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她不该看的,如果被发现,一定会被灭口!
房梁上,那个不似人的女子,她就是慕容明月?
明月光华,岂是她们这样的米粒之光可以争辉的?可笑自己曾还和贤妃一样的想法,皇上后宮佳丽三千,美人从来都不缺,即使一时的宠爱那个慕容明月,也不会长久。
那个女子竟是如此恍若仙人般的容颜,更重要的是,皇上刚刚那痴和害怕担忧的神情可是为了她?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难怪就是皇帝也会动心。
她这么公然的在房梁之上睡着了,皇上没有半丝不悦,脸上的全是担心。
皇上为什么要蔵着她不让别人知道?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这宮里还有一位娘娘怀了皇嗣?
对外,别人只知道这宮里有一位慕容明月很得宠,却不知她长何模样,也没人知道她已经有了⾝孕。
而且,她听说这位慕容明月是龙煌的首富慕容家的姐小,是慕容笙的妹妹,没有经过采选直接由皇上接⼊明华宮中。
她看到的慕容明月似乎已经快生了,皇上很可能是在宮外就知道慕容明月的,还让她有了孩子,所以这次才接进宮的。
她在民间听到一个流言,平时没有在意,此时想起来的确是很奇怪的,这届的采选是不合规矩的,所以有人说皇上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找个由头,接慕容笙的妹妹⼊宮罢了。
以前她觉得不可能,现在看来却是相信了。
只是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宮里装聋作哑才是明哲保⾝的好办法,如今进宮来家里也指望不了,只能靠自己了。
她不该一时冲动就去看究竟的。
方素荷暗叹口气,扶着宮女的手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
“凝儿…宝宝…”慕云舒揽起心凝,将她收到自己的怀中,从梁上一跃而下。
吝公公在众位妃嫔走后,朝其他宮女太监使了个眼⾊,一群人撤下帘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哥哥…我困了…”心凝扭过头躲着慕云舒温软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慕云舒理顺她略显凌的青丝,抱着她去內殿休息。
室內燃着恬淡催眠的香料,慕云舒搂着心凝也安静的躺在她⾝边,这段时间回宮了,凝儿又回到了他⾝边,但是他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被他庒下去的一些事情,凝儿从未开口询问,他虽然不想她问起,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惴惴,那群人不能让他们接触凝儿!
凝儿没有翅膀便无法离开,那群人存在总是心头的刺,他几次想直接⼲脆的解决,但是那些人是凝儿的人,万一凝儿有一天知道了,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慕云舒低头看着偎在自己怀里的妹妹,指腹挲摩着⽔润的娇,轻声叹道:“凝儿,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问琊灵的事呢?”
你看着窗户时,脸上的向往让我以为你就要走了,你是不是喜外面的生活?当年的乐正皇后不就是希望你走出这座宮殿,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你要怎样才能真正的愿意留下来?慕云舒反复的磨蹭着心凝略肿的瓣,将她紧搂到怀里。
“主子,魉煞他…”帘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言又止。
慕云舒闻言脸⾊瞬间沉,半晌没有回话,外面之人也没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候着。
慕云舒修长的手拉起薄丝毯,盖好心凝隆起的部腹,拿起屏风架子上的长袍消失在室內。
…
“请主子责罚属下!”魉煞五官棱角分明,轮廓刚硬,紧抿角,垂首跪在地上,他一⾝黑⾊的夜行⾐已经破烂不堪,⾎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明显是受到了很严酷的刑罚,声音⼲涩沙哑。
慕云舒狭长棱角的凤目冰冷,一⾝暗紫的锦缎长袍,发束紫金冠,凛凛坐在金漆雕柱蟠龙沉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魉煞。
“属下该死!”
“属下有负主子所托!属下该死!”
慕云舒看着他満⾝的⾎腥,冷漠的声音在这空旷冷的室內响起:“…她对你就如此重要?”
“主…主子…”魉煞一时显然没想到慕云舒还会问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小就被主子收留,这么多年来一直和七煞一起,从四五岁开始,做了几十年的杀手,煞⾎楼是为楼主而存,同生共死!
他从未想过想违逆楼主,楼主对他们有恩,他是心甘情愿做杀手的!可是这次的任务特殊,他遇到绫尘是意外,她是代别人进宮,她差错,他也是。
他不想违逆楼规,不想背叛主子,他不停的伤害绫尘,他伤害她,他更痛苦。绫尘名义上是楼主的女人,他不应该这样的!可是绫尘不能死,她不能死!
“她这么重要?可以让你背叛煞⾎楼?”慕云舒沿着冷硬冰寒的台阶步步而下,狭长的凤目如同锋利的利刃,紧盯着跪在脚下的魉煞。
魉煞瞳孔一缩,看着周⾝凌寒森罗的楼主,脫口而出:“如同小公主在楼主心中的地位一般!”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瞬间这暗的室內冷寂森然,外面炎热的夏风也到了此处凝滞了,几十人的室內鸦雀无声。
森森的寒气在室內翻滚,慕云舒暗紫的长袍⾐角无风烈卷,半张脸隐在影当中看不清。
魉煞也惊呆了,他怎么…怎么会突然就这么说?!
“主…”
“砰!”“噗!”慕云舒双目⾚红如妖,阔袖狠扫,一掌将魉煞打到几丈之外的墙壁,魉煞脸⾊惨青,猛的一口鲜⾎噴出!
“主子饶了魉煞吧!他不是故意的!”
“主子!您看在他这么些年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眼看慕云舒正处于盛怒之下,步步紧到魉煞跟前,刚开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其他楼主立刻单膝跪在慕云舒面前求情!
“滚”慕云舒声音低沉森寒,狭长的凤眸半眯,看也没看挡在自己⾝前的六人,冷盯着口涌鲜⾎的魉煞。
其他六煞不敢违命,咬着牙让开。
慕云舒缓缓低下⾝子,看着魉煞委顿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薄勾起一抹冷戾,声音没有半丝温度:
“你说的很好…很好…”“魉煞,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
慕云舒看着他,二十多年出生⼊死竟是比不过那几个月,竟然还知道拿凝儿来比?
“主…主子…属下…”魉煞看着慕云舒面无表情的脸,想说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內心翻涌如涛。
慕云舒站起⾝,凤目不经意看到他⾐服中露出的缎子。
上穷碧落下⻩泉,生生世世永不弃。
娟秀的小字工整清晰,不是魉煞的东西。
慕云舒看着那两句,凤目瞬间幽暗深邃,心中猛地一震,不可自抑。
暗纹滚边的长袖猛然收起,站起⾝,立刻转⾝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伤重的魉煞和其他楼众,七煞怔然的看着楼主突然不杀魉煞,甩袖而去,一时不知为何,看着重伤的魉煞立刻上前:
“魉煞!”
“…我暂时死不了”
一名面目刚硬的黑⾐中年人站在一旁,看着慕云舒转⾝离开的地方,叹口气,声音低缓平静:
“魉煞,你也算因祸得福”
“楼主为何突然不杀魉煞?”
“楼主…”魉煞见那中年人看着自己的领口,他拉出了那缎子,众人也看到那两句。
“这是绫尘给我的…”
“这是小公主多年前念的句子,那时候小公主还小,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楼主他…”黑⾐人没再说下去,魉煞也没说话。
他对绫尘说到小公主,但是小公主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
心凝无意识的抹了抹额头,感觉有些汗意,以前她是不怕夏天的,但是自从有了⾝孕体温似乎也变⾼了,夏⽇也有些难熬。
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帮自己拭汗,有很轻的声音似乎在吩咐什么,不多时感觉没有那么热了,长睫微颤了两下,便又进⼊了梦乡。
慕云舒待送冰块儿的宮人离开,这才又坐回凝儿⾝边,看着她通红的小脸逐渐恢复正常,稍稍安心。
俯下⾝贴着凝儿隆起的部腹,静静的听着孩子的动静。
他不自觉的又想起那句话:“上穷碧落下⻩泉,生生世世永不弃。”
那是凝儿儿时的戏言,对他说的,凝儿恐怕不记得了,永远不离,永世不弃的誓言。
…碧落⻩泉…
慕云舒轻声念出声,心凝长睫几不可查微微颤动,却并没有苏醒,这句话,好悉…好像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可笑的誓言!什么生生世世!”
“既然我活着无法离开,那我死了就好!”“三千佳丽后宮神话?哈哈!可笑!可笑至极!”
“我…我知道丽妃端来的是剧毒…可是我想着…我可以走了,我可以不必再受磨折了…瑾儿…瑾儿…我终于不用眼睁睁看着他去别的宮里了…我好开心…”
“我…我的皇儿…孩…孩子…陪着我一起…一起走…不要留在这肮脏的地方,不要…”
“明月…我的明月…不要死!我不许!朕不许你死!”
“你给我睁开眼看看!你怎么可以这么忍残!”
“上穷碧落下⻩泉,生生世世永不弃…对不起,我陪你…明月,我不会再负你…”翻涌的记忆和梦境纠,分不清了!
鸩酒、⾎腥、死亡、仇恨、孩子、黑暗、痛苦…
“不!不要!脏…脏…放开我!不是我!我不是明月!我不是!”“凝儿!凝儿你醒醒!哥哥在这里”
“不是!不是!我不是明月!”心凝突然挣扎起来,満脸的汗意沾着青丝贴在绯红的脸上,手脚不听使唤,似乎对慕云舒的话也听不进去。
这个声音!不要听!走开!我不是明月!我不是!
“凝儿…你不是明月,不是…不是…你是凝儿…”慕云舒強行的制住了心凝的手脚,抱紧她,不断的安慰她。
“我是凝儿…凝儿…是凝儿…”心凝呼昅急促,汗⽔濡了薄衫,満头的青丝凌,衬得小脸妖琊媚妩。
“是…你是我的凝儿…宝贝…宝宝乖…是凝儿…”慕云舒见心凝情绪安静下来,搂着她轻声安慰。
心凝被噩梦靥住了,什么梦?为什么凝儿这么讨厌明月这个名字?慕容明月,是凝儿进宮之时,他临时起义叫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凝儿讨厌这个名字?
以后不用这名字了,不用了。
“凝儿乖,没事了,哥哥在这里陪凝儿…”
心凝逐渐安静下来,似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低低的无意识念着自己的名字:“凝儿…我是凝儿…我是凝儿…凝儿…”
慕云舒担忧的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以前不会这么严重的。
“凝儿,宝宝醒醒,醒过来宝贝…”不要沉浸在梦里,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慕云舒不敢強行叫醒心凝,这样太危险了,只能采取温和的方式,他小心的拭去心凝两腮的眼泪和汗渍,轻唤她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心凝睫⽑抖动,缓缓睁开眼。
映⼊眼帘的人一时竟是看不清模样,只能听到悉的声音。
“…哥哥”心凝小心翼翼的唤道。
“凝儿醒了吗?没事了,凝儿…”慕云舒松了一口气,搂起心凝,轻拍她的背。
“哥哥!”心凝猛的抱紧慕云舒大哭起来:“哥哥,我好害怕!我看见一个人他不肯放过凝儿,凝儿喝了黑⾊的毒药!凝儿好害怕!哥哥…”
“傻凝儿,那只是梦,别怕,凝儿乖”慕云舒轻拍紧紧贴着自己的妹妹,双臂收拢抱进自己的怀里,他能感觉到凝儿⾝体还在颤抖。
“…嗯”心凝呼昅缓缓趋于平静,安心的呆在哥哥的怀里。
那个梦里有一个叫苏明月的女人,她爱上的是一个多情的皇帝,她怀着⾝孕,在最后,端着皇帝赐给她的补药一饮而尽,和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
那药里,她看着很真切,是剧毒。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心凝抚着肚子叹口气,孕妇可能情绪波动比较大,今⽇又见了那群后宮的女人,恐怕是⽇有所思,夜有所梦。
太累了,看了一眼天⾊,⽇头西垂,她睡了很长时间。
慕云舒抱起心凝去浴沐,心凝全⾝都被汗透了,此刻懒洋洋的将脑袋靠在慕云舒的肩头。
明华宮的浴池夏⽇的池⽔温和,心凝现在又软趴趴的靠在池壁上不想动,慕云舒下⽔,她也没什么表情,愣愣的看着池壁上雕嵌的莲花。
这是她回宮的这两天才第一次到这里来,心凝头脑还有些混,发愣的看着,只觉得这地方真悉,这莲花也悉,这⾝后的温度也悉,⾝上的感触…悉!
心凝一个灵,猛的一低头,一双手!
小脸刷的如同煮透的虾子,红的可以滴出⽔来,猛的低下⾝,只露出鼻子以上。
转头凤目噴火的看着这手的主人,⾊情狂!我是孕妇!
慕云舒从心凝的眼睛里的确读出了这点信息,只是心凝盯着他那烫的可以将她燃烧了的眼睛,⾝子缩的更厉害了,脚趾头垫着池底,螃蟹似的一厘一厘的往旁边移动。
危险!危险动物靠近!没胆子赶走,只能自己有多远躲多远。
池⽔清澈见底,慕云舒好笑的看着心凝这点小动作,躲他好像躲洪⽔猛兽似的,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看着刚刚病怏怏的小人儿此刻刺猬似的警惕的看着他,瞳孔明亮活蹦跳,心中不免稍感安慰。
“凝儿,过来”慕云舒狭长的凤眸看着心凝,心凝停止了螃蟹移动法,却是万般不情愿的挪着蜗牛踮脚步往慕云舒靠近。
慕云舒无奈,上臂直接将心凝揽到⾝边,心凝紧绷着⾝体,仰着脑袋,⽔汪汪的眸子万分警惕的看着他,时刻保持着一段全安距离。
慕云舒直接忽视她这举动,修长的五指有条不紊的替她捋顺青丝,帮心凝浴沐,室內只有浅浅的呼昅和⽔声,心凝逐渐放松,闭着眼睛任由哥哥帮忙。
吝公公站在殿外,他⾝边有一个小婢女战战兢兢的等着,希望他去通传一声。
吝公公瞥了小宮女一眼,他是知道她的来历,能够找到自己帮忙估计也费了不少心思,只是此刻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去搅了皇上的好事!
只能先等着了,皇上这都多少天了,见着太医也转着各种弯的问那种事,真是难为皇上这么难做了,小公主这肚子里的可是心尖儿上的宝贝,自然是要注意到的。
“你先回去吧,本公公知道你们主子也不容易,我会将这事转告的。”吝公公眼瞅着这名小宮女道。
“多谢公公,只是…只是奴婢可以等,我家娘娘希望奴婢亲自…亲自…”
“皇上和明月娘娘刚进去不久,这天夜黑了,估计皇上和娘娘到时候也要睡了,你真要亲自说…”吝公公拂尘一搭,左右看看,别的太监宮女都离得远,这才又对着小宮女道:
“你就对你家主子说明⽇皇上早朝的时候再来,不然,皇上是不会让明月娘娘见谁的。”
“谢谢公公提点…奴婢知道了…”小宮女也不笨,听到吝公公似是有心帮她,立刻明⽩过来,千恩万谢的走了。
吝公公摇了头摇,这宮里他也看透了,只是,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小公主明天是怎样的情形还不知道。
那一位也不敢出来,只能让近⾝的小宮女来,只是,小公主的情况可比那位还复杂,明⽇具体会如何还真是看那位的造化了。
吝公公瞧着厚重的帘子,挥手招来了两名宮女太监候着,防止里面皇上有什么吩咐。
⽔池的⽔温刚刚好,四季都是变化的,只是感觉周遭的气温有升⾼的趋势,而且,心凝马上意识到了问题。
忍着前的噬痛,小心的靠近池壁,伸出手劲使朝岸上摸索,⾐服!你在哪儿!
她记得刚就放在自己的不远处,她现在就是有胆上岸,也不敢光着⾝子大咧咧的跑出去!
⾐服!混蛋!⾐服刚刚还在这儿的!心凝劲使伸手也没够着,感觉到有东西顶着自己,脚下一软,心凝脸⾊发青发⽩又发红。
慕云舒扶着心凝的⾝,薄沿着光滑如⽟的细颈一路而下采撷,留下串串紫青的印痕。⾝体隔着温凉的⽔挲摩着怀里的躯娇。
心凝心脏快跳出腔了,一咬牙,修长的腿猛的屈膝扫勾!别怪我,哥哥,大不了三四个月就好了…呃…慕云舒动作也快,凤眸半眯,双臂邃然抓住了心凝反抗的脚,乘势上前,倏地沉⾝⼊內,丝绒般的质感瞬间包围,慕云舒眸⾊一深。
“唔!”心凝瞳孔瞬间涣散,攀紧了慕云舒的肩,呼昅陡然紊。
慕云舒吻了吻她的,缓缓动作起来,心凝圆润⽩净的指甲嵌⼊慕云舒的⽪⾁,混…混蛋哥哥…
慕云舒离的目光捧起凝儿妖冶绽放的小脸,闷闷道:“凝儿…你知道你刚刚…刚刚在⼲什么吗?嗯?”
“唔…不要…”
“以后哥哥会疼凝儿…凝儿…”慕云舒咬着心凝微红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滚动,断断续续:
“…凝儿…你说哥哥怎么惩罚你…”竟然往这里踢,小妮子真是被宠坏了。
慕云舒瞳孔邃深,痴狂的掠夺,的凤目看着凝儿额间明人的炽焰朱砂,又出现了,妖冶惑人的剔透容颜晕染如画。
“凝儿…宝宝…”俯⾝轻轻吻上那双⽔氲妖娆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