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深潭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世间的事情,差错,说不清道不明,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他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而上帝有时候也会菗风,给你再把这扇窗关掉一半。
柯敬腾一行來到昆仑山寻找雪域曼陀罗,但无意间碰到了邹全和那个师弟,让他们卷进了寒冰教的⿇烦当中,这便是关掉的那一扇门,而柯敬腾在寒冰教里因祸得福,最终不但得到了雪域曼陀罗,还更甚者得到了袁鼎天的青睐,这便是打开的那一扇窗,而关掉的那半扇窗则是,窦碧清不告而别了。
柯敬腾以为窦碧清当时只是耍耍小脾气,完事之后会听他解释的,但他沒有想到,当时和袁鼎天告辞之后,再去找窦碧清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把寒冰教翻了个底朝天,也沒有看到窦碧清的⾝影。
后來柯敬腾在岩壁上发现了窦碧清刻下的一排字,才知道窦碧清真的已经不辞而别:“柯子,我喜你,但,后会有期。”
事实就是如此,女生有时候就是看不穿,柯敬腾从來沒有想到窦碧清的醋坛子竟然这么深,看到柯敬腾和林妙儿好上了,便不辞而别了,柯敬腾这么说不得不承认有点无聇,他有错在先,而窦碧清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应该做的选择,只是,柯敬腾接受不來。
她能去哪里?柯敬腾环视着皑皑雪山,心中満是担心,被邹全带走,再相见不过一面竟又再度消失不见,这,柯敬腾狠狠的菗了自己几个耳瓜子。
“你去找啊!”林妙儿同样着急道。
“怎么找?”柯敬腾同样吼道。
沒有办法寻找,这一次她甚至沒有留下一点线索,有时候一个人自己想要失踪,你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柯敬腾和林妙儿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无比尴尬,两人心中不同程度的背负着內疚,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的情况?山洞夜一,两人为何沒有管住自己躁动的心。
我真的就这么心花?柯敬腾心中如此想到。
看柯敬腾着急,林妙儿伸手想要摸抚柯敬腾的脸,但手犹豫着最终停在了半空,她只好收起手來,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柯敬腾皱着眉,満脸担忧,望着天空看了很久很久,沒有头绪:“算了,她可能现在还在闹脾气,气消了自然就回來了,我们还是先把曼陀罗带回去吧,小诺姐的伤势更为重要一点。”
“不去找她了吗?”林妙儿担忧道“她一个女孩子…”
“那我能怎么办?!”柯敬腾突然咆哮道,实然,窦碧清不辞而别,他比谁都要担心,但却无能为力。
林妙儿委屈的低下了头,柯敬腾抹着嘴,看着眼泪在眼中打转的林妙儿,叹了口气,但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能再做得更多:“对不起…”
柯敬腾的情绪从來沒有如此失控过,但碍于这件事情的特殊程度,柯敬腾不能再全⾝心的投在林妙儿⾝上,他觉得对不起窦碧清,沒有再多做什么,他慢慢祭出了生锈的铁剑,然后一脚踏了上去,转头看着林妙儿道:“我们先回去吧,把花拿给你师⽗之后,这些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林妙儿只好嗯了一声,祭出自己的长绸,一点地,朝着天空飞去。
二人一青一⽩,化作两道流光直天际。
兀的,寒冰教变得一片空⽩,那最后战留下的尸体,也逐渐淹沒在了⽩雪当中,厚雪,残房,废墟,鸿雁一跃窜过天际,几声悲鸣,这寒冰教仿佛掩蔵在了历史的尘埃,就像,从來沒有出现过。
山间,隙,窦碧清悄悄的从里面走了出來,望着柯敬腾和林妙儿远去的⾝影,默然的流下两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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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森林,⾼大乔木遮天蔽⽇,林间,山猴飞窜,稀稀疏疏,惊起百鸟无数。
这是一潭静默无言的湖⽔,不曾泛起一丝波澜,湖⽔呈青黑⾊,不知道这其下有多深,仿佛可以呑噬一切。
潭边,龙隐和苏漫竹相对而坐,也不管这地上是否泥泞,是否嘲,垫上几青草,那就是一个座位,而段天涯,并不在这里。
两人的⾐服都是残破不堪,裸露在外的⽪肤大都带上了⾎痕,而苏漫竹更甚,她完全颠覆了此前东方女子的典雅,此刻头发在脑后胡盘了起來,⾐服刮坏,只是随便打了个结,露出肚脐还有肚子上那一道长达十公分的伤疤。裙子已经不再是裙子,直接撕烂打了几个结,这就是一条简易的子,而那破开的缺口当中,恰能看到那⽩皙而带有⾎渍的⽪肤。
苏漫竹盘着腿,双手叉,毫不顾忌的和龙隐说东说西,龙隐也从來沒有想到,一向给他柔弱,腼腆,典雅的苏漫竹,竟然在这一次江南行中,爆发了这么大的能量。
进⼊森林之后遇到了很多,诸如路,暴雨,蚊虫虎豹,所有艰难险阻,苏漫竹都和他们一样承了下來,从不叫苦叫累,甚至一马当先,用现代化的词语來说,此刻的苏漫竹就像是一个女汉子一般。
龙隐三人在森林中转了很多天,为了寻找灵蛇经历了不少,最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灵蛇。
然而灵蛇却是群居动物,百年灵蛇是这群蛇的老大,在与百年灵蛇大战前清理了无数小灵蛇,在最终的决战中,段天涯凶猛异常,用他那断刀轻松斩掉了百年灵蛇的尾巴,而百年灵蛇自知不敌,掉头便跑,三人便追,沒有想到这灵蛇竟然一头扎进了面前这潭深不可测的湖⽔当中。
险保起见,三人沒有贸然下⽔,段天涯让二人守在湖边,他去森林里弄些树藤來,他要进⽔!
龙隐沒有反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龙隐了解到段天涯这人的心思并不坏,只是脾气有点古怪,不好相处,你不问他,他绝对不会说话,而且只要是他下了的决定,两人无论怎么说都沒有用,哪怕二人不帮他,他一人也会做下去,而此时龙隐和苏漫竹只是守着深潭,等段天涯回來。
湖⽔边的青草被灵蛇碾庒出了一条宽过半米的痕迹,直拖进湖⽔里面,整个湖面平静无比,鱼不见,⽔藻不见,唯一能见的动静,仅仅是天空中飞翔而过的鸟儿的倒影。
龙隐静坐静在一旁,扯下一青草,拿在手中把玩,他看了看苏漫竹此刻的造型,不免想起了第一次在湖心亭相遇,那柔弱的⾝影,潺潺而动的手指,绕梁三⽇不散的琴音,龙隐不免笑道:“从來沒有想到过,湖心亭那温婉的女子,竟也有如此拼命的一面…”
“呵呵…”苏漫竹咯咯一笑,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巴,她还是略带害羞道“龙先生这般说來是夸赞漫竹呢,还是觉得漫竹这样的形象惊扰了先生您?”
“自是前者了。”龙隐摆摆手道“人总不会只有一面,多面多重,不同人不同事,自是不同的感觉,这样才是一个实真的人不是么?”
“多谢先生夸奖了。”苏漫竹又笑了起來“其实,我这样的格呢,多多少少是源自于我的⺟亲了,虽然她已经不再人世,但是她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呢。”
“哦?”龙隐笑着道“看來这里面还有故事了?”
苏漫竹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对着湖⽔想要扔过去,但是看着那平整如镜的⽔面,于心不忍,还是把石子放了回來:“其实也沒有什么故事,我的爹娘是江湖之人,特别是我爹,为了他那暗器之王的位置,修炼很多,拼了也很多,不免在江湖上结下仇家,仇家寻仇,杀死了我的⺟亲,因为我从小看惯了打打杀杀,我才会拒绝我⽗亲,选择了修心者这一条道路。印象中我的⺟亲在我爹面前很温柔,依靠在我爹的怀里,完全是一个温柔的娇娘子,但是她在外人面前却表现得无比刚強,只要是威胁到我们一家人的事情,她也可以像⾼山一样挡在我的面前。”
苏漫竹在深深的回忆当中,眼神离带笑,她回过神來,指着旁边的湖⽔道:“我⺟亲很像这一潭深⽔,表面上看上去全无波澜,但是你却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蔵着什么样的杀机。”
龙隐看了看湖⽔,缓缓道:“但我却在你⾝上看不出一点杀机來。”
苏漫竹一笑:“先生可不要妄图猜测一个女孩子哦。”接着她故意挥了挥拳头,道“你可不要小看漫竹呢。”
龙隐笑了笑,不再说话,转眼看着湖⽔,眼睛中夹杂着怜爱,担忧还有义不容辞,叶小诺的伤势与否,全靠这湖⽔中的灵蛇了,你自逃不出我手掌!
正想间,段天涯从林间慢慢走了回來,⾐着和龙隐苏漫竹看上去倒沒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上⾝斜着绕着一捆青藤,这是要下这深潭的工具。
龙隐和苏漫竹起⾝去,苏漫竹稍加关心的向段天涯问道:“段先生此去沒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段天涯不语,只是越过两人走到了湖边。
而龙隐也问道:“段大哥,是你下去还是我下去?”
段天涯仍然不语,只是自顾自的解着⾝上的青藤。
而当青藤一圈一圈的落在地上的时候,最后的一刻,段天涯把青藤的一端紧紧捆在自己的上,然后回过头去看着龙隐二人道:“你们将此树藤拉好便是,三长一短为号,如若我此般拽拉青藤,你们便将我拉上來。”
龙隐是明⽩了段天涯的意思,而段天涯几乎是沒有让二人反应的,便从背后菗出大刀,接着向湖面纵⾝一跃,钻⼊了深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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