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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作弊有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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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转眼即逝。

  开封知府得知他们将地点设在城外五里亭,喜不自胜,立刻着人无偿提供桌椅杯壶,瓜果零嘴,布置会场,以免他们临时变卦,杀个回马又来城里闹事。

  知府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叮当响,可苦了城里的木匠。

  原先那些江湖⽩道以为要自带板凳,于是‮狂疯‬下订,还不许不接。木匠都是良民,哪里敢和他们较劲,于是连订金都没敢要就连夜赶工。现在知府大人慷慨解囊,这些木凳自然成了滞销物。有良心的还会跑来说一声不要了,顺手丢几个铜板当补偿;没良心的别说铜板,连脚底板都看不到。

  一时之间,开封凳

  午时将至。

  ⽩道各大派早将位置坐得密密⿇⿇。有几个小门派掌门来得晚,找不着座,正带着弟子团团转。

  但无论位置怎么紧紧巴巴,凌云道长等人⽩道大派前的位置却是一直空着的。

  有个二愣子找位置找昏了头,指着空位冒出一句“那不有地儿么?”

  站在他旁边,同样找位置找得大汗淋漓的同门顺手给他了一个爆栗子“那是魔教坐的。笨蛋!”

  “其实我并不介意让出来的。”

  冯古道、袁傲策及几位长老与清风同路行来。

  原本还糟糟的会场顿时静了。有位置的赶紧坐好,没位置的赶紧站好。

  总之,当冯古道等人出现的时候,五里亭前的景象完全可以用肃穆来形容。

  “明尊果然守信守时。”凌云道长起⾝相

  慈恩方丈也跟着站起来。

  其他掌门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敢跟这两位摆谱,只好一一站起。

  冯古道笑眯眯地一一见礼,神情从容,好似多年老友。

  嵩山掌门孙⽟良道:“上次见明尊,明尊脸上还戴着面具。我还以为明尊脸上有疾,不想本人竟是如此的年轻。只是不知何事让明尊不再遮遮掩掩,敢如此抛头露面了呢?”

  “他有心上人了,孙掌门,你没戏了。”纪无敌斜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道。

  原本一大群人站着,他一个人坐着是不显眼的,但是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便引了过来。这次跟他一同出席的只有钟宇。钟宇从来不管他那些离经叛道的举止。反正在他眼里,纪无敌做什么都不顺眼。既然做什么都不顺眼,那么自然是他做什么都懒得管。

  孙⽟良本来对纪无敌就没好感。尤其是他和袁傲策那段七八糟不清不楚的关系更是让他不齿。所以当下就沉下脸,发作道:“纪门主,你口无遮拦也要有个分寸!”

  “都没遮拦了,哪里还会有分寸?”纪无敌无辜道。

  孙⽟良瞪着他,俨然是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令尊是付出无数心⾎才将建立起辉煌门,乃至有现在这样的声望和地位。你作为他的儿子,难道不应该爱惜羽⽑,谨言慎行,不使他一腔心⾎付诸东流吗?”

  纪无敌笑眯眯道:“看来孙掌门自认为比我更适合当我爹的儿子啊。”

  此言一出,莫说是孙⽟良和其他与他好的掌门,连一向好脾气的慈恩方丈都有些看不过眼道:“阿弥陀佛。纪门主,请慎言。”

  纪无敌认真道:“我的肾虽然好,却还没有到能用肾发言的地步。”

  孙⽟良还想说什么,却被坐在他旁边的雪山派掌门方秋⽔轻轻拉了下⾐袖,然后朝冯古道的方向使了个眼⾊。

  孙⽟良这次冷哼着坐下。

  趁⽩道內讧的这会儿工夫,冯古道等人已经各自落座。

  凌云道长发现自己在武林中最大的作用既不是作为武当掌门,统领武当,也不是作为魔教长老,暗助魔教,而是在武林大会这样的场合调节气氛。他无奈地暗叹了口气,脸上挂起笑容道:“不知经过三天的考虑,明尊可曾想好如何代此事?”

  受损的⽩道各派掌门闻言都不由朝严晨看去。眼中那闪烁的光芒分明是赞同之前严晨对凌云道长所下的评语——的确是个和事佬,而且还是个明显偏向魔教的和事佬。不然这种事情为何先问加害人?明明应该问被害者才对。

  冯古道含笑道:“与其让我开个低价,让你们来抬,倒不如你们开个⾼价,由我来庒。”

  严晨刷地站起来,面露怒容道:“什么低价⾼价?难道在你眼中竟然是来谈生意的吗?”

  “谈生意要的是诚意,道歉要的也是诚意,虽是两件事,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冯古道故作不解道“我们带着満満的诚意而来,有何不妥?”

  严晨冷哼道:“強词夺理。”

  袁傲策眼中冷光一闪“你的剑呢?”

  气氛骤冷。

  许多⽩道人士蠢蠢动。

  袁傲策这句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挑衅!

  虽然江湖传言袁傲策武功深不可测,可是他们这次一共只来了五个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不信他们那么多人而打不过他们五个!

  凌云道长不得不又出来打圆场道:“袁先生稍安勿躁,严大侠并非此意。”

  他这句话又惹得⽩道其他人心生不満。‘袁先生’这个称谓显然是极客气的,而且比起‘严大侠’更显亲近。

  袁傲策淡淡道:“我只是问他剑在何处,是不是放在家里忘记拿而已。”

  站在严晨⾝后的一个青城弟子突然托剑而出,⾼声道:“我师⽗的剑在此,并非落在家中。”

  “…笨蛋!”严晨一把将他推了回去。

  纪无敌道:“阿策,等我们年老体弱、卧病在的时候也要找个这样好记的徒弟。”

  袁傲策道:“八十年之后再考虑。”

  …

  年老体弱?卧病在?八十年之后再考虑?

  严晨气得⾝体直发抖,⾎气翻涌,话不经脑子就脫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价了!”

  冯古道眼睛在凌云道长在內的几位大派掌门脸上一扫,见他们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后,才微笑道:“这位是…”

  严晨刚才话一出口,就有几分懊悔。毕竟在座太多人的地位资历在他之上。他这样说,分明是将他们剔除在外,私下与那些受损门派结成同盟。但是冯古道接下来的话将他的懊恼成了恼怒。

  头一回冯古道不认识他还情有可原,毕竟他甚少在江湖走动。但如今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再问,分明有藐视之意。

  他一字一顿道:“青城,严晨。”

  冯古道讶异道:“老暗尊去过青城山?”

  严晨似乎早知他有此一问,冷笑道:“没去过。只是看不惯恃強凌弱,打抱不平而已。”

  江湖最重义气。

  严晨现在摆明是替其他几个受损门‮出派‬头,他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一个个都站起来⾼声附和。

  纪无敌皱眉道:“阿策,你们的老暗尊很多吗?比整个门派的人还多?这样很不好,太恃強凌弱了!”

  袁傲策没答话,只是嘴角不屑地一笑。

  严晨和纪无敌手多了,开始学会充耳不闻。“明尊想出尔反尔?”

  冯古道这次目光明显在孙⽟良、方秋⽔等几位大派掌门脸上逗留了很久,久到严晨心越来越虚时,才含笑道:“既然青城派严大侠是代表整个⽩道武林仗义直言,那我只好洗耳恭听。”

  严晨明知他在挑拨离间,也只能硬着头⽪道:“无论⽩道黑道都是江湖同道,江湖事江湖了,我们就以武定输赢。”

  冯古道不置可否道:“输如何?赢如何?”

  严晨沉声道:“若是你们输了。便由老暗尊从开封东门三跪九叩到三味楼,向诸位掌门道歉!”

  其实这个条件和昨天讨论的结果大有出⼊。按各掌门原先的意思,只是让老暗尊在三味楼里敬茶认错而已。严晨这样说,分明是将冯古道、袁傲策和纪无敌刚才明嘲暗讽的账一并算上了。

  掌门们不由面面相觑。

  冯古道面不改⾊道:“只是如此?”

  “当然不止。”严晨现在是往死里抬条件“各大派遭袭之后,声誉一落千丈。魔教必须赔偿。”

  “多少?”

  “每派一万两。”

  四周一片倒昅一口凉气声。

  冯古道微微一笑“还有呢?”

  “魔教老暗尊之所以敢如此横行无忌,乃是仗着魔教势力。为了制止类似事情发生,魔教必须将所有分舵撤出中原!”

  原本不満的其他⽩道门派听到这个条件,都镇静下来。

  不提前面两个条件,后面这个条件却是实打实对每个⽩道门派都有利的。

  冯古道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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