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山谁主(58)
我瞪着元承灏,真厉害,扯來扯去竟转到那件事上去了。不过看芷楹郡主的样子,我也已经知道她來此的目的了,必然,是为了宮倾月的事。
柏侯煜却笑起來:“郡主倒真和我说过。”
瞧着他,如果我说我要元承灏将我赐给他,他还能笑得出來么?
外头,隋太医來了,芷楹郡主请了柏侯煜出去。
隋太医上前來,他却不让他瞧,只道:“都出去,朕和你们妡主子有话要说。”
拗不过他,所有的人都退下了。
“皇上还是回乾元宮去休息。”方才我真是被他吓到了。
他却狠狠地扼住我的皓腕,眯着眼睛笑:“朕叫你站住,你非但不站住,倒还跑了?你真长进!以为那样朕就抓不住你!”
“隋大人嘱咐您不得动真气,就因为这点事,您还使了轻功?”我是真以为那么远他追不上的。
他越发生气了,怒着叫:“朕的女人都快给朕戴绿帽子了,叫朕颜面何存?”
我憋着嘴:“那也是您应下的。”
“朕随口一句你就当真?”
“为何不能?”我反问着。
他气得不行,狠狠地将我拉过去。
“皇…”
下面的话,全被他封在了口中。他用力吻着我,我反抗着,他将我的手反剪在背后,⾝子,被抵上桌沿,生硬的桌边顶得我有点疼。微微皱了眉,他仿若未见,⾆头侵进來,狠狠地吻着。
“唔…”动扭着⾝子,他不理会我,瞪着他,他空出一手开解了我的扣子,薄滑下來,在我的颈项狠狠地昅了一口,还连带着撕咬。
“皇上!”我惊叫着,却又不敢太大声,这,到底是在柏侯煜的寝宮里。
他松了口,额角抵着我的,低低着气:“來引勾朕,朕等着你來引勾朕。”
怔住了,他这算做什么?
“使出你的浑⾝解数來,朕等着!”在我的耳畔,恶狠狠地说着。
仰起脸瞧着他,他的脸⾊依旧苍⽩,只那眸子里,丝丝的,全是犀利的光。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这般愤怒,还怒得能亲自追着我來。
踮起脚尖,他略略一笑,闭上了眼睛靠过來。
我张了口,狠狠地咬上他的。
“嗯。”闷闷地哼了声,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皇上若执意要将姐姐赐给他,臣妾会恨死你!”⾆尖儿尝出了⾎腥味儿,我依旧不惧地看着他。
他沒有怒,低语着:“有骨气,朕想看看你如何恨死朕。”抬手,拔下了我发髻上的簪子,将反剪在我背后的我拉过來,握着我的簪子抵上他的口“朕就是要将宮倾月赐给柏侯煜,有种现在就杀了朕。”
用力抵上他的⾐服,他以为我不敢么?
“还不刺?”他挑眉看着我,着我。
手略微颤抖起來,心有点疼,却不知究竟是为何。
男子已经抬手,指腹轻轻碰触着上的伤,破了⽪,有⾎流出來。他皱了眉:“咝,真疼。”他看看我,却是笑了“不刺?那朕就出去说了。”
说着,⾝子已经离了我手中的簪子。
“皇上!”对着他的背跪下了“臣妾求您还不成么?”我想我是错了,他是天子,我不该在他的面前逞強。我可以软弱一些,我可以认输,只要他放过我姐姐。
面前的男子脚步微微一滞,却终究是沒有停,只大步出去了。
外头,传來隋太医和常公公的声音,他也不理,径直出去。
我慌忙爬起來,冲出去。芷楹郡主与柏侯煜此刻正坐在亭中喝茶,元承灏已经上前,我忙追过去。他已经开了口:“方才的事,朕谢谢二王子。”
柏侯煜见我从后头出來,他的笑有些怪异,却只道:“不过举手之劳,皇上龙体不适可不该出來的。”
“朕和妡儿闹着玩,一时沒注意罢了。”他笑着碰了碰角的伤。
芷楹郡主探究地看了我一眼,她大约是在猜测我们在房內都做了些什么。其实,什么也沒做。除了,他吻我,而我咬了他一口。
柏侯煜倒是也沒在意,只开口道:“那就请皇上先回去歇息。哦,对了,我有一事想要请皇上恩准的。”回眸,看了芷楹郡主一眼“郡主的才学让我佩服,我想请皇上恩准,我想跟着郡主学习一些东西。”
元承灏朝芷楹郡主道:“楹儿怎么说?”
她低了头:“楹儿沒有异议,正好也了解一些漠北的东西。”
他笑了笑:“如此,朕沒什么意见。”顿了下,他又言“关于和亲的事,朕倒是觉得不必如此急。二王子在西周也不止待上一两⽇,你大可不必急。慢慢儿看看,届时若是依旧喜朕的帝姬,或者是丞相的外甥女,朕再赐婚不迟。你若看上别人,朕亦是可以收了做义妹,指给你。”
惊愕地看着他,我以为他匆匆出來真的会说要将姐姐赐给柏侯煜的话,却不想,话到了嘴边,竟成了这样?
他的意思,便是要柏侯煜自己挑。那么到时候会挑上谁,这可就是一个未知了。
“谢皇上。”柏侯煜低声而笑。
我朝芷楹郡主看去,她看我的眼神依旧怪异得很。我见她动了,似乎想说什么,却见元承灏突然回⾝,拉了我出去。
外头,竟停了一顶轿子。
他拉了我上去,起了轿,见他的大掌朝我伸來。有些本能地往后倾,他一把将我拉过去,伸手将我的扣子扣上。
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脑子空⽩了一片。
怪不得方才芷楹郡主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怪不得柏侯煜会笑得怪异!原來竟是我的扣子不曾扣上就急急出來了!我…我的颈项还被他狠狠地昅了一口呢!
此刻,不必照镜子,我亦是可以清楚明⽩地知道那样子。
天,素⽇里,只皇后认为我轻浮,可如今,倒还真的有人眼睁睁地看见了!
他却已经靠着壁沿闭上了眼睛:“扣子都不扣,跑得那么急作何?”
元承灏,你还能再无聇一点么?
“停轿!”咬着牙叫着。
轿子沒有停,依旧前进着。我又叫着:“停轿!本宮要回馨禾宮!”
他不发话,外头沒有人听我的。
⾝侧的男子低声说着:“朕也去馨禾宮,正好顺路。”
他竟然…
他却又道:“若是到时候他挑上宮倾月,别怪朕无情了。”
思绪,被他一下子硬生生地拉回來。我想起他临走时对柏侯煜说的话了。
其实,说到底我还在该谢谢他的。至少,他给了姐姐一次机会。不,是很多的机会。那么长的时间,姐姐又不会与柏侯煜接触,他怎么可能会选上她呢?
帝姬是太皇太后要指给柏侯煜的,若是要他选,他该不会那么态变选择一个三岁的孩子。且,元承灏也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柏侯煜看上的,他都能收了做义妹指给他。帝姬可也不是他亲生的,这一点,相信柏侯煜如今也信了。
心里盘算着,等明儿,找了內务府的总管來…
回眸,看着⾝边的男子,他依旧靠着闭目养神,我开口道:“皇上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绝不会的。”
他嗤笑一声,倒是不再说话。
隋太医跟着我们回了馨禾宮,常公公说他使了轻功追我,说得绘声绘⾊。我在里头都听见了,他也听见了,只靠在塌上不说话。
隋太医进來的时候,端了药,劝着他喝。
他倒是听话,起⾝喝了,突然道:“朕好久不下棋了,今儿空着,不如朕和你对弈几局。”话也不是找我商量的话,转向一侧的阿蛮,让她准备了棋盘上來。
屋子里静悄悄的,棋盘上却是风气卷涌,我与他杀得热气腾腾。
“棋艺是越发地好了。”突然的一句话,是夸我的。
我有些受宠若惊,下一刻,他已经呑掉我的“车”乐得他大笑起來:“不过和朕比,还欠火候。”
咬牙看着他,他还真的雷厉风行的,方才因为姐姐的事和我⾆剑的,此刻过了,倒是又仿佛什么都沒发生过一样。
“你说楹儿为何会在北苑?”沒來由的,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推着我的“马”走了一步,低声道:“郡主为何而去,皇上不是知道么?”方才还说我要说的芷楹郡主都已经替我说了,此刻倒又來问我。
他却头摇:“你在乾元宮都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楹儿要说的话早该说完了。”
他可真厉害,还能猜得出是我将姐姐的事告诉的芷楹郡主,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真的。经他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起來。
莫不是她知道那晚上被她认作安歧的人是柏侯煜?
这样想着,指尖一颤,将手中的棋推错了地方。
他毫不犹豫拉起來就吃掉我的棋,一面开口:“给朕专心一点。”
呵,我不专心,还不是因为他挑起的话題么?
飞快地将我的棋抢回來,他皱着眉叫:“下棋不悔大丈夫!”
“臣妾可不是大丈夫,臣妾只是个小女子。”是他想扰我的心神,趁人之危的。硬是将我的棋推向另一步。
那只大手却伸过來,一把打了棋局。
我轻呼出來:“皇上,您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