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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我喜欢你,言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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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谨南扶着萨拉往外走,臂弯里的人安安静静的,脚下的步子却凌不堪,几次差点跌倒在地上,只能停下来,拍了拍萨拉的脸“萨萨,我背着你过去。”

  萨拉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在言谨南蹲下⾝体后,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出了‮店酒‬,耳边变得很安静,萨拉侧着脸趴在言谨南的肩头,浑⾝难受的紧,她不喜热闹的地方,现在耳边清静了,她才感觉脑子里放松了一些,只不过被酒精熏的有些飘忽忽的。

  “萨萨,你是不是不开心?”言谨南背着萨拉,往停车的地方走。

  “没有…”闷闷的声音从背上传来,言谨南把萨拉往上又拖了一下。

  萨拉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温热的气息混杂着酒的味道,噴在言谨南的耳侧“言谨南,我是你的包袱吗?”他为什么那么急着把她甩掉呢?她只想陪着他,安安静静的度过下半生。

  她知道言谨南不是她的亲生⽗亲,在一次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时至今⽇,她倒希望自己没听到那通电话,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他们不是⽗女,她却要每天叫他⽗亲,真是奇怪。

  可他们之间,也就只有这一层单薄的关系了,如果言谨南不再是她⽗亲,她也就再也没了留在他⾝边的理由。她是个懦弱的人,不敢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她选择把心底里的那些话都埋在心底,就当正常的⽗女来相处也不错。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

  她留在他⾝边,是不是让他感觉到困扰了?

  他不知道,听到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口很疼很疼,比那些畜生‮磨折‬她的时候还要疼。如果可以,当初没跟着他进言家就好了,不相处也就不会心动,更不会这般矛盾。

  言谨南闻言,笑了笑“怎么会?你是我的宝贝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是我的包袱。”

  “是吗?”萨拉轻声问道,脑袋在言谨南的后颈处蹭了蹭,紧咬着角,⼲涩的的眼眶里有温热的体流出。

  “当然是真的,萨萨不相信爸爸吗?”言谨南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认真的说道。

  萨拉不再说话,偷偷地蹭去眼角的泪⽔。

  “萨萨?”半晌没听到她说话,言谨南轻声叫了一声,依旧没得到回答,背上的人似乎睡着了一般。

  言谨南于是不再说话,大步的向前走,他的步子迈的很稳,四十来岁的人背着萨拉却一点都不吃力,只是这个么热的天,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依旧还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到了停车的地方,他蹲下⾝体,一只手搭在萨拉的后背上,一只手抓着她一只胳膊,想要把她放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猛地往后倒了一下。

  言谨南下意识的想要抓住萨拉,可他这个‮势姿‬极难稳住⾝体,所以两个人一起向萨拉的⾝后倒了过去。

  萨拉的一只手依旧环在了言谨南的脖子上,所以在到底的一刹那,两人的脑袋毫无意外的碰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贴着,时间霎时间静止,言谨南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面容愣住了,有温热的气息噴在他的面容上,还有上温软的触觉,都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

  一秒钟的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长,久到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慌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数秒钟的时间,而后骤然动抬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喜…你…言…”

  朦胧的视线里,萨拉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泪⽔止不住的落下,她真的好喜好喜他…喜的…心都疼了…

  可是怎么办…

  她这么脏的人,怎么配拥有爱情?

  她是卑微到泥土里如蜉蝣一般苟且偷生,言谨南却是在云端上的天之骄子,哪怕折断了脊骨,捏碎了⾁⾝重新投胎,她也洗刷不了一⾝的肮脏。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这辈子的幸运,下辈子的幸运,来换取一个⼲净的⾝体和⾝份,和他重新认识。

  言谨南起⾝的动作骤然顿住,听着她声音里呢喃的声音,面上的表情僵硬的如同石头一般。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可当萨拉的里再次吐出相同的话的时候,他确定自己的确听到了那些话。

  萨拉喜他…

  这个消息在他耳边如同雷声一般炸响,震得他许久没有过震撼感觉的脑细胞轰然而动,心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萨拉喜他?怎么可能?难道她知道自己并非她的亲生⽗亲?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和她每天住在同一座宅院里,从没察觉到她的心思。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脑海里迅速的闪过很多问题。

  言谨南盯着那张容颜,觉得心里很,他这辈子只喜过明月一个人,明月去世后他没想过会再喜第二个人。

  可萨拉…他不想她受到伤害,尤其这孩子在感情方面格外的敏感,能让她在经历过那些事情打开心扉已是不容易,他处理的有丁点的不恰当,只怕会让她再不也不愿意重新敞开心接纳别人。

  伸手想要把萨拉扶起来,手碰到她的那一刻,他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两人的碰在一起的画面,于是手再也无法向前伸一下。

  他喜的是明月,对待萨拉始终是对待一个女儿的感情。

  知道萨拉对自己的心思,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就在他踟躇的时候,⾝后响起了脚步声“言叔,萨萨这是在耍酒疯吗?”

  言谨南回头,目光所及处,廖天佑站在从影里走出来,面上笑着,却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廖天佑对自己抱着敌视的情绪。

  尽管他很好的掩饰了,可他在guan场混迹那么久,察言观⾊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哪怕是一丝的情绪变化都会察觉到,廖天佑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廖天佑喜萨拉,而且最近有越走越近的趋势。

  手指微动,将萨拉从地上拉起来,声音平静的说:“嗯,她多喝了几杯酒,我正打算送她回去。”

  “原来是这样,刚才我远远的看到你们,看着像你们才走过来的。是我没看好萨萨,才会让她贪杯多喝了几杯酒,明天醒来,我会同她道歉的。”廖天佑将视线落在萨拉的⾝上,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幕,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道暗芒,手指攥紧了揷在⾐兜里。

  如果此刻有人上前摸他的⾝体,一定会发现他的肌⾁是紧绷的。

  “不用,她心情不好才会这样,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言谨南扶着萨拉打开车门,把萨拉塞进后车座里,转⾝要进驾驶座,廖天佑的声音响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冷。

  “言叔,你比我多活了几年,我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比我清楚。萨萨她一时情是正常的,你作为长辈,希望不要毁了她。”

  言谨南闻言,蓦地转过⾝,眼神人的看着廖天佑。

  廖天佑却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没再开口,面上没了笑意,欣长的⾝体在灯光下形成了一道暗影,目光直直的回望着言谨南,坦然而冷静。

  两人的目光相遇,带着一番较量的意味。

  良久后,言谨南一言不发的收回目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着车子渐渐的行驶出自己的视野里,廖天佑面⾊彻底沉了下来,嘴角下弯,蕴蔵着怒意。

  他以为萨拉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是因为曾经发生的事情,直到他亲眼看到她和言谨南纠的那一幕之前,他亦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萨拉喜廖天佑,他现在回想起来很多细节,都说明了这点。之前他认为他们是⽗女,所以没往别的地方想。

  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每次和自己在一起,萨拉说起最多的是言谨南,提到言谨南的事情总是格外的认真,哪怕云姿这个孪生姐妹,她提起的次数都不及言谨南的一半。她看着言谨南的目光,是怯懦、卑微、尊敬…更多的却是爱慕。

  她爱慕言谨南。

  这个认识,让廖天佑心里狠狠地一揪。

  只不过晚了几步,难道他就要再次失去她?

  五年之前,在德国被她救起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在德国找了她半年的时间,可惜后来一无所获,只好回国內。没想到五年后他会在言家认亲的晚宴上见到她,他以为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却没想到,是再一次的玩笑。

  她喜上了别人,那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亲。

  不甘心,嫉妒,失落…很多的情绪涌上心头,在腔里剧烈的错着,几乎要冲出来。

  他找了她整整五年的时间,这一次怎么允许她就这么错过?

  廖天佑就这样冷漠的看着车里离开的方向,直到有另一辆车子经过⾝边,他才回过神来。

  “先爱上他又能怎样?”他忽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讥讽和失落。

  只要一天言谨南和萨拉还是⽗女的关系,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即便他们解除了⽗女的关系,言家的二老还能接受萨拉和言谨南在一起吗?不,言家最注重的是家风,不可能允许这种近乎**的事情发生。

  萨拉再爱言谨南又能怎样?

  只要他们一天不在一起,他就还有机会。

  *

  萨拉第二天起的时候,觉得头痛裂,她只记得昨晚自己喝了很多的酒,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很久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了,只觉得浑⾝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难受。

  起走出门,言谨南已经收拾妥当,看到她目光里闪过一丝的不自然,萨拉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已经开口说了“萨萨,今天云姿和萧宸会回a市,你这段时间礼仪那些课程学的也差不多了,就和她回去玩几天,散散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着萨拉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

  萨拉手上的动作一顿,过了几秒钟后说:“好啊,那我等下收拾下东西。”

  对言谨南的要求,她从不会说半个不字。

  他要她去学习,她便去学习,要她多和别人接触,她就多去朋友,所以她要打发她去a市,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a市。

  或许是真的觉得她⿇烦了吧,才会想让她去a市。

  沉默的转⾝,萨拉拿起自己的牙刷去刷牙。

  言谨南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可又不知道解释什么。他让萨拉去a市,的确是让她离自己远一些,或许是因为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救了她,之后又对她投了很多的关怀,她才会一时,错把依赖和亲情当成了爱情。

  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多去接触别人,才能让她认清自己的感情。

  昨天廖天佑说的那番话,大概已经知道他和萨拉并非真正的⽗女。

  他思考了‮夜一‬,才做的这个决定,为萨拉好,也为了所有人好,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爱的是明月而非萨拉。如果和萨拉在一起,是对她的不负责,害了她一生。

  直到走到外面,⾝后的人都没有说话,萨拉便知道言谨南已经做了决定了。

  他是真准备把她赶出去了。

  接了一杯的⽔,机械的刷着牙齿,想到昨天她接到花球的时候,言谨南同自己说的话,心里涩然。

  如果将来言谨南真的要她结婚生子,她也要勉強接受一个自己不喜的人吗?

  对于未来,她是惘的,所设想的一切不过是和他在这座院子里静静的度过余生。

  可谁能告诉她,当言谨南不再要她了,她还能去哪里?

  ⼲涩的眼角有泪⽔滴落下来,萨拉拼命的昅了口气,把眼泪了下去。

  她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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