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你为什么哭了
牧天歌一愣,从冷雅柔闪闪发亮的眼睛中,他第一次发现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情愫。那是一个小女孩,对一个男人的感觉。牧天歌心虚的移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个…这种情况,不到那一刻,谁也无法假设。也许我现在回答说,我会。但是真的⾝临其境,我可能会害怕死亡而自保。只有当我遇到了那个女孩,我真的爱上某人的时候,才会知道吧。”
“那么…你现在有喜的人吗?”冷雅柔装作不经意的,却仍然小心翼翼的晃着腿双问。
“沒有。”牧天歌回答的斩钉截铁。尽管心里蔵着那么一个人,但他说不出口。所以只能让她成为秘密。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向冷雅柔倾诉自己的心事。
“沒有…吗…”冷雅柔有些失落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摇晃着的腿双停止了摆动,脸上勉強维持的笑容变得僵硬起來。
牧天歌突然意识到,和冷雅柔的约会是个错误。就像冷雨柔一直把自己当作弟弟,然而自己却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一样。虽然在自己眼里,冷雅柔只是个小妹妹一样的人物,但是冷雅柔却未必这样看待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
牧天歌故意伸出胳膊,特意看了一眼手表,故作惊慌的说:“呀!差点忘了,经纪人通知我今天有个通告,一小时后就得准备了。小雅,对不起,我得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沒事吧?”
“我沒关系的,你有事情的话先去忙好了。”冷雅柔站起⾝微笑着,着双手,却觉得无比荒凉。
“那好,你早点回去,别让叔叔担心你,我先走了,待会儿自己坐出租车回去注意全安。”尽管知道不能与冷雅柔关系太接近,但牧天歌仍然习惯的嘱咐道。
冷雅柔点点头,看着牧天歌站起來渐行渐远,又忍不住小跑着追上來两步,含笑问道:“天歌…那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再一起出來玩?”
望着冷雅柔殷切的眼神,牧天歌不忍拒绝。然而他知道当断不断后果更。一狠心,含笑说:“最近一段时间估计都会很忙,等我空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你有空多去陪陪你姐姐,再见啦,,”
牧天歌与冷雅柔微笑着,挥手告别,走得脚步匆匆,⾝形藉狼。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情绪掩蔵得很好,然而,冷雅柔是个自幼就看大人脸⾊长大的孩子。如若说她的姐姐是冷静倔強,那么她就是內向自卑,更善于擦眼观⾊。一直以來,冷雅柔和牧天歌约会的时候,都小心翼翼掩蔵着自己对他的爱慕。然而…
冷雅柔苦笑,牧天歌大概终究察觉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所以才会害怕得逃离自己吧。
她在公园的长凳上重新坐下,钢铁的扶手冰冷得沁人,更让人的心一直寒冷下去。自己就那么让人讨厌么?以至于牧天歌知道自己的感情,竟然落荒而逃?冷雅柔咬住下,无助的哭了起來。
姐姐虽然得了抑郁症,虽然过的很不开心,但却有两个男人深爱着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然而自己呢?在这世上,除了姐姐和⽗亲爱自己,还有别人爱自己吗?是不是就像小时候妈妈所说的那样,姐姐那么聪明美丽,谁也比不上。哪怕自己再努力,也都只能活在姐姐的影之下。
秋⽇的公园里,寂寥的长凳上,冷雅柔无助的哭得像个孩子。但是这一次,姐姐不在⾝边,沒有任何人能安慰她。
自从知道冷雨柔失去了腹中的胎儿,⽩亚楠就一直想去探望她。但黑子一直劝阻她。毕竟,冷雨柔与⽩亚楠虽为名义上的姐妹,但是冷雨柔似乎并不喜⽩亚楠,只不过是因为丁静静,不得已而虚与委蛇。前段时间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容易缓和点,结果因为⽩学辉回來有再次陷⼊了僵持中。
但这⽇,丁静静忽然用她那天真无琊的眼睛看着黑子,认真的问道:“爸爸,大姑最近去哪了?静静想大姑。”
最开始丁静静喊黑子爸爸的时候还不习惯,但毕竟是孩子,喊着喊着就习惯了,而且现在,在她心中黑子比亲生爸爸还亲。黑子每次听到丁静静喊爸爸就毫无免疫力,温柔的哄劝着丁静静,用尽各种办法逗她开心。
但孩子毕竟不懂大人的用心良苦,想到大姑,丁静静忽然就迫切的想见大姑,甚至小嘴一撇哭。黑子无可奈何,⽩亚楠见状,与黑子商量着,⼲脆带上丁静静去瞧一瞧冷雨柔。
冷雨柔看到丁静静,果然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丁静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抱着她一个劲儿的撒娇。小孩子虽然不懂事,但却是最擅于查看脸⾊的,看出大姑心情不好,丁静静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大姑,静静刚在幼儿园学了一支舞蹈,叫《三只熊》,跳给你看好不好?”
冷雨柔轻轻的点了点头。
于是穿着红粉纱裙的丁静静在房间央中转圈起來,双手⾼举头顶,有模有样的唱着,歌词从她声气的嘴里唱出來,逗乐了一屋子的人:
三只熊住在一家
熊爸爸熊妈妈熊宝贝
熊爸爸很胖熊妈妈很苗条熊宝贝很可爱
一天一天长大着
三只小熊很幸福
三只熊…
冷雨柔原本勉強挤出的微笑,在听到歌词之后,瞬间泪流満面。屋子中的其他人也敏感的收敛住笑容。
⽩亚楠想起冷雨柔刚刚失去了孩子,这首歌无疑刺了她,顿时一把冲上前将丁静静搂在怀里,焦虑的对丁静静说:“静静乖,我们不唱了,好不好?”
丁静静虽然被妈妈抱在怀里,但仍然透过妈妈的肩膀看见了冷雨柔的眼泪,声气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稚气十⾜的问道:“大姑你为什么哭了?”
龙漠轩原本看着冷雨柔的笑容,在一旁也难得的放松下來,此刻心里一沉,快步上前,走到冷雨柔旁边,不无担忧的附⾝问道:“雨柔,你沒事吧?”
冷雨柔抬起头,看着他,又看看着一屋子的人,黑子,⽩亚楠,还有⽗亲,以及佣人,每个人都用极度紧张的神情看着她。似乎自己成了一个随时会炸爆的火药桶,让⾝边每个人都担忧。这样想着,心里一酸,无奈的摇头摇,咬住下,不让自己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