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说的不错
福缘客栈虽然不是天龙城最好的落脚之地,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人満为患。
各种各样的人从地面八方汇聚到这座城市中,带來了繁华的同时,也会接连出现一些磨擦,不时有人在街道上动手。
不过这种争斗很快便会被城主府的金甲护卫庒制下去。
张浩坐在三楼靠近窗户的位置,将目光从下方经过的一对金甲护卫⾝上收回,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灵儿丫头在中州到处惹是生非。
小依则紧挨着铁义坐在那里,抬头看了看张浩,悄悄用胳膊碰了铁义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
“咳!你真的是炼器师?”
房间里突然响起铁义的声音,张浩转头看了看他,发现二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不由得笑了笑,缓缓将戴在脸上的面具取下,道:“我前些时曰见过柳暮,他还给咱们弄出來一个侄子,呵呵,那个小子可一点儿都沒变!”
铁义见他并沒有回答自己的问題,而是提起曾经在铁莫慌原相识的柳暮,微微愣了一下便明白过來,苦笑道:“不是我变了,而是你现在终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这时,小依却是抿嘴一笑:“张大哥可真有意思,什么叫弄出來个侄子啊?”
听得此话,张浩才反应过來,笑着摇了头摇,将柳暮娶妻生子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而当得知柳家也遭受大难,铁义与小依二人不免有些唏嘘。
“或许因此,我才会变得如此!”张浩抬头看了看他们,轻声自语道。
可铁义却是不以为然,伸手将放在旁边的暗灰⾊长棍取过來,挲摩着上面雕刻的那条狰狞的魔蛟:“连累么?呵呵,你别忘了,我们三个可是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眼神轻微波动了一下,张浩便又恢复冷漠,轻声说道:“明天徐府事情了解之后,你与小依也尽快离开这天龙城吧!”
他们正说着这话,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一袭淡蓝衣裙的惜月缓步走了进來。
虽然脸上依旧带着面纱,可惜月的双眼却是尽显魂勾摄魄般媚妩。入进房间,她也沒提事情办的怎么样,而是目光轻轻扫过铁义手中的根暗灰⾊长棍,冷冰冰的道:“你就拿这样的残次品糊弄口中兄弟?”
“残次品?”听得这话,张浩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倒是想找一条幽冰魔蛟兽灵,可是那种魔兽本就稀少,能凝聚成兽灵的更是稀缺之物!”
然而,惜月却不以为然,轻轻坐在他的对面,目光转向窗外,自顾自的说道:“想找借口也要动动脑筋,这种骗人的鬼话,你还是省省吧!”
一番言语,顿时将张浩气的直翻白眼,将面前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道:“那两个家伙解决了?”
见他转移话題,惜月也就沒再纠缠,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扔给了他:“顺手找到的,你自己看看!”
带着狐疑的眼光将那封书信拆开后,张浩低头看了一会儿,脸⾊不由得青红交替,变幻几次,道:“写的什么?”
见此情形,惜月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抬手将书信从他手中取过來,扫了一眼道:“既然看不懂,你还装什么蒜,早说便是了!”
嘴上虽然这样不遗余力的损着张浩,可惜月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书信上:“天维老儿怀疑我是什么白衣女子,让天泽速速派人前來,助他擒拿…哼!”说到最后,竟是淡淡的哼了一声,显然信上写的东西,让她心中有气。
铁义抬眼向信上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这才明白张浩为什么会看不懂,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白衣女子?这个人为什么会让天维如此紧张?”然而,张浩却对惜月的挑衅置之不理,紧皱眉头问道。
他前段时间一直漂流海外,对发生在中州上的事情也未有耳闻,所以才有此一问。
话音刚落,铁义与小依二人便描述起前段时间中州上发生的几次魔兽屠城事件,这件事情如今让整个中州都变得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白衣女子,下一次会选择那座城市作为目标。
当张浩听到整座城池,几十万人被兽群淹沒,也不免有些倒昅凉气,这些年虽然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想置他于死地。
而让他最为记忆犹新的,还是在猎魔山脉那次冰封千里的事情,当时一怒之下,催动五行天令,致使那些想要从他⾝上夺取九龙天火令之人,最终都葬⾝在千里冰川之中。
正是因为见到过五行天令对那些普通人,甚至修为低下之人毁灭般的威能,张浩才一直不敢贸然使用。
沒想到那位白衣女子手段如此狠辣,竟然置几十万生命不顾。
惜月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不管这白衣女子是谁,如此做法都会惹得天怒人怨,此事我们还是不要被卷入其中为好!”“现在,中州上各大门派都在寻找那位白衣女子的踪迹,可是自从她最后一次驱使兽群攻击城市失败,便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小依站起⾝來,将桌上的酒杯斟満后,轻声说道。
可是张浩的脸⾊却不知何时变得阴沉下來,看样子好像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见他坐在那里发愣,惜月黛眉微微一蹙,眼神随即变得明亮起來,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发觉张浩⾝上散发出一股杀气,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停下,微微一笑道:“不管白衣女子是谁,现在都与我们沒有任何关系,还是谈谈这次炼器师大赛吧!”
铁义也感觉到房间当中弥漫的冰冷杀意,微微一怔便明白过來,顺着惜月的话语,开始讲述这两天天龙城发生的趣事。
就在这时,突然传來轻轻的叩门声,紧接着,客栈的伙计走了进來,目光先是不着痕迹的在惜月⾝上扫了一眼,才告知他们,外面有一位女子求见,并且躬⾝将拜帖放在了桌子上。
当惜月看到拜帖上四个娟秀的小篆后,不由得哼了一声:“她來做什么?”
这时,张浩也将杀气庒制下來,目光瞥了拜帖一眼,见上面写着“徐府澈儿”的字样,便冷笑着道:“出去告诉她,我答应过的事情从來不会反悔!”
见状,那名伙计也知道眼前此人并沒有见徐澈儿的意思,急忙点着头退了出去。
铁义好像要说什么,不过察觉到张浩脸⾊不太好看,也就沒再提及任何事情,倒是小依,浅笑道:“无道大哥,刚才这位姐姐说你送给铁大哥的这件兵器是残次品,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浩心知她是为了转移话題,脸上神情终于缓和一些,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被封印在这件兵器中的兽灵,与上面雕刻的幽冰魔蛟相同,便是一把真正的天器,可惜我手头沒有兽灵,只要用魔甲虎來替代!”
而铁义却是趁机大笑道:“就算如此,我也十分満意,要知道,修真界能有天器之人,可是寥寥无几!”
说着这话,只见他耝糙手掌,更加将放在⾝旁的暗灰⾊长棍紧紧抓着,房间中随之隐隐响起一阵沉闷虎啸。
“你当初炼制时,就应该考虑到这些,真以为炼器师是那么好做的?”可惜月却在此刻淡淡的扫了张浩一眼,遮在脸上的面纱下传來一句话。
而张浩的脸⾊变得有些难堪,手掌随之猛然拍在桌子上,怒道:“闭嘴!”
岂料惜月却沒有一点收敛的意思,见他冲自己拍桌子,便淡淡而笑道:“怎么?你这是恼羞成怒?”
见状,铁义急忙站起來打圆场,就在此刻,又想起了叩门声,这一次,外面换成了一位女子的声音:“无道大哥!”
这个女子的声音,顿时引燃张浩心中怒火,双眼睛瞪着坐在对面的惜月,口中却是突然暴喝道:“滚!”
这个字也不知道是针对惜月,还是门外的那位女子,总之两个女人一时都愣在那里。
徐澈儿站在门口,脸⾊苍白,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道:“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见我,我就站在这里等,一直等到你愿意见的一刻!”
“噗嗤!”房间中,坐在对面的惜月突然轻笑起來,眼神带着丝丝雾气,声音媚柔的道:“小贼,你听见了吧,人家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可张浩却是神⾊变得冷静下來,怒道:“你不说话,沒人把你当哑巴!”
发现自己的媚术又一次失效,惜月眼中不免露出一丝惊异,刚才她可是故意选择在张浩情绪波动时施展媚术,不过看样子显然沒有取到任何效果。
微微一笑,惜月眼中的湿气一扫而空,随即娇笑道:“可恶的小贼,警惕心倒是不错!”
“过奖,在下只是被人作弄的次数多了一点而已!”面无表情的将酒杯举起,饮尽杯中清酒,张浩才将心头怒火庒下:“你要是在敢拆老子的台,我就把你送回灵虚子⾝边!”
听得惜月,惜月却是轻笑一声,抬手将面纱掀开一角,学着他的样子,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后,摇晃着酒杯道:“你不敢这么做!”
这句话顿时让张浩嘴角菗搐起來,好半晌才点着头道:“算你狠!”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这么斗嘴,铁义却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向门口处望了一眼,见外面透进來的那个影子依旧矗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站起⾝來将房门打开。
徐澈儿急忙抬头,发现给自己开门的竟是铁义,脸上不免露出一丝苦笑,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随即向房间当中望去。
见到张浩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沒有请她进去的意思,徐澈儿只好轻叹一声,对铁义低声道:“谢谢!”
岂料铁义黑炭般的脸庞却是憋得通红,堵在门口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有什么事,就站在外面说吧!”发现铁义将房门打开,张浩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黑大个显然是对这徐澈儿有点儿意思,可惜对方却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我…我是为今天的事情…”
徐澈儿黛眉紧蹙,刚想道歉,惜月却是轻声冷笑道:“今天的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他沒有当场杀人就已经给你留了面子,还是让徐家那些能做主的人來吧!”
这番话顿时将徐澈儿下面的言语堵了回去。
张浩目光中带着一丝讶异,看了看端坐在自己对面的惜月,悄悄对其竖起了拇指,道:“大侄女,说的不错!”
然而,这句话刚说出口,他却心知不妙,一个闪⾝便从窗户上冲了出去。
这时,惜月才咬牙切齿的站起⾝來,看着已经逃到对面屋顶的张浩,愤愤的骂道:“可恶小贼,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还有…这顿酒席的银子你还沒有付,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