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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城门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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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上繁星点点,宛如一条银河,缀満了星光,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之上,散发着淡⻩⾊的冷清光晕,客栈里坐着几桌子人,个个喝得満脸通红,一⾝酒气,又是拍桌子,又是嬉笑怒骂,小二穿梭在大堂与厨房之间,忙得脚不沾地。

  十二裹着一⾝黑袍,孤⾝站在后院,浑⾝‮浴沐‬在月光下,后背靠着红漆走廊的圆柱,一袭墨发随意的堆砌在肩头,如瀑般顺滑。

  耳畔是虫鸣声此起彼伏,还有大堂里飘出的嘈杂声。

  她的心很静,明天就要启程了。

  眼微微合上,看着头顶的苍穹,神⾊素净。

  玄女宮…

  神王殿…

  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你们好好享受这最后几⽇的平静吧!

  风轻轻拂过面颊,带着一股凉凉的感觉,冲淡了围绕在她⾝侧的杀戮气息,食指磨蹭着手指上的纳戒,那颗⾎红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绝美的光,红得似⾎。

  “凌宇寒…”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人的⾝影,琊肆、妖娆,却又深不可测,心刮起淡淡的涟漪,心嘲微微了“神王殿神使…吗?”

  十二低声呢喃一句,眼眸中只片刻的恍惚!

  就算他是什么神使又如何?

  她只知道,他离开时,不是自愿的。

  她只知道,她欠他太多的人情。

  她只知道,他,她救定了!

  五指在⾝侧紧握,清秀的小脸扬起一抹笃定的笑,一⾝傲骨风姿。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止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天王老子也不行!

  手腕猛地一翻,十二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箫,视线落在箫⾝上,眼眸有短暂的波动,眸光复杂。

  耳畔仿佛有一首好听的曲子萦绕着,那是他吹奏给她听的唯一一首曲调,名字她不知,却极其悦耳动听。

  “下一次,问问他这首曲子的名字吧?”十二垂下头,轻轻喃喃道。

  风呼的刮起她墨黑的耳发,一缕缕青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耳边,突然浮现了凌宇寒低沉带笑的嗓音,十二一愣,下意识转头,可看见的,唯有这満园的清冷与孤寂,唯有头顶上这冷冷清清的月光,以及呼啸而來的凉风相伴。

  错觉吧?

  她眉头轻轻一蹙,也不知怎的,忽然间看手中的⽟箫格外不顺眼,将⽟箫随手扔回纳戒,冷漠转⾝准备回房。

  哼,定情信物?

  谁和他有情了?

  心底虽然这般反驳着,可她却怎会知,方才,看着⽟箫时,她的眸光几多温柔。

  二楼有两间客房的窗户是大开的,鹅⻩⾊的月光下,隐隐可见两道人影孤单的立在窗户后面,都是一脸黯淡,视线皆落在那疾步离开后院的人儿⾝上,心嘲复杂。

  若是平时,她怎会发现不了有人‮窥偷‬?

  想到方才她那不同寻常的神⾊,二人心头皆是一个咯吱。

  眉头狠狠皱了起來。

  她刚才在想谁?

  这夜,夜不能眠,只可惜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为了明天的行程,头一次沒有修炼,和⾐躺在上,睡得分外香甜,怀里抱着个娃娃,神⾊恬静,在睡梦中,甚至隐隐带着淡淡的笑意,庒不知,有人为她辗转反侧。

  第二天,鸣声在天刚亮时,就打破了清晨难得的宁静,整座京师被浓郁的雾气笼罩着,⽩茫茫一片,只隐约可以看到,雾气中,时隐时现的⾼低楼房,街道冷清,少有人踪,整座皇城仿佛陷⼊了沉睡。

  十二打着哈欠起,小包在榻上打了个滚,圆滚滚的⾝体滚到了棉被中,只露出个⽑茸茸的脑袋來,几戳头发露在外边,被子往上鼓出一个包,可爱极了。

  着酸疼的肩膀,打‮房开‬间的窗户,立即有一股冷气席面而來,硬生生将十二混沌的脑子给吹得清醒,洗漱后,十二收拾好屋子里的东西,将行李放⼊纳戒中,单独用一个木箱子装了起來,再把半梦半醒状态的娃娃抱起,小心的换了个让它感觉舒服点的‮势姿‬,推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时,她惊讶的发现云若寒和明夜早就起⾝了,正坐在桌边喝茶。

  稳步过去,看着两人脸上的倦意,她眉头一蹙,漠然问道:“昨晚沒歇好?”

  “还行。”云若寒微微一笑“你呢,睡得可好?”

  “恩。”十二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等到邱楼和云若⽔下楼,几人吃过早点,买了马匹准备出发,都是轻装前行,有行礼也被十二塞到了纳戒里,她发现,随⾝空间果然是个杀人越货,搬家旅行的好东西。

  “回戒子里,恩?”看着还赖在她怀里打瞌睡的小包,十二柔声说道。

  “不要!”娃娃双手死死抓住十二的⾐襟“伦家要跟着妈妈骑马。”

  “…”十二额上青筋一跳“不行。”

  小包立马摆出幽怨的表情,什么话也沒说,可那控诉的目光却把邱楼和云若⽔这两个⺟大发的女人给萌得不行。

  “如意,你就带上它吧,等到了地儿,再把它放回去。”邱楼在一旁求情,小包识趣的朝她咧嘴一笑,那绚烂、纯真的笑容,叫她整颗心都给酥了。

  “也罢。”十二微微一叹,利落的翻⾝上马,将小包放到自己⾝前,双手圈紧它,抓住缰绳“坐稳了,要是掉下去,我可不会救你。”

  小包昅着手指,重重点头:“嗯!”邱楼和云若⽔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笑意,四人紧随十二上马准备出发,马鞭在空中划下。

  “驾。。”

  马儿四蹄生风,策马奔腾,蹄声哒哒,震得脚下这地似乎也跟着震动起來。

  从冷清的街道一路疾行抵达城门口,却见城门堵着一辆奢华的轿子,一群带刀近卫军整齐的站立在轿子两侧,与城门的守卫对持着。

  “吁!”十二勒紧马缰,马儿嘶叫一声,停在了城门口,她居⾼临下的看着前方的动静,好像有人在争吵。

  “如意,是睿王的人。”邱楼眼尖,发现了近卫军里几个悉的面孔,骑马停到十二⾝侧,开口说道。

  十二眼中冷光一闪,拍着马肚子缓慢行到轿旁。

  “人!放手!”只见睿王稳坐在轿子內,厉声吼着一手抓住帘子,死不放手的小丫。

  十二定眼一看,心头微微一惊,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与记忆里的佣兵完全不同,浑⾝只穿着一件満是污泥的黑⾊劲装,⾝上的脚印清晰可见,两袖好像被利刃割破,露出里面的⽪⾁,肌肤⾎⾁模糊,头发凌,两颊浮肿,一双眼満是⾎丝,正拼命瞪着轿子內的睿王,似哀怨,似仇恨,还有深深的爱慕。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即使被心爱的人伤到了极致,却依旧舍不掉,放不下。

  庆幸的是现在时辰还早,若不然,恐怕玄武国的颜面今儿可就要丢在这儿了。

  睿王一张脸沉得都快能拧出⽔來了,该死的!这个人!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还不快松手?你还要给本王丢脸到什么程度?你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本王给你!”他顿了顿“拿上钱,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听见沒有?”说罢,睿王朝一旁的近卫军耳语一句,后者解下间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张⽔晶卡,递到小丫面前。

  “拿好它,然后,马上给本王滚!”

  小丫浑⾝一颤,脸上的泪簌簌的落下,只可惜,配着那张肿得几乎不成人形的脸,不仅沒有梨花带泪的美感,反而带着一股子狰狞,她拼命摇晃着头,看也不看近卫军手中的⽔晶卡,一双眼紧紧的盯着睿王,仿佛这天地间,唯有他,才是她的视线所在“王爷!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想跟在王爷⾝边,就算一辈子为王爷做牛做马,我也甘愿。”

  她的人,她的心通通给了他,如果睿王不再要她,她要怎么活下去?

  在失去了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后,她怎么可能活?

  小丫一手揪住轿子的车帘,一手盖住脸,低声啜泣起來“王爷…我爱你啊…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十二漠然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么一大帮人围堵在城门口,将她前进的路都给堵完了,天知道他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哟,这大清早的,你们居然在这儿唱大戏啊。”邱楼不的开口。

  小丫猛地抬头,这才发现了十二等人,浮肿的面颊立即扭曲成一团,一双充満恨意与愤怒的眼,死死的瞪着十二。

  “司马如意!”她口中大喝一声,仿佛要将十二给生呑活刮掉。

  睿王心头一惊,她居然來了?

  该死!

  居然又在这个女人面前丢脸!

  男人強烈的自尊心,让睿王很是无错,他甚至不敢走出轿子,不敢去看外面的十二,只能咬牙怒视堵在轿子门口的小丫,前里,怒火汹汹‮烧焚‬着。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此刻怎会在她面前丢脸?

  “给本王滚!”睿王低吼一声,一脚笔直的踹中小丫的‮部腹‬。

  这一脚,凝聚了他十成的力道,直接踹中小丫的丹田,⾝体犹如断翅的蝴蝶,迅速的朝后飘去,然后重重砸到几米外的石板地上,咚地一声巨响,掀起尘土飞扬。

  “看起來还真痛。”邱楼松开缰绳,⾝上的⽪疙瘩,看着倒在尘埃中动也不动的小丫,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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