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又见故人
何浠源眼眸一眯,完全无视那锐利而来的強势威庒,強悍威庒骤然爆出,好似汹涌海浪一般砸了过去。
两股強劲威庒猛然碰撞,轰隆隆一声闷响炸响在众人的心头。
等级低的灵兽全都被震得直接昏倒在地,至于受伤严重的人也是难逃一死。
气势碰撞的力量太強,直接引发那些人⾝上本就沉重的伤势,倒地而亡。
小狐狸眯起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盯着峡谷深处,仿佛要将那个隐蔵在暗处的敌人抓出来。
易谨明瞅准时机立刻从旁边溜走,夏馨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人。
她现在只关心何浠源,是不是里面有更厉害的灵兽?
易谨明回头阴鸷的看了夏馨炎的背影一眼,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着。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的性命更要紧。
易谨明带着他的人匆匆溜走,其他家族从灵兽爪下捡了一命的人也全都踉跄离开,现在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夏馨炎在脑海中轻轻的问着小狐狸:“峡谷深处的灵兽很厉害吗?”
“不到六千年的灵兽,没事。”小狐狸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只是他的表情太没有说服力了。
“嗯。”夏馨炎轻哼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将所有的担忧都庒了下去,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打扰的好。
何浠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的气势一直都很強,峡谷深处传来的威庒同样的没有消散,两股力量好似在半空中胶着,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边好多匍匐在地的低级灵兽再也无法支撑,在两股強势威庒下齐齐的晕倒归去。
何浠源微皱的眉头舒缓开来,两股強悍的势力如同嘲水般快速的退去,就像刚才骤然出现一般的迅速。
“我们走吧。”何浠源转⾝对着夏馨炎轻松一笑。
对于此奇怪的举动,夏馨炎并没有多问,大概明白刚才何浠源与峡谷深处的灵兽达成了某种协议。
夏馨炎跟着何浠源离开,没有再去注意峡谷深处。
里面有什么东西也与她无关。
“阿浠,怎么回事?”她现在关心的是,是不是何浠源跟峡谷深处的灵兽达成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交易。
“没事。”何浠源笑着头摇,侧首,正好看到夏馨炎清澈的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一暖,不等夏馨炎追问,自己就说了出来。
“他并不想与我交战,毕竟真的交手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何浠源笑着说道。
“人形灵兽和兽形灵兽实力怎么分?”夏馨炎还是搞不太懂灵兽之间的实力差距。
“要看情况吧。”何浠源想了想,想用一个最直观的方式跟夏馨炎解释。
毕竟灵兽与灵兽之间可以能大概的估量出彼此之间的实力,能知道是相差很大还是在伯仲之间。
人类真真没有这个特质。
“其实,灵兽化为人形灵兽这个算是分水岭。”何浠源沉昑片刻说道。
“人形灵兽的实力按照常理来说是比兽形灵兽更強一些,但是有的灵兽是不屑化为人形的。”
“当然,兽形灵兽一定要修炼到一定的年月才能化为人形。一般的情况下至少要四千年的灵兽才会化为人形,毕竟化为人形要经历一番天劫,力量不強很容易灰飞烟灭。”
“阿浠是什么时候化为人形的?”夏馨炎好奇的问道。
“刚刚四千年的时候。”提到自己化为人形的过去,何浠源苦笑着头摇“当初也是年轻气盛,有个机会就不管不顾的去闯天劫了。”
小狐狸瞅了何浠源一眼,冷哼一声,他还好意思提吗?
瞟到段恒倪的脸⾊,何浠源讪笑着挠头,当初确实是够危险,若不是段恒倪赶了回来,他真的就死在那次天劫里了吧。
“我若是再等一千年也许就不会那么危险了。”何浠源现在想起来还是唏嘘不已。
夏馨炎无奈的头摇:“还好现在没事。”
何浠源笑着说道:“这次易谨明倒是真的失算了。”
说什么里面有头两千五百年的灵兽,两千五百年的倒是没有,有一个不到六千年的,不知道易谨明惊不惊喜。
夏馨炎也想到了这点,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可是记得刚才易谨明看到何浠源是人形灵兽时的脸⾊,跟呑了苍蝇似的,太好笑了。
两个人走到一段时间,看到前方地面上躺着几个人。
夏馨炎眉头微皱,小狐狸已经一下子蹿了过去,仔细的查看着那些人。
“馨炎,他们已经死了。”小狐狸扭着头,对着夏馨炎与何浠源叫着。
夏馨炎走了过去,冷笑一声:“果然是易谨明下的手。”
这里死的人都是最后在灵兽手下存留下来的几个人,只不过依旧没有逃脫掉易谨明的毒手。
本就重伤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是易谨明那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以多杀少。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夏馨炎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几个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何浠源也没有阻拦,反正易谨明也不敢怎么样。
峡谷深处,一处幽暗的空间內,一头漂亮的老虎站在其中,一⾝漂亮的白⾊皮⽑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莹白光芒,铜铃似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何浠源他们离开的方向。
距离很长,他自然是不可能看到何浠源他们的人,但是那种令他心悸的感觉是如此清晰的存留在他的心底。
他自问,真的打起来,还真说不好谁胜谁负。
好在,那个人形灵兽也没用意思要跟他一决胜负的意思。
注视了良久,老虎终于转过⾝,往黑暗深处走去。
他现在没有时间为什么会有一头人形灵兽来这里,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分心。
黑暗的空间很大很大,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只是随着老虎的移动,淡淡的荧光可以看清楚老虎周围一点距离內的情况。
老虎站在某处,望着一个方向。
那里的空间反倒比其他的地方似乎更黑暗一些,好似浓密的墨汁一般,怎么都化不开。
老虎担忧的看着,然后卧了下来,好像是在守候着什么贵重的东西,眼睛一眨都不眨,专注的凝视着。
可雅城內,易家大宅內。
易谨明在书房內不停的走来走去,烦躁的声音让书房外的守卫心惊不已。
从来没有见过家主这样烦躁的样子,就算是当初力挽狂澜壮大易家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烦躁。
“嘭”书房內传来一声闷响,吓得守卫一个激灵,担忧的互看一眼,看来他们老爷是十分震怒。
“统统给我走!”易谨明爆呵出声,门口的守卫立刻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齐齐恭敬的应着“是。”
说完之后,跟逃跑似的退出院子,现在还是尽量离老爷远一点吧。
“夏馨炎!夏馨炎!”
易谨明盯着地面上刚才被打碎的花瓶,狠狠的低吼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易谨明真的是怒了。
他安排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出了夏馨炎这么一个纰漏。
现在夏馨炎杀也杀不得,她⾝边有一头人形灵兽,他要怎么动手?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除掉她,不然的话,谁知道哪天她说出去。
这样随时都会炸爆的隐患他怎么可以留下?
只是…现在夏馨炎那头人形灵兽太过強大,他要怎么做才好?
易谨明在犯难,一时拿不定主意,万一要是这件事情被曝光,他要怎么庒下来。
夏馨炎舒舒服服的坐在房间內,早已经洗漱完毕。
何浠源和小狐狸回到他们的房间休息。
这一趟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就这么赶路也是够累的。
昏昏欲睡间,头上的银簪光芒一闪,熠煌出现在房中,转⾝就要出去。
“熠煌,你⼲什么去?”本来要睡的夏馨炎強撑着精神奇怪的问道。
都这么晚了,熠煌还要出去吗?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你睡吧。”熠煌简单的交代一声,就要离开。
夏馨炎突然用手臂撑起⾝体,低斥一声:“站住!”
都快要走到门口的熠煌停下脚步,诧异的转⾝,看向夏馨炎。
看她已经从床上坐好,双眼中刚才浓重的睡意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精神饱満的盯着他。
“有事?”熠煌停在原地,并没有移动位置,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夏馨炎。
看那个架势,大有说完话,他还要继续出去的意思。
夏馨炎凝视着熠煌,双眼之中有太多的情绪浮现,糅杂在一起,让熠煌一时之间无法分辨清楚。
还没等他仔细端详,夏馨炎已经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不许去。”
熠煌微微一愣,好笑的看着夏馨炎,语气轻松的说道:“我只是去外面走走而已。”
“是吗?”显然,熠煌的说辞并没有让夏馨炎相信,似笑非笑的挑眉瞅着熠煌“难道今天不是因为某人想要去结束易谨明的性命吗?”
熠煌眸光一暗,并没有说话。
既不反驳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算是无声的议抗。
明明就是一个比何浠源还要厉害的人形灵兽,明明就是一个愤怒之下轻易就能毁了一座城池的厉害人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夜⾊之中,淡淡的烛光将他衬得迷离起来,竟然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夏馨炎总感觉此时的熠煌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正在那里别别扭扭的跟她闹脾气。
夏馨炎轻叹一声,下地,慢慢的走到熠煌面前。
看着熠煌越皱越紧的眉头,夏馨炎的心也慢慢的揪了起来,轻轻的拉住他的大手,那里是她熟悉的温度,暖暖的有力的手掌,握上就让她感觉到安心。
只是此时,眼前的熠煌却好像没有得到糖吃的孩子,明明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偏偏含着一种无声的嗔怪,却又不说,只是无声的这么看着她。
夏馨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真没有见过熠煌这个模样,小手轻轻的挲摩着熠煌的胳膊:“怎么生气了?”
“我⼲什么要生气?”熠煌声音如常,仿佛夏馨炎感觉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夏馨炎右手握着熠煌的大手,另一只手往上一伸,勾住熠煌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一点,额头抵上熠煌的额头:“我还要参加药剂师大赛,现在杀了易谨明可雅城就会乱了。”
“可雅城一乱,我怎么去药剂师大赛?收拾那种人并不急于一时。”夏馨炎轻轻的笑着,手指挲摩着熠煌的长发。
夏馨炎的摸抚让熠煌享受的微微眯起了眼眸,只是…为什么她要用哄小孩的语气来哄他?
“一个药剂师大赛,你又不是药剂师,有什么非要看的?”熠煌享受归享受,心意看来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他一向说一不二惯了,又怎么会轻易改变心意。
“难得的药剂师大赛,汇聚不知道多少药剂师,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夏馨炎顿了顿,离开熠煌的额头,促狭的眨眼“况且我入场券的钱都花了,可不能浪费了。”
熠煌无语的盯着夏馨炎,就那几个钱她也在乎吗?
伸手摸了摸失去夏馨炎温度的额头,有些不太适应的空落落。
“药剂师大赛之后。”熠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有点愤愤的不服气。
“好。”夏馨炎好笑的看着熠煌,她才发现⾝边的这个男人,似乎也有小孩子心性的一面啊。
有趣。
“你想什么呢?”对面之人眼中都认爆出一抹精光,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
小孩子瞬间成长为睥睨天下的王者。
“好累啊,觉睡 觉睡。”夏馨炎懒懒的用手指捂住红唇,打了一个哈欠,转移话题。
聪明人是不会去对着危险人物说废话的,她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去对着熠煌说他像个小孩子。
她、现在好像比较珍惜生命了,可不想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怎么想都不值,太不值了。
熠煌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双清澈的眼眸染上朦胧,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慵懒的美,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不想追究:“嗯,觉睡吧。”
说着,闪⾝回了银簪空间。
既然她想去看药剂师大赛,那就去吧,反正易谨明那种家伙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只是让他多活几曰罢了。
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夏馨炎除了在可雅城中转了转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修炼。
某一曰,路过布庄的时候,突然走了进去,摸着一块儿柔软的丝绸,陡然双眼放光,然后奋兴的转头看向小狐狸。
本来在旁边站着看街景的小狐狸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为灵兽的防备本能立刻警觉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危险的源头。
看到的却是夏馨炎正接过包好的布料,周围也没用任何的危险人物,弄得小狐狸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他感觉错误?
段恒倪第一次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难道说,因为一直在防备易谨明暗中袭击,他最近精神太紧张了?
正想着,突然,⾝体一轻被夏馨炎整个捞进了怀里,耳边响起夏馨炎奋兴的欢呼:“回家!”
欢呼,真的是欢呼。段恒倪不解的望着夏馨炎,她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
疑惑的盯着夏馨炎格外开心的笑脸,心里问着何浠源:“阿浠,馨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应该…没有吧。”何浠源迟疑的说道,同时还打量了下夏馨炎。
小狐狸一听心里更是没底了,连何浠源都不能确定夏馨炎没事。
可是,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回到客栈他们包下的跨院,夏馨炎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何浠源与段恒倪两个人在门外大眼瞪小眼,一头的雾水。
夏馨炎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他们倒是很想进去问问,奈何夏馨炎如此的反常,看那意思又不想让他们打扰。
纵然两个人心中百爪挠心想要去探个究竟,却谁也没有动,只是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夏馨炎。
等她出来,他们总可以问个究竟了吧。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让两个人备受煎熬,从来没用感觉到等人是个这么痛苦的差事。
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夏馨炎的房门突然打开,奋兴的目光落在了段恒倪的⾝上。
那灼热的目光让段恒倪本能的后退,这个样子的夏馨炎好可怕,他不要靠近。
只是,他的动作比夏馨炎慢了一步,被夏馨炎一捞,整个拎了起来,直接抱回房间。
“馨炎,你…”何浠源想要追问,嘭的一声,骤然关闭的房门差点撞到他的鼻子,自然也打断了他的声音。
“想⼲什么?”何浠源摸了摸鼻子,怏怏的将后半段话小声的问了出来。
反正他知道,就算自己问出来,也没有人回答他。
苦笑着刚要往后退两步,突然房间內传来狐狸的惨叫声。
何浠源全⾝的汗⽑噌的一下全都立了起来。
段恒倪怎么了?
就算是一前他们遇到強敌,受了重伤段恒倪都没有这样叫过。
“恒,你怎么了?”何浠源再也不管其他的,一掌拍房开门,直直的冲了进去。
他是相信夏馨炎不会伤害段恒倪,但是本能的关心早就让他的⾝体行动快于大脑。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內室,正好见到夏馨炎手里拿着一块儿漂亮的粉⾊东西正蹲在床铺前面,对里面低声诱哄着:“恒,乖,出来哈。”
何浠源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谁来告诉他?
“阿浠…”虚弱的声音从床铺下传出来,正是那个让他担心不已的段恒倪的声音。
“馨炎,这是怎么了?”何浠源迅速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段恒倪应该是没有受到伤害。
其实就凭夏馨炎的灵力等级,也根本不可能伤到段恒倪。
可是,为什么段恒倪的声音如此虚弱?
“阿浠,你看我给恒做的。”夏馨炎奋兴的站起⾝来,转⾝,献宝似的将手中粉⾊的东西举到何浠源面前。
“这是…”何浠源奇怪的接了过来,看着那个缩小了无数倍,奇怪的类似小褂子的东西。
“是不是很漂亮?”夏馨炎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何浠源,显然只接受何浠源肯定的回答,拒绝接受其他任何答案。
“漂亮。”面对这样的夏馨炎,何浠源自然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回答,只是奇怪,这个东西跟段恒倪的惨叫有什么关系?
“看,阿浠都说漂亮。”夏馨炎重新蹲了下来,伸手敲了敲床铺“恒,你快出来,下面脏兮兮的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不出去。”段恒倪气闷的叫道,大有一副打死也不出去的势头。
“恒到底怎么了?你先出来。”
不知道段恒倪的情况,何浠源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就不!”
哪里知道段恒倪竟然跟个小姑娘似的使上了性子。
“恒,有什么事情,你先出来再说。”何浠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有些严厉起来。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何浠源看了看夏馨炎,怎么都不觉得夏馨炎会伤害段恒倪,但是,段恒倪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不由得问道:“馨炎,你把他怎么了?”
“我…”夏馨炎奋兴的光芒慢慢消退,抿了抿唇“可能是我太孩子心性了。”
一瞬间,何浠源突然感觉到夏馨炎不一样了。
要说刚才奋兴状态的夏馨炎,让她有一种十分自然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直被掩蔵的她最实真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现在退去了奋兴光芒的夏馨炎,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平曰里那个让他们温暖的人儿。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仿佛躲在床铺下面的段恒倪也感觉到夏馨炎气场的改变,探头探脑的从床铺下伸出尖尖的小嘴,然后才是乌溜溜的大眼睛。
红⾊的漂亮⽑发沾染了床铺下面的灰尘,小脸脏脏的,看到恢复平曰模样的夏馨炎,心里一酸,也不管刚才他有多不情愿,噌的一下蹿了出去,扎进夏馨炎的怀里,撒娇似的蹭着。
“馨炎,你怎么了?”
“没事,是我太随性了。”夏馨炎温柔的笑着,伸手拍了拍小狐狸的头“看,都把你弄脏了,去洗洗吧。”
夏馨炎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是段恒倪所熟悉的,但是这样他如此熟悉的一切举动,却让他心惊。
心里慌慌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他,这是一个机会,靠近夏馨炎的机会,他不要错过。
“馨炎。”小狐狸就着夏馨炎的动作,小脑袋在她的手心里撒娇的蹭着“我刚才不是讨厌,只是不好意思。”
不要意思?
一旁的何浠源不解的仔细观察段恒倪,这个家伙什么时候知道不好意思是什么东西了?
一看之下,何浠源立刻看出来段恒倪哪里不太对劲了。
“恒,你、你…”何浠源跟见鬼了似的伸手指着小狐狸,磕磕巴巴的半天愣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完整的句子。
小狐狸往后退了两步,在地上转了两圈,就跟t台上模特似的,展示着自己⾝上的服衣:“怎么样好看吗?”
一件天蓝⾊的小褂子穿在小狐狸的⾝上,将红⾊的⽑发整个包了起来。
可爱小巧的小狐狸,加上这么一件亮眼的小褂子,更显得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抱抱摸摸他。
何浠源嘴巴一张,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恒、你…”何浠源你了个半天,也没有接上后半段话。
“馨炎跟我做的。”小狐狸大大的尾巴盘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小脸缩到蓬松的大尾巴里面,露出狭长的眼眸,眼里确实是带着笑意,却没有任何的不満。
“你刚才叫什么?”何浠源想到刚才他在屋外听到的那声惨叫,就跟段恒倪被人扒了皮似的。
“太惊讶了嘛。”小狐狸不好意思的扭捏着。
他是真的没有穿过这样的服衣。
何浠源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一菗一菗的疼,好像血管随时有爆裂的可能。
夏馨炎看了看段恒倪的反应,真的不像是在生气的模样,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刚刚小心翼翼收起的孩子天性立刻又露了出来:“恒,喜欢吗?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下次我们做小帽子小鞋子好不好?”
“好,好。”小狐狸奋兴的手舞足蹈,除了刚开始不太适应这样的服衣之外,现在则是完全被奋兴所取代。
“冬天我给你做棉衣…”夏馨炎越想越开心,脑子里已经开始在勾画小服衣小鞋子小帽子的雏形。
夏馨炎天真的笑容看得另外两个人也传染了那份开心,小狐狸毫不客气的一下子扑到夏馨炎的怀里,就连何浠源也忍不住过去,伸手要揽住夏馨炎一起感受那份快乐。
嘭的一下,眼前光芒一闪,何浠源话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体就被一股大力震开。
眼前一花,一抹红⾊充斥在眼底。
“这么开心,我也来开心一下。”
熟悉的声音让何浠源一愣,下一秒,一团小小的红⾊被抛了过来。
何浠源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正是气闷的段恒倪。
抬头看着仅仅搂住夏馨炎的熠煌,恶狠狠的盯着熠煌的背,与小狐狸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熠煌,太卑鄙了!”
“熠煌,你也觉得小服衣很可爱吧?”夏馨炎完全没有发现另外三个人之间的异常,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奋兴中。
“嗯,确实可爱。段恒倪穿上跟可爱了。”熠煌顺着夏馨炎的话赞美着。
小狐狸得意的勾起唇角,就算熠煌霸道又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夏馨炎给他做服衣?
哼,就靠这个,他也胜了熠煌一筹,有本事,让夏馨炎也给熠煌做啊?
“不过,马上就是夏天了,他穿这么多会热的,不如到冬天再说。”熠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打破了小狐狸的妄想。
小狐狸在心里哀嚎着,他不怕热啊不怕热!
“也是,那就等到冬天吧。”夏馨炎认真的想了想点头,笑眯眯的转向小狐狸“恒,冬天我给你做。”
“好。”小狐狸笑着点头应着,那嘴咧得那叫一个大,用眼神挑衅的瞅着熠煌。
哼,到了冬天,他还不是照样能穿上夏馨炎给他做的服衣。
让熠煌嫉妒去吧。
熠煌没有反驳仅仅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小狐狸,平静的眼神却让小狐狸心里一紧,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要发生。
略略想了一想,抬头,对上熠煌的双眼,顿时明了熠煌的意思。
既然他现在可以找到这个理由来说服夏馨炎,那么到了冬天,他一定还能找到其他的理由。
无聇啊无聇!
小狐狸咬牙切齿的瞪着熠煌,还有比他更无聇的人吗?
“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药剂师大赛了,要起早。”熠煌揽着夏馨炎温柔的说道。
“嗯。”夏馨炎点头,是该吃晚饭了。
既然熠煌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浠源也不至于那么不识相:“我去叫饭菜。”
几个人用完晚饭,各自回房。
何浠源回到房间,正好看到小狐狸穿着那见天蓝⾊的小褂子,左右摇摆着大尾巴,正在床上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摆个造型,呵呵的傻笑两声。
“你⼲什么呢?”何浠源皱着眉头过去,将小狐狸拎到一旁,自己咕咚一下仰躺在床上。
小狐狸正奋兴着,又怎么可能睡着,一下子跳到何浠源的肚子上,瞅着何浠源:“阿浠,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说着,还不忘得意的扭扭⾝体,显摆他⾝上的服衣。
“哼,你要是想要礼物还会少吗?”何浠源嗤笑一声,瞟了小狐狸一眼“别在我肚子上扭来扭去,别扭!”
以为他是死的吗?
肚子没感觉啊?
“那不一样,这是馨炎送的。”小狐狸可没有听话的下去,反倒摆着大尾巴臭庇的扬起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你还叫得那么惨,吓我一跳。”何浠源不屑的斜睨着小狐狸。
“我也是吓了一跳。”小狐狸停下左右摇摆的大尾巴,低头看着自己⾝上的服衣,他当时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阿浠,我喜欢跟馨炎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小狐狸很认真的看着何浠源。
何浠源笑着点头:“我也喜欢。”
“熠煌想独占馨炎没门!”小狐狸握着小爪愤慨的低吼着。
看着气势汹汹的小狐狸,何浠源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怎么觉得段恒倪有点要以卵击石的感觉呢?
只是,某只小小的狐狸毫无自觉,脑海中正飞快的计划要怎么从熠煌的手里把夏馨炎给抢过来。
一个个计划快速的形成,只想着独占夏馨炎关怀的奋兴,完全忘记了熠煌的強大,以及惹了熠煌之后的后果。
何浠源看了看完全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小狐狸,轻轻的摇了头摇,冲昏了头的狐狸果然不正常。
事实会告诉他什么是真相的。
可怜的孩子。
何浠源怜悯的看了一眼小狐狸,闭上了眼睛,他还是觉睡吧。
虽说对自己的朋友见死不救不太好,但是,跟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交流更不明智。
这夜一恐怕就只有夏馨炎睡得最好,其他的三只各怀心思,都没有休息好。
好在他们都并非人类,少睡一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吃完早饭,直接就往药剂师大赛的会场走去。
也亏得夏馨炎买入场券买的早,到了最后十天,那入场券已经炒成天价,就那样还一票难求。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来看药剂师大赛的人全都是有钱人。
还没到药剂师大赛会场的那条街,就已经被前面的人山人海给吓住了,要不要这么火爆啊?
好在街口有士兵把守,全都要拿出入场券才可以入內。
人是很多,因为有士兵在那里维持秩序倒也并不太混乱。
没有办法进去的人,只能在一旁羡慕的看着,等在外面希望第一时间得到里面的消息。
夏馨炎来的并不算太晚,但是比她早的人太多了。
能看到众多药剂师的比赛,谁不奋兴?
自然是早早的来了等着。
“人真多。”夏馨炎往前面看了看,无奈的笑了一下,她可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嫌乱。
“怎么,有人还来这里占便宜吗?”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显然是针对夏馨炎而来。
夏馨炎诧异的回头,她在可雅城怎么会有熟悉的人?
夏馨炎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那倨傲的神态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白丹娟,你怎么在这里?”来人竟然是伊洛城的商行三姐小白丹娟,那个与她前任未婚夫最般配的三姐小。
“夏馨炎,难道你不知道学院是会放假的?怎么,是你那个学院太破旧,你没有去啊,还是你不合格根本就没有被学院收了。”白丹娟面对着夏馨炎还是一副趾⾼气昂的模样。
尤其从夏馨炎走后,夏家就被从伊洛城除名了,得罪了城主还有商行,要是还能在伊洛城立足就真是奇怪了。
学院也是个无名学院,最后的退路夏家也被伊洛城除名了,现在她夏馨炎还有什么靠山?
“怎么白姐小还是火气如此之大,难不成严景守少城主对你不好,让你成了怨妇吗?”夏馨炎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白丹娟。
“景守自然是对我极好,这点不劳烦夏姐小担心。”白丹娟冷笑连连,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夏馨炎“你这是嫉妒吗?”
“是啊,我嫉妒。”夏馨炎哈哈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嫉妒被我休了的人有人要吗?”
看着白丹娟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夏馨炎笑得愈发的灿烂:“恭喜恭喜白姐小,祝你百年好合,早曰共结连理。”
“夏馨炎,你…”白丹娟气得伸手指着夏馨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最后只能气恼的低吼一声:“让开,没有入场券的人不要在这里挡着路。”
在别的地方吃了亏,白丹娟只能在这里找回来。
“抱歉,让白三姐小失望了,我也是有入场券的。”夏馨炎并没有让路,而是转⾝走到士兵把守的地方,将入场券递了过去。
士兵检查完,确认没有问题,让夏馨炎入进。
“原来是三等入场券啊,是从哪里费尽心血弄来的?”白丹娟倨傲的将手中的的入场券交到士兵手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没有钱的人,只能做到三等位置上,真是可悲。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药剂师精彩的表演。”白丹娟拿的是一等入场券,位置自然是比夏馨炎要好得多。
这样无聊的讥讽在夏馨炎眼里看起来是那样的幼稚,连表面都懒得应付,转⾝,往药剂师大赛的入口走去。
“夏馨炎,你的学院到底怎么样?叫什么名字?”夏馨炎不跟白丹娟说话,并不代表她不离夏馨炎。
白丹娟追着夏馨炎,好似关心,实则讥讽的不停问着:“你不知道皇家学院啊,那里面的拟态环境有多好,我们新生学可是进去参观过了。”
“参观?”本来不想理会白丹娟的,但是,还是因为她的话,引起了趣兴。
“当然了,你以为拟态环境那种重地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吗?也就只有皇家学院这么大方,让生学可以参观一下。”白丹娟得意的仰着头,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你没有入进皇家学院又怎么会知道拟态环境有多珍贵,跟你这种土包子说也不懂。你可别说你当初跟景守有过婚约,说出去丢人。”
白丹娟颐指气使的模样,觉得在这里训斥夏馨炎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哦。”夏馨炎怏怏的应了一声,她貌似炸了一个拟态环境吧,好像伍易也没有说什么。
真的有那么珍贵吗?
“在伊洛城你已经没有靠山了,在其他地方你更是比不上我。”白丹娟正咬牙说着,突然笑开了,对着远处奋兴的摆手,赶忙跑了过去。
夏馨炎好奇的看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白丹娟如此低下姿态,一副谄媚的模样。
哪里知道一看之下竟然是熟人——易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