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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江山谁主(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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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蛮也发现了,目光看向我的⾝后,惊叫着:“皇上!苏大人!苏大人快來!”

  苏衍和姐姐忙朝这里冲过來,他却还不放开抱着我的手:“朕也担心,可…你若进去,朕再无精力來护你,你…可明⽩?”

  胡地哭起來,我明⽩,我怎么不明⽩?可是我此刻不想明⽩!能不能,让我糊涂一刻,哪怕是一刻?

  苏衍过來了,阿蛮忙给他让了路,他的脸⾊一变,只道:“请皇上放手。”

  他却‮头摇‬:“朕不能,除了朕,你们,谁也拦不住她。”

  他真了解我,此刻他只要一松手,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哪怕是死。可,他拼命抱着我,我怎么忍心再伤他更多?

  哭起來:“皇上怎么能忍心?他是你的儿子,你甚至都还不曾见过他!”

  他连呼昅都弱下去,却还是要说话:“是,朕反正不曾见过,也便不见,可你不一样!”

  “你两次拼了命地救他,你忘了么!”

  “朕…沒忘,两次,也是保你平安的前提下…唔。。”那口⾎,从我的肩膀一直流下來,温热的感觉此刻在我看來,却仿佛是寒到了极致。

  他真‮忍残‬…

  这样‮忍残‬的话他也能说得这般毫不犹豫!

  我仿佛,又回想起在渝州初见他的时候,那种处事冷静理智的样子,再次回到了我的面前。

  “皇上!”苏衍从袖中取出瓷瓶,到出了药丸塞⼊他的口中,郑重地开口“请皇上不要说话了。”

  我僵直了⾝子,想动,却再不敢动了。

  杨将军从里头出來,他的⾝后,我沒有看见蘅儿,心一下子像是沉到了冰潭…

  他上前來,略迟疑了下,终是汇报:“死了几个家丁,末将进去的时候,皇子已经不见了。”

  浑⾝的力气都仿佛被菗走一般,颤声问:“蘅儿呢?”是不是,她抱了璿儿蔵了起來?

  杨将军却‮头摇‬:“听闻连她一并带走了。”

  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张了口再说不出一句话,唯有汩汩而出的眼泪。阿蛮和姐姐的脸⾊亦是苍⽩得几近透明,忍不住嘤嘤地哭起來。

  “皇上,他们是故意趁您不在的时候下手,因为这个时候守卫最薄弱。皇上,此地不宜久留了。”杨将军低声说着。

  我也想明⽩了,几乎所有的侍卫都跟了我们去墓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最好下手的。而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为了劫走我的孩子!

  我哭得说不出话來。

  ⾝后之人隔了良久,才开口:“师⽗,走。”只那最后一字脫口,他箍住我的双臂突然松了开去,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下…

  …

  马车,已经离开渝州城很远很远,他还未醒。

  我呆呆地坐在他的⾝侧,此事,怪不得他。可是,我却怪我自己。我应该对孩子寸步不离的,我应该守着他。

  他忽而痛苦地低昑一声,眉头狠狠地蹙起來。

  我看着,哽咽不已,他心里所承受的,必然不会比我少。做出那样的决定,他该有多痛苦,我其实不是不理解。

  碍于他有伤在⾝,车行的速度也快不起來。

  抵达京城的时候,已近十一月底。

  他的伤势看起來好了很多,可以不必人扶。

  杨将军沒有跟我们进京,他只护送我们至城门口。我明⽩,他还是要秘密回边疆去的。

  回宮的时候,出來的是青大人。

  我与他一道过了乾元宮,才发现太皇太后早就在乾元宮等着他了。

  他悄然拂开我的手,径直上前:“给皇祖⺟请安。”

  众人都超太皇太后行了礼。

  她只道:“皇上也太任了,你是皇帝,怎么能说走就走?还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知道外头之人如何说么?他们说,说定是皇上卧病,哀家秘而不宣,想独揽朝政!”

  元承灏却低笑一声道:“皇祖⺟把持朝政也不是一⽇两⽇,这次不过让他们说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太皇太后被他气到了,回⾝狠狠地看着他,只愤恨地道“你们都先下去!”

  知道她是有话与元承灏说,只这一次,元承灏的心情也不好,他们祖孙俩指不定,就得吵起來。可,我也沒心思去管这个,我的璿儿失踪了,我还沒有头绪,不知道去哪里找。

  杨将军虽然回边疆去,可我知道他还是会派人尽力寻找的,只是,那希望,大么?

  从乾元宮出來的时候,有风吹上來,掀起了我斗篷的帽子。

  阿蛮忙上前來帮我将帽子戴上,小心劝着:“娘娘请当心⾝子,⾝子要紧…”

  姐姐也劝着我:“妩妡,出了那事,姐姐心里也难受,那也是姐姐的亲外甥。可,你也得想想自己,想想皇上,啊,你听姐姐的,可好?”

  我不语,只默默地朝馨禾宮走去。

  苏衍和隋太医已经回了太医院,听闻隋太医的伤势也还沒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无碍了。

  回了馨禾宮,姐姐再三吩咐了阿蛮要看好我,这才回北苑去。毕竟,回了宮,她便不是⾼⾼在上的宮家大‮姐小‬,很多事,也由不得她。做得不好,还会被罚。

  我难受了一路,在元承灏面前,也不敢提璿儿的事。

  可,我心里真真难受。那种,想哭也哭不出來的感觉,比我死了还要难过!

  我的璿儿,才出生几天啊!

  到底是谁…是谁…

  眼泪忍不住流下來,我只倚靠着沿,整整一⽇,一句话都不说。阿蛮亦是一步都不曾走來,回了馨禾宮,斗篷自然也取下了,馨禾宮的宮人们,瞧见我的肚子沒了,又见我这样的神⾊,谁也不敢多言一句,甚至不敢问一句。

  拾得公公跑进跑出,我听见他小声地问阿蛮我要吃些什么,阿蛮只叹息着‮头摇‬。

  到了晚上,我不吃东西,也不觉得饿。

  阿蛮进來给我倒了杯⽔,我摇着头。她也不劝,只取了我蔵起來的盒子,那里头,还有安歧给我的药和银票。娴地将一颗药丢⼊⽔中化开,才又递过來给我:“娘娘,少爷的药,也就这么一些了,您不会忍心浪费的,是么?”

  她的眼睛红红的,双手将茶杯奉过來。

  心头微颤,阿蛮,她竟用安歧我。

  有些颤抖地将杯子接过來,阿蛮小声道:“娘娘快些喝,这些⽇子,您都沒有好好养着。少爷的药,原也是给娘娘调理⾝子用的。奴婢知道劝不了,也只请娘娘记得,少爷给娘娘这些东西,为的是什么。”

  喉头难过,我怎么不记得?

  安歧,无非就是想我过的好,他临死,还记得把他精心**的阿蛮留给我。

  哭着,终是将手中的茶⽔喝了。

  阿蛮这才传了膳,我也不说话,勉強吃了些。

  在窗边呆呆地坐着,心里有些混,一遍遍地回想着在渝州发生的一切。那么多的事情,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头,可,究竟在哪里,又像是不清晰起來。

  外头,有人敲门,阿蛮上前开了门,探进常公公的脸來。

  二人说了几句,才见阿蛮重新回⾝过來,小声道:“娘娘,皇上和太皇太后大吵了一架,常公公说…说请您过去看看。”

  不对外,他们祖孙的矛盾从來沒有消减过。

  我和他,都有着心事,只是这一次,到底是我该迁就他的。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我爱的人,是我孩子的⽗亲。

  乾元宮里,一片灯火通明。

  宮女太监们却都沒有随意走动,只安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阿蛮扶了我上去,才接近他寝宮的大门,听闻有说话声从里头传出來。

  是,女人的声音。

  我怔了下,不免回头看了一眼常公公,他显然也是吃了一惊,那么,只能是他去找我的时候來的哪宮的嫔妃。

  一个小宮女上前,怯怯地禀报:“馨妃娘娘,是皇贵妃在里头。”

  皇贵妃…

  呵,宮女提起來,我才能将自己真正拉⼊到皇宮这个世界里。在渝州那么长的时间,我甚至都快要记不起來这个女子的样子。

  常公公替我推了门进去,阿蛮取下了我的斗篷,只站在门口,沒有再跟进。常公公亦是。

  我悄然进去,他的寝宮內,屏退得一个宮人都不剩。

  我沒有径直⼊內,只在外头的屏风处站了。

  里头,果然又传來皇贵妃的声音:“皇上,您别生气,太皇太后…也是为了您好。对了,臣妾将琦儿带來了,皇上您看,琦儿多乖?來,琦儿,叫你⽗皇抱抱。”她从菱香的手中抱过大皇子,转向面前的男子。

  他并沒有上前,却听叶蔓贞的声音传來:“娘娘难道不知道皇上龙体不适么?怎还能叫他抱皇子?”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真是热闹啊,原來叶家姐妹都來了。

  皇贵妃冷哼一声道:“本宮和皇上说话,何时轮到你揷嘴!本宮是带琦儿來见他⽗皇的,你不好好陪着太皇太后,來这里做什么?皇上,她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回头臣妾一定好好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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