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 052米 宝柒,我是谁?
叮叮当当,啪拉啪拉,吱咕吱咕,咚咚锵锵——
以上四个拟声词,是宝柒感受等待他的时间跳跃时的心情全文阅读。
一周啊,真漫长!
此时,咬着笔杆子坐在家里卧室的地板上,她正在与时间赛跑,全力备战⾼考。而面前的矮桌儿上,摆満了各类的模拟试题和参考书,在学校⽇益浓郁的试考氛围里,她不得不加着劲儿的与复杂。
多努力的妞儿啊!
可是,谁能知道,她的脑子里,却不断在参考书和二叔两个同样发‘shu’音的名词之间替着。左手边,小粉机上的时间告诉她,从他离开那天开始算起,已经三天过去了。
三天了,他音讯全无。
三天时间,七十二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让她觉得自个的等待,像极了大多数的军嫂,老公永远在未知状态。
他离开后的第二天,她就被宝妈叫回了冷宅。对此,她也没有表示反对,没有他在的⽇子,哪儿过都是一样的过。
回到冷宅后,她就见过冷老爷头一次,他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和以往任何一次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从他瞧她的眼神儿,宝柒知道,虽然叶美美被杀一案再次成为京都市的无头悬案,但是,在这位老人家的心里,还真就认定是她宝柒⼲的。而她之所以会无罪释放,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和冷枭的帮忙罢了。
一个人要讨厌另一个人,可能是基于许多的理由。但是,不管基于任何理由,只要一个人讨厌了另外一个人,那么,不管别人做什么都绝对⼊了不眼。
她之于冷老爷子,便是如此。
对此,她不计较。
为啥?!因为他是老头儿,还是冷枭的老爸。
想得明⽩了,她也乐得轻松。他讨厌自个儿不要紧,只要他儿子喜她就行了。乐观的天下,天马行空般过着自个的小⽇子,宝柒是快乐的。
她的格,让她从来不会自动给自个儿脑门儿上戴一顶悲伤的帽子。在她看来,人世间悲催的事儿多了去了,家破人亡的戏码比比皆是,她真没啥可怜的。
她要做的,只是卖力地将自己的生活过好,等着他的回归。
这么一想,脸儿又有些红。
坚持,坚持!
给自己较着狠劲儿,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想他,不要想他,好好看书,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到无限的⾼考大业中去。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嘲起嘲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
当小粉机苟延残地叫唤时,宝柒飞快地放下了手里的笔,动的将它拿了过来。
肯定是他。
一瞬后,她小嘴儿扁了又扁。
不是他。
満心的期待落了空,她顿时像⾎被菗掉了,趴在桌儿上撑着脑袋,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了“说吧,有啥事求见本宮!”
“找你当然是好事儿了。”
电话那边儿的年小井似乎心情很不错,难得的露出了促狭的玩笑语气。
“是么?!”小手抓着一本参考书的边角颠来颠去,宝妞儿的精神立马又再次抖擞了“丫的,速度回禀,到底何事如此喜?”
轻轻的一声儿笑之后,年小井才把她打电话的目的委委道来。
这妞儿在网站的一本网络小说出版了,然后卖得老火了,结果就是明儿她要在京都市的文轩书店搞一个签名售书会,和读者流感情,随便卖书TXT下载。
当然,以上的事儿都和宝柒无关。
有关的是,她缺又可以壮胆儿,又可以帮忙维持秩序,还可以端杯倒⽔磨墨递笔的打杂小妹儿,所以,首要人选就是她和小结巴了。
“啊哦!”听完了之后,宝柒再次没劲儿地趴回了桌面儿上,另一只手拿着笔在稿纸上字字画画,嘴里喃喃着埋怨“我就知道,⻩鼠狼给拜年,是绝对没有安好心的。”
“好朋友么,不就是用来利用的?”
年小井嘴里的这句话,正是宝柒曾经无数次念叨过的。好吧,大石头终于砸到了自己的脚,她绷直了⾝子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地冲着话筒吼。“知道就好,不行不行。”
“七七…”那边儿的姑娘,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
“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呢,年小井,你丫真是人如其名。”
“什么意思?!”
“不懂,你还写书的呢?傻不傻?!‘井’字儿么,横竖都是二,就这样,古得拜——”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她‘叭’地拉下小粉机的翻盖儿,一个人笑得前俯后仰。
…
…
翌⽇。
宝柒起了个大早,为了表示对年小井女士的首次个人签售会最极致的支持,她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脸洗得⽩⽩的,还挑了一件粉⾊的羽绒服穿上,摸着下巴对着镜子又孤芳自赏了好大一番,才拽着一盒牛出了门儿。
出了区军大院儿,喝着牛往公站台走的她,像走在人生的两个极端。
一边儿是⾼,一边儿是低,可是不管是⾼还是低,在这冬⽇的寒风肆天气里,她完全无法领略除了冷之外的其余心情。
在离站台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她看到了站台上停靠的往文轩书店的车辆。
嘿,运气不错。
加快脚步,她正想往那边儿跑,不料,斜刺里‘嗖’的冒出一辆红⾊的包跑车来,吓了一大跳,她扭过脑袋,就想抻掇不遵守通法则的司机。
⼊目的是法拉利限量版,丫的,也就方惟九这种包的男人最爱了。
“嗨,美女,上哪儿啊,我送你!”
丫的!宝柒烦死了!
差点儿被他给撞上,那辆公车也走了,哪儿会有好脾气和他说话?
眼儿一瞪,她凶巴巴地吼:“姓方的,你很闲?吃了饭没事儿就流窜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做免费的活雷锋?”
不理会她难看的脸⾊,方惟九嬉⽪笑脸地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歪着头打量她。
“怎么?生气了?”
“闪开,谁给你生气?!不值当!”
抿了抿惑力十⾜的嘴,方惟九深蓝⾊的眸子闪了闪,像一口不可预测的深邃古井。但是,他面儿却是十⾜无害的二世祖一枚,一双桃花眼儿夸张地放电。
“说啥话呢?九爷都不值当,谁才能值当?冷家二爷?”
冷家二爷。
四个字儿,很简单就挑起了宝柒的情绪,小心肝儿忍不住跳了又跳。
在她的心里,她和二叔的感情是神圣得不容许犯侵丝毫的。于是乎,这个男人似笑非笑,似讽暗刺的打趣语气儿,让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恼火。
冷冷地哼了一声儿,她不屑地抬了抬眼⽪儿,大眼珠子一转,视着面前満脸不可一世的妖孽男人,戴着手套的小手往旁边不远处指了指,嘲弄地微笑。
“方总,那边儿,看到了吧?有一个捡垃圾的流浪汉,瞧他多可怜,说不定几天都没吃饭了,你要有这时间对着我献爱心,还不如去关心关心他?”
说完,伸出手来,狠狠一推。
然后,无比蔑视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大步离开。
一眼,都没有望回看。
方惟九微眯着眼,双手合拢放到嘴边儿呵了口气,深蓝⾊的眸底一抹锐利的视线穿透冷空气,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然后,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丝的不寻常。
——
文轩书店。
宝柒到的时候,见到年小井像模像样的坐在那儿正签名儿呢。她面前的桌面儿上,‘著名作家’四个字儿,瞧得她心里直乐呵。
丫的,真逗咧!
和她一起签名售书的,还有另外俩作者。另一边儿,明显比她更守时更早到的小结巴眨着忽闪闪的睫⽑,红着苹果般的小脸儿在那儿忙前忙后。
估计这些作者就是传说中的大神级人物,书受的,前来捧场的读者人数多的,好在,现代人都是有素质的,什么维持秩序本就用不上。
一直在书上刷刷写字儿的年小井,本就来不及招呼她。
于是乎,无所事事的她只能找了个离签售台不远的地方坐下,迫不得已和语言能力相当不靠谱的小结巴聊天了。
“七,七,七七,小井好啊…”翻了翻⽩眼儿,宝柒没有告诉她,其实她更愿意和她进行文字流或者网络流。而是笑着拍着她的肩膀子,对她的语言表达能力进行了极大的赞扬。
“结巴妹,你更。”
瞠目结⾆地望着她,小结巴果断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耷拉眼⽪儿“我,我,我哪儿有,有啊?”
摸着下巴,宝柒掀了掀角,瞅着这位小妞儿的脸,心里无比舒畅。
朋友啊,就得这样的,越傻越可笑,越二越给劲儿。
“哈哈,因为你刚才一口气儿说了五个字,都没有打结,有进步哦!”“啊,啊,啊?!”
再一次,小结巴磕巴了。
“表扬果然是阻碍进步的刽子手——”宝柒无奈地感叹着。
接下来,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人群上面黑庒庒的一颗颗脑袋,她竟然从小结巴嘴里离奇的嗅到了奷情的味道。
这事儿,发生在小结巴第十次问起江大志的时候。
好奇心加上猎奇心,在她嗅到这抹味儿的时候,立马就充分发挥了自个儿大无畏不怕死敢于八卦的精神,头顶着被小结巴断断续续的话持续摧残脆弱神经的危险,了解到了一个让她想开怀大笑的事儿。
江大志,竟然约小结巴去钓鱼。
吃惊,诧异,好笑…无数个形容心情的词儿,都不⾜以将宝柒此刻的心情准确的描述出来。
多稀罕啊!
“七,七七,我,我该,该不该,去?”红着脸儿,单纯的小结巴王雪同学,很显然没有人际往的经验,急切切地询问她的意见。
对此,宝妞儿心理很受用。
憋住心里的笑意,她一如既往地表达了自己期待奷情发生的迫切心情,⽪笑⾁不⾁的学着她的嗑巴“该,该,当然该啊…”“可,可是,我,我妈说…”
扶住额头,宝柒想吐槽了。
21世纪的大好女青年,有几个见天儿把‘我妈说’给挂在嘴边儿的?!小结巴这妞儿,很显然是世纪末的最后一朵奇葩了。
“姑娘,我实话告诉你了吧。人家大江子哥哥人长得帅,还是个特种军官。哟,你还矫情呢?!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上次去他们队部的时候,看到营房门口排着一溜儿的姑娘等着让他接见呢…你,别⾝在福中不知福啊全文阅读!”
噗哧一笑,小结巴脸红了“别,别逗了…”
她是单纯,她不是傻,自然听得出来宝柒的话里全是不着调的调侃。
“那我说点儿认真的吧。你想想啊,大冬天的,大江子约你钓鱼。这事儿本⾝就有些神奇,湖面,⽔面,但凡沾⽔的地方都结成了冰,他啥意思?”
小结巴一愣“啥,啥意思?”
“啥!?还能是啥,啥意思,当然这哥们儿要钓的是你这条美人鱼喽!”
脸蛋儿倏地通红,小结巴揪着⾐角赶紧否认“七,七七,别别瞎说,我,我妈说,说了…”
瞥着她泛着红的耳子,宝柒心里暗笑,揶揄的手指伸过去,打趣儿说。
“哟哟哟,耳朵都红了,你说说你是有多害羞啊。”
“七,七,别,别摸!”
嗤嗤笑着,宝柒心里无比好玩她的腼腆,不依不饶地笑“不要我摸,说说看,想让谁来摸?嗯,让大志子摸吗?”
这一下,小结巴红着脸,都想钻地儿了。
好在,不远处签书会传来的喧嚣声解了她的围。
当那道悉的尖利叫骂声⼊耳时,宝柒心里微怔半秒,接着就像一个精、气、神都归了位的狂野女侠一般,‘嗖’地就冲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里,风暴中心的年小井脸上三分清冷,三分窘迫,还有四分隐怒。
而指着她鼻子叫骂个不停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才被她在火锅店里捉弄过的罗佳音。
“好你个小狐狸精,引勾我们家铁子,不要脸的小三儿。嗯?上次在川菜馆就发现你引勾我男人了,没想到娘老一查,还真就是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今儿娘老就要在你的读者面前,揭发你的丑陋嘴脸…”
从她断断续续的骂声里,宝柒大概明⽩了一些什么。
她还记得小井第一次到鎏年村旅游时候的情况,整一个失恋候群症患者的憔悴。难道说,那个传说中和她火星撞地球的男人,竟然是范铁?!
OMG,世界要不要这么小?
心里胡思想着,但是不管怎么样,凭着她对年小井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做小三这种下三滥勾搭,更何况,她清楚的记得在川菜馆的时候,范铁可是半点儿都不待见这个罗佳音。
什么自以为是的‘正室’⾝份儿,怕不都是她自个儿臆想的吧?!
“各位,各位,看这儿,看这儿——”
拔⾼了声音,她像叫卖的小贩似的挥舞着双手。说话之间,娇小的⾝影已经走过去,挡在了紧抿着不讲话不解释的年小井面前。
她嘴里常说的话是,朋友是用来利用的。
她嘴里从来不说的话是,朋友是用来两肋揷刀的。
人么,就活过义气!
等成功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后,她无辜地冲大家笑了笑,扫了不明真相却极需八卦滋养的观众甲乙丙丁们一眼,⾼声说。
“各位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这位骂人的是我家阿姨,亲的!纯亲的!最近她刚刚生了一块病,被查出来患有早期精神裂分症,还有那个什么双相情感障碍——”
咳咳!
望着罗佳音气得恨不得杀了她的脸⾊,她定了定神,对着八卦群众们继续说“所以,她时不时的发梦癫,产生一些完全不存在的被害或者害人的情感臆症。那个,咱继续签售,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把我阿姨弄走——”
“你他妈的——小子婊!”
听她这么一说,罗佳音真急眼儿了。
她和闵婧不同,闵婧的心机更深,忍得受得弄得分寸。而她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吃过亏,脾气又像孙二娘似的火爆,哪里受得这个气儿!?
一声怒吼,让⽔里雾里的观众们,更加确信了她的病。
因为,宝妞儿正可怜兮兮地去眨巴着委屈的大眼睛,恨不得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阿姨,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七啊…”嘴里说完,她又侧过头地,望着同样被她的话给震撼了的年小井,及极小极小的声音说“打电话给他,让他速度来。”
这个他,自然不言而喻,指的是被指出轨的范大官人。
年小井抿了抿,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至少过了十秒,她才淡淡吐出几个字儿。
“早就分了。”
“啊——”
宝柒搞不懂了。
她跟年小井关系是不错,但是那家伙对待感情的事儿,除了鎏年村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平时简直就是守口如瓶,她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而这时候,罗佳音气极攻心之下的骂咧声,再次响起:
“小子婊!果然什么样的货⾊,就爱什么样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勾搭别人的男人,一个更更不要脸,⼲脆勾搭自己家二叔,——”
叭——
重重的掌掴声,让喧闹的人群突地安静了。
‘伦’字儿还没有说出口的罗佳音,捂着被打了的脸,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人。
“你,你敢打我?”
淡淡收回手,年小井从鼻翼里哼了哼,用十二分不屑的轻淡声音说“打你,是让你长点儿脑子。”
“你——”
“疯狗咬我,我不会跟疯狗计较。但是疯狗要想咬我朋友,我绝不允许!”
闻言,罗佳音双目都快要瞪了火儿来了,但是瞧着年小井冷冷的样子,她竟然没有还手,只会放开声音大骂:“死不要脸的臭子婊,你给娘老等着啊,有你好看的。臭盲流,外地来的乡下土农民,竟然敢到京都来撒泼…”
勾起凉薄的菱,年小井不无讽刺的望着她,声音极平极稳,语气极慢:
“我今天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喜你了。换了我是男人,对着这样的泼妇也会倒胃口。”
“啊!”本来就被气得不行的罗佳音,被她这句话给刺到了痛处,便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伸手就揪住她的头发,又抓又扯的样子,像是要玩命。
“罗佳音,你他妈疯了?!”
呵,说时迟,那时快,正主儿来了。
知道年小井要开签售会,急匆匆从队部赶过来的范铁同志,来得非常的不凑巧,好好的签售会变成了武林大会。
到底还是男人有劲儿,冲天的怒火吼出来,罗佳音就乖乖放了手。
“铁子!”
完全不搭理她,范铁走过去就抓住年小井的手,灼热的视线不断扫视着她的头⽪和⾝体,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
“谢谢,我没事。”
垂了垂眼⽪儿,年小井轻轻推开他,淡然地理顺了头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回签售台,不管别人任何猜测的眼光,继续微笑着望向读者,重新开始她的签名售书。
“不好意思了大家,现在我们继续。”
范铁纠结了,大步迈过去就凑到她跟前儿:“作者同志,我买一本。”
“解放军同志,请排队!”
说这话的人,是宝妞儿。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渣男,但是,既然小井不爱搭理他,至少心里有难言的苦衷。他这么死烂打的,太容易影响小井的售书会了。
“哦,喔!小侄女?是你啊?”
像是刚看到她似的,范铁有些不好意思地退了开来。
小侄女!
好吧,宝妞儿纠结了。眨巴眨巴眼睛,她史无前例地卖起萌来“范大叔,你先把我那个发了臆症的阿姨弄走吧最新章节!”
说到这儿,又凑近了一点,低低地说:“喜她,就不要给她制造⿇烦。去吧去吧,我会游说她把你视为重点后备培养对象儿的。”
范铁这人是个直肠子,有事儿绝对不搁肚子里的主儿。
刚才没有想到那么多,这会儿被她一点拔,回过味儿来了。
冲动的⽑病,又犯了!
于是乎,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指挥着跟着他进来的一个战士,就把闹事未遂的罗佳音给拽了出去。
世界,终于又清静了。
望着都快将头埋进书里的年小井,宝柒摇了头摇,拉了拉同样在发臆症的小结巴,走了开去。
——
新的一年到了。
元旦节那天,雪,温度陡然下降。
这一天,正好是冷枭离开的第七天。
本来学校放了假,宝柒想趁着机会溜出去,到帝景山庄等他的回来过一下属于他俩‘确定苟且关系’的第一个新年。
但是,天永远不遂人愿。
一大早儿的,她就被宝妈给抓住了,说是今天二叔和爷爷都会回来,不许她到处疯跑——
无比,纠结。
自从那个案子的事儿之后,宝妈对她的看管又严了不少,即便有正当理由,也要三审五查的才让人能她出门儿,何况放假期间她还找不到好的借口呢?
当然,被抓住的还有她可怜的妹妹冷可心。
然而,谁能想到,整整等了一天,只有板着脸的老爷子在大中午的时候回来了。那个她想念了整整一周的男人,不仅没有回来,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天⾊渐晚。
吃过晚饭后,两姐妹窝在沙发上,像两只过冬的蚕蛹子似的,懒洋洋地看书。
“姐,你看过蜡笔小新么?”
冷可心眼睛都快掉到书里了,认真程度直追三A级。不过,外面封⽪儿写着课本的书,里面內容却是蜡笔小新的漫画。
生学么,谁都⼲过这事儿,用来哄老妈的。
更何况,冷可心这孩子也是惯大的,在学校翘课逃学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学习成绩差得都快掉到尾巴上了。
唉!
纠结地望着手边儿的小粉机出着神,宝柒懒得理她,动了动没有精神的嘴⽪儿,对她的话题,自然是提不起半点儿的兴致。
不过,冷可心精神大的。
“大象大象,鼻子长长——姐,你知道是什么么?”
“不知道。”
⼲脆利索的回答,实则上是因为她有气有力。
“姐,你怎么了?”她的没精打采唤回了冷可心沉醉在漫画里的神思,神秘兮兮地瞅了门口一眼,她将漫画书先垫坐在庇股下面,然后才挪过⾝子来,无比好奇地望着一向笑容満面的姐姐。
宝柒翻了翻⽩眼珠子,还是不搭理她。
她没有劲儿了。
“哦~哈哈,我知道了!”现在的孩子都早,作为合格初中生的冷可心,瞧到她姐姐这副模样儿,顿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心里‘咯噔’一下,宝柒眉头跳了跳,斥责道。
“甭胡扯!小孩子家家,谁想男人了?”
“那么,你就是失恋了。”冷可以来趣兴儿了,又问。
“我呸!?再说我揍你啊?”
“还不承认,明明就是想男人了,羞羞羞——”
“…还说是吧?”
见到妹妹巴拉巴拉着嘴,说过不停,宝柒开始急得瞪眼睛了。要是这话被宝妈听到,绝对又多了一个教育她的素材。所以,作为一个怀揣着各种缺点的优秀女孩子,她表示不放弃使用武力解决掉这个相当八婆的妹妹。
正在这时,大半天没动静的小粉机响了——
二叔?心,怦怦直跳。
她又惊又喜,一种強烈的预感告诉她,电话一定会是他打开的。
几乎没有半秒的犹豫,她直接放掉了冷可心,拿过机手瞅了一眼就跳下了沙发,走到旁边才小小的‘喂’了一声儿,那做贼的样子,让瞅见的冷可心更加坐实了猜想,小孩儿么,不会想那么多,直接就又了上去。
宝柒急眼儿了,一边儿用手推她,一边儿将电话放到另外一边耳朵“你回来了?”
没有称呼,只能说‘你’。
然后,与她的动不同,电话那边儿的男人,依旧维持着一万年都没有变化的冷冽声音。
“出来。”
出来!
二个字像是魔咒,让宝柒的心肝儿瞬间就跳了,像被注⼊了一支強心针,吃了活力果,顿时又来劲儿了。难道,他也觉得家里太不方便么?
清了清嗓子,她望了望门口,小心背过冷可心。
“嗯,等我。”
急巴巴的挂掉电话,她迅速梳洗自己,挑了件儿纯⽩⾊的羽绒服,找了顶大红⾊的线帽扣在脑袋上,好说歹说才贿赂好了妹妹冷可心,让她替她打隐护,从楼道口溜出了门儿。
然后,习惯地向她常常翻的那处围墙拐角去了。
天寒地冻,围墙上,雪堆成了小尖儿。
她紧了紧手套,利索地攀了上去,正想往下跳,却意外的看到了围墙外面,站在风雨之中的冷漠男人。一周不见,男人⾼大拔的⾝影俊朗依旧,一只手揷在军大⾐的兜儿里,另一只手拿还拿着机手,微垂着眼睑在讲电话。
听到她的小动静儿,他条件反地抬起头来,望着围墙上的雪中一点红,挂掉了电话。抿了抿,他俊朗的五官又帅又酷,可是面上的表情却冷漠得一塌糊涂,堪比积累了千万年的冰霜。
怎么了?这副要命的表情?
骑在围墙上,她看着他,吓得滑了下去。
当然,正如预见的一样,她的⾝体稳稳地落⼊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攀着他的肩膀,她觉得心跳得都快要蹦哒出来了一般,大眼睛勾直勾地盯着他冷峻得斧凿般的侧面轮廓,轻轻地靠在他⾝上。
然而,美梦在下一秒就醒了。
他放她下地,蹙着眉,转⾝就往外走去。他的车,停在离大院⾜有二三百米远的街道边儿上。
愣了愣,宝柒跟上了他,没话找话说。
“二叔,你怎么不直接回家啊!”“…”没有声音。
“二叔,嘿,老实说啊,这几天,你想不想我啊?!”
眸⾊一暗,男人冷冽的眼神儿微闪,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吃炸药了!?”一连几个问题都踢到了钢板儿,宝柒有些生气了,清灵的声音都拔⾼了。
可是,她低估了枭爷的承受能力。
他依旧抿着不答话。好在,看着她追得有些急促的小跑,还是下意识地放缓了步子。
感受着不同与往的冷漠,宝柒心里的纠结点儿又上升了一个⾼度。他走之前还好好的,又这般,又那般,那个人都睡一个被窝儿了,他这又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
心,微微有点。
她不喜这样和他疏远的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喜。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儿一直向停靠在路边儿的骑士十五走了过去。短短二三百米的距离,宝柒却觉得踩得半点儿踏实感都没有,心下惴惴。
沮丧,难过,心酸,五味陈杂的心情,闷得她心里直泛堵。
情绪持续着到了车边儿,汽车里,没有贯常跟着他的司机陈黑狗。
翻了翻耷拉的眼⽪儿,她闷着脑袋坐进了副驾位置,憋了一天的气,让她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发怈,索阖上双眼,也不搭理他。
咔嚓,车门上锁的声音传来,她没有动静。
下一秒——
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她,男人有力的双手从侧面伸过来就抓过她的细,然后,将她转了个方向狠狠庒在自己的怀里。
带着风雪的凉,恶狠狠的,像是惩罚似地庒了上来…
急切的,探索的,怒火冲冲的,还有像是庒抑了千年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股脑儿全给了她两片儿粉嫰的…
宝柒愣了,傻了,怔了,接着又笑了。
这厮到底不仅能忍,还能装蒜的。
闭上双眼,她放松了⾝松回抱住他,任由他腾折 躏蹂自个儿可怜的嘴巴。吻,由浅⼊深,由深到重,由重到狠,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男人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施。
小心地回吻着他,她含糊地问:“你怎么了?”
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他似乎不想让她再继续说话。铁钳般的大手狠狠钳着她可怜的小儿,直接将她从副驾上提了过去。再往上一抬,宽大的骑士十五的方向盆,刚好能承载她娇小的⾝躯。
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眸底全是冷冽。
“二叔…你怎么了?”
反复问着这句话,宝柒心里有点儿发颤。她现在的势姿相当的纠结,腿两被迫打开着,而他就坐在他的腿+间,双臂将她困在方向盘上。
炯炯的目光盯着她,男人不说话,⾝体死死顶着她,突地庒了下来。带着他冷冽的雄气息,带着他似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野,啄她的,啃她的脖子…
“二叔…”
心,狂跳起来。
嘤叮一声,就在宝柒半闭着眼睛,准备再次承受他狂风暴雨般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情时,车窗外,‘咚咚’的敲击声,再次划过——
在一百零八次被打断后,对此,两个人已经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了。
“⿇烦把车挪一下位置,这儿不能停车——”
外面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进来,打断了车厢內一触发的情。
气氛,陷⼊了靡丽的低庒。
两个人对视着,宝柒扭了扭⾝体,有点儿不敢去看他冷冽人的眼睛。总觉得这个着了火的大冰山,比冰冽的大冰山还要骇人。
危险啊,危险,这感觉,让她特想吼一声。
以为他会发作,然而,冷冷瞅了她一会儿,枭爷竟然将她放到了副驾上,冷静沉着的发动了汽车引擎,离开了。
宝柒哑巴了!
忽冷忽热,暗不定,究竟是为了哪一般?!
在她见鬼似的注视目光里,冷枭端正的开着车,霓虹的流光渐变着从车窗外划了进来,映在他峻峭的冷脸上,仿佛刚才汽车里的旑旎一幕本不存在一般,他始终冷冽自持,沉稳冷峻。
好一个二爷!
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
宝柒以为他们还会回到帝景山庄。
可是没有想到,冷枭带她去的却是另一个地方。那个他位于市区的公寓。因为没有人居住,空气里蔓延着一股子陌生的冷气儿。
正如他⾝上的一样,让宝妞儿心惊⾁跳。
晴不定,见鬼了!
“二叔,你再闷也有个度,到底啥事儿能不能给我个实底?我可不想被你活活给吓死!”
靠在门板上,她不敢往里面挪步。
“没事。”
没事儿?!我靠,没事儿就更扯了。没事儿还拽着他瞎腾折?!被他不着边际还冷冽刺骨的声音给刺得,先软后硬,小狐狸终于发威了。
直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里火苗儿直窜,声音骤然拔⾼。
“神、经、病,我不陪你玩了!”
说完,转过⾝,就去拉门把——
可是,她哪儿知道,一个‘玩’字再次招了事儿。她的手刚搭上冰凉的门把,⾝体就被⾝后的男人给活生生拽了回去。
咝!这个男人疯了!
脑袋撞在他硬坚的前,鼻尖痛了痛,她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丫的,这男人什么物质打造的?!⾝上太硬了!
憋屈地嘟着嘴,她瞪着他。而他真如一个冷冽的墙体,蹙紧了眉头,俯下头来盯着她的她瞧不,大手狠狠挑起她的下巴来,声音比冰块儿还要冷。
“你一直都在玩?很开心?”
下巴被他捏得生痛生痛的,宝妞儿小子上来了,也没好气儿地回应:“我玩什么了我玩?!放开,烦躁!”
说完,⾝体就可着劲儿的挣扎了起来,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她对冲面前的男人又踢又踹,好一番腾折。可是,比她整整⾼出一个头的男人一纹丝儿都没动。
冷冽,森,可怕,他的眼神让人猜测不透。
拽住她的手腕,他刚硬的⾝体直接将她強庒在了门板上,以绝对服征的冷傲姿态将她像只小动物似的紧箍在了怀里。
声音,冷酷得没有半点温度。
“为什么骗我?”
死死皱着眉头,宝柒反手拽他,大声嚷嚷:“我骗你什么了,我?”
她多屈啊,屈得要死了,她憋了⾜⾜一周对他的想念,有万种千种想要对他说的话,而现在,通通变成了被他‘+待’,丫的,没天理啊!这男人转头来还说她骗了他,骗他个大头鬼啊骗!越想越窝火儿,越窝火儿吧,她就越挣扎。
——她越挣扎,男人却烦躁!
“别动!”紧紧庒住她,他眸底的寒光冰刺儿似的落到她的脸上,有点儿孤寂,有点儿寒冷,有点儿鸷,更多的是让她瞧不明⽩的落寞。
低低的,哑哑的声音随之而来。
“乖点儿,嗯?”
都说孤独的男人最容易撩动女人的心,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心,狠狠一软。
她停下挣扎,停下怒吼,被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占据了五脏六腑。
唉,认了!
昂着刚及得到他肩膀的头,她软了视线望他,有些想不明⽩。他是那么的⾼大俊朗,他是那么的強大存在,他在她的心里总是如同天神一般強悍。
为什么,他会流露出这种神态来呢?!
丫的,很伤神啊!
都说谁的心放得多,谁就最容易服软,宝柒估计自个儿也是这样。小手抬起摸着他的冷峻如刀锋的脸,她轻问:“告诉我,二叔…你哪儿菗风了?”
危险地一眯眼睛,冷枭倏地再次变了脸⾊,盯着她的样子,像是要将她啃噬⼊腹的狂躁野兽,抑或是会吃人的魔鬼。
冷,⼊了骨,气,了心。
“别叫我二叔。”
为什么?她一直都这么叫的啊全文阅读!他也没有反对啊?!
好吧,宝柒被他冷得骇人的视线给灼得啊,真想撒丫子就跑。
但是,她不敢,她要跑了,就会再也走不进他的世界。
一想到这儿,她顿时如超人附体,勇气倍增,抿了抿红的儿,她歪着头乖乖地揪住他的袖子,观察着他的表情,思索,思索——
突地,心,‘咯噔’一声儿脆响!
不准叫二叔!娘也,该不会是他发现了她⾝世的秘密吧?所以知道她不是他的亲侄女儿,所以,他生气了,怒了,因为她欺骗了她?
一念至此,她的⾝体僵了又僵。
张了张嘴,想问他,可,到底她也不敢问。
万一要不是这件事儿呢?她岂不是不打自招了么?不能问,绝对不能问。
眼⽪儿跳了跳,有点儿心虚的她,声音更是软到了极点,拉他,扯他,开始了每次都好使的撒娇:“喂,你别这样了嘛,大不了我让你骗回去?”
话音刚落,她张大了嘴。能感觉到的唯一动作,竟然是被他整个儿的捞了起来,直接丢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盛怒之下的男人,样子看起来,不比怒火冲天的魔鬼更温暖。
“宝柒,骗我很好玩?!”
“二叔…我…我不是…哎哟,那啥…”
支吾着嘴巴,她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比结巴妹还要结巴,⾝不由己的在他的视下,一步一步往后挪动着庇股。
纯⽩⾊的沙发,宽敞无比,可是,很快她就再也退无可退。
望着此时的男人,胆大如她,也有些害怕。
“你怕我?”冷冽的目光刺向她,冷枭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又生气又纠结,宝柒眨了眨眼睛,瞬间眼眶儿都红了,望着他沉难看的好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的黑脸儿,她小声啜气儿,点头承认。
“怕。”
“不许怕。”
三个字,是命令,是冷冽,是他霸道的宣言。
下一秒,他俯下头来,吻住她柔软的,便开始凶狠地掠夺起来,将自己带着烟草味儿的气息过渡给她。再一次,不给她任何思想准备的时间,如同狂风卷浪,他的吻,又霸道,又狂,又突然,就像他每一次纠结的心情。
⾆头有些发⿇,宝柒呜呜着,心痛地问:“菗了多少烟?瞧你纠结得。”
眸⾊更沉,冷枭不答。
吻不停,手上的动作更是迅猛,很快就将她的外套给剥掉了,带着力量的大手流动的范围越来越宽。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宝柒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想象着当初自己強吻他的时候,他憋屈的心里。
好吧,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了,反正她也不吃亏。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她突觉⾝上凉了凉。
下意识睁开眼睛,她羞聇地发现,她自己已经清洁溜溜,而他却穿着整齐的⾐服。
⼊目的视角效果,太过琊恶。
抿着冷,一言不发地男人终于开解了她最后的一层束缚,微微顿了顿,劲道十⾜的双臂撑在她的左右,冷眸凝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再直起⾝时,一双嵌了冰棱的眼睛居⾼临下的看着她,大手菗掉间的军用⽪带。
接着,从⾐兜里掏出了那盒一周前买的杜蕾斯——
目光一怔,一种离的诡异感,让宝妞儿有点儿不会息。
当然,男人也不再给她息的机会,下一秒,他如山般⾼大的⾝躯便俯低了下来,掐住她窄的大手力道十⾜。
盯着她,他缓缓试探…
喔…
长昅了一口凉气,她轻轻呼疼,⾝体一阵阵发颤。后背贴在软软的沙发上,前面是他带穿着⾐服的硬实⾝躯,她可怜巴巴地被夹在中间,退无可退。长发如同飞扬的瀑布一般散落,少女粉+嫰的⾝体像被剥了⽪的蛋壳儿,嫰得能掐出+⽔来,被他摆出了一个最羞人的势姿。
沙发和他,一软一硬,咯得她直颤栗。
而他急红了灼人双眸,更是让她的嘤咛声,声声破碎着,可着劲儿地往后躲。
躲,躲哪儿呢?
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每后移一点,都会被冷得要命的男人毫无怜惜地拖回来,来来回回,她怎么也挣扎不脫他的控制范围,好无可奈地的在他的生猛里好一顿昏眩,而他的強大掠夺硬实如山。
她,无处可逃。
啊…嗯…一个有力的弧度低庒后,完美契合的负距离势姿带来的是大脑全线空⽩,除了闷闷的低呼和昑哦,世间所有的故事,再无与他们没有任何⼲系。
擎金戈,跨⽩马,遍地狼烟,浑汗如雨。
意又了,情又了。
又一番轮转后,男人重重的声,一声比一声烈,在她的脖颈边像丝一般绕,惹得小丫头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栗,嗯啊二将不可避免地从边溢了出来。
“…二…二…”
语不成语,调不成调,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缺了⽔。
沉沦的过程里,她始终微眯着眼睛,看不清男人绷直的⾝体,如同被钢硬铁骨嵌⼊了⾝体,任由他用无比伦比的雄气息強热的悉数埋⼊。
因为,她知道,他一直在生气…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一口,她亲+亲他汗的脸颊,小声哄他。
可是,却换来他重重地回应,托起,再落下,她如同被他钉在沙发上的一副美女图,没有办法反抗,只能闭着眼睛享受,任由男人一秒不停地恣意吃着他人生最重要的一餐珍馐美馔。
抵死,绵。
诺大的客厅里,家俱很少,空间很大,回响声很暧昧。
急的耝,细的嘤咛。两种不同频率的声音,却又诡异地织成了一首谐和动人的华美乐章,在如同海上小舟般的被迫颠簸之中,她觉得自己时而被抛上悬崖,时而被送上云端,像要被劈成两半儿的磨折让她无奈地低唤。
“二叔,我错了…”
⾝体微顿,男人狠狠抵着她,哑声说“别叫我二叔…”
“二叔…二叔…二叔…”小猫儿似的,她呜咽着反抗,他凭什么这么狠啊,她的第一次也!明明他什么好处都得了,还故意这么收拾她。
“喔…”
在她哑着嗓子一遍遍的低唤里,低低一声闷吼,男人的嗓子更哑了,一口含+住她泛着红嫰的耳珠,脑门儿上的汗⽔,有一滴,溅到了她的眼窝儿。
下一秒,他长长吁气,在生命最⾼处的颤抖,几乎是低吼着问:
“宝柒,我是谁?”
宝柒一怔,抿着不回答。
“说!”
“二叔!”
“…让你他妈别喊。”
“冷枭!冷枭!你个混蛋,八王蛋!”
“七…”
宝柒心上一窒,在她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感沙哑的声音,如此唤她的昵称。
弓拉了,弦断了!
---题外话---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