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原来是他
这位男人扫了地上的瘦小男一眼,一脸轻蔑外加不屑,冷哼一声。
“别看这人年纪不大,可是早就进去蹲过的,我们一点都沒有冤枉他。”
老王⾝边的另一个男人赶紧附和:“沒错,当年他就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送进了察警局,被关了几年,这才放出來。”
随即啐了一口,厌恶的说道:“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放出來还和之前一个样!”
老王骂骂咧咧的,又抬腿踢了那地上的男人一脚:“他妈的,小兔崽子,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就知道偷窃,实在欠揍!”
骂完又打算再去补上一脚,却被夏小⽩一把拉住。
“诶!你们所说的据,就是这个?”
老王三番两次被夏小⽩阻止,老是不给他任何面子的反驳,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齐少逸秘书的份上,怕早就炸⽑了,现在能够平静对待,其实也是给⾜了她面子的。
但明显夏小⽩现在是在阻止他们伸张正义,惩罚小偷,心里的怒火蹭蹭的涌上來。
当下就不给夏小⽩好脸⾊看,怒道:“小偷就是小偷,就算他刑満释放,也改变不了他曾经偷窃的事实。”
夏小⽩对于老王这霸道的一面之词,也十分恼火。
“人生在世孰能无过,他从前是偷过东西,但并不表示,他这一辈子都会偷东西。难道就因为他之前犯过错,就认定他这一辈子都翻不了⾝么?”
老王冷哼:“狗永远改不了吃屎,江汉易改本难移,这是事实!”
“呵呵…是么?那么请问这位王大叔,你这大半辈子难道就沒有犯过一次错?如果你之前无意间做错了事情,而现在被人总是拿着那件事情说教,就像一顶大硕的帽子,戴在你头上,庒得你不过气來,让你这辈子都背负着这种骂名,像过街老鼠一样,过一辈子,你心里会舒服么?”
老王被夏小⽩一番抢⽩说得咬口无言,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旁边那看上去就特圆滑的男子,眼珠子转了几转,立马一副计上心头的表情。
他走出來,像一个调解人的和事老,微笑着说道:“夏秘书,不是我们用有⾊眼镜看人,而是自从这人來了之后,总会在厨房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一看到人,又一副偷东西,怕人看到的模样,慌慌张张的往外跑,这不是摆明的心虚,怕被人撞见偷东西么?再说了,之前我们都沒有丢过东西,可这人一來,老王的机手却丢了。你看这能怪我们么?”
还说自己鄙视戴着有⾊眼镜看人,这摆明就是如此,如果这人是董事长的儿子,你们还会这么想么?
就因为知道他之前偷过东西,潜意识里,自然而然的就将他划分到了小偷那一类人里面,以后但凡看他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就会主动补脑,将小偷的⾝份強加在他⾝上,之后自然是看他做什么,都像是他在偷东西了。
“你们说他在厨房鬼鬼祟祟,那么厨房可有少了什么?”
三人略一思忖,都摇头摇,那位男子又说道:“说句实话,厨房里那么多东西,我们也不可能每天都查一次,再加上这些食物都是过完今天就必须倒掉,所以更加不会有人去检查一番,反正也是多此一举。”
瞧瞧这话说的,他的意思是,厨房太大,东西太多,不可能每一样都去检查一遍,至于食物,他们是宁愿吃不完倒掉,也不给别人吃,而别人就算是偷偷拿了这些他们原本准备要倒掉的食物,他们也认为这人是在偷窃。
有些人的思想,有时候真的是相当的不可理喻,即便是倒掉当垃圾,也不愿拿出去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夏小⽩现在的內心有个声音在呐喊着,把这群人拖出去统统爆菊十分钟!
有这么欺负人的么,太可恶了,简直是一群不知人间疾苦,还总是以正义之士标榜的二百五!
“容我分析一下,你们厨房现在少沒少东西,你们本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三人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集体沉默,好,此时沉默就表示是默认。
“也就是说,你们只是单方面的揣测,他在厨房偷了东西,至于原因,就因为他之前偷过东西,因为偷过一次,所以这辈子他都得背负着小偷的罪名,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你们都用不信任的态度对待他,用有⾊眼镜看他,毫不犹豫的就认为,他是在偷东西。”
老王特不屑的冷哼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
“这也是他自找的。”
老王现在摆明是已经理亏词穷,却又拉不下这张老脸,所以就硬撑着,并且他也固执的认为,自己沒有错,谁叫那小子是个小偷呢,如果他不是,谁又会这么想,他们又沒说其他人是小偷,所以究其原因,还是那小子的错,他们沒有错。
夏小⽩却认为,老王这是不到⻩河心不死,倔強到不行。
夏小⽩也懒得跟他在此再言语上争论,而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清晰表达出來。
“还有就是,这位王大叔的机手丢了,可你们也沒有从这位小哥⾝上找到,你们说是他卖掉了,可是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偷了,又卖掉了?”
“但那也沒有证据证明他沒偷啊!”老王不服气的补充了一句。
而此时一直沒有开口,甚至就连刚才夏小⽩向他伸出手时,都沒有动一下的男子,此刻突然从地上爬起來,怒吼道:
“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才会明⽩,我沒有偷,我说过我沒有偷,从前沒有现在一样也沒有。”
他显得十分动,冲着那三男人大吼大叫,満脸的污渍与⾎迹,让他的脸看上去极为恐怖。
三个男人包括夏小⽩都被这原本安静无声的小个男子吓了一跳,这男人一会是温顺的羔羊,一会又化⾝为狂暴的野狼…
“你们都是神经病,都有妄想症,都喜胡说八道,我都说了我沒有偷,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不相信我,你们是,那群该死的饭桶察警也是,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讲真凭实据,都只知道像墙头草似的两边倒!”
也许是老王他们刚才的一番话,刺到了这位小哥,他终于决定不再沉默是金,而是彻底爆发,将心里的委屈、怨恨、怒火,通过这种咆哮的方式,释放出來。
老王起先是被这小子突然的爆发给吓得愣住了,但很快他也火了,转⾝就扯着这小子的⾐领,将他往墙上抵。
老王估计也有个一米八左右,而且长得十分壮实,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正是力气大的时候。
而这小哥目测也就一米七出头,⾝形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怎么可能会是这老王的对手,老王将他往墙壁上一按,他就算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小兔崽子,偷沒偷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沒偷,你倒是拿出你沒偷的证据來啊,冲着我们吼什么吼,嫌刚才被揍的还不够,让你大爷我再给你补上几拳么?”
“唔…”老王话音刚落,拳头就跟雨点似的,齐齐向他的⾝上打去。
“住手,老王你住手!”
夏小⽩赶紧过去,拉住老王继续要往那小哥⾝上去揍的手。
老王碍于夏小⽩的⾝份,怕得罪了她,心中就算怒火中烧,还是得一力忍着。
将小哥往地上一扔,吐了一口痰。
“他妈的,要是倒回去十年,看我不打死你这小兔崽子!”
那小哥蜷缩着倒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地方低低的呻、昑。
夏小⽩赶紧走过去,蹲下來:“你沒事吧?”
伸手要去摸一下那小哥受伤的脸,却被那小哥冷哼一声,毫不给面子的躲开,可能在他眼底,夏小⽩和老王他们其实就是一丘之貉。
夏小⽩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像发现了新陆大般,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満脸污渍与⾎迹混合在一起的男人。
“老王原來你这在儿啊!”一个四十多岁的清洁女工,从不远处走过來。
老王看过去,笑了笑:“刘姐,有什么事么?”
被唤作刘姐的人倒是沒急着回答老王,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缩在地上,満脸是⾎的小哥⾝上。
忍不住惊呼出声:“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脸⾎啊,这不是前几天才过來上班的那孩子么?”
老王一听刘姐这么说,不屑的哼了一声。
“还能是怎么回事,自己手欠,偷东西,被揍了呗!”
刘姐一脸惊讶,还有些疼惜:“啊?偷东西,你的意思是他偷了你的东西么?”
“可不是,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去买了一部新机手,这还沒用多久呢,就被这小子给偷去卖了,真是想想就气愤!”
说着老王又想再去补上几脚,可现在夏小⽩挡在小哥⾝前,老王也不敢太放肆。
无论夏小⽩刚才如何辩驳,这老王就认定一⽇为小偷,终⾝为小偷这一定律,认定他的机手就是这小哥给偷了。
刘姐叹了一口气,看向小哥的眼神更加的同情。
“哎~老王啊,你错怪人家小伙子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