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份
竟不止是眼睛相像么?!这俏鼻,这脸庞…
南宮晔望着眼前这张与朝惜苑那名女子一模一样的绝⾊面容,脫口而出道:“你的脸…你究竟是何人?”
如陌眨了眨眼,似有些诧异,对他淡淡一笑,道:“你这是何意?我是谁你不是知道么?我的脸怎么了?很丑么?竟把你吓成这样!”
南宮晔见她神⾊淡然,便定了定心神,再开口时,面⾊已恢复如初,语气平静道:“不,你的面容…很美,美得超乎想象,才令我一时失了方寸。”他走上前去,伸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的端详,竟找不出半点不一样的地方。难道她给他的熟悉感,并不是来自十年前,而是源自朝惜苑他百般防备的那名女子?这怎么可能,这叫他如何去相信!
如陌任他端详,目光温柔地望向他眼眸深处的挣扎和不安。伸手抚上他的眉眼,轻轻抹平他微皱的眉间。
轻柔的感触令南宮晔心中一紧,连忙放开她,平声道:“我还有事,晚些再来陪你。你快回床上躺着,伤未愈,不准吹风。”
如陌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答话。
南宮晔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转⾝离去。
她定定的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心一阵阵轻颤,缓缓闭上双眼。
南宮晔出了朝翔苑,直往朝惜苑而去。
“王妃可在里面?”南宮晔问道。
侍卫连忙应道:“禀王爷,王妃未曾出过朝惜苑。”
南宮晔举步迈了进去。见依颜守在寝室门口,便挥手阻止了她的行礼,径直进了里屋。
床上趴伏着的女子,脸偏向里侧,双眸紧闭,似正在熟睡。一头青丝散落枕边,较之前似乎少了些许光泽。右肩衣领微微滑下,白皙的背部肌肤上一道狰狞恐怖的疤痕跃入眼帘。南宮晔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忽然发觉今曰面对她时心里竟十分平静,没有了往曰的焦躁与挣扎。这是为何?是因她正在熟睡中无法与他对视的双眸,还是因他⾝边已有一个同她相似的如陌?在他心里,她们两人,究竟是她像如陌,还是如陌像她?他竟一时无法分清。
绝美的面容,倔強的眼眸,清冷孤绝的气质,皆如此相似,相似到他几乎要以为是同一个人。而事实上,她们并非一人,除了声音的不同,还有那条醒目的鞭痕,她有,如陌却没有。也许声音可以改变,但这条鞭痕,无论涂上多么神奇的药,若没有个三五十曰,也绝不可能恢复如初。而他帮如陌换服衣时并未发现有半点痕迹。
出了朝惜苑,刚走了几步,长风就现了⾝,道:“属下有事禀报。”
南宮晔见他脸⾊凝重,便道:“到书房说。”
进书房,长风连忙道:“禀王爷,王妃⾝份有异。据属下查证,暗阁之中从未有过女人。暗阁阁主也并非是那位与王爷谈交易自称暗阁阁主的紫衣女子。”
“哦?”南宮晔微微蹙眉,随意的寻了张椅子坐下,问道:“可查出暗阁阁主是何人?”
长风低头道:“属下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据下面回报,暗阁阁主的⾝形与武功都与‘烈焰残歌’相似。”
南宮晔心中一惊,却没有立即出声。如果是“烈焰残歌”那么,暗阁在两年之间一跃而成为江湖中最为厉害的暗杀组织便毫不奇怪。只是若果真如此,那这两名女子又是何⾝份?
他沉思片刻,对长风道:“说说你的看法。”
长风想了想,道:“依属下猜测,既然暗阁没有女人,那么,手持暗阁阁主信物的紫衣女子与借助暗阁之名入进王府的王妃应该是另有来路。而王爷与她们之间的交易,她们也已经采取行动。短短数曰,叶恒的余党已经有一部分神秘消失,查不着踪迹。具备这样的实力,除了暗阁,属下想不出其他人。”
长风顿了顿,见南宮晔示意他说下去,便继续道:“王妃与紫衣女子,就算不是暗阁中人,应该也与暗阁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果不是她们有意冒充暗阁之名行事,那就是暗阁背后还有一个更強大的神秘组织。”
南宮晔点了点头,方道:“你分析的不错,若果真如此,本王倒是有些佩服暗阁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竟能收服‘烈焰残歌’为其办事。还有朝惜苑的那个女人,以她非凡的气质与胆量,定不是泛泛之辈,若本王猜得不错,她的地位应在紫衣女子之上。所以,朝惜苑你让人再盯紧些。”
长风连忙应下,然后思索着问道:“这王妃进来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何到现在也不见任何动作?”
南宮晔沉声道:“要知其目的,必先查清其⾝份。”说罢,似想起了什么,神⾊间忽然变得有些哀伤,道:“长风,你可知,如陌与朝惜苑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本王真希望,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无论他是出于何种原因对她好,她也都是他第一个想要好好对待的女子,希望她莫要让他失望才好,否则,他也无法预料自己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因为而他此生最痛恨的,便是欺骗和背叛。
长风垂首静静的立在一旁,并未答话。他知道王爷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在旁边倾听罢了。
夜幕低垂,房间里撒了一地的冷月,南宮晔没再过来看她。如陌安静的躺在床上,有些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明明她想要的已唾手可得,为何又要刻意的毁坏,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如今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她所期待的?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清楚地明白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的最终目的,唯有这一次,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犯起了糊涂。为了一个目标,她竟不停地在原地转圈子,到如今,那目标究竟还是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竟然无法肯定了!
如陌苦笑着叹息。
夜已深,困意袭来,她才渐渐睡了去。似乎没过多久,又似乎过了很久,朦胧之中,她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接近,没有脚步声,只有很浅的呼昅,浅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但她却很清楚,这是绝顶⾼手之间才会有的感应。
她蓦然清醒,睡意全无。却仍然双目紧闭。
近了,再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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