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要错过
夜⾊,逐渐漫上了周围的天⾊,夜云依站在距离公寓楼不远的广场上,穿过层林尽染的竹林,鼻息间漾着淡淡的清香,她抬头遥望着公寓楼的方向,看着那个曾经系的窗口,黑漆漆的,不见一丝灯光。
她失望的收回了视线,看向周围的一切。
离的夜⾊氤氲下,竹影随着微风缓缓摇曳着,发出瑟瑟的声音,在黑夜里犹如一首小夜曲,让人顿时觉得寂寥悲鸣。
难道他已经不住在这儿了吗?
或者是和叶莲儿在一起之后就沒有再回到这儿來了,看來今晚她是要扑个空了。
心中各种各样的猜测逐渐漫上來,她深昅了口气,抬头看向前方。
曾经就是在这个地方,在噴泉的后面,他曾经为了她而摆放出了一个用盛开的玫瑰花组成的美丽神话中,让她在那个他可以营造出來的氛围里失了自己,说出了另外一个分数。
如今分数依旧在,还沒有跨越过九十这个关口,可是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这儿了。
世事弄人,感情变化多端,她真的无法适应这样的变化。
也许,她是该要离开了。
她迟疑着转⾝,⾝上单薄的⾐裙好似无法抵御周围的冷气似的,尤其是从噴泉的方向闪烁过來的冷冷的光芒,让人无法释怀。
她缓缓的朝着广场外走去,心情一点点的跌⼊了⾕底。
也许那个公寓已经不是他的了,早已人去楼空。
她缓缓的走到了公寓楼下,抬头看着送⼊云端的楼层,向四周看了看,抬脚还是踏上了台阶,进⼊了电梯內。
也许最后看一眼沒关系的,最起码要确认一下那套曾经给过她美好回忆的房子是否还在那儿。
电梯到了终点,她走了出來,安静的走廊內,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响声,只有她的⾼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记忆中,他说过“以后不许穿⾼跟鞋,面对你崴伤了脚腕。”
他的话依旧在耳边,可是人已经不在⾝边了。
她站在公寓门前,按动着密码,门应声而开,她微微一愣,密码依旧是她的生⽇。
推开门走进去,她环视着房间內的一切,都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客厅中跌碎了的玻璃杯上,微微一愣,走过去,蹲下來看着地面上碎裂的玻璃杯,情不自噤捡了起來,用纸包好了,写上內有玻璃的字样丢⼊了垃圾桶中。
为什么被子会碎裂呢?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环顾了一下周围,目光落在茶几上薄薄的一层灰尘,心底陡然凉了。
显然,这些⽇子他不住在这儿。
原來她离开后,他也从这儿离开了。
窒息感瞬间抓住了她,空的房子,犹如一个无形的坟墓埋葬了他们的爱情,埋葬了他们的一切。
她在沙发上坐下來,回头打量着房间中的一切,露台旁的绿⾊植物叶子泛出⼲枯的⻩⾊,她愣愣的看着,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花鸟市场上,他和她并肩走着,她时而蹲下來看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低头拨弄着那青翠滴的叶子,抬头看向了他“我看还是要一盆绿⾊植物吧,放在房间里多了无数的生机。”
“还是不能要,我知道你的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自己都需要我养活,把植物带回家还是给我,我可不想自找⿇烦。”
他断然拒绝,提着她的领子向前走去。
“阿爵,如果你不带一盆绿⾊植物回家的话,不如就把我丢在这儿好了,那个沒有一盆植物的家,我是不想回去了,想想多无趣啊,除了我们两个,竟然沒有一个生命。”
她索蹲在了一盆湘妃竹前,不走了。
盆景的湘妃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看着真的妙不可言呢。
“真的不走了?”他无奈的蹲下來捏住了她的耳朵,威胁着。
“当然,除非你答应带着它一起回去。”
她倔強的挑眉,打开了他的手。
“那好吧,那就带着你的宠物一起回家,我养活你们。”男人豪慡的答应了下來,可是她却贪心不⾜,把一盆盆的绿⾊植物搬上了他的车。
夜云依想着,角勾起一抹弧度來。
回來后,果然如他所言,她两天的热度过后,就把这些植物丢在了一边,每次都是他浇⽔。
她起⾝走了过去,伸手摸抚着⼲涸的土壤,回⾝走到了厨房,拿了洒⽔壶过來,缓缓的浇灌着,擦拭着叶片上的灰尘。
也许她要菗时间把这些东西带到新的别墅区才是正确的。
浇灌完毕,她一时兴起,开始忙碌着打扫房间,直到把整个公寓都打扫了一边,疲惫的看着⼲净如新的公寓,骤然再次有了家的感觉。
只是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中不断翻腾出和他在一起的种种画面,无奈收拾了心情,起⾝向外走去。
门,在⾝后啪嗒一声关上,她深昅了口气,缓步沿着走廊向前走去,看着电梯正好到了,打开,走了进去。
隔壁的电梯,也在此时缓缓打开,凌睿爵走了出來,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疲惫。
一个多月來,他是第一次回來。
叶莲儿闹了整整一个月,只要他离开,她就会脑袋疼,闹个不同,叶氏夫妇就会打电话给他,苦苦哀求。
他念在对方一片⽗⺟之心的份上,才出手相助,沒想到竟然一拖就是这么长时间。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沒见到夜云依了,已经听说了她的云依品牌要在纽约开业的事情。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叶莲儿断了关系,不能再有任何纠不清的瓜葛了。
她是后天开业吗?
后天,他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站子门前,按动着密码,门被打开了,他走进去,扑面而來的一股清新的空气袭來,他微微凝眉,目光扫过周围,不由⾝体一震。
好像有人來过了。
谁?一定是她。
这个想法在心中漾过,他快步走⼊了客厅內,目光犀利的扫过周围的一切,陡然落在了露台旁几个绿⾊植物上,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探⼊泥土內,漉漉的感觉,显然是刚刚浇灌过,她刚刚來过?
他顾不得许多,飞快的出了公寓楼,看着电梯上闪动着的数字,转⾝按动着另一个电梯的开门键,用力的着急的按动着。
终于电梯门打开,他赶紧走了进去,心情急切得几乎要跳出來了。
夜云依站在公寓楼下的台阶上,面扑來的凉凉的空气让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她低头看着手中未曾送出去的请柬,嘲弄一笑,刺啦一声,慢慢的撕扯着,一边撕着一边朝着道路旁走去。
她也该回去了。
请柬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她看着犹如红⾊的⾎泪一样的纸片,了,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旁丢了进去,之后快步向着道边走去。
抬手,一辆出租车无声的停了下來,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出了目的地。
不远处,凌睿爵冲出了公寓楼,陡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继而是一辆车,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來,喊道“依依,依依…”
车子犹如离弦之箭迅速冲⼊了黑夜里,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盯着那辆车子,抬起手拦车。
终于,一辆车停了下來,他坐进去命令道“快,追上前面那辆车。”
黑夜中,夜云依坐着车子穿梭在都市的街道上,犹如蛟龙戏⽔,灵活而迅速。
⾝后,凌睿爵紧紧注视着那个车牌号码,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睛就会跟丢了“快一些!”
两辆车,穿梭在纽约的街头,犹如两头嬉戏玩耍的羚羊,淘气的躲闪着,寻找着,扑朔离,给清冷的街头增添了一份意外的趣情。
终于,夜云依的车子停了下來,她付了钱走出來,向着自己所住的那栋楼走去。
细碎的⾼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伸展着胳膊,仰起脸看着天空中细碎的星星,长长的舒了口气,已经很久沒有看到过这样闪烁的星空了,迢迢河汉,银星闪闪,点点星辰,都是那双眼睛。
笑了笑,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突然之间多愁善感起來了?
她把手中的包往上提了提,大步朝着别墅楼走去。
今天晚上,她最后的一点奢望也成为了泡影,一切都过去了,彻底的过去了。她爱恋了二十一年的爱情,投注了二十一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沒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
疼痛从心底弥漫上來,淹沒了她的眼睛,她站住了脚步,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夜云依,你怎么这么沒出息,又不是第一次失恋,⼲嘛还伤心难过?赶快振作起來,你不可以再有任何不⾼兴,云依品牌马上就要开业了,你必须全⾝心的投⼊到工作中去,把云依做的风生⽔起,才对得起你的这份伤心。”
如此一想,似乎好了许多,她抬起胳膊擦⼲净了眼泪,庒抑下心头的酸涩,向前走去。
然而刚刚踏上台阶,⾝后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胳膊被一股大巨的力道抓住了,她还沒來得及回头,曾经系的气息就扑面而來,把她给裹胁住了。
什么?
她好似做梦一样恍然站在原地,任凭男人毫无顾忌的把她抱在怀里,无所顾忌的抱着她,疼爱的挲摩着她的头发,完全忘记了之前二人之间的种种不愉快。
许久,她好似骤然间明⽩过來了什么,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现实,她才深昅了口气,鼓⾜了勇气冷下了一张脸,用力推着他。
“放开我,你这是⼲什么?放开我啊!”凌睿爵抱着⽇思夜想的女人,怎么能轻易放开?
他紧紧的抱着,贴在了她的耳垂上,轻声呢喃着“依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