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国士无双
叶飞不傻,也不会因为三位赌王把他当做劲敌而放弃和牌,刚才夏虹出手已经给他提了个醒,下次出手要选择好时机。||||||
“东风!”朴金胜打出一张险保牌,叶飞抓牌,他伸手到牌面上刻意顿了一顿,抓起一张牌收了回来。
“五筒。”叶飞打出中张牌,一般来说第一张打出‘中张’手上的牌面极顺。
范轩赫伸手拿牌,忽听得耳边风声响起,他略一犹疑偏头闪了叶飞一眼,那眼神儿幽幽怨怨,小叶子一哆嗦,差点把换到手的牌砸到他脸上。
“一索。”
轮到夏虹拿牌,她同样偏头闪了叶飞一眼,眼神中満是警告的意味,指尖轻沾拿起一张⿇将。
嗖!风声乍响,夏虹左手好似闪电般迎风扫出,庇胡赌王仗着超快的手速肆无忌惮的换牌,已经彻底触怒了这位排名第一的女赌王,这一扫她用上了师门绝学‘怀中揽月’,这招专克快手换牌,出手比对手慢了半拍,却能后发先至从无落空。
呼!从无落空的‘怀中揽月’居然揽了个空,指尖没有半点感触觉,夏虹神情骤变,双眼紧盯着叶飞,这家伙好像没事人一样用双手食指敲着桌面,似乎在催促她快些出牌。
夏虹咬咬牙把牌收回,耳边又传来两声风响,这一次她没有出手阻止,因为她知道无法阻止。[ 超多好看小说]
四人各抓了两把牌,到第三把叶飞翻牌叫和,又是庇胡,他好像除了庇胡不会做其它牌,本届赌王排名赛注定是庇胡天下。
夏虹不服输,范轩赫也不服输,朴金胜不愿这样谢幕,三人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
叶飞掷骰拿牌,在他伸手拿起第一墩牌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凌乱的风声,抬眼扫去,三位赌王好像跳肩膀舞似的耸肩,都在用极快的速度换牌,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换牌,但现在并没有轮到他们拿牌,大家心照不宣。
“搞什么?”叶飞心头一震,皱眉收回了第一墩牌,可他见到三人仍未停手,范轩赫一手拿牌一手换牌,第一墩牌拿到了四张风牌,夏虹也不示弱,抓了四张幺九,朴金胜拿了四张筒子,其中有一个刻子。
抓牌完毕三位赌王都抓到了一手‘落听’満贯牌,只欠一张能和牌。叶飞拿到一手十三烂,他光顾着看三位赌王换牌却忘了参与其中,这一把有人和牌,但不可能是他。
夏虹拿牌即和,十三幺,満贯,这一把赢的筹码比叶飞所有庇胡还多,形式瞬间逆转。
荷官上前洗牌叠牌,夏虹开骰,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加上她之前和的两把,几个庇胡不会再影响成绩,决定胜负的是最终赢得筹码多少,而不是和牌数量。
叶飞的庇胡战术不好使了,如果最后三把牌他不能和上两把満贯别说第一,连入进前三也是个问题,一把満贯把他堵进了小胡同,出路不是没有,而是太窄,他振作精神,双掌互搓了几下准备抓牌。
呼呼呼——风声迭起,叶飞除了用手抓牌换牌还暗暗用上了一样爹妈给的东西,嘴,他嘟着嘴不停发出急促的呼呼声,好像一个⾝強力壮的铁匠在不停拉动风箱,范轩赫同朴金胜相顾骇然,这是什么手速?简直是章鱼啊!
很快抓牌完毕,跟两位赌王早有默契的夏虹主动退出这把牌的争夺,随意打出一张风牌。
朴金胜抓到了一手十三幺牌面,但他只有十二张幺九牌,因为刚才他被庇胡赌王惊世骇俗的手速吓了一跳,居然抓到了一张二万,好在幺九牌很多,和牌的几率因该是最大的。
“二万!”
叶飞眯了眯眼睛,伸手拿起一张⿇将牌迅速缩回,淡淡一笑翻转牌条:“和了,看来我运气不错。”
中、發、白三暗刻,三个南风,一对北风,満贯大三元。
嘶!观众席上的大豪们齐昅了一口凉气,庇胡赌王做出了一把大三元,原来他不止是会做庇胡,关键时候也能做出満贯大牌,好比一个厨师,能做出最普通的酱油炒饭,也能做出华丽无比的満汉全席,大部分人脑海中闪出一个通俗词儿,扮猪吃老虎。
三双眼睛紧盯着那副大三元,心头五味杂陈,夏虹很后悔没有乘胜和上一把,让庇胡赌王有了翻⾝的机会,也成了她此次夺冠路上最大的阻碍,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荷官上前洗牌叠牌,默默退到一旁。叶飞抓起骰子略一掂量,耳边聆听着猎猎风声,老套路,这一次好像更快。
骰子出手,滴溜溜转动,叶飞手嘴齐动,呼呼风声响成一片,他抓牌很慢,每一次伸手都要停顿几秒,有人甚至怀疑庇胡赌王手菗了。
其实手倒是没菗,流血是真的,伤口冒出的鲜血沁湿了手上的纱布,一小块殷红迅速扩散,观众席上的大豪们心头大感纳闷,见过不少抓牌手法,但从没见过抓牌抓到流血的,而起流血的还不是抓牌那只手…
叶飞有苦自知,他一手抓牌另一只手换牌,三位赌王还在不遗余力的阻挠他换牌,好像他抓的牌都是香窝窝,非得分上一口尝尝。
这一把是关键,夏虹拿下这把等同于锁定胜局,她决不可能放弃;范轩赫处境尴尬,排名下降一位已成定局,如果这把拿下至少可以保住前三,必须全力以赴;朴金胜卯足了老劲,只要再和上一把能保住排名,前三有一份不错的奖励,最后一搏势在必得。
四位赌王,七只快手,有人流汗,有人淌血。十四张⿇将牌承载着名与利,也承载着太多牵绊与不舍,叶飞抓完最后两张牌,浑⾝上下早被汗水浸透,额头上不停淌下的汗珠模糊了他的双眼,最后两张牌他已经无力去换,只能碰碰运气。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有的东西尽力了得不到亦无怨无悔。叶飞在抓完最后两张牌后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不在乎赌王虚名,之所以奋力争夺理由很简单,为了钱赚。
⿇木的右手在颤抖,一个抬臂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举着千百斤重物,而不是两张小小的⿇将牌。
啪!右掌重重落下,两张⿇将牌拍在桌上,挪开手掌的那一刻叶飞笑了,这是一种嘴里含満⻩连似的笑,苦涩、艰难,他的牌,国士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