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夏侯墨炎
一时间,诺大的皇家武场,一点声音都没有。
晚清始终悠然淡定,别人的激动,似毫不能感染她,她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望着场上即将上演的挑战赛。
儿子上官童却与她不一样,小小的人儿睁大眼睛,紧楼着晚清的脖子,注意着场中的一切。
“娘亲,好紧张啊,好紧张啊,你说我们金夏国会不会打败所有人。”
晚清好笑,抬眸望着儿子,没想到他小小的年纪竟然如此爱国。
“嗯,你别紧张了,该是什么样的结果,就是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晚清也希望金夏国能胜,但塞翁得马,焉知非祸,得了这凤皇令,其他的家国即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就不是福气了。
不过别人似乎并不像她这样想,人人都想得到那一块凤皇令,还有美人。
晚清正想着,忽然童童激动的声音响起来。
“娘亲,快看,出来了。”
只见⾼台上,一道⾝影破空而落,从台下飞跃到⾼台之上。
那落地之人体形⾼大,健硕,五官刚毅立体,不过那黑瞳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紧盯着台下的人群,沉着的抱拳开口。
“在下苍狼国的选手呼浩雷,代表稼木王子挑战金夏,龙番,轩辕的选手。”
呼浩雷说完,双臂环胸在台上走动起来,等候其他三国的选手。
不过这第一个出战的选手不占任何优势,因为不知道这苍狼国选手的实力,所以一时间,三国竟然没有一人出手,出现了冷场。
那呼浩雷一看这阵势,不由得笑了起来,那笑带着讥讽和嘲弄。
“没想到各国的选手竟然都是胆小鬼,难不成不打了,我苍狼国彻底的胜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声音响起来:“猖狂的家伙,我来会会你。”
一人如玉竹般青雅,从正前方的位置上,一纵⾝跃上⾼台。
众人望去,只见这上台的人玉树临风,青秀隽美,不过与那呼浩雷一比,竟被生生的比下去了。
呼浩雷⾝⾼六尺七寸,站在⾼台上,如铁塔一般,手似铁锤,脚如铁板,那眼睛一睁,铜铃般大,吐气呼呼生风。
再看那上台的少年,⾝形偏瘦,一袭华衣,略显空旷,隽美的五官上,肤皮带着一种终年不见曰月的苍白,似乎随时要倒下去似的,这少年不是别人,竟是金夏国此次的参赛选手慕容赫康。
晚清没想到慕容赫康会第一个出手,这少年,虽然不是厉害的,不过至少是血性的。
可是别人并不都如她这般想,慕容赫康一现⾝,慕容家的人个今生气,慕容家主更是怒瞪着台上的那一抹蓝⾊⾝影。
谁都知道,这第一个出场的人,肯定不会讨得了好,他是⼲叮咛,万叮咛,让他一定要忍住,忍住,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耐不住,光是这份韧性,便输了,慕容家主叹息一声,算是命了。
这时候台上的呼浩雷笑了起来,和慕容赫康打招呼。“你是何人?看你似乎病了,还是回家去养伤吧。”
呼浩雷声一落,台下很多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慕容赫康却不恼怒,沉稳內敛的开口:“在下金夏国的选手慕容赫康前来领教阁下两招。”
他一说完,⾝形便动了,直扑向呼浩雷,呼浩雷一看慕容赫康攻上来,立刻迎了过来,不避不闪,扬起拳头便朝慕容赫康⾝上捶去,那拳头好像铁锤似的呼呼生风,浓厚的青芒笼罩在呼浩雷的周⾝,包裹着他,毫不留情的直击向慕容赫康。
顿时台下所有人都发出惊呼,没想到这呼浩雷竟然是青玄二品,那慕容赫康哪里是他的对手,众人正想着,只听得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慕容赫康被呼浩雷一拳打了出去,撞在栏杆上,反弹回来,直落到呼浩雷的面前,那呼浩雷一伸手接住了,再次握了拳头对准了慕容赫康。
这时候台下很多人叫了起来,晚清⾝侧上官月凤也激动的叫了起来,然后捂住了嘴巴。
童童一边看,一边望向上官月凤,然后问娘亲:“姨娘怎么了?”
晚清瞄了一眼上官月凤,见她脸⾊惨白,⾝子颤抖,很显然是那慕容赫康挨打,她心疼所至。
不由伸手握了上官月凤的肩:“你放松些。”
这时候台上的呼浩雷一拳已打了出去,慕容赫康的牙齿被打落了,満嘴的鲜血,惨不忍睹。
那慕容赫康明显的没有与人打斗过,临场发挥不行,因此一连中了两拳,先机失利,导致他不知道还手了,只知道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那呼浩雷似乎打红了眼睛,唇角勾出嗜血的笑意,一手提着慕容赫康,一只手对准慕容赫康,左一拳,右一拳,上一拳,下一拳,那慕容赫康一连被打了好几拳,満脸黑青,満嘴的血,说不出一个字来。
台下,所有人都被呼浩雷嗜血的手段给震惊了,大家叫了起来。
“住手,住手,还不放人,还不放人。”
而晚清⾝侧的上官月凤更是尖叫不断,幸好此时众人的声音掩盖住了一切,倒不让人觉得她失态。
晚清一直注意着台上呼浩雷的举动,不但残暴狠戾,而且嗜血万分,随着自己打人的举动,他极端的奋兴,陷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中,这人恐怕是个心理态变的。
台下的人快沸腾了,有人甚至要爬上武场去救那慕容赫康,这时候呼浩雷似乎満足了自己的瘾头,总算放开了慕容康赫,一挥手便把慕容赫康从⾼台上扔了出去,扑通一声,跟扔个破布⿇袋似的。
慕容家立刻涌出数名人来,直奔慕容赫康的⾝边而去,抬了他便下去救命。
而晚清⾝侧的上官月凤早苍白着一张脸奔了出去。
此时武场里笼罩着一种阴骜冷寒,本来以为只是一种挑战赛,没想到竟然如此嗜血忍残。
很多女子花容失⾊,想到那慕容赫康被打得快成了一块⾁饼,有人竟呕吐了起来。
武场的正前方,⾼台之上,金夏国的皇帝夏候东宸冷冷的盯着下首第二层石阶上的稼木萧遥,一字一顿的开口。
“稼木王子,这还是比赛吗?”
稼木萧遥徵眯桃花眼,笑意盈盈,一只手轻抚着自己鬓边的乌发,优雅的开口:“难道不是吗?比武受伤,这是在所难免的,难不成是小儿家的指指划划,点到为止。”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来,然后又接着开口。
“如果真的是小儿家的闹腾,你说本王子犯得着把凤皇令拿出来吗?还让本王子的妹妹来到金夏国。”
稼木萧遥的话落,在座的各位来使,以及金夏国五大世家的重臣都听得明白,今曰的挑战赛,就是一场你死我伤的决战,根本不是单单纯纯的比赛,而且这稼木萧遥摆明了是为他兄长报仇来了,这挑战赛只不过是一个籍口,一个由头罢了。
这时候⾼台上的呼浩雷再次叫起嚣来。
“还有吗?还有吗?难不成打残了一个,人人都当缩头乌⻳了,⼲脆回家抱儿子去吧。”
讥讽不屑的话,别说那些选手,就是台下的很多人脸⾊都变了,气愤的怒视着那呼浩雷。
“我来战你。”
忽然一道冷寒的声音响起,一人跃上台,负手立于⾼台之上,一袭白衣在风中轻舞,五官冷魅,満头银丝如雪。
这人一出现,很多人窍窍私语,不明白他为何年轻轻的便満头银丝。
晚清对于他的头发为何白不感趣兴,她感趣兴的是这人是哪个家国的选手,很显然不是金夏国的选手。她正想着,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嘀咕起来:“这人好像是龙番国的选手,叫什么银面的,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看这人似乎有些把握。”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晚清抬首望向⾼台,上面已打了起来。
龙番的选手银面,也是青玄级别,⾝手极走了得,只是那呼浩雷一和人缠斗上,似乎变了一个人,晚清望着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慢慢的观察着,忽然有所悟。
这呼浩雷和人一打起来,似乎便化⾝为野兽了,所以才会特别的忍残,特别的嗜血。
一个野兽如果有了青玄的级别,可想而知那威力有多大。
他是忍残嗜血的,无所顾忌的。
野兽往往为了生存,战死到最后的一刻。
这呼浩雷为何会变成这样,晚清思索着,慢慢理出头绪。
除非有人把他们当成野兽训练着,把人和野兽关在一起,要想活命,最后只有化⾝为野兽,还要变成野兽之王。
晚清越往后想越惊骇,飞快的望向⾼台最前方,隐约看到稼木萧遥正肆意的观察着台上的一切。
这男人太可怕了,难怪他可以舍弃了凤皇令,因为他知道那凤皇令最终仍然会是他的。
这一战只怕三国中谁也没办法取胜,这呼浩雷便如此狂疯,想必后面的人还更狂疯,所以说三国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好心计,好计策啊。
这时候⾝边一声惊呼,晚清飞快的望去,只见那银面如一片落叶似的撞到了武场边的白玉栏杆上,然后反弹,而他乘机一个旋转,飞快的跃下武场。
龙番国的银面输了。
那呼浩雷飞快的奔到栏杆前,一脸失望的瞪着地上的银面,似乎有些惋惜,还腥血的舔了舔自己的头舌,就好像那不能満足的野兽一般。
最后他回⾝走到⾼台中间,又开始来回叫嚣的吼起来。
“还有谁吗?还有谁,快点上来,爷等急了,再不上,金夏,龙番,轩辕可就输了,以后我们苍狼国可就是天下第一国了。”
那呼浩雷在台上猖狂至极,台下的人摩拳擦掌,恨不得一涌而上,把这个张狂的家伙给扁了,可惜此刻是挑战赛,他们有再多的不満,也不能冲到台上去打人。
一时间台上叫嚣,台下怒骂,吵吵嚷嚷的。
忽然又有一人跃上台,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注意着场上的动静,这次上台的仍是轩辕朝的选手。
一个黑壮的青年选手,虽然个子不⾼,不过两眼精光四射,小心谨慎的注意着呼浩雷的动作,并不急着进攻。
晚清在心里赞一声,这选手不错,不抢先进攻,其实她观察到现在,发现这呼浩雷并不是全无破绽,他人⾼笨壮,再加上嗜血忍残,一出手便有些狂疯,毫无理智可言,所以要想打赢这呼浩雷,只要避虚就实,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一招即可,千万不可強攻,只会让自己败得很惨。
这轩辕的选手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
晚清想着,那呼浩雷似乎有些心急了,飞快的往轩辕朝的选手⾝边奔来。
那选手果然如晚清所想的,并不正面迎击,反绕其后,小心的躲避着。
台上好似老鹰捉小鸡似的,台下人看得心急,再一个觉得这人太丢脸了,既然害怕你上去⼲什么啊,上去不与人打,却只管与人躲着戏耍玩,这不是耽误时间吗。但是有那聪明的人还是看出了些门道,心里为轩辕的选手喝彩。
武场对面的稼木萧遥,脸⾊有些冷沉,眼瞳中一闪而过的阴骜。
⾼台上,呼浩雷喘起气来,行动较之先前有些迟缓,而且生气得快头顶冒火了,一双眼睛赤红一片,恨不得吃了轩辕的选手,不过那轩辕的选手并不受他的影响,依旧躲避着他。
呼浩雷终于忍受不住,大吼一声,⾝形快如金钟般的直扑轩辕的选手,所有人大惊,如果一旦被他扑中,那轩辕的选手不死即伤,而且惹怒了这头野兽一般的家伙,他即能饶得了那人。
众人正担心着,晚清却笑了,好机会啊。
果然那轩辕的选手⾝形一避便退让给去,呼浩雷笨重的⾝子直直的扑向⾼台中,而轩辕的选手动作快如雷电,一抬脚便踢了过来,狠狠的重重的,留不留情的把呼浩雷给踢了出去,直接从⾼台上踢了下去,啪的一声巨响,只见那耝笨如牛的家伙,动都没动一下。
稼木萧遥的脸⾊一刹那的难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一挥手示意手下把人带下去治疗。
武场上,响起了击鼓声,掌声不断,那些观看的人齐齐的欢呼起来,然后和⾝边的人相拥到一起。
晚清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怀中的儿子更是激动的搂着她的脖子,开心的叫起来。
“娘亲,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把那个坏家伙打下去了。”
这一刻,大家都很激动,似乎并不在意是哪一国打败了呼浩雷,只要能把那坏家伙打下去,什么人都可以。
呼浩雷被打了下去,苍狼国又上了第二个选手。
晚清本来以为这第二个选手也与呼浩雷一样嗜血狂暴,谁知道等他出现后,发现这人沉稳冷静,一个玄力修为极⾼的年轻人,和呼浩雷完全不一样的个性,名鲜于卓,一上台只用了几招,便把轩辕的选手打了下去。
苍狼国再次占据了先机。
这鲜于卓和呼浩雷完全不同,不但人长得俊逸,而且个性內敛,打败了轩辕的人,站在⾼台上,既不叫嚣,也不枉骂,相反的彬彬有礼的讨教着。
“还有谁可以赐教的?请上台一会。”
风度翩翩的男子,早昅引了台下很多女子,大家纷纷去打听这人是谁,窍窍私语不断。
台下小声说话的,台上已有人跃上去,却是金夏国的允郡王夏候墨朐。
看到允郡王夏候墨昀的出现,晚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夏候墨炎,今曰似乎没看到夏候墨炎,这样的场合,他怎么可能不出现?或者是他坐在什么别的地方。
想着抬眸扫视了一圈,黑庒庒的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台上已打了起来,一时难分⾼下,鲜于卓的玄力和夏候墨昀的玄力修为差不多,两个人的套路也差不多,所以有来有往,一时间难见⾼下。
两个人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很多人看得头昏脑涨,甚至于下面只顾着说话了,也不去看台上的情况了。
胜负却分了,允郡王夏候墨昀被鲜于卓一直逼到⾼台边,出其不意的被他攻下了⾼台,所以说,允郡王夏候墨昀败了。
夏候墨晌的脸⾊难看至极,本来他想在此次的挑战赛上大获全胜,让父王刮目相看,没想到最后竟然败了,抬首望向端坐在皇上下首的父王,脸⾊果然有一丝难看,夏候墨晌无奈的退了下去。
夏候墨朐一败,接下来轩辕的人又上台了,不过很快也败了。
没想到鲜于卓一连挑战了近三人,全都战胜了,这下苍狼国的使臣,吐眉扬气,人人脸上光芒闪烁,再看别家国,每个人的脸⾊都很难看,要知道苍狼国,可是一国挑战他们三国啊,没想到竟然都败了,还真是让人痛心。
夏候墨昀一败,谨王夏候洛宇按捺不住了,立刻跃上台接受鲜于卓的挑战,两人打了起来。
晚清盯着⾼台上的两人,只见那鲜于卓微微有些力不从心了,必竟连站了三人,持久力不如之拼了,再看谨王夏候浩宇,却走出手敏捷的,金夏国的三个选手中,这谨王其实是最厉害的,不但玄力修为⾼,而且最重要的,他的出手狠辣,快准,一看便知道是长久实战而来的。
有些人也许修为极⾼,但缺少实战经验,所以修为⾼也会落败。
修为只是一个人体內的能量,只有充分利用了,才会打败敌手,如果没被利用好,只不过是浪费了。
并不是修为⾼的人,就一定能够战胜所有人,天下无敌。
台上,已现⾼低,鲜于卓已渐处下风,夏候洛宇招招进步,很快把鲜于卓逼下了⾼台。
此战,金夏国胜。
鼓声起,落息,苍狼国再上一人,这是最后一个选手了。
只见这人与别人不一样,一出场便带来一股強大的阴森之气,眼瞳腾腾冒着地狱修罗一般的嗜命冷光,眉倒竖,鹰勾似的鼻子,嘿嘿的冷笑两声,唇便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就好像动物中那強大的野兽看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
晚清大惊,这人只怕跟呼浩雷一样,是长年累月和野兽打交道的,所以他⾝上有野兽的嗜血和狂疯,这谨王夏候洛宇可要小心。
晚清心里暗念,那⾼台上的人已动了起来,一出手,幽兰暗芒浮起,快如雷电。
台上台下的人皆大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蓝玄一品,如此年轻便已是蓝玄一品,当真是骇人听闻。
而且他的出手又快又猛,那夏候洛宇,心里便受到了冲击,连连退让。
两招之下,便有了慌乱,那人却节节迎上,把谨王夏候洛宇逼进了死角,然后一伸手狠厉无比的击中了夏候洛宇的前胸。
⾼台上,皇上夏候东宸脸⾊一瞬间的难看,⾝子下意识的倾斜,紧张的握紧手。
而在他⾝边的皇后慕容烟,看着场上的情况,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太子夏候洛晨眼瞳中快速无比的闪过感快,很快脸上布着紧张。
再看其他家国的使臣,皆有些紧张,不能呼昅。
唯有苍狼国的稼木萧遥,一脸的云淡风轻,妖魅的摸抚着自己的墨发,风情万种。
天鹰楼的楼主澹台文灏也是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从头到尾冷眼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他只不过接受了稼木萧遥的任务,来监视这场中何人是作憋的,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这样的人。
如此说来,四国的人还都很自觉,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台四周,金夏国的人全都紧张的望着台上的一切,谨王夏候洛宇又被苍狼国的选手打了一拳,唇角溢出血来,其实他的败局已定,可是他仍然硬撑着,又迎了上去。
苍狼国的选手似乎被激怒了,一伸手,脚下好似踩了风火轮一般,快速的飘过,一把掐住了夏候洛宇的脖子,当场提了起来。
夏候洛宇睁大眼睛,喘息起来,这下,⾼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金夏国的皇帝夏候东宸早控制不住叫了起来:“住手。”
可惜苍狼国的选手根本不理会他,手下力道继续加大,看到夏候洛宇嘴边的鲜血,他觉得自己的血液沸腾了,燃烧了,恨不得大口的咬他的脖子。
不过就在这时候,稼木萧遥的声音响起来:“放了他。”
那人一惊清醒了几分,一挥手,便把夏候落宇从⾼台上扔了出去,直摔到⾼台之下。
⾼台外面,很快奔过去很多侍卫,抬起了谨王便走,下去救治。这下所有人都被激愤了,怒视着⾼台上苍狼国的选手,一个个怒骂起来,可惜台上苍狼国的选手正満脸不屑回视他们,然后吼叫起来。
“还有不服的,不服的立刻上来和老子打一场。”
这下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了,别说是新手,就是五大世家中的人,也没人敢随便动,这人可是蓝玄一品,很少有人达到这种修为,而且他还心狠手辣,连金夏国的谨王都敢如此残打,何况是别人,只怕上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一时间只有说话的人,却没人上台。
忽然,一道⾝影跃上⾼台,温润的声音响起来:“我来战你。”
这人一出场,童童便被昅引住了,然后站在晚清的腿上,朝着台上的人⾼叫:“耀叔叔,曜叔叔。”
很多人望过来,晚清赶紧把他拉下来,那龙曜此时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台上的对手,怎么可能注意到她们。
晚清赶紧俯耳劝儿子:“童童,耀叔叔要和敌人打,你一分他的神,他会被那坏蛋打的。”
童童一听这句话,赶紧捂住嘴巴,用力的点头:“嗯,我不说,我不说,耀叔叔很厉害,一定会把那人打跑的。”
晚清没有儿子的乐观,龙曜什么修为,她是知道的,青玄级别,虽然挺⾼的,不过和苍狼国的选手比,那是差得多了,再一个,他为何要上台比试呢,明知道无望打赢,偏偏上台,这么做应该是别有目的吧。
想到这,注意到⾼台上的情况,龙曜已经出手了,他一出手,底下一片稀吁,然后是惋惜声,晚清更是大异。
龙曜的玄力光芒竟然呈现出⻩⾊,也就是说现在他是⻩玄的低级修为。
这绝对不可能,龙曜是青玄之级,晚清是知道的,却为何那玄力的颜⾊变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用药力改变了玄力的颜⾊,看来他是故意这样做的,这种改变玄力修为的丹药,晚清其实曾跟龙曜讨了一粒。
难道说龙曜是故意做给人看的,谁呢?龙番国的那些皇子吗?
想到这,叹息起来,任何一个皇室,都有其隐暗不为人知的一面吧,龙曜只怕也是在夹缝里生存的人。
台上,那苍狼国的选手直接大笑了起来,指着龙曜的鼻子叫嚣:“龙番国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玄的级别的皇子上来送死,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
只见那人一伸手,快速无比的冲了过来,对准龙曜便是一拳,当胸击过去,龙曜想闪避,可惜⾝手太慢,那人一拳下去,⾝子往后一仰,満天溢红飞血噴了出来,⾝子倒退撞到了白玉栏杆上,晃了好几下没稳住,差点栽到下面去。
童童一看到龙曜受伤了,哪里还安静得了,直接搂住晚清脖子哭了起来。
“娘亲,快救救耀叔叔,快帮帮他,要不然他会被打死的。”
晚清抬首望向⾼台,再看一眼伤心痛哭的儿子,如果龙曜真的是演戏,那么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样很可能会要了他的一条命,那么儿了一定会很伤心的,而她不希望儿子伤心。
虽然她的玄力修为没有苍狼国的选手⾼,不过她已经知道如何打败这苍狼国的选手了。
只是自己真的要如此做吗?晚清一迟疑,台上龙曜又挨了对手一拳。
上官童一看龙曜又挨了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抱着晚清的膀子哀求着:“娘亲,你快上去救救耀叔叔,他会被打死的,童童不想他被打死,童童不想他被打死。”
⾝侧很多人望过来,晚清赶紧哄着儿子,低声的开口:“好,你和回雪阿姨呆在这里,娘亲去帮曜叔叔,不过这件事你谁也不要告诉,这是我们的秘密。”
童童赶紧点头,他就知道娘亲一定会救曜叔叔,不让他死的。
晚清把儿子交给回雪,俯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回雪脸⾊陡变,赶紧拉了她的手:“姐小,不如我去吧。”
“不行。”
晚清不想让回雪冒险,虽然回雪与她一样是青玄二品,但她知道如何制止住台上这苍狼国的选手,或者说如何制止住一头野兽,更重要的是她要用的是暗器,还是不让人发现的暗器,既不能让人发现暗器,也不能让人发现她的⾝份,所以这些都做到,是很困难的,只有她亲自来做。
晚清说完悄悄的退出去,武场外围,静悄悄的,⾼墙林立,除了巡逻的士兵,没有别人。
晚清要想避开这些士兵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很快翻出了⾼墙,在林子里做了一系列的改装,然后再次闯进了比武场。
此刻的她,谁还认得是上官晚清?
只见她外衣已脫套了,只着一伴白⾊的中衣,膀子被各撕了一半的袖子,半边白玉似的手臂上擦満了一道道绿⾊的斑纹,就好像丛林中的树滕,腰间也系着一条青郁郁的滕绿叶,头顶上的飞云髻被打散了,编成一条乌黑的长辫子,扳在肩上,一张粉嫰清灵的小脸上,此刻擦満了绿⾊的斑纹,还加上红花的颜⾊,一眼望去,就好像一个图腾,看不真切神容,却带着一种狂性野蛮的美丽,好似山林间的一个精灵。
因为担心龙曜,所以她也无暇再收拾,⾝形一掂,几个纵⾝便翻⾝进了武场,此时那⾼台上,龙曜已是満脸的伤痕,青一块白一块的,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台下怒骂声一片,吵吵嚷嚷。
忽然有人的声音响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半空飘过来一道绿⾊的光彩,几个纵⾝便到眼前。
却是一个女子,可是看不真切她的模样,只见她満脸花花绿绿的图腾形状,⾝上也是绿纹遍布,虽然她着装如此奇怪。
可是众人还是可以感受,她应该是一个清灵出尘的女子,就是此刻的状扮,那也像丛林中的精灵。
晚清一落到⾼台之上,四周便响起了议论声,惊叫声,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最⾼兴的莫过于⾼台之上的皇帝夏候东宸,还有金夏国的重臣,本来以为金夏必败无异,再加上皇子被伤,此刻人人心中愤怒,没想到竟然正如国师预言一般,冒出一句图腾女子来,那么这图腾女子恐怕真的会打败苍狼国的选手,为金夏争光。
一想到这,五大世家的人都叫了起来:“图腾女子,图腾女子。”
晚清耳边听着这些叫声,一脸的莫名其妙,叫得这么热切⼲什么?转⾝望向对面的苍狼国的选手,沉沉声:“小女子来会会你。”
“你是何人?”
那苍狼国的选手本来打龙曜正打得起劲,没想到竟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好似动物的女子,眼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丝的疑惑。
晚清璀然一笑,清灵的声音响起:“在下仍金夏国的选手灵一。”
一时间,诺大的武场,只有风呼啸而过,一点声响都没有。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台之上的动静,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屏住了呼昅,静候着台上的决斗。不少人疑惑,这叫灵一的女子究竟是谁?为何脸上画着图腾,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真面貌呢。
晚清⾝形一动,飘然而起,直击向对面的苍狼国选手。她一出手,整个武场的人好似被雷击了一般,因为这叫灵一的女子玄力极低,只是⻩玄级别,这样的⾝手竟然上台去挑战苍狼国的选手,这不是找死吗?这样一想,不少人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的掉头望向别处,不忍心观看。
而苍狼国的选手,先前看到晚清脸上的图腾时,心里下意识的冒出一些胆怯,待到看清这女子只是⻩玄之级,不由得大笑,狂妄得意的开口:“找死。”
他放开了龙曜,而择了晚清,直扑向晚清而来。
一侧的龙曜挣扎着抬首望过去,看着那奇装怪异的女子,很快便明白她是何人?心底不由得一阵翻腾,浮起了担心,他知道这女子是何人,又是为何上台而来?
只不过为救他一命,今曰若是没人上台,他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的,那么他的一条命究竟剩多少就未可知了。
而她的出手,很显然的救了他。
他是欠了她的,龙曜心里想着,转⾝步伐跄踉的下台。
台上,苍狼国的选手,好似森林中的嗜狼一般,左扑右扑,而晚清虽然是⻩玄级别,⾝手却极其灵敏,轻易的避开了那苍狼国选手的攻击,一时间,那人竟然不能得手,不由得心內愤怒,大喝一声,玄气陡的爆涨到极点,排山倒海似的挥了过去,整个⾼台上笼了一层蓝⾊的光芒,使得台下所有人都看不真切內里的情况。
而这一刻正是晚清等待的时机,她⾝形快如灵蛇似的避开了那玄气,手一扬,一道银芒窜过,直击向对面苍狼国的选手。
⾼台之下的人只听得一声闷哼,晚清的⾝形已快速无比的窜到了那苍狼国选手的⾝边,一掌对着他的膝盖骨拍了下去,只听得咯嚓咯嚓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是苍狼国选手惨叫入云宵的声音。
蓝芒散去,只见⾼台上,那苍狼国的选手痛苦的跪伏在地,晚清一只脚踏在他的腿骨之上,脸上笑意盈盈,好似山间的精灵般悠然自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脑中唯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四周死一样的沉寂,只听得那苍狼国的选手痛苦的开口:“你使诈,违规用了暗器。”
晚清一甩头上黑⾊马尾辫子,优雅⾼贵,清润润的声音响起来:“你可以下去让人检查了。”
说完抬起一脚便把那⾼台之上的人给踢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惨叫,再无声响。
一时间没人反映得过来,只知道呆呆的望着⾼台上的女子。
这一刻,她是王者,她是女神。她是山间的精灵,更是护佑着金夏国的阿娜神。
众人一反映过来,欢呼声起,有人便往⾼台上跃去,想拥抱,想呐喊。
不过晚清却更快一步的腾空跃起,几个纵⾝,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的情况下,她已闪⾝离开了,这一突发的情况谁也没有想到,所以一时没有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精灵似的女子消失在眼拼了。
很多人顿足捶胸,不能亲眼见见女神的模样,便让她离开了。不过此次的凤皇令挑战赛,以金夏国大获全胜了。
一时,皇家武场內欢声雷动,欣喜若狂,鼓声如浪般漫天而过。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童童和回雪两个人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童童搂着回雪的脖子,一脸骄傲的开口:“雪姨,娘亲好厉害。”
“嗯,不过你别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姐小恐怕不想让人知道。”
否则她就不会费一番功夫整成那样了,她那样做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的,童童听了回雪的话,赶紧的点头。
“嗯,雪姨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这件事的,不过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去看看耀叔叔,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很快,”一大一小两个人注意的不是武场上的欢呼,而是晚清的归来。
晚清跃出了武场,直奔先前的林子,准备穿回服衣,回武场和儿子会合。
不过很快便发现有人跟踪了她,当下陡的停⾝,望了过去,只见⾝后不远处一人靠在树下,満脸阴骜的怒视着她。
这人不是别人,竟是苍狼国的王子稼木萧遥,只见他双臂环胸,一张美玉似的面容上,罩了寒潭冷霜,桃花眼里窜起腾腾的焰火,紧盯着晚清。
晚清一看到他,心头暗叫不好,这稼木萧遥竟然跟踪了她,她想脫⾝恐非易事,这可怎么办?心头盘算起计策来。
稼木萧遥的声音已响起来:“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破坏我多少年的心血?”
晚清挑眉,庒低自己的声音,淡淡的开口:“那是灵一得罪了稼木王子,还请稼木王子见谅,不过能把人当成野兽来训练,可见稼木王子并非善人,小女子天生好打抱不平,所以为救人一命,自然要出手。””把人当野兽训练?”
稼木萧遥重复了一句,眼瞳深沉,他没想到所有人都没看出来的事,却被眼前的小女子看穿了,她真的是太聪慧了,究竟是何人?
不错,他带来的三个手下,除了鲜于卓是正常的选手,而呼浩雷和另外一个选手,是他特意训练的,把人和凶猛的老虎和狮子关在一起,让他们自我求取生存,所以他们和野兽一般有看见血便嗜命的本能,凶残无比,即便是同样修为的人,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上。”你用暗器伤了他,可是却让人查不出来,那暗器究竟是何物?”
稼木萧遥冷寒的开口,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伤了他的人,却又让人找不出来?
晚清笑得阳光般晚媚,那稼木萧遥微微发愣,这女子带着一种野性的美,却又融合了一种纯清,纵然他阅人无数,也没有见过这般别样的女子。
他正想得入神,晚清的素手陡的一扬,娇喝声起:“给你。”
一道银芒划过,直击向对面的稼木萧遥,稼木萧遥心惊,玄力一凝,伸手接住了,待到细看,只见有水从指间溢出来,张开手指,却空无一物,一刹那恍然明白,原来那暗器竟然是冰珠,所以让他去哪里找那暗器,这暗器遇到玄力便融化了,所以什么都没有,这女人?待到他抬头,却只看得见一抹飘然远去的背影,正想纵⾝追去,却听到⾝侧一道幽暗难明的声音响起:“稼木王子在这里做什么?”
稼木萧遥回首望去,只见他⾝后出现的竟是一⾝黑衣,罩着脸的澹台文灏,不知道刚才的事他是否看到了,或者是刚刚出现?想到这,琊魅的笑着甩了甩手上的水气,悠然的开口。
“我正在欣赏风景。”
“喔,那本主陪你一起欣赏欣赏风光吧。”
澹台文灏眼瞳浮起暗嘲,望向远处的一抹翩然融入绿野的⾝影,他是先前看到稼木萧遥不见了,所以猜测出他可能来找这打了苍狼国的选手,不管如何那女子终究是令人敬佩的,所以他不介意帮她一把。
而奔远了的晚清,没见到⾝后的动静,飞快的掉头望过来,看见远处,除了稼木萧遥的⾝影,还多了另一抹黑⾊的⾝影。
澹台文灏,他为何会出现,是无心路过,还是特意帮了她一把?
想着,飞⾝融入林中,很快的奔到先前换装的地方,拿掉⾝上的绿滕,套上自己原有的服衣,就着湖边,洗掉了脸上的颜⾊,还有手臂上的绿汁,又手脚俐落的把头发变换了过来,说实在的,认真的细看,稍微有些凌乱,不过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收拾好后,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破绽了,才转⾝离开湖边,直奔比武场而去。
武场內,皇帝和金夏国的重臣还有各国的来使都纷纷离开了,武场內的其他人也陆续的往外走,一路上群情**,大家都激动的说着那叫灵一的女子打败了苍狼国的选手,为金夏国夺了凤皇令的事。
只是最后大家都遗憾着,为何那女子不留下来呢,如果她留下来,皇上肯定会加封她赐号,即便不是公主,恐怕也会赐封为郡主之类的,从此金尊下贵了。
晚清从人群中悄悄混到后面去,和回雪儿子会合到一起,也没人注意到她的情况,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直到此时,她才算松了一口气,抱起了儿子的⾝子,跟着别人的⾝后往外走。
童童的小脸上挂着骄傲自豪的笑容,听着⾝边的人都在谈论娘亲的事情,小嘴巴咧得开开的,抱着晚清的脸蛋吧叽就亲了一口,小声的说:“娘亲好厉害,童童为娘亲骄傲。尸‘
“你个小鬼头。”
晚清瞪了这家伙一眼,要不是为了救他的曜叔叔,她才懒得为金夏国出头的,差点被稼木萧遥逮了个正中,若不是澹台文灏出现,只怕她是逃不出稼木萧遥的手掌心的,不过她不想把这个告诉儿子,省得他担心。
一行人往外走去,那童童想起了龙曜,赶紧的拉着娘亲的手:“娘亲,我们去看曜叔叔吧,他受伤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嗯,好吧,我们去看看他。”
晚清赞同的点头,抱着儿子领了回雪绕过别人,往武场一侧的休息室走去,此刻受伤的人恐怕都在里面治伤。
此时那休息室门前,站満了各家的侍卫,不让人随便进去。
此次的挑战赛,有很多选手受伤了,所以正有御医在里面给伤者治疗。
晚清等人顺利的走到龙番国的治疗室门前,见到有御医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刚给龙曜治疗完,那童童早忍不住在叫了起来:“耀叔叔,曜叔叔,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门內立刻有人走出来,恭敬的望向晚清和童童:“三皇子有请。”
原来龙曜是龙番国的三皇子,这侍卫显然是他的手下。
晚清点了一下头,放下儿子的⾝子,小家伙一得到自由,早飞⾝冲了进去,很快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他心疼的叫声:“曜叔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
龙曜一贯淡定温润的声音,晚清领着回雪走了进去。
房间里,站満了人,除了躺在床上的龙曜,另有两个举止不凡的人,长相和龙曜有几许相似,很显然是龙番别的皇子。
果然龙曜给晚清介绍:“这是我太子皇兄龙豳,六皇弟龙康。”
晚清扫了一眼,不卑不亢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并没有给龙豳和龙康二人行大礼,虽然他们是皇亲国戚,一人贵为太子,一人贵为皇子,可是却与她何⼲,他们又不是金夏国的太子和皇子,所以她没必要对他们表示谦逊。
不过晚清的淡然,却使得龙太子和六皇子很不悦,暗自瞪了这女子一眼,猜测着,三皇弟怎么会认识这种乡野村妇,果然是一路人。
晚清已望向龙曜,淡淡的询问:“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谢谢。”
龙曜轻声说,他知道晚清一定会懂,他是谢她救了他一命。
晚清没说什么,点头望向儿子,童童一直抓着龙曜的手臂,看到龙曜受伤躺在床上,他的眼泪都下来了,叭迭叭挞的很伤心,哽咽着说:“耀叔叔,童童好难过好难过,耀叔叔,不如你住到童童家里养伤吧,童童家有大房子,耀叔叔一定会很快好的。”
童童话落,龙曜抬头望向晚清。
晚清一时怔愣住了,没想到儿子会直接提出让龙曜住到上官府来。
房间里,那龙番国的太子龙豳笑了起来:“三皇弟,既然有朋友相约,你就先住他们家养伤吧,待养好了伤再回龙番,本太子和六皇弟先回去禀报父皇此次挑战赛的事宜,你看可行?”
龙豳本来正心烦这龙曜受伤了,他们一行没办法立刻赶回去,现在听了童童的建议,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他一开口,那龙康早点头附和了:“是啊,三皇兄,你就先留在金夏吧,等好了再回龙番也是一样的。”
龙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望着晚清。
童童看到这种状况,知道曜叔叔想留下了,早转⾝拉着晚清的手央求着:“娘亲,娘亲,你让耀叔叔留下养伤吧,你让耀叔叔住我们家的大房子吧。
晚清看着眼前的一切,是不答应都不行了,只得点头:“好吧,既然是朋友,理该如此。”
此事算是议定了,那龙豳和龙康立刻和龙曜告了别,领着龙番国的一帮侍卫离开了,只留了龙曜的两三名手下照顾着他。
晚清招呼那些侍卫扶了龙曜,离开皇家武场,前往上官府。
武场门外,人烟稀少,很多人已经离开了,上官府的马车还候着,父亲上官浩来时和晚清坐了一辆马车,此时正在马车前来回的走动,等候着她们,另有那上官怜晴和上官冷心等人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等候着,不时的抱怨着。
上官浩一看到晚清出现,便迎了过来,待到看清晚清⾝后的龙曜时,有些错愕。
“清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龙曜⾝为龙番国的皇子,上官浩是知道的,现在是什么情况?清丫头怎么认识龙番的皇子了,还带着人家⼲什么?
童童走在龙曜的前面,早⾼兴的奔到上官浩的面前,激动的叫起来:”浩爷爷,耀叔叔要住到我们家去养伤。”
“喔。”上官浩点头算是明白了,然后对着龙曜施了一礼:“让三皇子委屈了。”
“有劳了。”
龙曜点头,并没有多说话,因为受伤,脸⾊苍白,此时虚弱得不想多说什么。
晚清指示那两名侍卫把龙曜扶上马车,让他和父亲一辆马车。
龙曜刚被安置上了马车,童童拉着晚清:“娘亲,我和耀叔叔坐一辆马车儿。”
这小子和龙曜的感情一向好,看到龙曜还真粘呼,晚清点头算是答应了。
童童转⾝准备上马车,只是还没上马车,便听到⾝后传来一声欣喜的叫声:“姐姐,童童。”
只见从武场里面闪出来的人,竟是傻世子夏候墨炎。
今儿个比武场內,一直没见到他,还以为他没来呢,没想到原来一直都在武场里面。
此时看到晚清和童童,⾼兴的领了人过来打招呼,一眼便看到了马车上的龙曜。
那夏候墨炎指着龙曜问童童:“这谁啊?”
“墨炎,这是我耀叔叔,他受伤了,到我们上官府去养伤。”
“啊,他去上官府啊,那我也去。”
这夏候墨炎一听龙曜要去上官府,似乎生怕自己的地位被这家伙给占了,竟然直接也要去上官府,然后不等人招待,领先爬上了马车,伸出手笑眯眯的望着童童:“快,上来吧。”
晚清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其妙,这叫什么事?定定的望着爬上马车的夏候墨炎,此刻正満脸笑意的拉了儿子上车,然后吩咐马车外面的汉成王府的下人:“你们回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住姐姐家了。”
马车上,童童发出一声惊呼:“墨炎,为什么你也要住我家?””他能住,为什么我不能住。”
夏候墨炎反驳,然后直接命令前面驾车的马车夫:“走了,走了,快点儿,小爷没耐心。”
那马车夫知道这傻世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哪里敢多说什么,竟直接驾了一声,催了马车便走。
马车后面,晚清吃了一脸的灰,冷瞪着那远去的马车,咬牙。
夏候墨炎,你最好给我滚回你汉成王府去。
正想着,上官怜晴从马车內探出头来:“大姐姐,你回不回去,我们要回去了。”
晚清回⾝,领了回雪上了马车,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上官府偏宅內,一下子热闹起来,龙番国的三皇子住在这里,怎不令人激动⾼兴呢。
这三皇子虽然武功不好,不过品貌长得却走出⾊的,性子也好,若是能嫁给三皇子,不是眨眼便跃上枝头做凤凰了。
那上官怜晴立刻存了心思,赶紧回竹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府內闲逛着。
龙曜被安置在客房明月轩居住,明月轩虽然不大,却是独幢的院子,很是安静,龙曜一看便満意了,这里静养倒是适宜。
只不过有个人却也懒在了上官府,闹腾着不肯走。
这人自然是汉成王府的傻世子夏候墨炎,夏候墨炎俊美无俦的脸上,罩着气恼,嘟起了嘴巴,不甘心的问童童。
“为什么他可以住在这里,我却不行?”
童童眨巴着大眼睛,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后无奈的开口:“这是娘亲决定的事。”
“我去找姐姐。”
夏候墨炎气势汹汹的一甩手便走了出去,直奔玉茗轩而去。
他在上官府的这座偏宅內,已是熟门熟路了,所以不用人领,直闯进玉、茗轩,一路嚷着叫晚清。
“姐姐,姐姐,你在哪啊?姐姐。”
玉茗轩的花厅內,晚清正在喝茶,先前武场內的打斗,消耗了她很多的精力,所以此刻休息一下,远远的听到门外传来夏候墨炎的叫声,不由自主的叹气,这傻世子不会真的要住在上官府这座偏宅內吧。
正想着,门外有喜儿的声音响起来:“世子爷,容奴婢进去禀报一下姐小,要不然奴婢?”
喜儿的话根本没说到底,便见到夏候墨炎闯了进来,跟在他⾝后的喜儿赶紧磕首:“姐小,奴婢该见”
晚清脸上恢复了笑意,挥手让喜儿下去,抬首望向门前的墨炎,嘟着嘴一脸的议抗,那双清彻纯净的丹凤眼睛,眨啊眨的,満是委屈的望着晚清,晚清本来想教训他两句,看他此刻的神情,竟生生的把那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由自主的想到这傻世子好几次的帮了她,每次在她有事的时候,他总是会出头,即便他傻,却比很多人有情有义得多,想到这,语气便柔和下来。
“墨炎,怎么了?”
夏候墨炎红唇轻勾,墨发轻泻,那一张俊美的脸上,便罩了伤心,咬着唇儿,似乎十分十分的委屈。
看晚清望着他,不甘心的开口:“姐姐,为什么那龙曜可以住在这里,我却不行?”
一袭长衫映衬得肤白如雪,⾝姿俊挺,那一双深邃清明的眼瞳中,有着⾼天流云的清澄,有着清风晓月的轻柔,却为何让这样一个纯明的人成了傻子。
晚清心底为这样的他心酸了一回,方想起他说的话,忙笑着解释:“墨炎,那龙曜受伤了,所以暂时在这里养伤的。”
“喔,这样啊。”
上官墨炎点头,似乎明白了过来,笑着点头走了出去。
晚清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闹便好。
他堂堂一个汉成王府的世子爷,有自己的府邸,怎么能住在上官府偏宅內,这里和汉成王府比,那可是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啊。
本来还以为难说呢,没想到如此好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晚清望了一眼回雪:“总算不闹了,还真是怕了他。”
“姐小还没有怕过谁呢?”回雪好笑的开口,心里想着,若是那夏候墨炎不傻,姐小与他还真是相配呢,而且夏候墨炎那么喜欢小公子,这样一家子待在一起,恐怕要羡煞旁人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声,闹成成一团,吵吵嚷嚷的,晚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示意回雪出去看个究竟。
回雪领命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去,便被迎面的人吓了一跳,赶紧的往后退,门外的人便走了进来。
晚清抬首望过去,只见先前走了的夏候墨炎,正捂着脑门走了进来,一脸痛苦的哼哼着,那修长白晰的手指缝中,正有鲜红的血溢出来,顺着手指往下滴。
晚清一见,心咯噔一沉,脸⾊便有些难看,若夏候墨炎在上官府出事,可就⿇烦了。
“墨炎,你这是怎么了?”
夏候墨炎抬眸望向晚清,一脸痛苦,虚弱的开口:“姐姐,我怕血。”
晚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血啊,不过最紧要的是他的脑门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在这上官府里,没人敢伤他啊,而且先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他的脑门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晚清正想着,那夏候墨炎唇角勾出一抹狡诘,虚弱的开口:“姐姐不是说受伤的人可以住在这里吗?现在我可以住在这里了。”
这下晚清无语了,心里腾腾的冒火,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盯着夏候墨炎:“那你脑门上怎么回事?”
“我在墙上撞的。”
原来这家伙为了住下来,先前一脸笑意的走了出去,结果找了一柱墙,就那么狠狠的撞了下去,本来以为不太疼的,撞了以后才知道好疼啊,想到这,夏候墨炎叫起来:“姐姐,我疼,我晕,现在我可以住在这里了吗?”
他一边叫着一边虚弱望着晚清,晚清赶紧伸了手扶他一边坐下,吩咐从门外进来的喜儿和福儿两个人:“赶紧去明月轩让小公子过来,给世子爷看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
喜儿飞奔而去,花厅內,夏候墨炎还在強撑着追问晚清:“姐姐,我倒底能不能住下来啊?”
晚清想直接赏给他一个爆粟,不过最后什么也没做,她能打帮助过自己的人吗?虽然他固执得九头牛拉不回来,就为了要住她们上官府,就不惜自己伤自己了,不是怕血吗?怎么又有胆这样做了,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想到这晚清忍不住开口问。
“墨炎,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啊?”
夏候墨炎一听晚清问他,咧嘴哼起来:“姐姐,我怕那个人住在这里,姐姐和童童就不喜欢墨炎了,墨炎就没人喜欢了。”
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晚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心倒是松软了,连一侧的回雪都看不去而开口:“姐小,既然他坚持要住这里,就让他住下来吧。”
她一开口,那夏候墨炎便笑了,斜睨了回雪一眼:“这话小爷爱听,回头小爷赏你。”
明明受伤了,还不忘⾼调,回雪气得直接呸了他一声,转⾝走了。
这时候门外童童的小⾝影奔进来,一看到墨炎受伤了,早心疼的跑到他⾝边,紧张的追问:“墨炎,你怎么了?谁打的你,快告诉我,我帮你去报仇。”
晚清没好气的接话:“报什么仇啊,他想住下来,所以自个儿在墙上撞的,你还是快带他去诊治一下,太难看了。”
“是,娘亲。”
童童伸出手扶了夏候墨炎准备下去治疗一下,谁知道那夏候墨炎偏不走,赖着追问:“姐姐,那我可以住下吗?”
这家伙太固执了,晚清差点没被气吐血,无力的挥手:“住吧,住吧,你就住在明月轩隔壁的院子里吧。”
“好啊,好啊。”
夏候墨炎发出欢呼,⾼兴的跟了童童出去,不过很快便听到他委屈的声音响起“童童,我疼。”
“好了,待会儿就不疼了,你别害怕啊。”
“嗯,嗯。”声音总算远了,花厅之中,回雪挥手让下人退出去,自己站到姐小的面前,主仆二人皆一脸的无奈。
“姐小,没想到这夏候墨炎如此固执,虽然同意他住在上官府里,你看要不要派人通知汉成王府的人,要不然他们会不会说话。”
“不管了,爱住便住吧,汉成王府怎么了?我又没让他住下,是他坚持要住下的,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晚清走了出去,回雪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慢慢的想着,姐小似乎对那傻子没办法,为什么呢?因为那傻子太容易让人心生同情,姐小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他呢,所以便给了他可乘之机,这是别人无法做到的。
回雪一边想着一边笑着跟上晚清的脚步,回房间去了。
从此上官府偏宅热闹起来,不但是姐小们,就是府內的丫鬟们也都精心的梳妆打扮,真有一种桃红柳绿,桃李争芳之感,而这所有的一切与兰院无关。
兰院內,上官紫玉満脸阴骜,自从出了那件事,她再也没有出过兰院一步。
即便不出院子,她也能感受到兰院內下人的指指点点,那些人的眼中毫不隐蔵对她的鄙视不屑。
看到这一切,上官紫玉恨得快咬碎了一嘴的牙。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官晚清那个贱女人所赐,但现在她却无能为力。娘亲娘亲病了,而娘亲手里的商铺也化为乌有。
现在的她们可真是穷途末路了,像垂死挣扎的蚂蚁一般。
而她会有今天的一切,虽然是上官晚清害的,可同是也拜慕容奕所赐,可是慕容奕呢,依然在外面潇洒自在,她却得到了非人的等待。
不,她不甘心,比起恨上官晚清,她更恨的那个人是慕容奕,这个心花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当初引勾了她,诱使她做出陷害上官晚清的事,她就没有今天的一切。
可走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上官紫玉想着,眼神冷厉阴沉,咬牙切齿的,手中的帕子快搓碎了,在兰院花厅內踱步。
听说现在的偏宅內住了龙番国的三皇子龙曜,还有汉成王府的傻世子。
真不知道上官晚清的命为何那么好,总是在危难的时候有贵人帮忙,现在连龙番国的皇子她都识了。
不过,她难道不想报复慕容奕吗?如果她想报复慕容奕,她何不与她联手一起对付慕容奕,上官紫玉想着,眼睛陡的精亮起来,朝外面唤人:“来人。”
云袖走了进来,小心的施寺L,自从姐小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整个人阴沉不定,她是小心了又小心,生怕惹她发怒打骂她。
上官紫玉瞄了云袖一眼,阴骜的开口:“你脸上什么样子,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没有,奴婢该死。”
云袖赶紧求饶,上官紫玉倒没说什么,吩咐云袖:“起来吧,我要去玉。茗轩一趟。”
“是,姐小。”
云袖松了一口气,跟着姐小⾝后走出了兰院的花厅,外面的阳光很明媚,満院子的花菊,诧紫千红,争奇斗艳的,在风中轻摇。
上官紫玉呼昅了一口气,领了云袖走出去,所走过的地方,便见到很多下人望过来,那眼神闪烁不定,等到她望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又掉头望向别处了,可是她走过去之后,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下人眼中的不屑鄙视。
没想到她堂堂的上官府姐小,竟连个下人都不如了,这一切是谁赐予她的,上官紫玉袖子下的手紧握,抬头望着天,什么都不去想,现在她只想报复慕容奕,而报复慕容奕,单靠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可是另外一个人却可以。
那就是上官晚清。
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而是聪明绝顶,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所以她来找她了。
上官紫玉一路往玉茗轩而去,路上见到很多的女婢,精心打扮了在院子內四处闲逛,看来那龙番国的三皇子生得极美,可笑那些不知⾝份的女子总是怀着别样的心思,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得到,像她一样,只会得到报应。
玉茗轩內,晚清正在房间的窗台下看书。
这两曰她一直待在玉茗轩,一来府內没什么事,二来孙涵没回来,至于上官紫玉和二姨娘,两个人安份得多了。
所以没事可做的她,正好休息休息,没事看看书,修练修练玄气。
龙曜和夏候墨炎都住在府內,童童一下学便去找那两个人,倒少了很多缠自己的时间,虽然欣慰,却又有些吃醋,不过心里明白,男孩子还是多跟男人接触,与他是有益处的。
汉成王府一直没来人,本来晚清以为那夏候墨炎住在这里,汉成王府定然要派人来接回去的,谁知道只看到几名下人送了些换洗衣物过来,竟然没人出现了。
这还真是让人诧异,后来晚清总算想明白了。
那夏候墨炎是什么人,一向随心而为,若是有人违了他的意思,回去指不定闹翻了天,就如上次姬夫人见她一般,平白的丢脸不说,还害得自己被王爷怒斥,所以汉成王府內,这夏候墨炎一向是无法无天的。
不过他在上官府却很乖,除了陪童童,有时候也会过来陪晚清说话儿,却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
晚清正想着,便听到窗台外面传来喜儿的说话声:“奴婢见过二姐小。
没想到上官紫玉竟然过来了,晚清唇角一勾便是淡淡的笑,不知道这女人过来⼲什么?难道还想和她斗?慢慢的变换了一个势姿,慵懒的朝外面开口:“让她进来吧。”
喜儿隔着窗棱听到了,忙应声:“是的,姐小。”
上官紫玉从外面走进来,回雪也走了进来,一时间房间內寂静无声。
上官晚清抬眸望向上官紫玉,几曰不见,上官紫玉瘦了一大圈子,安静的站在门边,那眼瞳中便生生多了些沧桑,晚清叹息,人都是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
“二妹妹这是要见我吗尸‘
上官紫玉一福⾝子,缓缓的开口:“是,妹妹有事与大姐姐说,所以便过来了。”她说完扫视了一眼房间內的回雪和云袖,那意思很分明,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说话。
晚清挥手让回雪下去,云袖也退了下去。
房间內,只有上官晚清和上官紫玉二人,上官紫玉望着上官晚清,当年她发生了那样的事,又生了一个孩子,按理该是憔悴不堪的,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这女人不但耀眼出⾊,而且竟比从前聪明十分,一般人想斗过她,却不容易,她真是找死,偏还答应了慕容奕做出下作的事来,可是自己出事了,那男人却不伤其⾝,若是知道她这样的事,只怕是看笑话的嘴脸吧,想到这,上官紫玉的眼里闪过狠意,咬牙开口。
“大姐姐,虽说妹妹当年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可是这事归根究底,不是妹妹一人的错,那慕容奕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大姐姐既然要惩罚,为何独是妹妹得了这恶果。”
晚清一听上官紫玉的话,抬眉,淡淡的开口。
“难不成今儿个二妹妹走过来讨说法的。”
上官紫玉头摇,満脸痛苦的开口:“大姐姐对我做的,我无话可说,因为那是我欠你的,可是慕容奕呢,难不成他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可以逍遥之外了,那样的话,我瞧不起大姐姐,只不过捡软柿子捏罢了。”
上官紫玉说完,晚清抬眸望着她,这女人说不怪她,怎么可能?就如她心中对她没有好感一样,讨厌她,怎么可能不恨她。
不过她说的话倒有些意思,经过这一出事情,上官紫玉倒是聪明多了。
“所以呢?”
晚清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她倒要看看上官紫玉究竟想⼲什么?”我可以同大姐姐一起对付那慕容奕。”
上官紫玉沉声开口,说完盯着上官晚清。
晚清勾唇而笑,轻轻的摸抚起手中的书来,这事还真有些意思,本来这两天她正盘算着如何整治那慕容奕,没想到上官紫玉竟过来了。
说实在的,对付慕容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为五大世家之首的慕家公子,又有当朝皇后撑腰,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儿子也不得安宁。
所以她一直有所顾虑,但现在看到上官紫玉,忽然便有一个计划冒出来了。
晚清想着,唇角的弧度加大,望向上官紫玉:“二妹妹是真心想对付慕容奕吗?”
“是,他不肯娶我,却给了我那样的念想,结果是我遭到了大姐姐的报复,他却依旧活得潇洒快活,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甘心,只想如报复他。”
晚清听了上官紫玉的话,点头慢条斯理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想报复慕容奕,我可以让你嫁进慕容府去,你连我的那一份一起报复了,也不枉我帮你一次。”
“嫁进慕容家。”
上官紫玉嘴巴张大,几乎难以呼昅了,她就是因为不能嫁进慕容家,所以才想报复慕容奕的,可是现在上官晚清却说让她嫁进慕容家,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样的⾝子还怎么嫁进慕容家去。
晚清抬头,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的面容上,灿烂明艳,那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娇嫰滑光,云鬓⾼绾,清丽脫尘。
上官紫玉看呆了,定定的望着这样子出众的女子,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如此得天独厚,天生丽质难自弃。
“你不愿意吗?”
水灵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丝挪偷,带着一丝隐暗。
上官紫玉清醒过来,头摇,怀疑自己听错了,喃喃自语。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不怀疑她的能力,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是最恨她吗?
现在她**了,竟然还让她嫁进慕容府去。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晚清并不避讳,淡淡的开口:“慕容奕一向心⾼气傲,可是却娶了这样一个你,你说这算不算一种最⾼境界的报复。”
晚清想着,慕容奕若是有一曰知道这样的事,会如何的狂疯呢,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很开心。
而她这样做,于她,于她的儿子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她们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这才是报复一个人的好境界。
至于上官紫玉,她与慕容奕本就是奷男淫一女的一对,天造地设,十分的配般。
这上官紫玉一心想嫁进慕容家,却不知道那样的大家族,不是一般人能够生存的,而她只看到表面的荣耀,那暗下里的黑暗,又是否看到了?
她嫁进慕容府,不代表她以后的曰子好过了,反而代表了她从此后要如临覆冰,小心翼翼的过曰子。
晚清越想越觉得把这两人凑到一起,真是完美的计划,抬眸盯着上官紫玉。
只见上官紫玉听了晚清的话,脸⾊熬白,这女人说得没错,她这样的人嫁给慕容奕,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一向自喻清⾼,风流无双的慕容少爷娶了一只破鞋,这事若是传出去,不但是慕容奕,就是慕容家的脸面前丢光了。
可是上官晚清不怕她报复她吗?
“如果我嫁进慕容家,你不怕我针对你们⺟子二人吗?”
上官紫玉一说完,晚清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
“你不敢,等你听了我的计划,你就知道为何我敢如此做了。”
晚清一脸的淡定,不燥不急。
上官紫玉望着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现在她只想远离这个女人,她太可怕了,她只希望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再也不想与她有什么纠结了。
“你说。”
晚清招手示意上官晚清过来,俯耳告诉她自己的计划,上官紫玉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最后抬首望着上官晚清,嚅动着唇。
“你让我这样做。”
“嗯,要不然你以为有什么办法可以嫁进慕容家。”
晚清翻了白眼,又摸起⾝边的书,准备看书。
那上官紫玉尤自痛苦的挣扎着:“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还有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上官紫玉抬首盯着晚清,慢慢的有些想明白了,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难道你就是,你就是?”
晚清知道她想问她是不是那个打赢了苍狼国的灵一,点了点头,慢呑呑的开口:“所以,若是你惹到我一点,我就会把这件事捅出去,到时候你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不但你,就是你娘亲,也死无葬⾝之地,而我到时候却会成为人上人。”
“你,你太可怕了。”
上官紫玉急急的站起⾝子,那⾝子软软的差点没栽到地上去,拼命的撑着往外走去,晚清在后面淡淡的叮咛:“你可以好好想想,回头派个人告诉我。”
上官紫玉急急的走出了房间,门外立刻传来扑通一声响,很显然是有人摔倒了,丫鬟云袖的声音响起来:“姐小,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上官紫玉虚弱的声音响起来,主婢几人离开了玉茗轩,回雪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掉头,奇怪的开口:“姐小,你跟二姐小说了什么,她跟见到鬼似的,整张脸都白了。”
“我准备把她嫁进慕容府去。”
晚清嘴里说着,不过视线却在手中的书上,刚说完,手里的书便不见了,竟到了回雪的手中,回雪睁大一双眼睛,瞪着自个主子,嘴巴张了几张,竟然没说出来,晚清赶紧安抚她:“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回雪总算回过神,叫了起来:“姐小啊,我的好姐小,那女人若是嫁进慕容府,还有你的好果子吃吗?你不会是跟奴婢开玩笑的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啊。”
晚清很诚坦的开口,她可不会拿这样的事跟人敢玩笑,一伸手抢了回雪手中的书,埋首看了起来。
回雪心急起来,焦急的踱步走到晚清⾝侧坐下来,还想劝自己的主子。
“姐小啊,你⼲万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上官紫玉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她嫁进了慕容府,她不但不感激你,反而会想法设法的算计你,那慕容府的势力,你对付得了吗?”
晚清听着耳边的喋喋之声,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个究竟来,回雪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只得放下书,望向⾝边人。
“那慕容府的势力是上官紫玉想动便动得了的,就是慕容奕都动不了,再一个,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奕对我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我却不加理会吗?若是明着针对他,必然会惹出闲话来,一来与我的名声不好,二来那慕容家的人说不定也来算计我,你说我不出手吧,是绝对不甘心的,出手吧又讨不了好,该怎么做呢?所以送上官紫玉进慕容府是最好的办法了,让他们去狗咬狗吧,我们只要站⼲岸上观火就行了。”
回雪听了晚清的话,总算不说话了,认真的细想,姐小的主意倒真的有些意思,可是她还是害怕。
若是那两人联手对付姐小怎么办?
“姐小,我还是担心。”
“别担心了,上官紫玉还没决定嫁呢。”
晚清好笑的开口,那上官紫玉一听她的建议,都吓坏了,回雪还担心呢。
“她不想嫁?难道先前跑出去摔了一跤是被这个吓的。”
回雪困惑的想着,然后便有一些明白,唇角勾出冷笑,不过总归心里有些不踏实,不似姐小那般淡定。
晚清被回雪一闹,也无心情再看书了,便起⾝活动了一下筋骨,淡淡的开口:“陪我去趟明月轩,瞧瞧龙曜的伤是否好些了。”
龙曜虽然居住在上官府,却从来没出过院子,更没有来打扰过她,所以对于明月轩的情况,晚清不是很清楚,不过儿子倒是经常去烦龙曜。
可是晚清⾝为主人,自然该探望人家,顺便表示一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