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再度重逢(下)
看着梅雪在黑暗中远去的背影,我也潸然泪下,直到她在路灯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向我挥手,我才擦了把眼泪,朝着学校的大门外走去,叫了一辆车,坐在车上,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个不停,我左一把右一把的擦着,她可是从來沒吃过这样的苦,回來这么多天谁都不见,也不知道她吃好沒有,睡好了沒有,我越想心里越难受,司机一连问了几声去哪里才让我从痛苦和忧虑中回过神來,随便朝前方指了指说:“师傅开快点,我要追个人。”
司机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大姐,知道我一定遇上烦心事,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哭哭啼啼的呢,她答应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冲去,走了一段,她问:“大兄弟,看到你要追的车了吗?”
梅雪乘坐的那辆车,早已在茫茫的人海和车流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茫然地望着车窗外,尽管精神颓唐,还是很礼貌地对司机说:“谢谢大姐,我们返回去吧。”我顿感浑⾝无力,一头歪倒在座位上。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我把办事非常机灵的大光叫到办公室,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笺递给他,并吩咐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搞清楚这个电话号码的位置,大光満腹狐疑地看着我,刚要开口问,我知道他想说啥,打住说:“别想那么多了,你今天上午把这事办好就行了。”
为尽快补充公司各部门人力,抢回因为人员流失带來的业绩损失,我通知各部门主管到会议室开会,听了主管们汇报完增员和斟选情况后,决定马上通知这些人立刻到公司参加面试。
一直忙到下午,面试终于结束了,我看了看时间已快到四点了,大光气吁吁地跑进來,告诉我那个IC公用电话号码,位置大概在国中现代文学馆一带。我递给他一碗⽔说:“渴了吧,喝点⽔。”
“杨总,还有啥事吗?”
“哦,沒事了,谢谢,⼲得不错。”
送走大光,我坐下來,点了一支烟,深深地昅了两口,感觉轻松许多,渐渐地陷⼊沉思。国中现代文学馆一带,是我过去跑市场时经常去的地方,我还是比较悉的对方,附近大大小小的居民小区有好几个,梅雪八成就在那里的哪个小区落脚。我立刻开始心猿意马起來,狠不得立马飞到那去找她。我无心再去想工作上的事时,又接到通知马上到总公司开会,有重要事情宣布,我只好下楼开车去总公司那边。
人终于都到齐,大老板何有余先和大家客气一番,又开几句玩笑,接着宣布会议开始,为了不耽误大家更多的时间,他直接宣布了总公司的决定,将开始竞争一个重要的项目,这个项目的成败将决定明年公司的发展方向,要求各分公司积极行动起來,配合总公司对这个项目的实施,还要求各位经理最近沒有重要的事情一律不准外出和请假,为了确保工作的顺利开展,经公司懂事会研究决定组建一个特别开发小组,由杨经理担任组长,对项目的开发和实施负全面责任,其他公司和部门要菗调得力⼲将充实到开发小组中來,统一指挥,配合工作。
我在下面听完这个决定,头立刻大了一圈,心里一个劲地叫苦不迭:“何有余啊何有余,你可真是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你的河里倒是总有鱼,我这塘混⽔可真快成死⽔一潭了。”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毫无疑问,由于一念之差,放纵了爱情,才引出这么多的⿇烦來,让我的⾝心和体力都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我最近的工作状态大不如前,好在我是个从不服输的人,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会把工作放到第一位,绝不会受外界的⼲扰,因为我非常清楚,任何一个老板,或者资本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为员工付出了薪⽔,却见不到回报,国中有句古话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就是凭着诚信和坚持拼搏的精神走到今天,才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既然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想不为老板或者资本家拼命都不可能了。
他的话讲完了,我还在苦苦地思考着,全然不顾同事们的羡慕和赞叹,他见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和大家笑呵呵地说:“我们杨总经理的运气一直很好,大家跟着他都能沾点好运气。”
一阵热烈的掌声才把我从思虑中惊醒,我站起來双手作揖说:“谢谢老板的器重,以后还得仰仗各位,谢谢!谢谢!”
散会后,他觉得不放心,找我又谈了一会儿,直到我作了保证,他才放我走。回到公司早已过下班时间,只有陈亮还沒有走,看到我回來,跑过來就问:“大哥,又有什么好项目做啦,让我也跟你好好地⼲一场吧。”
我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得噤,少想女人,多做事,你能做到吗?”
我就是这么个人,在怎么苦闷,也忘不了嘻嘻哈哈,用俏⽪话拿别人开心,让自己也开心,正和陈亮说到热闹的时候,韩冰打來电话问昨天是不是见过梅雪了,我沒隐瞒,韩冰接着问我:“那她有何打算啊?”
“好像下定决心,非离不可了吧。”我犹豫着说。
“那离了后,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肯定娶她了。”
“你先别忙着下结论,再等等吧。”
“兄弟,你别为我担心了,这点事我能搞定,哎,你和你男朋友怎样了?”
“风调雨顺,他正在处理海上那边的事,可能很快就來京北了。”
“那不是我们以后约会不方便了吗!”
“呸,谁和你约会呀,就是约会,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免得你再起贼心。”
韩冰哈哈地大笑起來,边笑边说:“不过,向來好事多磨,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等你把一切都理顺了,我请你和你的小情人吃饭,我们会成为好姐妹的。”
我感慨着说:“我真不明⽩,你怎么会和我这种人纠结在一起,还成了这么好的朋友呢?”
韩冰又是一阵慡朗的笑声,然后戏谑着说:“我想,可能前世欠你的吧,这辈子还债來了。”
我也笑着说:“那兄弟你自认倒霉吧!”
赶到国中现代文学馆附近时已是晚上,这种大海捞针似的寻找,我一点把握都沒有,看着來來往往擦肩而过的人群,我眼花缭,茫然无措。我仔细地察看了附近的IC卡电话后,便远远地找了一个尚可蔵⾝的地方缩了起來,点上烟叼在嘴里,盯着小区那边进进出出的人们,俨然鸣狗盗之辈。黑暗中,烟头一明一暗,我的脑子里也忽明忽暗,⿇木和失望中还若隐若现地透着丁点希望。我哑然失笑,这种本该是一个十六七岁大的⽑孩子做的事,我居然推迟十年后才來做,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忽然,马路对面一个悉的⾝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定下神來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梅雪的丈夫柴忠⽇,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站在那里正东张西望,转头便跨过马路,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柴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地方,我感到很意外,一时手⾜无措,难道梅雪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也是约在这里?我扔掉烟头,站起⾝來刚要活动一下蹲得发⿇的腿双,突然背后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一灵,回头一看是梅雪,这才把差点被她拍散了的魂收了回來。她做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后,拉起我钻进旁边的一个小区,爬上五楼,开了门后说:“快进去吧,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了。”我走进屋里四处看了看,这是一间很小的单居室,屋子虽小,但敞亮,从卧室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看來之前对她种种猜测和担心都是多余的了,我來到窗户前,朝外望了一下,很清楚地就能看到我刚才蔵⾝的地方。
梅雪把拧⼲的⽑巾递给我,埋怨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等我把事情解决完了,会去找你的。”
我一边擦着脸一边看着窗外说:“人家不是不放心你吗!哎,我看见他也來了,你约的吗?”
梅雪显得异常平静,对我说:“本來打算再晚两天找他,后來又一想,反正早晚都要见的,早一点解决,也许对我们都有好处,就约了他,今天好好谈谈。我现在就下去了,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下去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