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这事不能办砸!
何静可不傻,进门儿都是王有才跟店家招呼,再说,牛铁生肚子里没个二两香油,能有这么细心才怪:“菜不错,是小王准备的吧,有心了。”
王有才开了瓶⽩酒给几人満上,敬何静:“都是些农家菜,何大姐别嫌糙就行。”
何静微微一笑,仰头就⼲了一杯:“农家的东西,细品也香的很,不来这一回,那知道这地方蔵着这样的宝贝,望溪村能不能发展成温泉度假村,可就要看你了。”
牛铁生赶忙巴结的笑道:“县长,有才可是我们村的一把好手,甭管做生意还是⼲别的,就没有他不行的,嘿嘿。”
何静看都不看他一眼,和王有才聊得火热,一个存着歪心思,一个是曲意奉承,工夫不大就姐姐弟弟的热络的很了。
另一边,牛铁生拍不上县长的马庇,居然跟于文璎唠的热乎,话里话外,透着几分络。
王有才听在耳朵里,就不免犯了嘀咕,看于文璎那模样,分明也是个眼界很⾼的主儿,怎么会跟牛铁生这么近乎?
酒过三巡,天⾊也已经黑了,屋里早就亮起了灯,几人也都上来酒劲儿了。
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尤其是那盘粉蒸仔鹅,在王有才的极力怂恿下,更被吃了个溜⼲净。王有才觉得差不多了,扯着脖子嚷道:“老王头,做几碗醒酒汤来!”
他话音未落,屋里的灯,忽然闪了几闪,灭了。
“咋回事?老王…”屋里顿时黑咕隆咚的,坐在对面的人都看不清模样。
外屋传来声音:“等等啊,别急,这就给你们上蜡烛,估摸是哪线烧了。”
另一头,王有才自然也没忘了安慰何静,偷偷抓着她的手:“大姐放心,咱这地儿就这德行,三天两头就停电,电线用了几十年了,动不动就烧了。”
何静似乎也有点上头了,反握住王有才的手。
“乡里电业所是⼲什么吃的!回头我就叫电业所的来,把望溪村的线路老化问题给解决了,这都要发展度假村了,总停电怎么行!”
王有才不住称谢,牛铁生这会儿却好像不行了,哼哼唧唧的也没个囫囵话。
工夫不大,蜡烛端了上来,屋里这才亮堂了点。
王有才瞥见,何静和于文璎都里倒歪斜的坐不住了,牛铁生瞅着于文璎两眼发直,嘿嘿傻乐。
他忍不住偷乐,嘴上却张罗:“这一停电也不知道得修到啥时候,要不咱先歇了?大姐今个也累的够呛。”
这提议正中何静下怀,心里直呼会来事儿:“好,今天就先到这儿,酒喝的有点多,有才弟,扶姐进去,姐晕的很。”
王有才一边答应着一边寻思:“老话怎么说来着,粉蒸鹅配老酒,一锅醉死三头牛,再加上驴⾁掺点山菇蘑,今个晚上就算给她俩一个木头人儿,她们都分不出死活。”
桌上那些菜,单吃哪样都没事儿,一掺和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让酒劲儿翻倍的,糊人的,样样都全了!
农家乐里边分成几个小屋,都是临时兼并出来的,王有才扶着何静往隔壁的屋走,却没瞧见于文璎和牛铁生出来,那这一宿,他可就没地方捂脚了。
王有才给何静选的这屋,没炕,只有一张占了半个屋的大木头,正是给那些睡不惯炕的城里人准备的。
他趁着把何静放倒在上的工夫,瞄了一眼底下,然后转头就把门儿关上了。
此时,上陪着何静的不是旁人,就是农家乐老王的儿子王二驴。
当时听说何静要来村儿里,王有才一转眼就想到了这出儿偷梁换柱的办法。
趴在门上又听了一会儿,他这才満意的奔吃饭那屋摸去。
牛铁生跟于文璎到底有啥猫腻他还真不知道,可这俩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牛铁生居然能跟她搭个上,王有才还真佩服这老流氓的。
于文璎和牛铁生就在隔壁,他趴门上细听,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两人挪了地方?
正寻思的工夫,屋里忽然有了响动,细听是呼噜声,声不大,可还能听个清楚。
王有才顿时乐了,敢情这俩人真喝大了,都糊过去了?
这会儿天也已经亮了,王有才已经偷偷的溜回了何静的屋子,躺倒在上。
何静先醒过来,她看王有才睡的正香,居然没舍得吵醒他,轻手轻脚的穿好了⾐服,拾掇了一下,在边坐下来出神。
王有才偷眼看她,这次旅游村的事儿应该是没跑了。
王有才起来之后,何静居然很知道疼人的说:“有才弟,县里还有事要处理,姐上午在村里看看就要回去了。你要是觉着累,就不用跟去了。”
王有才的确很累,很累。
可他哪能在这当口秃噜扣?就算硬着,也得陪啊,万一让牛铁生那老流氓趁机钻了空子,昨晚他不是⽩忙活了?
就这么,跟着何静和于文璎在村里象征的转了一圈,能看出,村里的情况好的出乎何静的预料,当即就拍板定了下来,说只要土地局的来转一圈就可以了,而且他们来转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按理说,得了这个信儿,牛铁生应该乐得庇颠庇颠的才对,可他却只是堆着笑道谢,笑得那叫一个勉強。
何静和于文璎很快就走了,村口就剩下,出来送人的牛铁生跟王有才眼对眼。
王有才看着牛铁生那半死不活的德行,明知故问:“牛叔这是咋了?事儿成了啊,你咋还哭丧个脸?”
牛铁生唉声叹气,半是回应,半是自言自语:“甭提了,美个事儿,咋就给办砸了呢。”
“啥事儿砸了?县长不是应承了?叔这话,我咋听不懂呢?”
牛铁生没吭声,摇晃着脑袋往回走。
牛铁生越品越不是滋味的时候,王有才在一旁接上话了:“那叔答应我嫂子的钱,啥时候能送到啊?”
牛铁生眼前一黑,差点没一个跟头摔沟里去:“钱好说,好说,你叔还能⻩了你的钱么,放心,这两天肯定给你送过去,也就你,眼睛死盯着那两个小钱,要是村里开发了,十万算个啥?”
王有才満脸笑,点着头:“⻩不了就好,咱也不是啥人物,就图个实在的,这眼光,能跟牛叔你比么。”
说这话,两人已经进了村,可刚走没两步,就见一人慌慌张张奔着他俩就冲了过来,定眼细看,这跑的气吁吁的竟然是刘幺。
刘幺冲过来,一把抓住牛铁生,像是想说啥,可跑的太急了,呼哧呼哧直耝气,就是吐不出字来。
牛铁生満肚子火顿时全都撒在了他⾝上,一脚把他踹了个大腚蹲:“是你爹死了还是你娘跳进了,你慌个什么慌,有事儿说事儿!”
刘幺总算过气来,爬起⾝:“不好了牛哥,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庇大个事儿搁你嘴里也能捅破了天去,赶紧说!”
“真是…这回真是大事儿,死,死人了!”
这话一出口,牛铁生和王有才的脸⾊都是一变,牛铁生赶忙追问:“谁谁死了?咋死的?”
“不知道,看着⾎的呼喇的,我就赶紧报信儿来了,是谁没瞧清楚…”
牛铁生气得抬脚又踹,心里这个窝火,这废物从来办不了大事,当初怎么就收下了他呢!
王有才皱眉拦住了牛铁生,追问刘幺:“死在哪儿了,赶紧带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村委会门头上,挂着呢!”刘幺说着抢先领路,三人直奔村委会的破院子。
还没等靠近,远远的就看到院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在说着什么,王有才紧赶几步跑了过去,分开人群一看,心里猛的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