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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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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好,起⾝上网。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陈总公司要熊的电话号码,陈总清了清喉咙,想好了要说的话,鬼心窍的拨通了熊的号码。

  对方传來男人的声音!我不出声,他沒想到这种可能。对方还在喂,他立马挂断了电话。三秒后,对方又拨过來。

  “你刚才打了这个号码,请问你和机主是什么关系?”

  “你又是她什么人?我要找熊。你叫她接电话吧。”

  “你要找她?來‮安公‬分局。”

  隔着‮安公‬局的玻璃窗,我看见熊显然‮夜一‬沒睡,脸⾊发青,化过妆的眼线散开在眼睛周围,头发散,瘦弱的⾝躯蜷缩在椅上,鞋也脫了,用手指掰着脚指玩。她喜这样把脚缩到椅子上。

  我嘲笑过她,她吃饭时也这样,像叫花子。

  “我就要这样,我妈也这样,我爸也这样,我们家吃饭,全这样,脚不着地的,这是熊家习俗。哼,你是嫉妒吧,嫉妒自己脚缩不上來。”她“哼”的时候,嘴向前弩,鼻子皱皱的,特别可爱。

  熊的掰着脚趾,还像认识我时一样天真。她因为“贿赂”被‮留拘‬。我因为给她打电话,又自己开有广告公司,也被怀疑涉案人员。

  ‮官警‬问:“你打电话给她⼲什么?你们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的女友,不过已经分手了。”‮官警‬查明我和她沒有业务往來后,放我走了。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恢复平静。我隔着玻璃窗户望着她,想救她,却使不上劲。她发青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我走出‮察警‬局,像重遇的晚上,瞪着他,沒有表情,却目不转睛。

  我出门,急着想怎么把她救出來。请律师不成问題,关键要找‮安公‬局里面的人,打听准确情况,别让她受冤枉苦。我想起了杜威,他经常來这里走动,和这的‮官警‬也很。我连忙给他打电话,不通;打办公室,他的下属说正在來这的路上,特别急,好象说这边有个案子与他有关,可一个人走了。打‮机手‬,杜威接了。

  “你现在在路上?开车來我们这吗?”

  “你怎么知道?”

  “还有几小时到啊,我去接你。”

  “大概还有3个小时,凌晨4点出发的。”

  “太好了,你來的真是及时,你得把手上的事情先放下,我们碰下头,给你说说熊的情况。”

  “你知道熊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

  “我过來就是专门处理她的事。”杜威急急忙忙地停车路边,说道:“我叫你别和她联系,你怎么不听。我告诉你熊的事,你尽管放心,我肯定竭尽所能救她,你呢就别再搅进來了。这案子听说有人准备上报,作为市里贿赂典型案件,到时就更⿇烦了,谁沾谁惹一⾝腥,你还有老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而且你搭进去还⽩搭。”

  “那你打通关节请律师,都要钱吧?你走关系,我准备钱。”

  “行。记住,有什么事和我联系,别和熊,也别再和与她有关系的人接触了。”

  “杜威,要是她有罪,会判多少年?”

  “得看涉案金额。”

  “1000万以上呢?”我记得陈总给熊的定单,就有1500万。

  “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有个女的,接建筑工程,也是涉嫌贿赂,好象有7000多万涉案金额吧,判死刑。”

  我眼前一片黑,腿脚发软,眼角渗出了咸咸的体。

  “熊会判死刑?”我颤抖着问。

  “不会,我举个例子,人家7000多万才判死刑的,熊怎么会有啊,1000万大概判10年左右,如果罪名成立,当然这是最坏打算。不过你怎么知道1000万?她告诉你的?确切吗?”

  “沒有,我也是随便举个例子。”我准备走,局里跑出个‮官警‬:“正好你还沒走,她要见你。”我,桌子,‮官警‬,熊。这样非常规的方式,我们开始平心静气的谈。

  “我在这里沒亲人,⿇烦你帮我处理一些事吧。这是我家的钥匙,地址是…,你帮我拿些⾐服,还有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就说我出国了。”熊真是世故,声音镇定,情绪平静。

  我伸手接过钥匙,触到她的手,骨头咯得他心疼。她家的位置,居然是我们曾经同居3年的地方。我退租后熊租下了!

  我退租是在分手四个月后,准备和潘佳结婚。当时,房东说早就有租客说,我一退租人家就租,最好连家具一起。原來租客就是她。她接着1500万的单时,仍然住在这沒电梯的两房一厅里!

  现在,一桌一椅,原封不动,都是我和她一起生活时的样子。客厅,还放着我健⾝用的跑步机,铺着她从娘家带來的桌布的餐桌。卧室,⾐柜、电视桌、头柜,还有背回來的折叠桌,一点都沒变。打开⾐柜第一层,放的全是我给她买的⾐服,分手后就沒再穿过,一直折着收着,折痕很深。边的墙壁,摸到一块悉的地方,是一次我们吵架后,熊伤心时用发夹刻的歪歪斜斜的三个字:我恨你。另一面墙上,挂着放大的照片,我们感情最好时,我和她一起爬山拍的照片,我们都沒心沒肺的傻笑着。合影全是熊细心收着,我说以后买了新房后再放大摆出來。

  “你怎么这么俗。现在谁家还摆大照片啊,要摆也摆幅名画啊。”熊当时还说得我不好意思。整个家看不出一丝她前夫的影子,她仿佛还是我爱着的,沒结过婚、沒霪过的单纯姑娘。我终于忍不住,捂住疼得将要裂开的心蹲下來。熊原來一直都爱我。不管她结沒结过婚,和多少男人睡过,每天都这样生活在我们的房间里。

  潘佳打來电话:“你今天沒去公司?”“回來再说,我去办点事就回家。”

  我买了熊最喜吃的薯片、梅条、菠萝啤和她的⾐服,一起递给了她。她检查完⾐服笑着说,你怎么还是这么耝心?这条裙子明明是⻩⾊的,你怎么拿件紫⾊的上⾐呢?多难看啊。

  我拍桌子站起來吼道:“你还笑!你还笑的出來!你知道现在什么状况吗?杜威说一千万就判10年,8000万就毙,你还笑得出來!”熊被我吓着了,急忙过來搂着我的说:“真的?你可不能不救我!我好怕,我不敢了…”

  “你现在知道怕了?”熊乖乖的点点头。

  “真的?那你甩甩手,我就救你。”熊甩起手來可可爱了,独家动作,全⾝都跟着扭着。

  “甩手跟毙有什么关系?我甩手你可以保证他们就真的不毙我了?”

  “当然了。”熊沒表情,看也沒看拿起一件⾐披在⾝上,说“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着急。我沒事,你也不用再來了。”“你等着我,我给你请律师。”

  熊轻轻的摇‮头摇‬道:“别再为我浪费一分钱。”

  “沒关系,我虽然钱不多,可是无论多少,只要对你案子有利,我都会花。”

  “你的钱不是你一个人,还有你老婆的。你的心意我领了,别说了回去吧,不要來了。”熊一字一顿说。

  “我知道你怪我喜买⾐服,而且有的还买的露的,我现在又不挣钱,你嫌我浪费钱了。可是我告诉你,我喜你才用你的钱,我要是有二心了,就一分钱都不用你的。”这是典型的強盗逻辑,我听着格外不舒服。

  回到家,开门,潘佳从沙发上一弹,走到门口,満脸焦急。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昨天那么晚要出去散步,还失眠,我担心你打到公司,才知道你沒去上班也沒有代任何职员。”

  “我有一个朋友被关起來了。”

  “什么朋友?去认识的吗?”

  “不认识的。”

  “那犯了什么法?”

  潘佳盯着我的脸,我无法对她撒谎,也无法说出“贿赂”这三个字。

  “搞呗。”

  “搞?有这个罪?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生意场上认识的。别问了。存折呢?家里定期的存折呢?”

  “是不是钱就能救的你朋友?”

  “那当然,至少我可以保释他或者帮他请律师。”

  “是不是用钱摆平这件事后,你就不再心烦了?”

  我呆了,潘佳如神洞悉一切秘密。如果熊平安出來,一点事都沒有,我会怎样?和她复合?潘佳怎么办?我也认为熊无罪吗?如果熊判个十年八年,我会怎样?给熊送饭?然后等她出狱?如果熊判个…我不敢往下想了。

  “当然。他出來了我还心烦什么。朋友嘛,犯了这事又不像别的事,不能问他家要钱,只能靠我帮他想办法。”我装成轻松的说。

  “你保证?”

  “你今天怎么了?你拿不拿啊?你不拿朋友觉得我太不义气了!”我理直气壮。

  “这里是五万块定期。不过,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我把他救出來,就让他立刻还钱,不还就告诉他老婆去,而且和他绝。老婆别生气了。”我嬉⽪笑脸着“不过,五万可能不够,最近公司也需要钱发工资,你再拿五万吧。”潘佳望着我,不说话也不动。

  “好老婆,再拿五万來嘛,这些都会还的。”潘佳突然菗了我一耳光。我呆了。我捂着脸,吼道:“你打我?”

  潘佳直视着我,一点不怕我瞪得溜圆的眼神:“你嫖一个不够,还同时嫖几个?”我楞了,原來潘佳以为我犯傻。

  “你说什么啊?怎么我嫖了?”

  “不是吗?那你倒说说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什么⾝份,住哪啊?”我无言以对。

  “我已经够给你机会和帮你留面子了。你要五万,我给你,让你摆平就当什么也沒发生过。可你要十万,嫖一个,罚款加保释金加请客送礼怎么说也要不了十万吧?你肯定要不是同时嫖了几个,要不就是还做了些什么更龌龊的事。”

  她冤枉了,错打了我,我垂下头。“我沒去嫖,你相信我。反正我需要十万块。别的你什么也别说别问了。”

  她揣着存折转⾝准备出门。我扯住她,扑通跪在她面前。

  “潘佳,我对不起你。我是出去嫖了,都是作生意的那些朋友拉着我去的。至于为什么要十万,细节你就别问了,实在是因为我做的事太龌龊了,怕说出來恶心。潘佳,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还是沒动。“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继续跪着喃喃自语,一边扇自己的耳光。我错了,从一开始大错特错。她终于递给我另一本存折,说:“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自己亲口保证的。”我捧着两本存折,渗出泪⽔。只差沒给她感的磕头。存折里的钱,至少有3/4是我赚的,我却只能求着她给我。她从头到尾,沒哭,沒闹。我拿着钱,找杜威联系市里最好的律师。每天焦急的等待消息。一边夹起尾巴做人。按时上下班,推掉所有的应酬。可下班却痛苦不堪,潘佳开始不和我说话。她还像以前一样给我做饭,贤惠的持家务,可就是不和我说话,偶尔说一句还像恩惠。我们从吃晚饭,到关灯‮觉睡‬都沒说话。我抱着潘佳,一起运动,达到“头吵架尾和”的效果。可她睡前只淡淡的说了句“也不知道你当时有沒有戴套。到医院吃一个疗程的药吧。”她直接到客房去了,和我分房睡。冷漠真的很难熬。潘佳第二天和同事一起飞去鼓浪屿度假。也好免得大家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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