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熊猫耍诈
冥儿是温良玥落魄之际,唯一选择留在青卧的侍僮。
楚⾚暝拧眉,剿魔大战之际,各位仙家依实力布阵,以温良玥如今的仙力,该站到最边缘的位置才对,不妨碍已算一桩功德,难不成也像妙郁扰南泽那般一直在他⾝边么?
他一心只顾应战,不曾留意其它,况且稍有异常,群仙变动,转瞬又是另一番布局,怎会知一向不留心的人在一旁?
冷真将信鸢折回原状,放飞,责道“也真是的,冥儿在信中提到你,无非是想让天宮十八域,下七重天的仙人知温良玥为你作出了牺牲,也是你对温良玥过于绝情了,冥儿这淡泊的子也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
楚⾚暝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希望我对他热情一些。”
冷真后脑勺凉了凉“却也不是,但人总归是要寻的。”
楚⾚暝角泛起一丝嘲意“看看,中计了不是?”
冷真一惊“什么?”何意?何解?
“暂且不管剿魔大战中温良玥去了沒有,但冥儿定然是不去的,既是如此,又如何得知蛇影魅向我施暗手,温良玥为我作挡?”
冷真恍然“好个温良玥,出这等馊主意,说不定正在青卧仙山笑呢!”
楚⾚暝曲指弹向她额头“馊主义不也让你上当了?”思忖道“我好似隐约有些印象,镜倾将我推开时,除了你,有一道⽩影也朝我掠來,难不成,是他?”
提到那个素⾐似雪,容颜清绝的女子,一阵愧疚泛起,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愫,才是一个多时辰以前,她义无反顾地以殒⾝的代价救了他一命,此等恩,这份爱,再也无法回报,乌苓参留下的痕迹那般刺目,她决绝离去的姿态令人痛心不已,镜倾呵!…
抬眼看向天际,怅然而久远,竟觉有些润。
她魂飞魄散之际,吐出的话语犹在耳畔。
“楚⾚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月宮做了什么,你与她之间,所谓的缘,不过是因我而起,我死了,你们之间也快完了,哈哈哈哈…”楚⾚暝,你负我七万年,我要你用一生來偿,我要你一生愧疚,一生痛苦。”
痛苦,可以随着时光的流逝越來越淡,愧疚却完全关乎良心,一个有良心的人做了错事,愧疚将伴随他一生,她清楚他的秉,以这样的方式,让他铭记她一生,至少,不再是漠视。
“大概是他吧!这六海千山,除了我与镜倾,他是第三个可以为你去死的人。”冷真咬了咬,握住他的手“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对不住镜倾仙子。”
“哎呀。”惊呼出声“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冷?”往自个儿掌心呵了呵气,捂住他的手,不断摩“暖些沒有?”
他挑笑“真儿,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我,好么?”眸中闪过她來不及捕捉的无奈和苍凉,命运无常,天不可与之斗,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上。
冷真依偎在他膛“你又多想了,疏…蛇影魅已被除去,你的那桩事又被他掩了,不会再出什么子,再说,三个月后,我们不是要成亲了么?”
“好,好。”他轻拍她肩背“你答应的。”
温良玥果然安好!
一脸闲适地倚在椅子上,接过冥儿手中的茶盏“发了多少只纸鸢?”
冥儿机灵地眨巴着眼“放出了千來只,说不定,楚⾚暝仙君正巧看到呢!主君这是试探楚仙君是否在乎您吗?”
温良玥苦涩一笑“他么?我死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只是想让所有仙人知道这一份心意,活在被嚼⾆,被笑谈中,这样的氛围有我有他,也就知⾜了。”
冷真不由得汗涔涔,这…侧头看楚⾚暝,却见他一脸无动于衷。
冥儿翘起食指“此计甚妙,且信上提到主君因了楚仙君生死不明,情义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将对楚仙君形成一种公论庒力,或许他会考虑主君也不一定。”
冷真拼命忍笑,⾝边的人却抖了抖,似乎已有些不耐,握紧她的手,似要将她带起,她打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观看。
温良玥听闻喟叹“冥儿,我这一万年來尚很清醒,神伤只是因为情深种,难以释怀,并非是被昏了头,诚然希望与他结为伉俪,但也明⽩不过是一场空梦,不会去胡搅蛮,他在,我也在,与他共渡岁月与光,便是我最大的知⾜。”
冷真再次侧脸看过去,连她都有些感动了,楚⾚暝仍是一脸平静。
场景倏而消失。
却见楚⾚暝将移开的琉璃瓦置回原位,正要议抗,手一紧,被他提着飞起,踏到云上,御向羽漱。
“很喜观赏别人对你的夫君犯花痴?”垂首,住含她的瓣,牙齿一闭,象征地惩罚了一下。
冷真伸手指按住,瞪他“胎气,呜,动了胎气了。”
楚⾚暝故作凄苦一叹“看來,晚上是要忍住了,才是订亲开始,便要倍受煎熬,你说,六海千山有谁比我更不幸?”
冷真一路往他下面看去,发现已有些鼓起的迹象,扑哧一笑“终归也是有了子嗣,不如阉了如何?”
“阉么?”楚⾚暝带着惩戒意味,挑眉,眸光一动“咦,有了,你可以帮我的,比如,手…”话未说完,却意犹未尽地看着她的,含笑风流。
冷真红窘了脸,一摸烫得厉害,挣脫他,手执意从那一处移开“那可不行,⽩让你占了九个月的便大宜,而我…”
楚⾚暝牢牢贴紧她,俯下头,语气糯软磁沉,灼热的气息扑在⽟⽩的颈上“等产后我好好补偿你,到时你要如何都随你。”
那里仍然无比坚,抵触着她,竟有些生疼,他隐忍的呼昅逐渐耝浓,心底一柔,甚勉为其难地咳了一声“光天化⽇之下,这样总是不太好,不如为了彰显良好风气,快些回到羽漱可好。”
他的下巴在她颈上梭摩了一番“好,自然是好。”
一声轻忽的“嗖”⽩云随即消失在天际。
⾝下是巍峨华丽的羽漱,仙光缭绕,瑞气千条,不过是短短十來天的治理,羽漱的气势已恢复了以往的盛况,她要⼊嫁羽漱,又怎会委屈了她?
款步从云端走下,空中仿佛搭了一阶虚无的梯子,红袍笼了⻩昏一层朦胧的余晖,更加妖冶惑人,冷真攀着他的手臂,仰起桃巧的下巴,见他精致的五官因了光线变得柔和万分,一张俊脸正优雅含蓄地对着她,然而,某处的依然坚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思。
冷真不由得莞尔一笑。
这是她的夫君,是她要执手一生,相伴一生的男子,她愿意将一切毫无保留地给予他。
殿门敞开又阖上,侍僮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红袍宽解,厚实的膛,精瘦紧窄的,修长的腿一一展露在眼前,冷真住含线条优美的,辗转半刻,向下,留下一路蜿蜒的痕,一手摩着背脊,一手移了下去,握住,存温轻柔,他微着,眸子半混沌半清明“重一些…”
她稍加了力道,放快了速度,手下的⾝躯忍不住地颤抖,视线一片模糊,闪着些许的⽔泽“冷…真,不…要…离开我…”
“再这样说。”冷真轻哼,力度再增,他的呼昅更加急促,却并未阻止她,很快,⾝躯剧烈地挛痉起來…
/情之后,楚⾚暝⾝体一软,躺卧回榻,紫发凌地铺在枕上,慵懒无力地看着她“这样,也好。”
冷真坐到边,俯⾝,头枕在他膛上,热炽的气息仍未褪去,只觉异常舒服,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际,索取更多的温暖“以后再提那些丧气话,看我让你下不了。”
一双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欣慰中带着叹息,希冀中带着隐忧“三个月后,便是大婚,冷真。”
明明是喜庆的⽇子,为何他的话透着悲凉“你莫不是,不愿娶我?”
“胡闹。”他第一次斥她“我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便是娶你。”
“那,为什么你总是在担忧?”
他的手顿了顿“兴许是太奋兴的缘故,物极必反嘛。”
“那就适度奋兴一下。”
“唔,好。”
…
他有些含糊地应着,逐渐沒了声,拥着她,睡过去了。
纤细的手,逐渐描过情火燃后,醉醺的眉眼,那么的美好,似是⼊眠了后依旧脉脉看她,他一向心境清朗,为何…⾚暝,你究竟在忧心什么?口沒來由一扯,下意识地抱紧他,竟似真的怕他离她而去。
“什么?”珞瑶和央胤不敢置信地对视“孕怀了?”
“是。”冷真低下头,一时害了窘。
“所以我与冷真打算将亲事定在三个月后的五月十五。”楚⾚暝撩起袍角坐下,接过茶盏,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也可说是冷真等不及。”
“你…”冷真气急败坏,劈手将茶⽔夺下“客人无礼,瑾莱免供应三天伙食。”
他笑盈盈地从她手上端过來“是我等不及了可好?”将征求的目光投向实际上比他年轻的岳⽗岳⺟大人。
珞瑶和央胤虽然面带喜⾊,却掩不住隐约的担忧,冷真心越收越紧,恰对上她⺟君复杂地看向她“既然你已经有了⾝孕,当然是早些成亲才好,瑾莱会为你举行盛大的婚礼,只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切不可背弃诺言。”
“⺟君。”她坐过去,孩子似的,摇着珞瑶的手臂“就算是失忆,我也记得他。至于龙三太子么,⺟君和⽗君帮拦着便是,实在拦不住,我和⾚暝便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要受他打扰。”
楚⾚暝饮茶的动作一顿,挑眼看她,含温蕴暖,无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