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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再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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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杨。这位林‮姐小‬和你同年。她可厉害了,清华大学管理系研究生毕业,刚工作两年,她老爸就放心的让位给她了。”

  清华大学之名如雷贯耳,我和林曼静两人闻之⾊变。颇有讽刺意味的是我曾经对她信誓旦旦地说,考上清华大学是我至死不渝的目标,我一定会考上清华大学,结果清华大学却成了我此生永远不可相的一条平行线;而成绩不慎理想的林曼静,却因她爸爸借着我和她的关系敲诈勒索学校换取大学的保送名额,踩在我的肩膀上进⼊梦寐以求的清华大学继续深造。

  我盯着林曼静的眼睛,企图看穿这个曾经披着天使外⾐的女人心底到底蔵了多少狠毒,才可以那样毁了我,毁了我的家。

  她心虚地避开我杀人的目光,不敢正视。

  “小杨,你这是⼲嘛?我可要生气了。”苏美依嘟起嘴,露出不合时宜的‮媚娇‬,我看了直反胃。她长得并不丑,五官端正,但一个40出头的女人作出这种表情,实在令人恶心。

  我和苏美依手挽着手,林曼静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和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如此亲密无间。

  我心里冷冷地笑着拍拍苏美依的间,很自然地顺手放开她的魔抓。虽然苏美依并不介意别人说自己养小⽩脸,但是我可不敢向所有人宣布我吃软饭。我在苏美依发火之前靠到她耳边轻轻说道:“今晚,我再去找你。好吗?”

  苏美依立马満⾜地笑了,收敛刚才的不快。

  “好啦,小杨。”王丹不満道,她叫我来的目的不是调和我跟苏美依的关系,而是还有其他的目的“不要冷落了林‮姐小‬!林‮姐小‬,谈谈你们公司吧,你们公司近几年的发展真惊人啊!”林曼静大方地笑道:“哪里哪里,王总过奖了!我们公司和王总的百地广告可不能相提并论,您可是商界的前辈了。”

  这女人确实变得成老练,应答如流,她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听说你⽗亲靠炒作认购证,倒卖钢材起家。”我尖酸刻薄地说道,苏美依和王丹的惊讶不已。

  林曼静瞬时脸⾊苍⽩,我才不在乎⾝边两个女人的反映,我想要的就是这女人不舒服;那种‮感快‬让我心情舒畅万分。

  “‮国中‬的发展确实给一部分有能力的人一次很大的机遇。我⽗亲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后成功地转⼊实业发展。”如果换是别人,我一定会为她的随机应变喝彩;可惜是林曼静为她那个市侩的⽗亲狡辩。

  “嗯。‮国中‬的发展确实造就一批暴发户的成功。”

  “小杨!你不要太过分了!”王丹沉着脸喝道。

  “对不起,我失言了。可能刚才外面的冷风吹多了。”我轻佻地解释,如果我再敢羞辱林曼静一定会被王丹踢出去的。我不想在林曼静面前被老板教训,我拉着发傻的苏美依往角落走去。

  “快点滚!老子才不⾼兴伺候了。”我小声嘀咕。

  “小杨?你怎么了?”苏美依被我拉到一边,不知所措。

  “你要是想跟我上的话十分钟后到楼上的房间找我吧。”我从牙中蹦出这句‮亵猥‬的话。

  “你!”苏美依甩开我,扬起手。我闭上眼睛等她的耳光。她的⽟手没敢落下来,她恢复优雅的笑容,眼底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你给我滚!”苏美依吼道,然后转⾝微笑地望着周围因我俩的异动侧目而视的人。我也笑了,为这些満脑下流龌龊却假装⾼贵的上流人士感到可笑。我对苏美依欠了欠⾝,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遵从酒会女主人要我滚的命令。

  我坐回车里,‮开解‬领带和⾐扣,打开所有的车窗。从见到林曼静的第一眼起,我没一刻正常呼昅过,肺部慢慢积蓄的怨气像块大石头庒着沉重得不过气来。我启动车子,在自己窒息前冲出停车场。漫无目的,‮狂疯‬地往前开,仿佛后面恶鬼追逐。

  回忆像嘲⽔一般汹涌而来,林曼静和我的嬉笑声,⺟亲在学校办公室里的**声,⺟亲在太平间拽着⽗亲尸体的哀号…

  “不要着我,不要着我。”我猛踩油门,车速的指针瞬间飚过180迈。

  这么多年来,我早已忘却当年的那一段情,行尸走⾁般生活,我带上镣铐用自⾝的一切和魔鬼做易,在魔鬼的指引下不断地向上攀爬;我不知尽头在哪里,只想往上爬,俯视一下其他人;也许我还没到达山顶时就死去,和无数曾经出卖自己的人一样死于贪婪,可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再次看到这个令我在人生十字路口路的女人。

  我以为自己已经⿇木,我没恨陈将我引上不归路,也没恨王丹为利益将我当筹码,没恨这社会对我的诸多不公。可是当我看到林曼静的那一刻,我的怨恨就死灰复燃。我盯着前方,‮狂疯‬地朝前开,仿佛看到林曼静乖巧俊俏的脸变得魔鬼一般面目狰狞。“啊…”我吼着,继续加大油门。我要撞死你,我要撞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的太⽳有种爆裂的疼痛。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车子从一个⾼度向下跌落,回弹的致命冲击力使我的五脏六肺好像都要被震出,我庒抑住翻涌的恶心。在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我告诉自己不能死,因为林曼静还活着,活得比谁都好。我急速地踩下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和橡胶烧焦的味道令人⽑骨悚然。眼前一片漆黑,我晕了过去。

  “小杨。”一个悦耳的女声在我耳边呼唤。我在黑暗中辨别不清方向。

  “他的手在动,可能醒了。”

  我的眼睛朝着声音呼唤的方向,向有亮光的地方摸索。

  “小杨。”我找到亮光,⽩⾊的光芒让我这个黑暗里习惯行走的人艰难地睁开眼睛。我不喜醒来,每次醒来,⽩⾊的天花板和无人的安静总让我感到害怕。我轻轻地扭头,脖子被固定不能动。

  “小杨。”我的目光仍旧呆滞地看见一个哭成花脸的女人,我在记忆中极力搜寻。

  “天成,你快过来看啊。脑震该不会让我失忆了吧?”

  一个男人出现在我视野前的一刹那,我终于想起那个哭成花脸的女人就是卫玲。

  我挣扎着抬起手,‮摸抚‬她温暖的脸庞,仿佛找到久违的生命热源,微微张了张嘴,⼲涩的嘴说话都有些疼痛。

  “卫…玲…”我‮摸抚‬着她的脸,她原本停止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滚滚滑落,我的泪腺也忍不住被触动,久违的眼泪夺眶而出。

  “别…哭,好吗?我…还活着。”我用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句话,本想安慰她的。当我说到“我还活着”时,卫玲发疯一般扑到我口。

  “哇…”的一声哭出所有的悲恸。

  我曾经躺在上遥想:如果哪天我死了,世界上有多少人为我哭泣?我觉得世界上不会有人关心我的生死。那些平时和我一起鬼混的女人在乎的也就我这副臭⽪囊。我死了,对她们而言只是失去一件玩具而已。

  我早已把卫玲暂时忘却,把这个肯为我哭⼲眼泪的傻女人暂时忘却。

  她蔵起的眼泪,蔵起的悲伤像把锈迹斑斑的钝刀,一刀刀捅向我的心,让我这个忘恩负义的薄情人后悔莫及,痛苦一生。

  “好了,好了!小玲。小杨没事了,你别这样!”卫玲的丈夫严天成,穿着⽩大褂拉开她。他并没怀疑什么,只知道卫玲和我这个⼲弟弟感情特好,虽然她的⽗⺟并不喜我。

  我望着被拖开的卫玲,自己所爱的人生离死别真是痛彻心扉;我绝情地闭上双眼,不愿再看她一眼。我害怕她失控后不顾一切说出我们曾经的往事而彻底地毁了她,毁了她幸福的家。

  “小玲别闹了。小杨只是⽪⾁伤,你应该知道的。他有脑震,需要休息。”严天成劝道。他是个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一切归于平静。我睁开眼睛,酝酿许久的眼泪噴涌而出。无论爱还是被爱都生不如死,我宁可回到原本⿇木的生活中去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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