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姐为你庆功
谢婉晴打通了杜宇的电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了。
杜宇接通了电话,谢婉晴也不过是一声娇嗔的“喂,事都办成了?”
“嗯!”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话了。
彼此在寂静中听着对方的气息,感觉着本来感觉不到,又似乎很強烈的心跳,那不是对方的而是自己的心跳。
所谓的心有灵犀,其实全是扯淡的话,都是自己跟自己的流而已。
这个杜宇是明⽩的。
谢婉晴打那一个电话的时候,內心是汹涌澎湃的。她的眼睛都润了,这阵子以来,一直没一个好消息,让她谢婉晴一个黑道中躲在幕后的女魔头都显得有些一筹莫展了。
现在好了,总算有一个胜利的消息传来,虽然对谢婉晴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失败,从经济的利益上来算,谢婉晴不过是花了几百万买回了原来全部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资产。
但至少是一个鼓舞士气的消息,整个新城区的黑帮,都处在一种低糜的心气中,需要一个震奋,而现在,这个震奋来了,就连一向嚣张不可一世的许三爷都亲自驾车去服务了,证明,许三的心情也是好转了的。
谢婉晴当然也是好转了的,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温暖,终于有人为自己出头了。想想自己用尽一切办法,讨好的彭德良,此刻也都缩在⾝后,闭口不言,急于跟自己撇清一切关系呢?
人到了倒霉的时候,还有谁能靠得住啊!
谢婉晴是动的,太动了,动的居然没有话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杜宇在听了半天谢婉晴的寂寞以后,问:“谢姐,有事儿没。”
谢婉晴没有说话。
“没事儿,我挂了,这边事儿还多,忙呢!”
“好!”这就是谢婉晴无限深情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字。
杜宇挂了电话。
可是那边谢婉晴却迟迟挂不下去这个电话,她把那电话抱在怀里许久。
许久以后,谢婉晴放下了那个电话,拿出了自己的机手,给杜宇发了一条信短:“弟弟,完事儿后,如果有空,请到姐姐的别墅里来一趟。”
杜宇看完悄悄地删掉了这条信短,是啊,肯定得去一趟,不去怎么行,借了人家好几百万,虽然谢婉晴不是最大的股东,也算是第二股东了,怎么说自己也得给人家报个信去,通报一下战果,汇报一下人家出资的比重,将来应该得到的利益。
总不能借了人家几百万,自己办成了大事儿,然后自己就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就算谢婉晴也是黑帮老大,和⽩天河一样,那对待他们的政策也应该有所不同,区别对待,再说了,此时,杜宇只知道谢婉晴跟许三爷的关系近一些,只觉得也许是许三爷爱慕着谢婉晴的⾝材美貌,可是并不知道谢婉晴其实就是新城区黑道的女老大。
杜宇的心里其实软着呢,他不愿意相信谢婉晴是黑道老大的这个事实。她觉得谢婉晴是那种温柔的让你掉泪,善良的让你同情的女人,怎么可能就是新城区的黑道儿老大呢?
此时,谢婉晴穿着豪华宝贵的铺地雷丝睡袍,眼里的眼泪一怈如注,但是谢婉晴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兴着的,许久了,已经有太久,自己都没有这样尽情地发怈过了,哪怕是一次哭泣也不曾有,现在谢婉晴可以了,她哭得气咽喉⼲,哭得內心十分⾼兴、痛快。
总算,总算自己的⾝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这个人,竟然是他,新城区的黑道实在是太需要有一次震动了,太需要振奋一下精神了,哪怕是从别人手上盘回自己的东西,那也是一次实力的展示啊!
谢婉晴再怎么样混得顺风顺⽔,其实也一直感觉自己是孤独无助的。
此刻,他打算好好收拾一下,打扮一番,来接杜宇这个自己眼里一直以为的愣头青了,这一刻,他摇⾝一变,成了勇士,成了拯救新城区黑道的人。
晚上的时候,谢婉晴把自己和自己的别墅都做了精心地打扮,这别墅便成了西虹山里较为偏远的一个占地宽阔的农家庄园,成片成片的果林子密密⿇⿇,大概有十亩。周围再没有一家人,有时候杜宇来这里的时候就想,这么森的地方,谢婉晴也不害怕,竟然敢一个人住在这里,虽然不是一个,长期有那么个保姆相陪,可是这也是够可怕的地方。一般女人,怎么会喜在这种地方住呢?
但是杜宇明⽩,谢婉晴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个特殊的女人,有点像妖,有点冷面,有点霸气。
杜宇开了二十几分钟,把车子驶进了院里。
山里的院落,已显得凉慡,院子里已经按着谢婉晴的吩咐,在绿树⾼草中间,亮着各⾊的灯光了,山庄的夜⾊显得极其人。
就在这样美好的夜⾊里,谢婉晴着一⾝华贵的长袍,显得异常⾼中典雅。
“上菜上菜,吃饭,我们吃饭”谢婉晴吩咐着保姆,打算风情万种的跟杜宇共进晚餐了。
“来咱们今天喝葡萄酒,这不是别的酒,而是谢姐小亲自酿的酒。每年,谢姐小吩咐我在这西虹山中采摘野葡萄,然后她亲自酿,每年也只酿二十瓶。”那个保姆一边介绍,一边朝着杜宇的⽔晶杯里倒酒,酒里还有自酿的葡萄籽儿。
在那铺着⽩⾊桌布的酒桌上,那一杯⾎红⾎红的葡萄酒焕发着人的光泽。
这一个保姆是一个略略显胖的女人,她伸出她的小肥手,手上佩戴的金银⽟器挂了半个小臂,彼此碰得发出叮当脆响。杜宇细细地留意,发现就是这个保姆,脸上也透露着年轻时候无限的妖娆,绝对当年是一朵大刹四方的鲜花。
“这酒是我自己烧制的,没有商标,口感特好。德良每回私下里请国外的客户,都喜喝这种酒,劲大不伤⾝。可惜现在他也不来了,不喝这酒了。也许有口感更好的了。”谢婉晴说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说话间两人走了一口,保姆点上几柱蜡烛,就退回房里去了,桌子上已是琳琅満目,摆了一桌子的西餐,很是丰盛。
“喜这酒吗?”谢婉晴在桌子的对面说。
“口感很好,我从来没喝过这种酒,倒是喝过不少俄得克,算烈酒。那是当兵的时候喝的,跟老⽑子打对抗演练的时候喝的,我可不是老⽑子,我对老⽑子说我最喜喝的酒是起泡酒,有没有。”
谢婉晴说:“说起泡酒能叫酒?也就是汽⽔吧。”
“是的,对能喝酒的人来说,起泡酒是汽⽔,可对我来说,也是酒,我谁也不气,只气自己没酒量。”杜宇说。
“你不仅是个能⼲的将才,而且有幽默感。可是弟弟呀,太多的时候,酒场上太多的时候是不要有酒量的,只需要有胆量就行。”
“有胆量能⼲吗?”杜宇在桌子的对面对谢婉晴说。
“你想⼲吗就⼲吗。”
“想⼲吗就能⼲吗?”
“是呀?至少今晚是。”谢婉晴说话的时候眼里就闪烁着一种光泽了。
杜宇不敢吭声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谢婉晴了。
“姐姐今天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接你的到来,准备为你庆功,你真是个有胆量的弟弟。姐姐很久没有碰到过这样有胆量的人了。哪一个女人不喜做梦啊,以往,我是很崇拜⾼仓健,阿诺史瓦星格这样的男的,⾼大,坚毅, 从来不会笑,(好像笑肌退化了似的,)似乎承担着一世界的苦难与责任。可是,现实中有这样的男人吗?”
“也许有吧,需要男人深⼊龙潭虎⽳救女人的几率几乎为零了,生活被越来越多的琐事充満,男人们似乎没有什么机会展示他们的雄魅力了,因此,我们男人这方面的本事,也逐年退化了。我爸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已经把上刀山下火海的豪情壮志投⼊到小家庭的细微经营中去了,细致到在电线揷口处贴上:请按住揷线板再拔揷座,(因为揷座已经松动);在冰箱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上贴上保护垫,(因为我开冰箱门时,经常会把门撞在窗台上)。在单元楼道里贴上:请保护环境卫生,还是双语滴,汉语,维语统统打上!(因为没有物业,楼道卫生常年由我妈承包),比较起来,⾼仓健之类的男便只好成了诗歌里和图画上的男子汉了,因为离我们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啦!”
“哈哈哈哈”对面的谢婉晴,已经笑到了菗筋。
笑完后,她对杜宇说:“弟弟,你真就是一个可人儿,你能通向女人心灵最为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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