断,十几名仆人在外接待新来的贵客,朝廷的各大员官纷纷过来捧场喝喜酒。
“恭喜!恭喜!”
“祈王爷今⽇娶得如花美眷,实乃美事!”
“恭喜!恭喜!”
来往喜气洋洋的新婚气氛,几乎让心凝以为真是自己在这祈王府中等着嫁给这晋玥有名的祈王爷,苏祈还真是有自信,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会乖乖回来?
心凝站在祈王府外,看着来往拥挤的宾客⼊门,炮竹鞭炮噼啪不停。
她今⽇一袭雪⾊的云袖锦⾐,天蓝的暗纹滚边镶嵌,间松松系着一条装饰的⽟质璎珞流苏,外罩一件雪⾊的薄衫,青丝如同倾泻的柔软墨缎般顺滑的散于背后,几近及膝,以一条天蓝的缎子⾼束起。
手中执一把绘山⽔的⽔墨折扇,微仰头甚是惬意的轻摇,举手投⾜之间尽显翩翩佳公子的闲适随意。
她今⽇这⾝虽然和平⽇穿着相差不大,但是脸部修饰了一番,看上去年龄在二十出头,正是外界盛传的琊灵的年龄段,蓝缎、墨扇、璎珞流苏坠,没人会认出她就是那个所谓的“祈王妃”
如果师⽗来了就更完美了,不过估计师⽗是不太可能会来凑这种热闹。
心凝摇着扇子就大摇大摆的进了祈王府,左手云袖之中,⾚蚺正手环一样的绕在上头,时不时的也好奇的探头瞧一瞧热闹。
心凝怕它会吓着别人,总是摁它的小脑袋,不许随便探头探脑。
宴席还未开始,众位宾客都坐在流⽔席中⾼谈阔论,心凝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其他人见她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以为她是哪家的贵候公子,也不敢贸然上前攀谈。
心凝也乐的清闲,扫视一周席间的众人,没看到青云子,不由失望,师⽗这混蛋,老是见死不救,虽然知道这次他可能也不会来,心下依旧不慡,好歹是他徒弟请他吧!
心凝见没什么注意她,伸出手腕,敲了敲手腕上的⾚蚺:
“小家伙,⼲活了!去看看你老祖宗在哪里”
“嘶嘶”一声轻响,心凝不着痕迹的将手置于桌腿上,朱漆嵌花的檀木桌比⾚蚺的颜⾊更深,沿着桌腿,娇细的⾚蚺滑溜的爬走了。
心凝刚做完这一切,不妨⾝后一个冰寒的声音突然道:“这位公子让一让”
心凝一抬头看到一位月⽩⾐衫的大叔,但和她说话的是一位脸⾊冷漠,跟在这位大叔⾝边的下人,心凝无端的从心底冒出一股奇特的情绪,却快的没来及抓住就被一道冰冷的眼光惊醒了。
心凝一转头,发现自己貌似是多占了一个位置,又扫了其他地方一眼,都満座了?
赶紧往旁边挪挪,那位月⽩长袍的大叔面无表情的坐在她⾝边,周⾝都在冒寒气,心凝无语,这人要冻死她?看看旁边的人都在挪位置了。
这位大叔看上去三四十岁,⾝段颀长,长发如缎,气质不错,就是样貌没有什么特⾊,很平凡那种,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种脸。
只是心凝心下狐疑,和这位大叔坐一起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
“楼主,他还没有出现”那跟在这位⾝边的人密音对那月⽩长袍的人道,但月⽩袍的人没说话。
心凝凤眸微暗,这个称呼真是悉,鬼煞有时候也曾这么称呼哥哥,哥哥也喜穿着月⽩⾐袍…只是哥哥从来就不这般冷寒。
心凝正想着,祈王府的正厅当中走出一个⾝影,心凝眸子一沉,不自觉的捏紧了酒杯,是苏祈!
他今⽇依旧一袭大红的锦⾐,只是这一⾝喜庆非常,口别着大朵的红绸花,和平⽇的绯然相比,这一⾝火红烈如火!他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深蓝的瞳孔扫视一圈座下之人,目光定在她这里!
心凝心一菗,不会吧?她装扮这么失败?一眼就被锁定了?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苏祈看向那不起眼的角落,瞳孔一缩,接过旁边家仆送来的喜酒,穿过重重人群,走到那边,顿时所有的宾客都看向这边,目光齐刷刷的转移。
心凝坐在一边拿起一个酒杯轻酌,兵来将挡,⽔来土掩,她还真不信就这么被发现了,她是真的琊灵,谁会认得出来她是心凝?
苏祈一⾝朱红的喜服,角勾笑,深蓝的瞳孔意味深长的看着这边,来了吗?果然你还是找来了。
“多谢阁下前来参加在下与內子的成亲礼,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清越的声音在心凝的⾝后响起,心凝心中一凛,他认出来了?还是只是怀疑?
心凝正想着措辞,冷不防的⾝边的那位面无表情的月⽩长袍的“中年大叔”冰寒的声音道:
“她是我的!”
“噗”心凝眼一翻,烈酒卡在喉咙里,她又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咳嗽,拼命的忍着,忍得面具下的小脸爆红,凤眸直翻,云袖下的纤手死命的抓着桌腿,忍!忍!忍啊!
忍字头上一把刀!
她此时是深刻感受到了古人的智慧有多博大精深!
“什么!这人说什么!”
“他是来闹场的!”
“这是什么人啊!竟然敢招惹到祈王爷头上!”
众人议论纷纷,对这位其貌不扬,看起来不及祈王爷一半的中年大叔很是不屑,竟然在这种场合大言不惭!
倒是心凝疑惑,好不容易缓过神,一转首,这才发现自己多虑了,敢情,这苏祈的对头多,这来了一个闹场的被他看出来,她怎么这么衰?偏偏这人坐在⾝边,把她吓得够呛的!
不过这人也太強悍了吧?想来这人弄错了对象,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相公?她有些无语。
苏祈闻言不屑的笑道:“她亲口答应了要成为我的,想来阁下是自作多情,你给不了她名正言顺的位置,只是将她蔵在暗处见不得光,你难道想要她永远都被掩蔵在你给的黑暗当中!”
心凝听得云里雾里,这两位在讨论大问题。
不过,她也没心思听了,现在闹得越凶越好,她就有机会浑⽔摸鱼。
心凝乘着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两人⾝上,小心的离开位置,不知道⾚蚺现在打探的怎样了?有没有找到九蕲?
心凝慢慢远离视线中心,走到另一边的酒席之中,无声的呼唤⾚蚺,那细小的⾝子蜿蜒的爬到心凝的脚边,心凝弯任它迅速的爬上手腕。
“嘶嘶”祖上在那边竹林外那个屋子的笼子里。
“它有没有怎样?”
“嘶嘶”祖上醒了,撞不开笼子。
这位九蕲大爷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省力气,那铁笼子怎么可能被它这么容易撞开?
心凝略一思索,准备以出恭为由赶紧闪,怎奈还没走出喜宴,就被定住了⾝形:
“我爱她胜过我自己的命…”给不了她⾼⾼在上的地位,只有那颗爱她胜过自己生命的心而已。
心凝顿住了⾝形,心中一窒,強烈的情感使她凤眸倏地蒙上了一层雾气,下面的话她没有听清,只听到那人说: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一股苦涩油然而生,世上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爱自己?
凤眸远远的望过去,月⽩的长袍,飘逸的青丝,雪⾊的锦缎发带,远看他和哥哥真的很像,只可惜哥哥是不会离开长乐城到这里来的。
长睫微垂,纤长的手抚上有些微微明显的腹小,边露出温柔的笑容,哥哥给了自己一个孩子,她要做娘亲了,何必还要在乎别的呢?
“嘶嘶”
几声吐信唤回心凝出神的心思。
现在不是感的时候,迅速转⾝离开了宴席,赶去关九蕲所在的地方,她知道苏祈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别人发现九蕲的所在,恐怕那里正有陷阱等着自己往里钻,因为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心凝蓝⽩的⾝影刚刚闪离宴席,另一边狭长的凤眸微微皱眉,往这边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刚刚他好像感觉到了一个悉的目光?难道是错觉?
…
心凝扫视一周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祈王府的后院,她前⽇到处逛逛到过这里,⽩墙青瓦⾼围,和那难以逾越的宮墙一般。
穿过横贯在碧⽔之上的朱栏回廊和假山圆拱门,清脆滴的修竹后是另一个院子,心凝闪进去的时候没看到人,但是⾚蚺反应却很烈。
“嘶嘶”是雄⻩!九蕲祖上在里面!
“你说这里放了雄⻩?刚刚你来的时候没有雄⻩是不是?”
“嘶嘶”没有,刚刚没有。
心凝眉头微拧,刚刚没有被放雄⻩,现在却突然放雄⻩?雄⻩可是蛇类避之不及的?为什么放这种东西?
心凝没未曾明⽩,突然庭院里传来阵阵惊叫声!
“啊啊啊!救命啊!”“好大的蛇!杀了它!杀了它!”
“还有这里!好多毒蛇!都爬过来了!”
什么?!心凝脸⾊微变,管不上许多,立刻赶去,当她转过葱茸的茂密竹林时,另一个黑影也同时和她一起闪电般跃过来,心凝还没来得及看那黑影,就被眼前的场景彻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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