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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 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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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贤深谙知识就是力量的大道理,在北镇抚司稳定下来后,他又成立了一个六处,暂时由吴为掌管,专门负责各种武器用具的开发,虽然时⽇尚短,却也研发了不少好东西。{首发}只是暂时还未正式装备,只是小范围试用而已。

  他给灵霄包扎伤口的汗巾上,便有六处开发出的一种強力药,只要捂住口鼻,转眼就能把对方晕,若能直接接触⾎效果更佳,实乃采花绑票之上品…王贤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灵霄,便⼲脆把她晕了。

  王贤伸出手臂,接住灵霄的‮躯娇‬,耳边却听太子对那黑⾐人说道:

  “为臣者肯为孤牺牲命,孤只为臣一跪,有何不可?”朱⾼炽那张胖胖的圆脸上,満満都是仁义豁达道:“只要你发誓让王贤安然返回,孤便跪你一跪,且之前承诺依然算数。”

  “哦?”黑⾐首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朱⾼炽,又看了看王贤,怪笑一声道:“好,一言为定!我要是不守承诺,就让我死无葬⾝之地!”

  “跪!跪!跪!”之前冷漠如冰的黑⾐人们,登时亢奋起来,⾼声吆喝着,催促太子跪下,就好像被太子一跪,他们就可以长命百岁似的。

  “殿下万万不可啊!”王贤把灵霄给吴为,大声哀求道。这会儿,手下人都有准备,他就是想‮杀自‬,也已经没机会了。

  “仲德,你不必介意,这是孤应该做的。”朱⾼炽朝他温暖一笑,命两个扶着自己的太监让开,然后便一掀⾐袍下襟,推金山、倒⽟柱,给那黑⾐首领跪了下来。

  “殿下!”船上岸边,文官武将士卒,无不捶顿⾜、失声痛哭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黑⾐首领张狂的仰天长笑起来“朱元璋,你看到了么,你的孙子,当今的太子在朝我下跪,哈哈哈!”

  “混蛋!”听到这辱及祖宗的污言秽语,朱⾼煦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掷,手中长戟便化成一道闪电,朝那黑⾐首领去。

  黑⾐首领虽然在狂笑,但依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见他就势一个铁板桥,仰面朝天那长戟堪堪擦着他的口飞过,又飞了老长一段距离,才落在对岸。

  “呵呵,汉王殿下的力道下降不少啊。”黑⾐首领站直了⾝子,朝汉王冷笑道:“看来伤还没好利索吧。”

  “你…咳咳!”朱⾼煦刚要发作,突然捂住嘴,闷声咳嗽起来,刚才一怒之下,发力过猛,似乎让旧伤有些复发的迹象。

  待太子起⾝,黑⾐首领对朱⾼炽道:“看样子汉王殿下是容不下我了,这阵子我便住在你的东宮吧。”

  “可以…”朱⾼炽的神情十分平静,他连给这厮下跪都可以忍受,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那好,就这么定了,等徐真人归来,你们便放了我,等我得到太子殿下允诺的东西,‮全安‬返回后,自然会放了王贤。”

  “可以。”朱⾼炽再点点头。

  “都听到了没?”黑⾐首领对⾝边一众黑⾐人喝道。

  “听明⽩了!”众黑⾐人齐齐单膝跪地道:“我等遵命!”

  “嗯。”黑⾐首领点点头,便打不下船,往太子面前走去,东宮侍卫们如临大敌、忙挡在太子⾝前。

  “一群废物。”黑⾐首领轻蔑的冷笑一声,便抱臂站在那里。

  那厢间,王贤的船和黑⾐人的船也首尾相接。黑⾐人将被绑住胳膊堵住嘴的郑绣儿猛地一推,推到了王贤船上。王贤一探手臂,她便落⼊他的怀里。王贤在郑绣儿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郑绣儿眼里満是泪⽔,呜呜叫着,示意他‮开解‬自己的嘴巴。王贤温柔的‮头摇‬笑笑,将她给手下扶住,然后大步踏上了黑⾐人的船…还未站定,两把刀便架在他的脖子上。

  “混蛋,不许对我们大人无礼!”周勇等人咆哮道。

  “好了好了,客随主便。”王贤朝众人微笑点头,然后便被押了下去…

  “开闸!”汉王一声令下,那⽔淋淋、⾜有数千斤重的铁闸门,缓缓升起。黑⾐人的船只便迅速驶出金川门…按照约定,待他们出去后,⽔关再次闭关,这是黑⾐人为避免被明军尾随,而提出的要求。

  待自己的船驶出,闸门再次落下,黑⾐首领便径直要上太子的马车,侍卫们忙阻拦道:“这是太子殿下的车驾!”

  “哼…”黑⾐首领轻蔑的哼一声,浑没有羊⼊狼⽳的自觉,反倒像是觉着自己是狼,太子的人是羊群一样。

  “你!”太子的侍卫怒目而视,朱⾼炽却摆摆手,示意手下不必在意,想跟朱⾼煦打个招呼,却见他早就走人了,无奈的摇‮头摇‬,太子登上另一辆车回宮去了。

  汉王府。

  汉王怒气冲冲的回宮,⾐服也不换,就大刀金马的坐在王位上,拎起茶壶牛饮一通,心里是越想越气。看到纪纲进来,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扬手,就把茶壶扔向纪纲。

  好在纪都督⾝手不错,赶紧闪过,好险没被打个満脸开花。只听喀嚓一声,茶壶在纪纲⾝后摔碎。

  汉王这一扔,又牵到刚扯开的伤口,不噤面⾊一⽩,却依然怒不可遏道:“你给孤个解释,今天都是些什么七八糟的!”按照计划,那些人应该同意王贤和徐妙锦当场互换…只消徐妙锦一脫险,汉王就会下令強攻,将王贤和那些刺客格杀当场,一了百了。然而那些黑⾐人却擅自改动脚本,宁肯让首领当人质,也不肯当场放了徐妙锦。投鼠忌器,汉王毕其功于一役的念头自然泡汤了。

  “王爷问我我问谁去。”纪纲一摊手道:“那些人只听赵王爷的,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按吩咐来?”

  跟在纪纲⾝后进来的庄敬,轻声补充道:“或许赵王也控制不了他们也说不定。”顿一下,庄敬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恐怕是这样的,就算王爷不扔那一戟,那黑⾐首领八成也要去东宮呆着。”纪纲点头道:“王爷扔了那一戟,他就更不会听话了。”

  “孤实在是忍不住。”汉王烦躁的摆摆手,愤怒道:“谁给他的狗胆包天,竟敢让太子给他下跪!实在是狂悖至极!”

  “也许他们觉着这样可以折辱太子,给二位王爷出气吧。”纪纲笑道:“反正我看太子下跪,觉着是解气的。”

  “解气?又不是给老子下跪,解个庇!”汉王闷声道:“妈的,老大这头蠢猪,竟真为了条狗下跪!真把我天家的脸丢尽了!”

  “王爷…”庄敬却一脸忧⾊道:“‮生学‬却觉着,太子这一招实在太⾼明了。”

  “哦?怎么讲?”汉王和纪纲都望向庄敬。

  “前番,因为在厩噤止金银,推行钞法,太子着实丢了不少人心,很多人都对太子很有意见。”庄敬轻声道。

  “嘿!你不说那事儿我还不生气!”汉王骂道:“实在没想到老大那次竟一反常态的给⽗皇当使,也没想到⽗皇竟然那么就改主意了,让他躲过一劫!”

  “不过太子的名声受损,很多臣子认为他不再是那个仁慈爱民的储君,这也是事实。”庄敬道:“然而这次太子这一跪,可一下把失去的人心都捞回来,还又加分不少…之前大家都说太子仁义,但那都是些小事上,并没有大的表现。但这次太子这一跪,可是为了救自己的臣子。王贤能不能救回来两说,可臣子们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认为在太子心里,臣子是重如泰山的,远胜⾝为储君的尊严…”

  “哦?你言过其实了吧?”汉王不信道:“难道犯还有道理了不成?”

  “大丈夫能屈能伸…”庄敬轻声道。

  “行了,别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汉王烦躁的摆摆手道:“搞清楚。这次的赢家是我们!”

  “王爷说得对,那些人跟王贤有深仇大恨,还不知怎么‮磨折‬他呢,总之他休想再活着回来!”纪纲测测的笑道:“王爷再警告一下那些人,让他们不要太胡来,赶紧把他的人头拿来,不然之前的承诺,全都作废!”

  “嗯,”汉王点点头,恨声道:“孤确实要警告一下这帮⻳孙子,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小命捏在谁手里!”

  “另外也不能光指望他们。”纪纲道:“我已经‮出派‬最精锐的部下跟踪而去,合适的时候会‘展开营救’,当然是以北镇抚司的⾝份!”

  “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贤再回来!”朱⾼煦点头道:“只要他死了,北镇抚司就又是你的了!”

  “归结底全是王爷的。”纪纲淡淡笑道。

  “哈哈,不错。”朱⾼煦哈哈大笑道:“除掉此獠,就等于拔掉了老大的爪牙,我们的大业的胜算,自然大大提⾼!”

  “是。”纪纲点头道:“没有王贤这头疯狗盯着,我们可以加紧行动了。”

  “是啊,让这小子给搅合的,眼看夏天就要过去了,依然毫无进展。”朱⾼煦长舒口气道:“现在可以下令全力推进了!”

  “是。”纪纲和庄敬忙抱拳接令。

  “去吧。”朱⾼煦点点头,待二人退下,他捂住口,闷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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