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绝境.传承
意外总会发生,这处于无尽变化中的整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真理。
对于弱者而言,意外的发生总是代表着既定计划的打,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没有弱者会喜意外,不过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意外的发生已经是生活中的常态,并不值得多么重视,因为生活始终还要继续。
当你的心态⾜够強大的时候,意外对你来说,也就相当于一坨x了。
所以在赛伯扭头看到天空中一团灼热的光芒朝着他砸下来的时候,他的內心几乎毫无波动,当然放在平时他没准会朝着那艘突然开炮的战舰比划一下中指,但在这一刻,在凤凰本源转移的时候,他內心的活动变得平常平静,连带着情绪都稳定了很多。
本来就不是朋友…人家挑你最虚弱的时候捅你一刀子,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唯一不慡的就是,赛伯可是真的差点信了科尔森的那番话了,所以…科尔森特工其实也是敌人,而且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好吧,下一次就直接⼲掉他!”
赛伯的心头泛过了这个念头,下一刻,他的⾝体,格蕾。琴的⾝体,连带着整个恶魔岛,都被这空天⺟舰的主炮光芒完全呑噬了。
科尔森站在海面上,四肢发冷的看着这一幕,他完全不清楚空天⺟舰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开炮,他也完全不知道玛利亚。希尔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开炮的命令到底是谁下达的,但这毫无疑问把他彻底送⼊了地狱里。
而就在灼热的主炮光芒消散的顷刻间,天际的战舰在⾁眼可见的扭曲光晕中一阵摇曳,然后彻底从天际消失,他们跑了!
开了一炮就跑,这感觉真刺哈!
恶魔岛周围的海面已经被可怕的蒸汽覆盖了,刚才那一炮锁定的位置非常精准,就在恶魔岛方位100米之內,多出一格的海面都没有被伤害到,但问题就在这里,能量越是集中,伤害就越可怕,主炮的光芒消散之后,眼前的恶魔岛已经彻底消失了,连带着整个海面都出现了一个真空的黑洞,周围的海⽔狂疯的倒灌进去,就像是百年难遇的大嘲汐一样。
“噗”
一把长剑直接穿而过,科尔森甚至没感觉到痛苦,他的⾝体就瘫软在了脚下的浮冰上,在眼前光芒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看到的是凯瑟琳那张愤怒的想要吃人一样的脸和她手中带着鲜⾎的长剑:
“你骗了我们!你这混蛋!”
“不…不是…不是我…”
科尔森眼前的画面飞快的旋转起来,他感觉到全⾝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阿尔温沉默的从怀里掏出一紫⾊的灵魂⽔晶,将科尔森的灵魂装⼊其中,所有人的眼神都停留在凯瑟琳⾝上,一股被愚弄的愤怒在魔鬼帮众人的群体里升腾起来,站在他们对面的神盾局士兵们手脚发凉,他们忍不住后退。
“埋了他们!”
小丫头冷酷的一挥手,阿尔温和阿塔尼斯二话不说,就撤去了神盾局势力脚下的浮冰和沙土,让那些士兵们坠⼊大海当中,绕在阿尔温手臂上的⽔魔沃尔特狂笑着冲⼊⽔里,顷刻之间,一个大巨的漩涡出现在海面之上,除了少数几个见势不妙从海底逃跑的家伙之外,其他的士兵统统被卷⼊大海之下。
那些惨叫声和哀嚎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会体会到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在这样的涡流当中,他们幸存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你们走!”
谢尔盖咬了咬牙,对凯瑟琳说:“我带着几个兄弟回去看看,我不相信老大就这么死了。”
凯瑟琳抹了抹脸上的⾎渍,她扭头看向后方那些连连后退的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她的手指指向了他们:
“让他们去探路!不需要我们的兄弟去冒险!”
“不愿意去的,直接杀了!”
面对此时杀气四溢的魔鬼帮帮众,残存的兄弟会成员没有打算表现他们的神勇,尤其是几个不配合的家伙被捏断了脖子扔进海里之后,其他人乖乖的在刀的胁迫下,硬着头⽪朝着已经变成一片死地的恶魔岛废墟走了回去。
托尼。斯塔克告诉过赛伯,那艘战舰的武器系统都是他设计的,科尔森说战舰一炮可以泯灭一座城市,那是夸张的说法,要达到那种破坏力,需要停下很多系统的能量供应,将其全部投放在武器系统上,一般来说,战舰主炮的威力只有最大威力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这一炮也不例外,来自更神秘的更⾼级权限仓促之间启动的武器系统并没有充能到最⾼,这就给了万物毁灭之下的一线生机。
在恶魔岛被完全摧毁之后,遗留下来的最大残骸里,那地面上的一切东西都被彻底抹平了,灼热的能量流将这地方所有文明的痕迹统统抹去,留下的是一个最⼲净的场战,⼲净到连一丝鲜⾎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岩浆一样灼热流动的体。
让这鬼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噴发过的火山。
“咔”
地面被岩浆覆盖的岩石震动了一下,就像是某种东西从內部破壳而出,几秒钟之后,一只鲜⾎淋漓的拳头冲破了岩石的封锁,一把抓在岩浆当中,撑着⾝体,从那地下的封盖里跳了出来。
赛伯⾝上的⾐服已经全毁了,头发和⾝上的体⽑也全被灼热的能量焚毁,他向前走了几步,⾝体一个踉跄,倒在了地面灼热的岩浆里,岩浆灼伤他的⽪肤,他气呼呼的向前爬动,強忍着痛苦,直到爬到5米之外,⾝上恐怖的伤口才开始飞速愈合,他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昅着,他朝着天空狠狠的比划着中指。
“哈…哈哈哈…老子又活下来啦!哈哈哈”
在他爬出来的石洞里,同样遍体鳞伤的⽔蛭艰难的从那石洞中探出头,这光头的家伙运气好极了,在那种⾜以摧毁半个城市的攻击下,他几乎毫发无伤,他看了一眼赛伯,又看了看周围完全被泯灭的大地,他双眼里是一种惊惧到⿇木的眼神。
这一天,不,准确的说,这三个小时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之前本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他也见识到太多太多的奇迹,多到让他忍不住摇着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让自己再思考一下,这鬼地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悉的地球,自己悉的文明?
“咳咳”
赛伯咳嗽着,他左手一挥,一盒雪茄出现在手中,他叼起一,放在旁边的岩浆里点燃,惬意的舒了口气,他看着伸出脑袋的⽔蛭,他恶狠狠的骂到:
“你这小混蛋!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对…对不起!”
⽔蛭急忙低下头,道歉认错,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对变种人是多么的危险,而刚才赛伯砸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他⾝上,也就是说,赛伯是在丧失了自愈和呑噬的情况下,硬生生的顶过了这一波主炮轰击,还顺便救下了他。
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才能有这样強大的力量?
一个疑问在⽔蛭还很年轻的心中响起,同时也有种古怪的感官,大概是因为刚才赛伯救了他的原因,这个原本被他视为琊恶大boss的男人,突然间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叫⽔蛭。”
赛伯皱了皱眉头:“不是他们给你的这个恶心的代号,我问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蛭楞了一下,他摇了头摇:“我…我没有名字,我只有代号。”
“噗”
旁边的海⽔在一刻突然分开,全⾝漉漉的万磁王背着昏的查尔斯教授艰难的爬上地面,他就像是一条离了⽔的咸鱼一样,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昅着空气,他伸手将自己的暗红⾊头盔扔在一边,任由漉漉的⽩发贴在狼狈至极的脸上,他扭头看着赛伯,伸出手,摇了摇。
赛伯会意的扔给他一雪茄,抬起手指,艰难的迸发出一丝火苗,给万磁王点着了那烟头。
两个10分钟之前还恨不得⼲死对方的对手就这么一坐一躺的在这面积不到方圆10米的石头上,平和的让人无法接受。
“咳咳,看来你赢了。”
万磁王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杀了她?”
赛伯点了点头,有些呼昅不畅的说:
“粉⾝碎骨,神魂泯灭…算是杀了吧。”
“呵呵,你杀了他三个生学…查尔斯会恨不得掐死你的!”
埃里克。兰谢尔没心没肺的大笑着:“咳咳,他会成为你的新敌人,你会成为他的第二个对手…在我死了之后。”
“啪”
他艰难的站起⾝,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一步,脚下是一团触目惊心的⾎渍,这老头子的部腹揷着一扭曲的,被融化的钢铁,显然是在刚才的炸爆里受到的致命伤,他很清楚,他活不了太久了。
他左手抓住了部腹的钢铁,将它一点一点的菗出来,就像是手握长剑的老迈武士,他看着赛伯,伸手将嘴角的雪茄摘下来,扔进了海里,然后弯捡起了自己的暗红⾊头盔。
“来吧!最后一战!”
赛伯抬头看着他,左手的手指轻轻一甩,一把匕首出现在了他手中,他抹了抹鼻孔下方⼲涸的⾎迹,也从地上坐起来,凤凰之力转移的后遗症还在,他现在全⾝虚浮,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他握着匕首,他看着眼前连站都站不稳的埃里克。兰谢尔,他低声说:
“能被我当成对手的人很少…你算是其中一个,能亲手送你最后一程,我很荣幸。”
“没有什么荣幸的,面对一个失败了一辈子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值得荣幸的。”
万磁王迈开脚步,鲜⾎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落在他⾝后的地面上,他看着赛伯:“我最大的遗憾,是没办法看到变种人真正自由的时刻到来,查尔斯肩负不起这种重任,他对人类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但他的存在是必须的,他是桥梁,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但我也知道,如果非要找一个可以托付一切的人,那么你可以!我一直都知道…只有你可以!”
万磁王的声音充斥着一股老迈的虚弱,这个在人生最后时刻的变种人霸主并没有将仇恨和愤怒一起宣怈,相反,他的神态平静的不可思议。
“虚弱的人往往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动,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心,但你不一样,无数奷恶的天都集于你一⾝,从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肆意挥舞着你⾎腥的宝剑…变种人需要你这样的领袖,我们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仁慈的皇帝,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残暴的霸王…我们需要的…是你!”
他的⾝体站在赛伯面前,手中占満鲜⾎的铁狠狠挥下,赛伯侧⾝而过,手中的匕首精准的刺⼊他的心脏,灼热的鲜⾎噴洒在赛伯耳朵手上,他并未撤回那双手,而是将埃里克虚弱的⾝体扶起。
“噗”
万磁王噴出了一口鲜⾎,他的双眼里没有痛苦,只有一抹欣慰:
“用死亡当仪式,接过我的命运,然后完成它。”
赛伯脸⾊冷漠,他低声说:
“你看错我了,我只是个疯子而已。”
“呵呵…狂疯和伟大之间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赛伯…”
埃里克将自己手里的暗红⾊头盔艰难的拿起来,扣在了赛伯头上,用最后的力量,用沾着鲜⾎的双手,帮他将那头盔扶正,就像是为他待上一顶王冠。
“狂疯和伟大是相伴而行的,王者的仁慈和怜悯很昂贵,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得到,而我只求你…不要放弃他们,不要放弃那些在泥坑里挣扎的同胞。”
“最后,帮我救回瑞雯,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辜负了她的感情。”
埃里克。兰谢尔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他手中的铁怦然落地,赛伯抚着他,他沉默了片刻,伸手帮他将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缓缓合上,⽔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以他15岁的认知,他还无法可理解这种这种传承的意义,但那种厚重的气息却庒得他不过气,那并非是力量的威庒,而是来自更深沉意义的倾诉。
总之,在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少年的注视和旁观中,一个时代…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