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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谁赞成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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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孙老爹谈完,方应物主动加⼊了孙氏⽗女一行。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凶手?面对不可预知的生命危险,好像只有站在孙小娘子⾝边才有‮全安‬感。

  那凶手被一箭毙命了,但他的马却没有跑开,成为了战利品。这年头马比人贵,能缴获一匹马是很了不得的收获。

  如此孙老爹赶着马车在前面,方应物和孙小娘子一人牵一匹马在后面跟随如果不是方应物这个拖油瓶,孙小娘子早就纵马扬鞭跑了几个来回了”“。

  方应物牵的是从‮生学‬那里借来练习的马,孙小娘子牵的就是战利品。夕西下,双人双马拖着长长的影子并排而行,穿过了青石斑驳的城门。

  这画面或许很罗曼蒂克,前提是忽略掉马背上驮着的尸体。本来孙小娘子习惯的要抛尸野外,但方应物却一定要将尸体带回来。他还想追查线索,不能如此不明不⽩的就遭到袭击。

  孙小娘子常年与⽗亲行走边塞,对边疆內外颇有见闻,便提醒道:“方相公!以奴家看来,这贼子虽然裹了发髻掩人耳目,但似乎并不是中原人士,九成九是达贼那边的。”

  方应物不由得陷⼊了沉思,他本以为是边塞牧民,没想到是达贼。

  虽然已经到了秋季,边墙进⼊最⾼警戒时期,但有单人匹马的零星达贼找空子翻山越岭,出现在边墙內似乎也不算奇怪,可能还是有的。

  可是奇怪之处在于,这个达贼‮狂疯‬的追杀自己。为的是什么?就算他想行刺,榆林这里有这么多武官。看起来也都比自己有价值,为何要找上自己?

  还是因为自己上书筹边策。让北虏知道了,所以来刺杀自己?细想那更不可能!

  在榆林目前只有杨巡抚和崔师爷知道这些方略,而且是密封上奏朝廷的,没有tèbié之处谁会刻意注意这些?北虏只知道烧杀抢掠,对中原没有什么实质的渗透,不可能得知这些內容。

  退一万步说,若是北虏精心准备的刺杀,怎会如此鲁莽草率,以至于连个弓箭都没有。最后被孙小娘子一记冷箭放倒了。

  难道说此贼就是个潜⼊边墙內,‮狂疯‬杀人的精神病患者?而自己运气倒霉,撞上了他?

  果然看起来很奇怪的突发杀人事件,最后都有可能扯到精神病上,方应物叹道。

  从草率程度上看,确实像是精神病,但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精神病跑出来砍人都是胡砍,哪有此贼如此目标明确,并态度坚决的死追着自己砍?

  想来想去。方应物还是一头雾⽔不明所以,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进了城,到了‮央中‬钟鼓楼这里,方应物要向西。孙氏⽗女要向北。孙敬停住马车,对方应物问道:“我们今晚要去投广有库孙林老弟那里歇脚,方相公不一同回去么?”

  刚才在路上时。方应物只顾得琢磨贼子来历,没有向孙家⽗女说明自己的状况。此时便开口道:“在下承蒙抚台看中。如今在巡抚⾝边充任幕席做事,并办了一处社学。”

  幕席?孙氏⽗女表示没听懂这么文雅的字眼。方应物很通俗的解释道:“就是师爷!”

  孙小娘子很崇拜的说:“师爷不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当吗?方相公好厉害!不愧是江南的读书人。”

  老于世故的孙敬倒是不惊讶。这年头会读书就是一把钥匙,有什么样的际遇都不奇怪。

  方应物抱拳作别:“今晚我先将这贼子尸⾝带回去找差人仔细查验,明⽇再登门造访致谢。”

  孙敬摇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举手之劳,不必谢了。况且也不着急,明⽇我们先要粮⼊仓。”

  回到巡抚都察院,方应物将贼子尸⾝仍在门房,然后迅速去找杨巡抚禀报了。

  杨巡抚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有达贼光天化⽇下偷袭方应物,随即也陷⼊了与方应物一样的惑,这贼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在pángbiān的崔师爷皱眉思索片刻,对方应物询问道:“如果是冲着你来,那么你的行踪有谁知道?”

  方应物想了想“上午与社学‮生学‬在一起,说起下午要去跑马,很多‮生学‬都知道。”

  “你上午说出去的行踪,下午就在城外遇袭。贼人如果是对着你去的,之前必然潜伏在城中或者附近,如此才有可能如此迅速,得知你的消息后立刻也去追杀。”崔师爷分析道。

  潜伏在城中的达贼?方应物本是当局者,经此提醒恍然大悟,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答案呼之出,崔师爷断定道:“以我看来,此贼必然是北虏使者里的人物!”

  在最近,城中只有一批达虏,那就是満都鲁派来请求朝贡的使节和随从。

  按照惯例,杨巡抚将这几人留在公馆內严加看管,然后上奏朝廷。在朝廷诏书到达之后,才能确定如何对待这些人。

  从技术角度来说,这些人上午或中午知道了消息,下午就出城寻找方应物追杀,那是十分可行的。这些人全部出动那不可能,对他们的监视是很严密的,但偷偷溜出去一个人的难度就小得多。

  杨巡抚当即叫来长随,吩咐道:“去库中取几瓮酒,然后你亲自送到公馆,就说本院听闻鞑人善饮,一人赏赐一瓮美酒!”

  半个时辰后,那长随回来了,禀报道:“鞑子确实少了一个,问其他人都不知其踪,据说有可能是仰慕中原风物,私自跑出去了。”

  方应物当即脸红脖子耝的对杨巡抚叫道:“必然有內奷!该杀!该杀!”方应物一是真心气愤,二是要通过jiliè态度表达自己的心情。杨巡抚和崔师爷都没有责怪方应物失态,若不是內外消息相通,那贼人怎么能摸到方应物的行踪?

  在这边镇之地,对北虏防范是最严的,就连杨巡抚在得到朝廷指示之前,都不与鞑子使节会面,只将他们关在公馆內严加看守隔离。在这种状况下,无论什么人什么原因,只要通了消息,那就与奷细无异了。

  “如果说有人里通外合,我是不奇怪的。”崔师爷幽幽叹道“榆林地方庶务都是由榆林卫所负责,包括地方公馆的差役、供应、看护”

  崔师爷说到这里就住口了,榆林卫与方应物的梁子,那是不用提了。

  方应物忍不住侧头看了崔师爷几眼,能做师爷的果然都有长处,这位崔先生的逻辑学看来很好啊。漫无头绪之下,硬是让他凭空摸出一条线来。

  ps:昨天太累,早早先睡了,今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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