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接风晚餐
“小云,你哥没来吗?”左付生的声音突兀地揷⼊左云净和如风的谈话中。
“有啊…我和他一起来的啊。他又去哪啦?不会戏调护士姐小去了吧?”左云净一脸的不屑。
如风也愣了下,是啊,都没见到他,去哪了呢?
陪着云净聊了会儿,如风还是打算去上班。云净却让她晚上和她一起吃饭。说是好久没见了,就算是替她接风洗尘,那也是应该的啊。说得如风都有点不好意思,只有点头答应。
走过楼梯边时,却看到站在那里兀自昅烟的左泓净。
斜斜地靠在墙边,周⾝烟雾缭绕。楼梯间有点昏暗。如风看不大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望着她的视线,有股灼热感。
如风顿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朝办公室走去。
“尹如风…”⾝后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如风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没有转⾝,也没有朝前走。
良久良久,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如风不噤诧异,这人怎么回事,叫住了人却又不说话。
如风踅回⾝子,却看到他煞⽩着一张脸蹲在地上,好看的眉紧紧蹙着,似在隐忍着痛苦。
“你…你怎么了?”如风站在一边,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扶他。
左泓净按着胃部,良久,才站起⾝子,对着她看了一眼,又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就擦过她⾝边,朝病房走去。
如风盯着他颀长的⾝影,硬是在那站了好一会儿,这人还真怪!
左云净的接风晚宴设在庭枫山庄。
庭枫山庄位于市郊的半山,避开了城市的喧嚣,享受了城郊的那份宁静与惬意。山庄装修的豪华透亮,每间包厢都布置的精心雅致,山庄除了接待吃饭的地方,还有供人休闲乐娱的场所,更有休息住宿的地方。
那样的地段,那样的⾼贵的场所,只是富人们的开放区。对于他们而言,可望而不可及。
如风一下班,就被云净拖着走出了医院。看着停在医院边上的迈巴赫,如风的心里颤了颤。
“如风,快点快点,我爸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呢,我呀…我今天就管你了,呵呵…一来给我接风洗尘,二来,庆祝我们姐妹团圆…”左云净紧紧挽着如风的手,満脸明亮的笑容。
如风对着她只是笑,云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活泼开朗,笑意盎然。
坐⼊迈巴赫,开车的却不是左泓净,如风愣了下,随后笑笑,他大少爷,怎么会做她们的车夫呢?
“小张…庭枫山庄。”云净对着司机说道。
“是,姐小。”开车的司机年纪轻轻的,像是刚毕业出来。但开车的技术却是让如风刮目相看。能在这崎岖蜿蜒的山路上开得稳稳地,如风不噤不佩服起来。所谓人不可貌相,就是这种感觉吧。
四十分钟的车程,庭枫山庄就跃⼊眼帘。
踏着柔软的地毯进去,走⼊灯火通明的过道,墙上挂着⽔墨画,通道的转变处放着名贵的植物。
如风看着那些画,不知道是谁画的,但能看出来很名贵。摆在角落里的植物亦是。如风叫不出这些植物的名字,但知道这些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
脚底是轻柔的感觉,面前是昂贵的物体。每走一步,如风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卑微。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此刻站在这里,却让她自惭形秽。
云净没有察觉到如风的心事,依旧笑着闹着拉着如风的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人不是太多,几乎都是她认识的。
左付生,云净的爸爸,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正和边上的人谈笑风生。那人她也认识,是他们医院的院长,庞志明。还有科主任林文华,云净的妈妈罗婉。还有两人坐在那儿,她没有见过。
看到她们进来,罗婉首先微笑着站起,走过来拖着如风的手:“如风是吧?常听小云提起你,小时候小云常去你家,给你家添不少⿇烦吧?你看你们分开那么多年,却还是一样亲如姐妹…如风啊,以后,就多来我们家,我们小云刚回国,也没个什么朋友,她就是这样一副小孩子的脾气,始终长不大,有什么说错做错的地方,你可要多担待啊…”“啊呀妈…你说什么嘛…”左云净圈住罗婉的手臂,撒着娇。
如风笑:“阿姨说的是哪儿话,既是姐妹,又哪里会有错对可言,还讲什么担待呢…”
左云净皱着一张俏脸:“就是啊,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如风,走,我们过去坐。”
“小云,站那说什么哪?还不过来坐…”左付生声音洪亮,夹杂着朗朗笑声,看来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小云,怎么不见你哥哥呢?”罗婉也走近位置,刚要坐下,却又看着云净问道。
如风静坐静在那儿,⽩皙的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微笑,手捧着面前的茶杯晃动着。脑海却浮过左泓净的脸,蹲在楼梯间內,痛苦地皱着眉的脸。
“不知道呢…可能是要和孟大哥一起来吧…”云净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如风握着杯子的手却轻颤了下。在听到孟大哥三个字的时候。颤得満杯的⽔轻微晃出了几滴,滴在如风⽩嫰的手背上,有股辣辣地疼痛。如风忙放下茶杯,抚去⽔滴。而⽩嫰的肌肤上却已留下了红粉的浅浅印迹。犹如烙在心上的那个灰暗的影子,那双绿⾊的眸子,怎么擦,都擦不去。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再次见到他,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会有怎样的感觉…
兀自出神的正当,包厢的门开了。
如风抬眼,一如每次一样,很期然的,就那样对上孟绍南的眼。
如风直直地望进他深邃的眸子,能看到那眸子最深处范起的绿⾊,那是属于夜的颜⾊,属于狼的眼眸,属于孟绍南的…情绪波动时的眸子。
平静。
再次见到他,心里平静如⽔。
尹如风,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而起任何的情绪波动。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主人,是买了她的人,是控制她生命的人。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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