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三国较量
众人闻言,纷纷头接耳窃窃私语。武帝剑眉微蹙,不悦地扫视了眼大殿,威严地轻咳了声,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朕选语儿做代表自是有朕的考量,她是否有真本事那自当在比赛之中见分晓。⾚兔国太子与五王爷应该不是那种眼光肤浅之人吧!”冥武帝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二人,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哼,一切等比了才知道!”穆麟狂妄地甩了甩⾐袖,不怀好意地扫了眼花解语,抬眼冲着武帝喊道:“冥武陛下,比赛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还请尽快开始!”
闻言,武帝眼里闪过一丝锐光。这⾚兔国,三番两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简直是狂妄至极!看來这次比赛只能赢不能输!不动声⾊地看了眼稳如泰山的花解语和冥洛夜,武帝心里总算有了几分谱,遂朗声宣布道:“第二十六届三国文化节正式开始,有请诸位裁判落座!”
随着武帝话音落下,六位⾝着黑⾊正装的裁判鱼贯而出,依次坐在武帝正下方的裁判席上。几人均是面沉如⽔,毫无表情;对來自各国使者的热情寒暄也丝毫不为所动。果然是铁面无私。
“第一项,由三国各出一道难題,其余两国以一柱香为限做答。首先请紫雀国出題…”司仪笔直地站在裁判席上,例行公事地报幕。
一个小厮将北拓瑾手中的字条送到了裁判席上,几人低头秘密地看了眼答案,点了点头。毁掉手里的纸条,中间的裁判挥手示意道:“紫雀国太子,请出題!”
北拓瑾站起⾝來,温文尔雅地向众人鞠了个躬,一脸笑意地说道:“有这样一组数字:四,九,十六,二十五,三十六,四十九,六十四,八十一,一百,一百二十一。请问,下一个数字是多少,又是怎样得來的?”他别有用心地冲花解语眨眨眼睛,意思很明显:这題难不倒你,本宮慷慨,送你一分!
北拓瑾,你得意什么?本姑娘偏偏不答这一題了。花解语很不给面子地跳过他那副好心送分的欠扁样子,直接丢掉宮人递过來的纸条,捧起茶杯怡然自饮起來。
炉子里的香一点点燃尽,穆麒和穆麟在纸上哗哗地书写着什么,眉眼一直纠结在一起;冥洛夜见花解语一脸悠闲,美眸坦然,心里知道她自有打算,所以也不着急,同样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來。一旁的武帝见两人这般模样,不噤在心里乐开了花。看样子,她们势在必赢!
最后一粒灰烬散去,随着司仪大喊一声“时间到”⾚兔国两人恨恨地甩了纸笔,一脸气愤地瞪着北拓瑾。
“看样子,⾚兔国是无解了!不知道七姐小和夜王可解出來了?”席上的裁判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很快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冥洛夜头也不抬,直接说了句“无解”便在众人唏嘘不已的喧哗声中继续潇洒斟酌。穆麒和穆麟幸灾乐祸地看着花解语,眼里満是鄙视:这男人都想不明⽩的事,她一个女人懂个庇!果然,花解语下面蹦出來的话让二人更加得意。
“太子殿下这題真心难解啊,解语无才,不得其解!”花解语绕口令一般,极其无辜地说出这番话,语气里満是懊恼。
武帝一愣,笑容尴尬地僵在了脸上。复杂地瞥了花解语一眼,正好捕捉到她眼中那一丝狡黠,提起的心才这放下了几分。差一点就被她骗过去了:这丫头,到底想作甚?明明知道答案也不作答!
北拓瑾闻言,一口茶⽔噴了出來;难以置信地瞪了眼花解语,冲她直使眼⾊。见她彻底无视自己,他自讨沒趣地轻咳了两声,兴味索然地说道:“答案是一百四十四。第一个数字是两个二相加,第二个数字是三个三相加,第三个数字是四个四相加…以此类推,第十一个数字是十二个十二相加!”
北拓瑾话一说完,底下众人纷纷在手掌心里计算着,见得出的结果与他所说无疑,不噤连连称奇。
“哦,原來如此啊…紫雀国真是人杰地灵,妙哉妙哉!”武帝率先开了口,大度地鼓起掌來。然后冲花解语挤挤眉眼,笑得一脸慈爱道:“语儿啊,这道題,朕可看好你了!”言外之意是:丫头,别再闹了!文试怎么说都要拿到两分的,你都故意丢了一分,可不能再丢一分!
“是,解语遵命!”花解语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她本來就沒打算让紫雀国和⾚兔国得意多久。这一次,她要來一个华丽的逆袭。
朝冥洛夜轻点了点头,花解语盈盈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塞到了小厮的手里。诸位裁判接过,将字条打开,诧异地盯着上面的答案,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匪夷所思。
众人还來不及猜测裁判为何面面相觑,就听得花解语柔柔的嗓音,仿佛在诉说着世上最动听的故事一般,字正腔圆地缓缓倾泻而出:“话说甲乙丙三人去客栈投宿,住宿费一人十文钱,三人共三十文;但是客栈老板对小二说,‘今个儿客栈打折,三人只收二十五文,你把这多余的五文钱退给他们’,小二闻言连忙答应着。”
“谁知这小二贪心,偷偷蔵了两文钱,只给了那三个住客一人一文钱。”花解语打住话匣子,満意地扫了眼不知是沉浸在这则小小故事之中亦或是失在她柔美嗓音里面的听众,别有深意地看着北拓瑾继续说道:“这样一來,三个客人实际上每人只了九文钱,那三个人一共是二十七文钱,再加上小二私蔵的两文钱,也只有二十九文钱。请问:还有一文钱去哪里了?”
“这…”底下的观众一个个开始抓耳挠腮,或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计算法则,或是在手心里面写写画画;就连武帝和璃妃也是惊讶不已地皱眉合计着,更别提家属席上花家⽗子是如何又惊又喜地在桌上用茶⽔涂写着。
穆麒和穆麟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手中的⽩纸被他们涂得惨不忍睹。可恶,这才第一关他们三国难道还打个平手不成!
北拓瑾心里快速闪过⽗皇给他的乘法口诀,一遍又一遍重拾題⼲的重要信息,然后反复计算核对,依稀之间觉得找到了症结所在,却还似坠云里雾里,始终找不到问題的突破口。
一柱香时间很快过去,当司仪报时完毕后,⾚兔国直接辍笔投降,⽑笔重重敲击在桌上的声音⾜以说明他们的气愤和不甘。
花解语不动声⾊地走到北拓瑾桌前,低头俯视着他,巧笑倩兮道:“怎么样,太子殿下,可有解?”
北拓瑾抬头,望进她盈満笑意的秋⽔美眸之中,心里方才升起的一丝头绪瞬间清零,眼神也不觉微微一怔。收回在她脸上逗留的目光,他涵养十⾜地冲她笑道:“本宮无解,愿闻其详!”
“呵,其实也许你沒有想错!”忽略他眼中的错愕,花解语转⾝扫视了眼一脸期待的众人,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道題目本⾝就是错的,自然就是无解的!”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出一道错误的难題來误导我们,真是个投机取巧诡计多端的女人!”穆麒闻言,怒气冲冲地站了起來,恶狠狠地冲花解语直吼。冥洛夜眼神微眯,右手快如闪电,小指微曲之际一道无形的冷光嗖地一下了过去,鬼魅般地渗进了穆麒的腹中。
“五王爷此言差矣,解语不过依据比赛规则出道难題难住大家而已,也不曾说过你们不可挑題目的⽑病,何來投机取巧诡计多端一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穆氏兄弟,花解语语带嘲讽道:“再者,这三十文钱的故事,本來不该这般计算,这常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解语听说你掌管着⾚兔国三分之一的财政大权,怎么也连这等算数陷阱都不知道呢?”
“你…”穆麒气急败坏地怒指着花解语,突然手背传來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迅速缩了回去。
“好了,五皇子,愿赌服输!这一題确实是我们语儿获胜了!”武帝连忙出声打圆场,不客气地宣布结果,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蔵不住。満意地看了眼花解语,他悄悄地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丫头,真行!总算替朕出了口恶气!
“蓝鲤国得一分…”中间的裁判看了眼手中写有“错误一问,陷阱置之;无解一題,君自为之。”的纸条,嘴角狠狠地菗搐了几下;但闻花解语字字在理毫无破绽可言,遂和几位同僚对视了一眼,确定了最终结果。
“麟太子,请出題…”对于⾚兔国即将设置的題目,武帝早就心知肚明。无非是那道已经流传百年的攻破难題。虽然他对其如此行径既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却还是礼节地开口提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