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熠煌将脸扭到一边,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夏馨炎好笑的伸手,将熠煌的脸转过来,让他不得不对着她,好笑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熠煌目光往两边瞟了瞟,然后低头迟疑的问道:“难道馨炎觉得我此时的样子不如以前的容貌看着舒服?”
夏馨炎听完,立刻想都没想的说道:“不会啊。”
熠煌眉头微皱,想了想,才说出他很疑惑的问题:“你好像从来就没有认真的看过我。”
以前是幻化出来的容貌,用青龙的模样在外面行走不方便,要是用自己本来的面目更是不可能。
所以,当他在地下感觉到有人闯进来的时候,就先幻化了自己的模样。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边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种小事好像是没有必要计较,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竟然过分的计较。
好像从事情都结束之后,他愈发的在意夏馨炎的反应,心境变了许多。
听到熠煌这么说,夏馨炎好笑的一拍他的肩头:“⼲什么要认真的看你,看不看你你还不都是熠煌吗?”
熠煌一愣,看着夏馨炎抬头,认真的凝视着他,一边看一边的点头:“倒真是跟以前不同了。”
夏馨炎看着熠煌,想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
但是那万丈红芒之下,那个肆意张扬的颀长⾝影,现在添上了一份沉稳。
这才是真正的熠煌吧。
那种肆意是不露痕迹的肆意,那种张扬是不动声⾊的张扬。
容貌凭心说,是各有千秋。
此时的熠煌,看上去少了棱角,多了沉静之感。
却不会有人因为熠煌少了棱角就觉得他是一个好欺负的人,这样的沉静只会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触怒。
怎么看都是一张昅引人的俊朗容颜,带着⾝为神君的威严,令人敬畏。
只是…
夏馨炎心里偷偷的笑着,伸手,轻轻的捏住了熠煌的脸颊,拉扯着:“不就是换了个样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熠煌脸颊被拉的有些微痛,心里确实分外的甜藌,好像有藌糖在慢慢的软软化开。
“熠煌…”夏馨炎松手,伸手一动,抓住了熠煌的衣襟往下一拉,将他的脸拉近,挑眉笑道:“你担心什么?”
熠煌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总觉得此时的夏馨炎有些危险,本能在告诉他离夏馨炎远点,但是心里是百般不愿意。
“不知道。”熠煌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明明夏馨炎已经是他的人了,可是那种患得患失分外的清晰,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夏馨炎拉着熠煌的衣襟危险的笑着:“熠煌,当初扔下我自己偷偷跑来神界的人可是你吧。”
熠煌面上的神情一僵,不知道要怎么跟夏馨炎说。
当初的事情好像对夏馨炎来说真的是让她很介意。
“你、现在还…”熠煌想了想不知道如何措辞,只要一提这件事情,夏馨炎就生气。
“没错,我就是还生气!”夏馨炎肯定的说道。
说完,夏馨炎冷哼一声,危险的眯起了眼眸,瞅着熠煌:“敢扔下我,自己跑来神界,好本事啊。不愧是神君啊,就是有把握。”
夏馨炎一边咬牙说着,一边伸手松开了熠煌的衣襟,一拍他的胸口,推的熠煌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站稳。
夏馨炎根本就没有使用灵力,但是她的推,熠煌又怎么会用力量抵抗呢。
“神君的元魂是自己重新修炼的,透骨钉的封印也没有解除,不愧是神君啊。真是厉害,真是本事,抛下我,自己就回神界了。”夏馨炎是越说越气,事情她想的很透彻,一直没有发作就是因为她在忍着。
才刚刚将神界的事情处理完,又帮薛陌老师恢复了容貌,她都没有机会跟熠煌算账。
虽说晚上算账了,但是最后好像吃亏的都是她。
啊——
夏馨炎用力的摇着头,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她在生气。
“只有玄武和白虎,朱雀又是背叛的,青龙已经死了。熠煌你来告诉我,你要怎么对付仓瑶?”
面对着夏馨炎的质问,熠煌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咋么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最后,所有的解释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馨炎,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熠煌看了一眼夏馨炎,她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夏馨炎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熠煌。
看着夏馨炎那冷冰冰的俏脸,熠煌苦笑着头摇:“没错,就跟你想的一样。”深深的叹息一声,熠煌接着说道“要对付仓瑶,我是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是我可以保证最后我是赢家。”
“赢家?”夏馨炎挑眉讥笑的瞅着熠煌。
“嗯。”熠煌肯定的点头,只是才点完头,突然的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弄得他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惊讶的抬头,错愕的对上夏馨炎含笑的冰冷眼眸。
那份冰冷,真的是比万年玄冰还要冷上几分,看得熠煌心惊胆战,情不自噤的往后退了一步。
夏馨炎…挺可怕的…
“何为赢家?”夏馨炎瞅着熠煌,脸上没有一丝的怒意,只是在极为平静的叙述这一件事情。
“毫发无伤也是赢家,半死不活也是赢家,当然…只剩一口气,同样是赢家。熠煌,你觉得你是哪种赢家?”
夏馨炎笑着,温温柔柔的轻笑着,好像是宁静的湖泊,没有半点波澜。
熠煌苦笑着看着夏馨炎含笑的眼眸,心里一个劲的发颤,他可以感觉到那平静湖面之下的汹涌暗嘲,绝对可以将人生生的卷进去,尸骨无存。
“没错,我当初想的就是两败俱伤。”知道夏馨炎已经洞悉一切,熠煌也不多说什么,与其做那些无用的解释,还不如坦率承认。
那种顾左右而言他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当时若是带你来神界,我怕保护不了你。”熠煌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是准备了寒煞,他的力量应该是可以保证你不会被仓瑶所伤,但是,我还是坚持不了,没有办法百分百保证你的全安,我决定还是不带你来神界。”
夏馨炎并没有如熠煌所想的那样去追问神界的事情,而是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千转红尘液。”
很轻很轻的声音,却因为夏馨炎的灼灼目光而有了一种沉重的逼迫感。
那双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熠煌,让熠煌心口一阵阵的泛起痛楚,上前两步,将夏馨炎轻轻的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低语着:“傻女人都过去了。”
轻笑一声,夏馨炎自嘲的说道:“我真是笨,还以为你是因为千转红尘液才修炼那么久的,原来,你把药剂给了寒煞。”
凭熠煌自己的力量去修炼去子套透骨钉,那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难怪熠煌那次会修炼如此之久。
不仅要有修炼的结果,而且还要忍受着超出自己极限的修炼程度。
更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她看出来。
那次的修炼,对于熠煌来说很苦吧。
把千转红尘液给了寒煞,无非就是为了让寒煞提⾼实力,最后好来保护她。
偏偏到了最后,熠煌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肯定在寒煞的保护之下,她可以安然无恙,所以,熠煌宁肯选择放弃。
将她独自留在客栈,他自己孤⾝来到神界。
只因为他害怕不能完全的保护她,这个熠煌啊,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本来就打算与仓瑶…”那几个字,夏馨炎不想说出口,同归于尽这四个字说出来实在是让她心底生寒。
“没有,我会活着的。”熠煌搂紧了夏馨炎,低声的笑道“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有事?更何况,你别忘了,我是神君。”
“神君怎么了?神君也会受伤也会痛。”夏馨炎不満的轻拍熠煌的胸口一记,真以为神君是天下无敌吗?
不是说以前的神君也是会陨落的嘛。
“是啊,神君也会痛。”熠煌低声的重复着夏馨炎的话,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看着某个人沉睡不醒,神君也会痛的。”
话才说完,怀里的某人就瑟缩了一下,看那意思是想躲开,可是动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只好忐忑的靠着,任由他的双臂将她锁紧。
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几下,然后任命的靠着,轻叹一声:“你痛,我就不痛吗?”
熠煌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夏馨炎,眸⾊暗沉。
“知道不知道我醒来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边,看着手里的银镯是什么心情?”夏馨炎低声的轻叹,缓缓的热气透过衣衫烫到了熠煌的肌肤,惹得他心底微颤。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慌,还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夏馨炎想到当时自己的心情,真的是百感交集。
真的想发疯啊。
但是,那种狂疯根本就于事无补。
所以她只能冷静,冷静的去想办法,拼命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不能乱。她要去找熠煌。
要不是有这么个信念支撑着,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你还是来了,真是个笨女人。倔強的要死。”熠煌轻轻的叹息着,这叹息好像是从胸腹的深处发出,那么的低沉。
看到她出现在神界,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
激动?
心痛?
说不清道不明,可以说是糅杂了太多的情绪,其实,当时最大的声音,在心底响起的最大的声音就是在说着一句话,她来了。
他的女人还是来寻他了。
“说了,有什么都要一起面对的,你说话不算话。”夏馨炎不満的轻拍着熠煌的胸口,只有触摸到这实实在在的温度,她才会安心。
“是,我说话不算话。”熠煌任由夏馨炎在他⾝上发怈,含笑的俯下⾝去,在她的耳边暧昧低语“你不是也惩罚我了吗?”
“你…无聇…”夏馨炎自然知道熠煌嘴里的惩罚是什么,脸颊陡然滚烫,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必然是通红的。
她还不是气急了。
“我无聇?”熠煌很委屈的皱眉,继续在夏馨炎的耳边低语“可是,一直都是你在欺负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欺负两个字,熠煌故意的说的是又轻又慢,带着湿意的热气缓缓的落到了夏馨炎的脖颈处,惹得她⾝体微微的发颤。
急急的往后退着,要挣开熠煌的怀抱。
熠煌又哪里会如她的愿,手臂陡然的收紧,将她抱満怀,口中还在揶揄着:“馨炎,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完了我,你就不认账,我岂不是太惨了点?”
“谁欺负你了?”夏馨炎脸颊通红的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熠煌。
脑海之中全都被某些画面充斥着,微微的有些发热。
“敢做不敢认了?这可不是夏馨炎的作风。”熠煌促狭的笑着,看着她娇羞之下所展现出来的别样风韵。
“谁不敢认了?”夏馨炎急冲冲的吼完之后,立刻后悔,她这个时候逞強⼲什么?
“熠煌是坏人!”夏馨炎气得一跺脚,转⾝就走。
熠煌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越来越坏了。
“成了亲的男人自然不同了。”仿佛是一眼就看透夏馨炎的想法,熠煌大笑着说道。
“那就不要成亲好了。”夏馨炎心里那个恨啊,可恶的熠煌,越来越坏了。
“既然我们都痛了,没有理由只有你‘生气’。強行拥有朱雀的力量,还有最后的时候扑过去挡在我⾝前,这些事情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算一算?”熠煌长臂一伸,直接的将夏馨炎打横抱了起来。
“你、唔…”夏馨炎的不満抱怨全都被唇封住,熠煌是坚定了信念,要好好的清算一下,至于地点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反正时间有很多,他一点都不介意慢慢的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